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玄幻劇拍攝
老王死後,他的子公司被秦總收編和整頓。
趙晴和圈內投資商進行情/色交易的惡**件曝光,但這一次沒有人為她公關了,因為曝光的源頭正是她自己的公司。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用處,就要將她全然毀去,以免她東山再起后的肆意報復。
作為藝人的趙晴,若是依舊想在娛樂圈打拚,只能改頭換面的消失幾年,直到公眾肯原諒她為止。
馮棠棠想,若是在國外,這樣的醜聞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在性保守的國內,未來五年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趙晴迅速的從公眾的視野里消失,也迅速的被馮棠棠遺忘了。她甚至只是將她看做一條新聞,看過之後唏噓一聲,放下就不會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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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剛工作室的玄幻劇開機,傾盡全部工作室的精英力量投入拍攝中。
綠幕前,雲沫與馮棠棠的對手戲。
「傾雲姐姐,你說過要帶我御劍飛行的呀,現下諸位師兄都先去了比武大會,你再把我扔下不顧,我只能從水幕天梯那邊自己過去啦。」
馮棠棠拽著雲沫的衣角撒嬌。
兩人皆是一襲粉白色透紗長裙,是為門派校服。但兩位演員站在一起,氣質截然不同。雲沫著一碧綠玉簪,腰間墜著個鈴鐺法寶,左手執劍,神色冰寒,妝容偏淡。馮棠棠則有個「可愛女配」標準的齊劉海,厚厚的蓋住眉毛,特意誇大的眼妝,顯得她漆黑的圓眼忽閃忽閃得可愛。
「我是答應過你,可是師父不讓,近日晨訓你也聽到了。」雲沫雖然面上冷,對著這位師妹語氣倒是十分緩和,「不會御劍的弟子,都從水幕那邊走,你約上小師弟一起,不是剛好?」
道具師特意把馮棠棠的佩劍做大,掛在她身上晃蕩晃蕩,有種反差萌。
她憤恨的拍了拍腰間佩劍:「都怪我不爭氣,還不會飛,小師弟已經飛過去了。人家入門比我晚,我真是最笨的了。」
雲沫神色一凜:「師弟已經啟程了?胡鬧!他那三腳貓功夫,可不是要出大事!我去看看!」
說著話,她早就挽起一個手勢,擺好姿勢,威壓把雲沫吊起,雲沫又在腿上做出幾個優雅動作,漸漸的拉高拉遠了。
馮棠棠仰著頭,小步上前追著:「師姐!師姐帶上我呀!」
跑了四五部,她又戛然而止。等著眼睛看向什麼都沒有的綠幕地面:「嚇死我了,險些掉下懸崖去。師姐真是的,只關心師弟出不出事,都不關心我。」
費力的扔下,她蹲在地上佩劍畫圈:「從前我是最小的,師姐還疼我多些。現在有了新入門的師弟,我就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了。」
鏡頭給了馮棠棠一個面部特寫。她那種委屈里夾著嫉妒的小女兒情態,通過皺眉和眼睛紅紅展現的淋漓盡致。
兩部電視劇過後,曾經有媒體說,馮棠棠這位演員的演技稚嫩,只會用嘟嘴來賣萌。
於是馮棠棠從電影開始,刻意的沒再嘟過嘴。以至於有一次黎剛說「這裡唇部有點僵硬」,馮棠棠才面部表情更自如豐富起來。
「最討厭水幕天梯了!沒走一次都嚇死人!」她念完最後一句台詞,「唉,只能硬著頭皮去了,沒人管的孩子真可憐。」
馮棠棠起立,轉身,「咔!」
雲沫已經在鏡頭外解了威壓。
「棠棠妹子的演技越發爐火純青啦。」雲沫說,「威亞戲最怕對手不爽利。」
「其實雲沫姐飛走,我後面不過的可以重新拍嘛。但是師父非要一條,我還是有壓力的。」馮棠棠笑著說。
黎剛對著監視器看了一遍:「馮棠棠確實值得表揚,無實物表演,我也沒想到能表現的這麼好。」
孫萍在一旁冷聲道:「難得聽你開口誇你徒弟一句。不過你這一誇,又有人要說些七七八八的了。」
「誰敢!」雲沫挑眉,「讓她們有本事,也去演電影啊。妹子別怕,等你拿了獎,咱就更揚眉吐氣了。」
馮棠棠愣住:「什麼拿獎?」
雲沫嘆氣:「電影節……」
「哦哦哦。」馮棠棠恍然大悟,「哎呀那個不用在意。」
反正我男朋友拿的到,我和他榮辱與共。
雖然心裡這麼說,但是入圍最佳新人女演員,她還是有點小期待的。
「別聊了,拍戲了。」孫萍在一旁說。
這天的行程都是綠幕戲和威壓戲,節奏很緊湊,因為室內的綠幕環境也是要租用的,並不比一般的內景差。——畢竟威壓有危險,黎剛不敢用便宜的,怕演員出事,場地費用不菲。
補妝的補妝,換鏡的換鏡,試機位的助理在場上忙碌著。
馮棠棠看著這些熟悉的工作夥伴,突然想起自己剛進黎剛工作室時的忐忑。
她重生后的第一部戲,是左言介紹給她的機會。那部紅遍大江南北的劇,雲沫是女主,她是女配,黎剛是導演,孫萍是副導演。
好像一場輪迴,她現在事業正平步青雲,身邊這些夥伴,依然還在。
「發什麼呆呢?趕緊的!」黎剛催促她。這一次是換她吊威亞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你們多檢查幾遍!」
工作人員上來兩個,交叉檢查了一遍,才放心。
馮棠棠突然眼眶有些發熱。
「謝謝師父!」她忽然大聲說了一句,「師父你就是我的恩人!」
黎剛被她說的一愣,又莫名其妙又感動:「這丫頭想說什麼呢,有的沒的,趕緊的飛了飛了,情緒記得是緊張啊,水幕天梯,有被水濺到的那種清爽感。」
馮棠棠甜甜一笑:「嗯,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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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玄幻劇從秋天拍到冬天,左言的第二個劇本也終於籌劃好了。
現代劇,犯罪題材,公路電影,沒有喜劇元素,全程驚悚而緊張。扎紮實實的男人戲,實地取景的地方多,臟累苦,評審還不容易過。
這和馮棠棠記憶里的,左言的第二部戲截然不同。
但馮棠棠早已不再糾結前世的記憶了。
也許是她改變了左言的命運,也許是他們的命運本該如此。但她已經不再依賴前世的記憶,而是對未知的未來充滿期待。
有了前一步電影打底,新戲的選角開展的很順利。這次左言專心做導演,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和財力在選擇演員上,青年演員、中年演員、老戲骨,偶像派實力派都有,一口氣選了四個。
「頓時有了種,地主家有餘糧的富足感啊。」選了角色,左言和馮棠棠如此說道。
馮棠棠笑話他:「這才哪兒到哪兒呢,你個地主得等秋收再說大話吧。」
「看著這麼幾個人,我就覺得自己成功一半了。」左言見馮棠棠瞪她,趕緊補了一句,「不過上部戲,我對選角也是充滿自信的。」
「你就別拍我馬屁了。」馮棠棠話鋒一轉,遺憾說道,「這部戲拍起來哭,時間又長,估計兩年一次的電影節是趕不上了,拿去參影的只能是《四月戀歌》一部了。」
左言一派雲淡風輕:「拿獎是個額外激勵,不用太在意。」
一般複習的特好的學霸,都對考試雲淡風輕。
馮棠棠也只好道:「是啦,是啦,不用在意。」
反正你是影帝,你說了算。
左言走過來抱著她,一下一下的親著她的額頭:「你好像,啵,從很早,啵,就篤定我要拿影帝?」
馮棠棠拿臉蹭他的唇,交往這麼久了,這個人親她,她還是會覺得全身觸電,哪怕是這種玩鬧式的。
他唇的紋理劃過她的肌膚,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會想:哎呀,我果然好喜歡他!
「嗯~嗯~反正我心裡你就是影帝大人~」馮棠棠墊了腳尖嘟嘴,「親這裡這裡。」
左言含笑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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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中的第三個元旦,是馮棠棠去看的左言。
馮棠棠的玄幻劇殺了青,後期她只參與了一部分,黎剛不壓榨她的勞動力,她到了節日就跑的沒影兒。
左言取景的地方很偏。馮棠棠下來飛機又租車從城到鎮,從鎮到村,一個大明星走在那個小地方毫無壓力,沒人認識她。
到了村子,連租車的司機都不願意接著開了。馮棠棠蹲在黃土小河邊上,等著左言的劇組派人接她。
漫天黃沙,大冬天裡她把自己裹成球,縮在羽絨服里瑟瑟發抖。
記得有個網路名詞怎麼說來著?千里送?
馮棠棠心想,為了跨年,這送的可太虧了,她一個當紅小花,一個人跟探險似的,堪比荒山野嶺。這地方有住戶,比沒有還怕人呢。
不過,等看到左言戴著大墨鏡,立著風衣領,開著越野吉普來接她時,她就不抱怨了:我男朋友吃土也這麼帥,真是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