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松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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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不懂,但蚊蟲的趨光性仍舊讓它忘記林琅的提醒,每看到一處紫外線燈,就忍不住要飛過去。
雖然很危險,但都被林琅機智的阻攔了,不阻攔的話,下一秒九世就會被烤成灰,任務自然就失敗了。
而蚊子對「熱量」和「二氧化碳」感興趣,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兒,九世也不列外,好幾次它都感覺到了濃濃的熱量和厚厚的二氧化碳,控制不住想飛撲過去吸這些人的血,都被林琅無情的拉住了。
九世哭喪著大眼說:「我好餓啊。」其實不是餓,是本能。
林琅很愧疚,但還是安撫它:「再忍忍。」他是為了救人才死的,現在為了做任務,放任九世去吸血,不就是殺人嗎?那他的死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林琅和九世從成蟲到現在都是無進食的飢餓狀態,飛起來也有些不太穩定,偶有路過已經吸過好幾次血大腹便便的蚊子看到它們,都會給予一個「好可憐,竟然到現在都吸不到血,而我們已經開始尋找配偶啦」憐憫又傲嬌的眼神。
小雌蚊子九世很沮喪,它也覺得自己好可憐。
林琅的愧疚度加深。
和所有兄弟姐妹一樣,九世不想離自己出生的地方太遠,再遠也不超過300米,這是蚊子天性,而林琅必須得把九世帶走,經過他的觀察,這個地方是某高校的某片綠化帶,現在離上次女孩被叮已經過去了兩天多,他如果還不能把九世帶走,這裡很快就會被疾控中心的人找到,不是找到這裡,而是整個高校的每個地方,邊邊角角,任何一個水溝都會被清理消殺,到時候走,就晚了。
「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可是大家都在這裡。」這裡的大家是指它的兄弟姐妹。
「再不走,我們會死的。」林琅的語氣很嚴肅,我們不能死,任務啊任務,他不想灰飛煙滅,也不想九世連血都沒吸過,就死了。
「離開這裡,就有血可以吸嗎?」九世對姐姐妹妹哥哥弟弟沒啥不舍的情緒,只是對出生地,養育它的地方依依不捨。
林琅狂點頭。
九世想了想,答應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它們。」
林琅:「為什麼。」
「因為它們對你不好,雖然是你不對。」
在蚊子的眼中,林琅那天的行為,是錯的,但林琅對九世的好,九世都記著。
「謝謝你呀。」林琅有點感動的發誓,一定要讓九世吸到血。
林琅和九世用了兩天的時間終於飛離了這所學校,它們剛剛離開,疾控中心的三輛車就呼嘯而來,背著消殺用具,氣勢洶洶的向學校各個角落挺進。
它們剛飛出來,林琅就看到了一個從學校走出來的人,那人身姿挺拔,戴著一副銀絲邊的眼睛,看起來斯文又英俊。
是他的學長。
林琅下意識朝他飛過去,有點點的激動。
九世跟著林琅。
「我們要去哪兒?」
「我見到了一個老朋友。」
九世不知道什麼是老朋友。
林琅解釋:「大概就是我跟你是朋友,那認識很多天的話,就是老朋友了,我們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曾經是。
九世搖搖頭說:「不,我們是老姐妹。」
「……」理論上,九世的回答沒有什麼問題,嗯,畢竟他現在是只雌蚊子。
「九世,你不急著產卵吧?」
九世回答:「急。」它們走的時候,好多姐姐都已經開始尋找雄蚊子了,它們的身體已經發育成熟,可以開始找雄蚊子,然後就能產卵寶寶啦,九世也想快點有自己的卵寶寶。
林琅被噎了一下,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說:「你先不要急,其實那麼早要寶寶會讓你失去自由,單身多好啊。」
九世:「不會啊,它們都說,早一點有卵比較好,所以要早一點喝上血,早一點□□,早一點產卵。」
林琅邊飛邊語重心長的對九世:「我們要飛出自己的蚊生,和別的蚊子都一樣,豈不是白活一場?血我們要喝,但不急在一時,來,我領你去喝世界上最好喝的植物汁。」
「你怎麼知道是最好喝的,你喝過嗎?」九世成功被轉移話題。
林琅又被噎了一下,「不,是一個叫博物雜誌的人說的。」其實他也不知道博物雜誌有沒有講過什麼植物的汁液最得蚊子的喜愛或者蟲子的喜愛。
「那他一定很厲害。」九世下意識這麼說,語氣有點崇拜。
林琅頓了頓說:「雖然很厲害,但他很醜。」為了轉移話題,只能醜化一下可憐的博物君,對不起。
林琅學長的步伐對於兩隻蚊子來說,顯得非常的快速,兩隻都跟的有些吃力。
看著完好無損的學長,林琅很開心,看來自己衝過去的很及時,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怎麼樣了?他們兩個都好,才不辜負他的離開。
好懷念當人的時候啊。
林琅追了一會後,看到氣喘吁吁的九世,沒有繼續追,看著學長的身影進入小區后,帶著九世去了旁邊的小公園,那裡有花,有植物,他要去帶九世喝東西了。
學長就住附近,待會兒再去也可以,要先讓九世喝的飽飽的。
九世這麼乖,不能虧待了九世。
其實不去找學長也沒事,看到他好好的,林琅就滿足了,沒白死啊。
就在他心疼對方的時候,他也在被對方心疼和擔憂著。
花斑小貓看到林琅睜開眼,原本就大的眼睛又睜的更大了一些,但卻並不敢放大聲音喵嗚,低低的帶著哭腔湊近林琅,但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後退了一點,沒有挨上去:「哥哥,我好怕——」好怕你死,好怕他又來打我們。
它不敢靠近是因為怕碰到林琅身體上的傷口。
林琅的頭還有些懵,其實他睜開眼,也不能看太清楚旁邊的小花斑,因為他的一隻眼似乎看不見了,眨再多下都模糊一片,而另一隻眼被什麼東西給糊住了,一半能看一半黑乎乎,他抬起爪子擦擦,再看爪子,才發現是凝固的血……
為什麼會這樣?那種沉甸甸的感覺再次襲來。
扭頭看向四周,然後疼得嘶了一聲,小花斑聽到他的叫聲,緊張兮兮的搖著頭說:「不要——不要出聲!」說到這裡,生怕有什麼人來,不停的往身後看,尤其是玄關那扇門的方向。
林琅看清楚四周,發現這是一個房子的客廳,而他躺在桌子下面,仔細看的話,在窗戶外照進來的餘暉中,能夠清晰的分辯四周斑斑血跡。
這家的主人,有虐貓傾向?
小花斑貓還不知道它的哥哥已經不在,在的只是來幫助它的林琅。
它看林琅長久的不說話,弱弱的叫了聲:「哥哥……」忍不住用頭蹭林琅的脖子,但卻不小心擦到自己右耳朵上的傷口,疼得它低低的喵嗚了一聲,透著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