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在貢銀案正在審理時,娜仁牧雅從一個陰暗的小房間里醒來。
她竟然被綁架了?望著手上腳上捆著的繩子,娜仁牧雅皺了皺眉頭,到底是誰想要害她?
她來安城還不久,也不認識幾個人,誰會有動機綁架她呢?
娜仁牧雅閉上眼睛,靜觀其變。她的內心很平靜,綁她的人可能也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女孩能輕易的掙脫繩子,要逃離很簡單。
等了一會兒,傳來腳步聲。
娜仁牧雅的臉上貼了一個冰涼的物體,她睜開眼。
「醒了?」站著的人赫然就是那個有過幾面之緣的仙姑。
「是你?」娜仁牧雅驚訝的說道,「你為什麼......」她的眼睛里透露出疑惑。
「為什麼?你砸了我的招牌還問我為什麼?」楚巫笑道,那笑容帶著一點愉悅,和她平常不一樣。
「我也是實話實說。」娜仁牧雅平靜的說到。原來只是因為這個,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無趣。
「那你想怎麼辦?」
「自然是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了。」楚巫輕蔑的看了綁著的女孩,「只要幾天,你這幅嬌美的容顏就會像鮮花一樣枯萎,在這地下慢慢化為枯骨。」她深刻的知道讓一個人慢慢接近死亡,卻又無能為力,這是最大的懲罰。
楚巫看了娜仁牧雅一眼,轉身就要離去。忽然她僵住了,腰間抵上了一把冰涼的匕首。她的眼睛倏地瞪大,怎……怎麼可能?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娜仁牧雅笑容甜美,得意洋洋。
「沒想到啊。」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深藏不露,看走眼了。但是,楚巫悄悄動了下手指,便有一股黑色的絲線向娜仁牧雅的匕首上纏去,肉眼可見的匕首斷了。
變故只在一瞬間,娜仁牧雅看到不知怎麼的匕首就突然斷了,簡直不科學。她皺眉,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
楚巫轉過身來,「想不到你竟然能掙脫繩子,不簡單啊。」
「剛剛匕首是你弄斷的嗎?」娜仁牧雅有些好奇,問到。
「哼!」楚巫神色不耐,沒有回答,雙指抖動,有一種奇怪的韻律。這次,娜仁牧雅清楚的看到有黑色的細線從楚巫手中射出,速度很快,娜仁牧雅直覺不能被那些線粘上,身形靈巧到底躲了過去。
碰到地面的黑線在地上留下一道被腐蝕地痕迹,娜仁牧雅打了個哆嗦。她知道面對眼前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需要速戰速決,否則如果驚動了這個地方的其他人就不妙了。
娜仁牧雅的腦袋急速轉動起來,仔細觀察起來。又一個急速躲避,她發現,那女人藉助古怪的東西才能佔上風,實際上近身搏鬥十分差。再加上她的腳步沉重,一點也不像練武之人,娜仁牧雅的心裡就有底了,只要給她機會讓她靠近楚巫,那麼一切都會有轉機。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得力疲而死。
找到一個破綻,娜仁牧雅身形一閃來到楚巫身邊,一個手刀就把楚巫趴下去了,同時還有一聲骨裂的聲音。楚巫暈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她為什麼要裝逼自己一個人來呢,明明外面一大群打手,結果她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死不瞑目啊。
娜仁牧雅看著暈倒的人呼了一口氣,這人也太詭異了,透著一股子違和感,得趕快走,外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正當她想要把楚巫劫持著出去的時候,楚巫一下子站了起來。娜仁牧雅一驚,怎麼回事?
娜仁牧雅看著楚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眼神空空,雙目無神,她好似四處尋找了一下,當目光追尋到娜仁牧雅時,露出了一個微笑。
娜仁牧雅詫異,全身都警戒起來。
「你來了。」楚巫笑得瘮人。
娜仁牧雅沒說話。
楚巫笑容更盛,帶著一點諷刺:「嘖嘖嘖,沒想到啊,原來赫赫有名的哲布木多上校……塔布齊家地那群瘋子……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她越來越笑得癲狂,娜仁牧雅覺得是不是她的手刀下重了,導致這人精神錯亂,凈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娜仁牧雅上前想要再次制服楚巫,沒想到楚巫突然力大無比,一下子就抓住了娜仁牧雅的手。
娜仁牧雅面上不顯,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明明剛剛還是弱不禁風的廢渣體質,忽然變了一個人,說一些神神叨叨的話,還力大無比,要是還沒有發現貓膩,娜仁牧雅就白活了。
「你到底是誰?」娜仁牧雅呵斥道。
楚巫放開了她的手,「是呀,你現在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呀,只有我們兩個人是一樣的,相依為命。」
「什麼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來京城吧,要想知道就來京城,我會去找你的。」楚巫說完之後就閉了眼睛,直愣愣的倒下去。
娜仁牧雅覺得自己瘋了,本來就是瘋子的言語,她怎麼會覺得這女人說的話對她有不一般的誘惑力,她心動了。好像真的有那麼一段她不知道的記憶,那麼一個她不認識的朋友。
京城?
娜仁牧雅回到羅府,白芷姑姑連忙迎上來說:「我的小主子哎,剛剛小果子來說跟您一塊兒上街,然後您就不見了,可急壞我們了。小果子也不知道怎麼當的差,真是,早就說您要帶個穩重點的……」
「好了好了,姑姑是我貪玩,去多轉了一會兒,沒什麼大事。我去找哥哥。」娜仁牧雅連忙溜走了,白芷姑姑這個嘮叨,真是頭疼。
娜仁牧雅走到鄂勒齋圖書房前放慢了腳步,她突然蹦出來,「哥哥。」
鄂勒齋圖皺著眉放下手上的書信。
「哥哥,你怎麼沒有嚇到啊。」娜仁牧雅嘟著嘴,走到書桌前。
「被嚇了無數次,習慣了。」鄂勒齋圖淡定的說。
「哥,你這看的什麼?」她拿過鄂勒齋圖放在書桌上的信,看了起來。越看越想笑,「阿布和額吉想幹什麼,我還小呢,我才不嫁呢,更何況我都沒見過那個什麼准葛爾的少主。」
「你還笑,額吉可是真有這種這種想法,別不當真啊,提親的這個可能真成為我妹夫了。」鄂勒齋圖看著娜仁牧雅那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提醒道。
「我不同意額吉真能把我嫁了啊。」娜仁牧雅有點不確定的說。
「妹妹,就算阿布和額吉很疼你,但是你聽說誰家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阿布和額吉可能真的會把他們認為好的人選給定下來。還有,你也不小了,再過兩年也該定下來了,就該嫁出去了。」鄂勒齋圖說。
娜仁牧雅一聽,有些著急:「那可怎麼辦?」
「阿布來信就是讓我們趕快回去,等回去了一切都好說,就怕這中間有什麼變故。」
「那快點回去吧,反正我也在這邊呆夠了。」娜仁牧雅催促道。
當天,他們就收拾行李,帶上姑姑,與沈青瑤道別,就走了。
又因為現在安城風聲鶴唳,連州官場正在進行大清理,他們走的很低調。
等到胤俄忙完事物從衙門回到家裡時,就聽見門房過來稟報,剛才博府有一位小姐來見小少爺,結果胤俄不在,就留下了一封信走了。
胤俄連忙讓門房把信送上來,展開一看,發現是辭行的事。什麼?博姑娘走了?而且他還沒趕上見博姑娘最後一面?
他領人去了博府。
門房說:「誰呀。」
胤俄問:「這家人是搬走了嗎?」
「是呀,今天剛走。」
「你知道他們回哪了嗎?」胤俄問。
「不知道。」
胤俄連忙打馬向城外跑去,希望還可以見她一面。
到了城外,十里長亭,空空蕩蕩,空無一人。他久久的在城外徘徊,等到天色已晚,就回去了。
他說不出有什麼感覺,要說喜歡多深也不見得,少年艾慕,對於第一個想要放在心上珍惜的女孩,就這樣一面不見的就走了,分別來的猝不及防,胤俄心中有些苦悶。
回到羅府,太子坐在客廳圓桌旁喝著茶,語氣平淡的說:「回來了?」
胤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太子二哥怎麼有時間回來了,衙門裡不是一大堆事情嗎,我走的時候還看你忙的天昏地暗的,幾天幾夜都處理不完吧。」
「你還說,你把我一個人扔下來,自己跑了,可真仗義。」太子慢悠悠的說。
胤俄訕訕的笑:「二哥,你還不了解我嗎?有這麼英明神武的您在前面,還有我什麼事呀。」
「凈不正經,是去追姑娘了吧。」太子笑了笑。
「哎呀,哪有,我只是心情煩悶去城外散散心罷了。」胤俄面色不變,笑嘻嘻的說。
「你自己知道輕重就好。」太子說,「連州官場的事情我放給白若羌處理了,我們也要儘快回京,把這件事稟告給皇阿瑪,你也儘快收拾一下吧。」
「我有什麼好收拾的。」胤俄有些疑惑,「二哥,把事情交給白若羌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不能一網打盡,否則我們就走不了了,這些蛀蟲先放放,等到回京之後再收拾他們。」太子說,「所以我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回京了。」他可記得他記憶力那些電視劇里放的情景,微服的皇子可都是歷盡千辛萬苦才回到京城的,狗急跳牆還是要注意的。
現在聰明的,就應該去求白若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