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巧合
兩人聽得叫聲,均是大感意外。匆忙將衣物拾起穿上,這才朝高坡之上望去。
他二人聽那叫聲,便知這聲音必是雪兒的。不止凌雲齊風二人,就連那老道亦知這聲音是那女娃娃的。他三人抓在謝瑩雪當胸時,謝瑩雪所發出的叫聲足有半柱香的時間,而那聲音之刺耳,想必三人終身都難以忘記。
那老道聽了,叫道:「妙極妙極,果不出我所料。抓得一人,三人終究要一起擒獲了。」說完站起身來,順勢將長劍有負在背後。又分在凌雲齊風二人天突,膻中穴上各點兩指,以防二人趁機逃走。
這老道從地上躍起到點中二人穴道,只彈指間之事。以他這般身法,當世又有幾人能及。更何況,他雙目已瞎,能準確找到凌雲齊風二人身上的穴位,在二人未來得及躲避之前,便將二人制住,其武功可見一斑。
凌雲齊風二人在那溫湖之中泡了一夜,內功大有精進。若二人留神這老道一舉一動,以二人目前的修為來論,雖能擋得一招半式,卻也難逃這老道掌心。
只是二人見高坡之上,一人立在謝瑩雪身旁。此人面目清秀,身材中等,約莫四十來歲的模樣。這人不是苻融,還能有誰。他二人原不能這般輕易讓那老道得逞,見師父前來相救,心中歡喜,便鬆了戒備之心。
此時二人被老道制住,見這老道功夫如此了得,不免暗暗擔心起來。若師父打他不過,惹惱了這老道,他四人豈不是要喪命於此了?
苻融見這老道身法如此了得,心中頓生好強之心。也不答話,腳尖一點,便朝那老道而去。那老道聽得聲響,凝神細辯,便已知來了位高手。呵呵一笑道:「我寇老道許久不曾與人動過手,今日遇上強人,倒可試試手底下的功夫。」
話音剛落,苻融已欺到他近前,左掌不徐不疾向前探出,正是『烈焰奔騰掌』中的一招『火舞春秋』。此掌看似輕飄,實蘊含極深內力。一掌拍出,即帶粘稠之力。來人若是接掌,手掌立時回縮,將對方掌力黏住,化入自己掌中。跟著再出一掌,便將二人掌力盡數送出。如此往複,若對方功力不及自己,定被自己掌力所傷。
習武之人,見了武功了得之人,定然想切磋幾招。越是功力深厚之人,越是難遇對手。苻融在朝中之時,已罕有對手。到凌雲齊風二人相救自己,只遇上徐胖子這等膿包。今日見身手如此了得的老道,自是想試試自己近年來功夫到了何種地步。見那老道身法了得,這一掌便使上了十分力道。
那老道不能視物,聽得掌風而至,自逞內力深厚,便接下了這一掌。手掌剛與對方相交,『咦』了一聲,便將掌中內力卸掉,硬吃了苻融這一掌。雖是如此,手掌也只覺火燒一般,並未折損筋骨。
一招相交,寇老道退出兩步,臉上滿是喜色,說道:「原來是你,當真妙極。咱們再行打過,瞧瞧是你的『烈焰奔騰掌』厲害,還是我的『五斗米掌』雄厚。苻融也是一笑,聽他如此說,並不答話,又是一掌,朝那老道擊去。
謝瑩雪見苻融與那老道纏鬥在一處,徑直朝凌雲齊風二人奔去。想起昨日兩人不顧性命相救自己,自是感激不已。見那老道與自己為難,而凌雲齊風二人阻了他好事,料想二人被他擒住,定是九死一生了,好生替他二人擔心。
原來昨日謝瑩雪上得馬去,便徑直朝破廟奔去。她見那老道功夫了得,凌雲齊風二人那般戲耍於他,若是給那老道抓住了,定難活命。是以快馬加鞭,不敢稍作停留。唯恐自己晚了一步,凌雲齊風二人便死在那老道手中了。
可是到了破廟,自己將所見說與苻融聽后。他卻不問凌雲齊風二人安危,只問那老道具體容貌。她心中甚是焦急,但料想苻融不會不顧及徒弟安危,只得將那老道的容貌行徑細細說於苻融聽。
她本以為苻融問那老道情況,為的是摸清那老道底細,以便救出凌雲齊風二人。哪知苻融聽后,捻須一笑道:「無礙,咱們明日去不遲。」
她擔心二人安危,苻融又不向她細說緣由。心中焦急,本想再返回那谷中去。只是自己受了那老道一掌,受傷著實不輕。而自己武功稀鬆平常,縱使去了,也難以救出二人。
若是前往府中求援,先不說府中有無能對付這老道之人。單是來回的路程,有此時間,二人想必早已被那老道殺了。心中一急,不免氣血翻湧,牽動身上傷痛,胸口一陣發悶,一口鮮血噴出,便暈了過去。
待自己醒來,已是雞鳴時分。見苻融仍是那般泰然自若,似乎對那老道頗為熟悉。如此耽擱一晚,知焦急也是無用了,只得候在一旁等候。
好容易等到苻融運功完畢,這才連連催促苻融,向山谷而來。只是剛到高坡之上,便見二人赤身**沖水中躍了出來。別說她從未見過男子身體,就是成親多年的女子,見他二人這般,恐也難以鎮定。是以『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走到二人近前,見兩人只是給那老道點中了穴道,並無大礙。提在嗓子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凌雲齊風領教過那老道的武功,唯恐師父不敵,想從旁相助。只是苦於穴道被點,無法動彈。見她走近,眼珠骨溜溜的打轉,示意她將二人身上穴道解開。
謝瑩雪知他二人所示,只是當先給誰解穴,卻沒了注意。先說這齊風,對自己甚是遷就,每次凌雲惹惱了自己都是他逗自己發笑。若自己先解了凌雲穴道,他見自己這般,日後不再逗自己發笑,不理睬自己,該如何是好。
而凌雲卻在自己遇到危難之時,寧可捨棄自己性命不顧,而讓二人先走。若自己先給齊風解穴,他日若遇上這等危險之事,他心生怨懟,不再保護自己,那又當如何?
思前想後,實拿不定注意。只伸了手指,在兩人身前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