第一百九十五章知道真相
次日,消息傳了出去,國母大哀。平帝下令舉國上下默哀三日,不準起火,皆吃素食。還大赦天下,就連北疆的戰事也歇了兩日。
「皇上,好了。葉大人已經走了,跪了這幾日都昏迷過去了,早就讓人抬下去了。」這幾日平帝一直稱病,平公公將食盒拿了進來,放在了平帝的桌上。
「皇上,你可以安心的出去轉轉了。」平公公笑著說道,看著平帝一副樂滋滋的模樣,頓時覺著平帝跟小孩子有些相似了。
「恩,朕總算是放心了。葉家暫時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小動作了。將榮妃扶為皇后就算是安撫他們了。」平帝笑著將抽屜裡面剛寫好的一封聖旨交給了平公公。
「你呢,就先將這個聖旨給榮妃看看。讓她先開心開心,也能夠多多的安撫一下葉家。」平帝笑著說道。
「恩。」平公公點頭,將那聖旨拿了,走了出去。
且說這榮妃接了那聖旨,笑得合不攏嘴。雖說自己還是處於自家姐姐不在了的悲痛中,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得了這聖旨是開心不已的。若不是自家姐姐死了,這個位置也輪不到自己身上來。
「謝過平公公了。」榮妃笑著將平公公送回去,進了宮見自家從葉家帶回來的丫頭們都沒有好臉色,榮妃頓時將臉色垮了下來。
「你們幾個是什麼意思?看著本宮做皇后,不開心嗎?」榮妃呵斥道,看著那一個個的家生丫頭,都是一副不忿的模樣。憑什麼,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人,為何姐姐可以做的事情,她葉榮就不行了。
「奴婢們沒有意見?」那幾個丫頭們脾氣也是大的很,畢竟有很多都是皇后親自調教的人,現在看著榮妃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頓時也炸了出來。
「喲,你們還真是厲害!」榮妃看著那幾個丫頭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坐下來,不屑的冷哼道。「你們幾個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你們的生死都攥在本宮手裡,這般說話,看來真是以死相諫了。」
「奴婢們不敢,只是奴婢們覺著皇後娘娘才仙逝不久,娘娘就這般做,實在是不太好。」為首的一個小奴婢上前說道,看著榮妃的臉色變得越發不好,頓時也沒了別的心思。
「本宮記得你是姐姐身邊的人,現在是看不上我了,是吧?」榮妃看著那個小丫頭,當時是皇後身邊的二把手,性子很是堅毅。看來此人是留不得了。
想著,榮妃便朝著自己的貼身侍婢使了個眼色,那侍女機靈的很。領了幾個粗婆子,就將那個說話的侍女拖了出去,當場在院子里打死了。
其餘的幾個聽見這話,哪裡還敢吭聲,跪著不敢動。
「好了,你們幾個都是先皇后的人。相信你們也是不服本宮的,本宮用著也不舒坦。為了咱么各自好,你們幾個呢就直接去浣衣局吧。以免日後做事也不方便。」榮妃這是不想留人的意思。那幾個侍婢聽了這話,也直著腰不求情。
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抵抗吧。
且說這榮妃將那幾個人弄走之後,心中也開心不已。特意修書一封,著人遞了出去。這葉老爺正倒在府中,便也沒有瞧見,瞧見的人是主母。
主母一向就不喜歡先皇后,現在看著榮妃當了皇后,心中也開心。於是在葉老爺醒來之後,連忙在旁各種鼓吹。說的葉老爺也熄滅了怒火,這件事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皇上,葉家果真已經沒了脾氣。看來先皇后在葉家的地位也並不高嘛。」平公公在一旁說道,看著平帝微笑著點頭。
「恩,這件事想必就沒什麼幺蛾子了。」平帝笑著說道,看著桌上新來的戰報。心情也是大好。
蕭貴妃的身子還沒好,嚴易想著說將蕭貴妃送回來。但是無奈蕭貴妃不肯,便只好先退在鹿城歇息。
「元將軍,你的身子越發不濟了,真的不回雲州嗎?」嚴易派的人一直在勸說,可是蕭貴妃虛弱的身子卻從不想屈服。
「你的樣子還如何撐下去?」那小將十分關切的說道,將手裡的葯端給了元將軍。只見那榻上女子面色蒼白不已,就連聲音都微不可聞。
「放心,我還可以。」蕭貴妃笑著擺手說道,將手裡的葯一飲而盡。
「元將軍,我說你什麼好。」那小將小聲的嘆息道,看著蕭貴妃的模樣十分的心疼。這個元將軍,在戰場上被射了三箭,都是身上最利害的部分。當時血流如注,眾人都覺得救不回來,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活過來了。
「恩,那就閉嘴。」蕭貴妃笑著搖頭,腹間痛的厲害。那碗葯喝下去之後,卻似被刀子在胃裡頭攪一樣似的。「這是怎麼回事?」
蕭貴妃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咬牙說道。那小將嚇得連忙從外頭將軍醫請過來,等到了屋內的時候。蕭貴妃已經癱軟在地,沒了氣息。
那軍醫顫顫巍巍的將手放下,看著蕭貴妃烏紫色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將白布蓋上了蕭貴妃的頭。
「怎麼會這樣快!」那小將扯著那軍營的領口,害怕的說道。
「這個毒是天山雪毒,所以才會這樣快。這葯裡面放了半碗的寒毒,將軍的性命哪裡還能保得住。」軍醫小聲的說道,元將軍是這軍營裡面最讓人敬佩的人。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個女人,更是她的勇敢與無私。
「早點將將軍好好安葬吧。」軍醫抹淚,那小將也哭的傷心極了。看著蕭貴妃僵硬的身軀,就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唉,這世上總是留不得好心人。」
那小將心中雖說悲痛,但卻更多的是不安。這碗葯的確同之前是不一樣的。今日的這碗葯是嚴易親自送過來的藥材,讓小將親手熬了送給元將軍喝的。
「將軍,是我害了你。」那小將呆愣了半日,方才從口中說出幾個字來,轉而起身,搶了一匹馬去了前線。
等找到嚴易的時候,嚴易沒有還手,任由小將將自己打了個半死。
「怎麼,你現在知道裝無辜了,之前親手把將軍害死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良心兩個字了。」小將騎在嚴易的身上,惡狠狠的說道,一拳頭揮向了嚴易,將嚴易的臉打腫了兩指頭高。
「恩,都是我的錯,你打死我,我也沒有怨言。」嚴易小聲說道,看著小將憤怒的雙眼,嚴易自己也想殺了自己。
當年平帝找到自己的時候,嚴易沒有理由拒絕這份差事。嚴易知道那紙包裡面有毒,但是又能怎麼樣呢?自己是皇上的親信,哪裡能夠違抗聖命。
嚴易被打的下不了床,但好歹北疆的戰事已經差不多了。蠻夷被趕走,邊境重新又恢復了太平。
戰後,嚴易回了雲州,繼續在平帝身邊乖乖的聽旨辦事。太子也未免知道了自家母親戰死沙場的消息,一時間悲痛欲絕,差點失足掉進湖中淹死。若不是空寂老人在場,只怕大慶王朝要絕後了。
「太子,你要明白。你母親是替你打下的江山,你要好好的守住才對得起你的母親。」京墨小聲的安撫著瑟瑟發抖的太子,將手裡的書簡遞給了太子。「你就好好的學習治國之道吧。」
「師兄。」太子緊緊的抱住京墨,嚎啕大哭起來。但是哭過之後,還是要向前看的。太子一改往日見書便打瞌睡的毛病,專心致志的研習帝王之道。
平帝看在眼裡,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唯一的兒子是個聰明人故而也不甚擔心。
「兒臣參見父皇。」太子今日是受了平帝的傳喚,方才到宣威殿來的,看著平帝那副陰沉的臉色,太子還是有些底氣不足。雖說這幾年,太子跟著京墨學了不少,但是他性格裡面的怯弱終究還是改不過來的。
「太子,你又長高了些。」平帝抬起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眉眼間像極了自己,可是卻又是那麼的陌生。原來這太子的眼神像極了蕭貴妃,那股子怯弱卻又沒來由的勇猛,很奇特的糅合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恩。」太子點頭,不知道給接什麼話。他很少跟自己的父皇說話,如今看著自己的親身父親,沒有任何的親近感。
「你過來,上前來。朕好好看看你。」平帝看著太子一副冷漠的樣子,本來打算說幾句親熱話,卻已經說不出口了。只是招手說道。
「是。」太子點頭,怯生生的上前。站在了平帝的身邊,任由平帝打量這自己,雖說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卻不敢反抗。
「朕看著你倒是壯了不少。」平帝笑著說道,將手裡的一個竹簡遞給了太子。「今兒是你的十歲生辰,朕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是朕這幾年來自己寫的東西,你拿回去好好瞧瞧。待過了年,朕可是要考你的。」
「是,兒臣知道了。」太子將那竹簡拿過,轉身打算走,卻不小心帶動了那旁邊的一個柜子。那柜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裡頭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滾了出來。
太子連忙上前去撿,一抬眼便是一封書信,上頭寫著元字。太子將那信收進了袖中,十分謹慎的往後瞧了一眼。平帝並沒有動作,只是懶洋洋的說道。
「你先走吧,待會讓奴才們進來收拾。」平帝根本沒有注意到那柜子里放著什麼,也忘記的差不多了。畢竟這裡頭放得文件都是幾年前的,沒有人收拾過。
「是。」太子點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之前母親死之後,師傅就說過自己的母親死的十分蹊蹺。後來師傅便去外面打聽了,這直直的打聽了四五年,師傅都沒有音訊。現在看見元家的秘密文件,太子也存了份心思,想著應該也能蛛絲馬跡。
可是在看完手裡的密信之後。太子驚得整個人都癱軟在地,直到京墨進門將太子搖醒。
「師兄。」太子看著京墨那張臉在面前晃悠,方才回過神來,小聲的說道。
「你怎麼了,為何是這幅表情?」京墨疑惑的看著太子,笑著說道。見太子手上緊握著一封信,便想要拿過來看,卻被太子一把打開。
「你怎麼了?」京墨詫異道。
「沒事,是我太敏感了。師兄,你拿去看吧。」太子搖頭,小聲的說道,將手裡的心遞給了京墨。
京墨將那信拿過來看,這是平帝當年寫給嚴易的信。也正是這封信上藏了寒毒。到現在都還有寒毒摻在裡頭,京墨將太子的手指連忙擦了擦,有些害怕的說道。「你方才沒有用手擦身上的某個地方吧。」
「沒有,我一直就站著。」太子搖頭,看著京墨關切的神情。「我的母親就是因為這個死的對嗎?」
「大概是了,當年蕭貴妃是突然暴斃的。如今這封信也說明了問題。」京墨點頭,沒想到平帝會這樣的惡毒,這是害怕元家再次起來,奪走他的天下。
「沒想到我的父皇會是這樣的人。」太子突然冷笑,無望的感覺使得太子如同跌入了冰窖一般。
「太子。」京墨還想要解釋,卻發現已經無從辯解。看著太子那副絕望的神情,京墨只覺著從腳底湧起一陣冷意。「他畢竟是你的父皇。」
「他不配。」太子小聲的說道,眼睛看向北方,這五年來,自家的母親的冤屈總算是大白了。想起適才平帝假惺惺的模樣,實在是覺著噁心。
「你不用再說了。」太子見京墨還有話說,便連忙伸手制止住。「我不會亂動的,師兄,你放心吧。」
「恩,反正這個皇位遲早都是你的。」京墨點頭,想要試圖安撫太子。
「反正遲早是我的,那還不如早點讓他讓位。」太子心中腹誹,嘴角勾起,冷意十足。
「師兄,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咱么要不要把師傅喊回來。」太子小聲的問京墨,他如今雖說很想把平帝碎屍萬段,可是他還是不敢。
京墨的性子太子是知道的,他一向將皇帝當做自己至高無上的信仰。是不可能支持自己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