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深秋,旗木朔茂不發一言的離世。
而那天的任務也失敗了,這種簡單的任務原本是每年都順利完成的,那木槿花是定時給綱手死去的爺爺,弟弟,現在還加上男友祭祀用的,她心中憤怒而悲傷,揪著神威的領口差點沒給他一拳。
「你把花呢?」
「你這表情真可憐,老是沉浸在往事里的話,早就死掉了。」神威睜著眼,看著綱手,眼神帶著冷漠,「有這麼不高興嗎?好吧,那些花好像被我順手扔到哪裡的窗台上了,你托日向他們找找,興許能在日落前找到呢。」
綱手把拳頭攥的咯吱咯吱作響,「你這小鬼,一點都不像個忍者。」
「像個忍者?」神威微微彎起眼睛,抓住綱手的手腕,使力,硬生生的把她的手拽開,頭上一撮跟著呆毛晃了晃。
他視線轉向另一邊,雙手抱在胸前,輕佻道:「還好我不像個忍者呢,否則,那麼沒趣的死法會讓我瘋掉。」
是說旗木朔茂嗎?
綱手跟那個男人並不熟悉,同村,也只是在重大戰場上見過幾面罷了,但是莫名的有所感觸,她看著神威,切了一聲,「算了,今年就把花換成酒好了,臭小子,跟我一起去敬酒!」
「誒誒,這種事情,不應該找我這個外姓人吧!」
「少啰嗦,我爺爺就喜歡看你們宇智波對他服軟,走!」
神威這輩子,加上上輩子,沒有為任何人祭祀過,所以他不知道帶著什麼態度,卻反常沒有強硬抵觸的被綱手連拉帶拽,推到了木葉公墓。
在這裡第一排的墓碑正是初代火影,放眼看一圈,幾乎坐落著無數戰死在任務中的木葉忍者,潔白的菊花整齊擺放著,還有三兩忍校的孩童拿著抹布做著清潔的義務勞動。
這裡縈繞著一種特殊的情懷,就算是對死者沒有絲毫敬意懷緬的神威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看著帶他過來,便不管不顧自己一屁股坐下,毫無淑女模樣的綱手,她在一瓶又一瓶的往口中灌著清酒,神威有些小緊張的情緒也淡定下來,坐下,手撐在光潔的墓碑上,沒有去在意那上面的名字。
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都有誰死掉了,兩輩子的母親,這輩子的父親,師傅夜王,然後是旗木朔茂。
結果,記住的也就這麼幾個人……
嘆了口氣,神威漫不經心的站起來,他還是不適合這樣悲情的處境,轉身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揚長而去。
畢竟他的低級任務還差幾十個就能達標。
綱手抓著酒壺,漬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臭小鬼。」
又是下午,忍校放學的時候。
躺在木葉醫院的病床上,周圍一切都白的刺目,卡卡西手背擋在眼前,過了一會兒,才側頭看了眼放在他窗台上,花瓣被風吹落大半的一籃子鮮花。
門外,有人走進來,鬼鬼祟祟的在他床邊走來走去,然後悄悄的伸出一隻手,還沒探到床被上。
卡卡西拉上了面罩,翻身坐起,居高臨下道:「吊車尾的,你想幹什麼?」
戴著嶄新護目鏡,黑短炸的帶土嚇得往後縮了一下,臉有些紅,連忙撓著頭髮,嘴硬道:「今天可是體術考試的日子,哼,你不在,害我莫名其妙就成了第一名,一點也不光彩。」
光彩這個詞像是甩了卡卡西一巴掌。
他攥拳,扯開被子就跳下了床,背對著帶土,慢慢拿下旁邊床頭柜上擺放的忍具包,還抽出了短刀,聲音冷漠道:「既然這麼不光彩,那就現在來和我打一架,但是,宇智波帶土,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帶土也是一點就炸的性子,哪裡看得出小夥伴的不對勁,憋紅了臉,叫囂著就要和卡卡西來場比斗。
當天傍晚,兩個人就廝扭在醫療大樓的樓頂,打出了火氣,都用上了自己壓箱底的殺招,結果是兩敗俱傷,傷痕纍纍的各躺一邊。
怎麼能輸給一個吊車尾的!
喘息著,銀髮少年勉力掙扎著爬起來,踉蹌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他的勉強,但在另一個黑髮少年眼裡,卻燒起了不甘心的火焰。
帶土是動彈不得了,飢腸轆轆也阻止不了他暈暈乎乎,陷入了昏睡之中,若不是卡卡西告訴了醫院的護士,說不定他就會昏死在這裡,等屍體冷透了才被人發現。
到這個說辭,看望卡卡西,反而自己住進醫院的帶土嗆住了嗓子,掐著脖子,把蘋果全吐了出來,訥訥道:「奶奶,沒有那麼誇張吧?」
畢竟,他在醫院一直待到了冬天的第一場雪,又不懂其中有多少他奶奶的功勞,所以還真是有些害怕。
嚇唬帶土的奶奶看向窗檯坐著的神威,沖他眨眨眼。
意會的神威輕笑了一聲,稍稍偏頭,也故意以嚇小孩的語氣道:「你身上被查克拉刀劃了不下數十道口子哦,而且不少都割在經脈那裡,如果治療不當,很有可能變成癱瘓,也根本當不了忍者啦。」
帶土腦子裡一懵,抱著頭,立馬鼻涕眼淚都飈了出來。
「不會吧,不要啊!」
神威攤開手,作勢無能為力,正欣賞著欲哭無淚的帶土,餘光瞥見一個熟人在木葉醫院門口,轉過去朝著窗口坐,沖對方擺了擺手。
對方抬頭,沖他晃了晃手裡的文件,顯然是有話要說。
「有事我先走一步。」
說完,神威跳下了窗檯。
「恭喜你成為上忍啊,神威,至今為止最可怕是記錄,在你之前最年輕的也有起碼十六七歲了吧。」奈良鹿久將文件遞給神威,撓了撓後腦勺,「這個登記表,之後你交給火影大人就可以,還有就是……」
「月光疾影殉職了,死在必死的任務里。」
神威微微睜開眼,伸出手摸了摸臉頰,問道:「還有別的嗎?」
「給他收屍的根部首領團藏大人,說實話,在此之前就連我都一直不知道他是根部的人。」奈良鹿久低聲道:「但這事實在不好說,月光家也只剩一根獨苗,他妻子很早就逝去了。」
「團藏?」神威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想了想,換了個話題,笑眯眯道:「對了,我現在都是上忍了啊,是不是可以組成一個自己的小隊,若水和凌星都有職位,那麼……」
奈良鹿久眼皮跳了跳,連忙道:「別打我的注意,總之先聽我說,你想帶隊的話,還是帶新生最好。」
神威彎起眼睛,笑的很愉快,反問道:「你也看我像是當保姆的人么?」
「前段時間在忍校畢業考之前,旗木卡卡西就申請了提前畢業,據說跟你當年一樣打敗了忍校老師,已獲批准了。」奈良鹿久當機立斷放出他關注的消息,語速出奇的快,「他要跟這批下忍一起畢業,分班的事情應該就在這兩天,你現在找火影大人還來得及。」
神威唔了一聲。
心想,難不成真要當保姆了?
神威沒有再理會奈良鹿久,駐足拿著文件,半晌后,隨便找了個涼亭填好報告書,還有自身的基本資料,他寫字的姿勢很標準,字體也很漂亮,畢竟是能輕鬆背出九九乘法表的男人。
走出涼亭,外面正在下雪,漂亮的雪花片片落下。
神威走過商店,外面牆上貼著一張身高測量表,遠遠目測了一下,才發現十一歲的他,如今已經有一米五高了,撩了一下頭頂的呆毛,眯眼微笑,「時間過得真快啊,阿伏兔還老擔心我不能甘心在一個地方待很久,結果不還是完成了,做出不斷重複的選擇,這種事情我已經厭倦了啊。」
他走進商店,取了一副撲克牌,一路走,一路洗牌。
往火影樓去的這一條路上,很多人成雙成對圍繞著一條圍巾,也有小孩子被父母抱在中間,露出無憂無慮的笑臉。
神威走進火影樓,將隨手抽出的鬼牌扔到了雪地里。
木葉村,藍天白雲。
吹著上忍集結哨聲的忍鷹翱翔過天際,緊接著,數百道身影往火影樓而去。
有宇智波一族的警務隊,對木葉村而言其實有著無法言說的好處,畢竟這樣村子的保安問題是沒有太大紕漏,大部分的上忍也就可以分派出去完成任務。
留在村子里的,也只是碰巧才能獲得一次休息的機會。
三代火影坐在桌前,望著下方,「互相認識一下吧,這位宇智波神威,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同僚!」
「還請多多關照。」
神威從人群中走出來,稚嫩的娃娃臉,還有彎彎微笑的表情,怎麼看都很可愛,誰也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個執行過諸多斬殺任務的冷血上忍。
上忍們互相傳遞了個眼色,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新晉上忍,年紀小的出奇啊。
裡面,恰巧留村的波風水門對神威溫煦的笑了笑,他升上忍也有很久了,不過也是快十七歲的時候才達到這個要求。
「言歸正傳,今天是忍校畢業分組的日子,你們現在就來認識一下之後要帶領的學生。」三代火影掀開他桌面上的絨布,裡面擺放著一顆水晶球,在透明的球體內,出現了一個教室的影像,裡面坐著很多個頭偏小的下忍,基本都比神威小個兩到三歲。
只有比神威小五歲的卡卡西,在裡面非常孤單的坐在第一排,面無表情,原本的灰色面罩也換成了黑色,木葉的護額被他戴在額頭上,壓下的銀毛擋住黑沉的眼眸。
突然,教室的門被打開,中忍走了進來,宣布他們的分組情況。
「第一組,……,旗木卡卡西,……」
「什麼啊,為什麼要把我跟他這個叛徒的後代放在一班!老師!」
「那麼小也不知道是怎麼畢業的!不需要這樣的小鬼給我們拖後腿吧!」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