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第四章
紫紅色傘尖哐當的砸出，一下又一下，所帶出的勁風和力道讓周圍空氣都為之震蕩，神威揪著傘柄的指尖微微發麻，可他全然感受不到，只眉開眼笑的逗弄著眼前的岩忍，「好弱啊，你的力氣，還不如我家門前那些小屁孩大，像你這樣的，在戰場上大約也只能走到這裡了吧。」
他現在才不過四五歲的模樣，可強勢的戰鬥力，卻讓對方招架不得，傘上最尖銳的地方，穿刺了整個大樹的軀幹，穿透了山石的壁壘，把他們的戰線拉到了遠處。
「不可能。」岩忍的聲音乾澀低沉，「就算是盛產天才的木葉，也不可能出現你這樣的怪物！」
怎麼會速度那麼快！
這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而且，在戰鬥經驗方面，讓他感覺好似是重新站在訓練場，自己是個弱童，面對當初那些凶神惡煞的教官層出不窮的攻擊束手無策。
「啊啊，我要殺了你！」他揮舞著大刀，神態癲狂。
任誰都快要摘得累累碩果時，卻在下一刻，被一個全然不可能的存在斬斷希望，都會有些崩潰，這個岩忍在生死邊緣，已經狀態越來越差了。
神威挑眉，「呀呀，見識到真正力量的我，不應該很高興才對嘛？你可是第一個哦！」
還是上忍，真是丟人，真刀真槍的戰場上也有這麼摻水分的傢伙，實力不差，心志太弱！
「土遁，裂土轉掌！」
最後，這岩忍竟然都放棄了更為擅長的大刀，雙手將大部分都查克拉匯聚在雙掌上，大力拍擊地面，頓時，地面破裂凹陷出一塊半徑足有三米的大坑來。
飛沙走石。
神威單手握傘，高高躍起，他側臉瞥了瞥那邊富岳的情況，很好，那傢伙帶著個拖累對付兩個上忍已經足夠焦頭爛額，根本沒法抽空往這邊看一眼。
這樣他就更放心了，富岳肯定是沒辦法過來打擾他的，而面前這個岩忍也讓他玩的差不多了，體力和查克拉本身就不是巔峰狀態，體術方面又被他壓制的不能作為，現在出的每一招都是有著太多破綻，沒有什麼再打下去的必要。
更何況比起打架，現在他更想見血。
好不容易從那個大罐子里鑽出來啊，來一場舒暢的送葬是再好不過的了，神威嗅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鐵鏽味，將紫紅色雨傘重新插回背上，他舒展著雙手，背靠大樹沖喘著粗氣的岩忍露出一個微笑。
「不好意思，你的性命我就拿走了，希望下輩子你能變得更強。對了，還有，出於一些理由，你的屍體，恐怕沒法完整的留存……」
岩忍瞳孔緊縮，在他視野內，那個帶著天真的邪惡感的笑容無限的在眼前放大，然後他感到自己的肚子被撕扯開一個大口子，溫熱的液體從那裡噴涌流出。
「我……」
「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在乎了。」神威慢慢吞吞的抽出手，微笑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岩忍，然後歪頭舔了舔虎口處的猩紅血液，而在他的雙瞳中，同樣猩紅的血輪眼隨著主人的興奮而自動浮現。
雨水肆虐的砸下，讓神威很快就渾身濕透。
他走到一旁，靠著大樹，唇瓣張合吸吮著雨水的甘甜，眉目舒展，很是愉快，現在酥栗的感官在身體內的每個細胞中叫囂著，饑渴的心情也平復了很多。
「看樣子，那邊的戰鬥結束了。」富岳百忙之餘，關注了神威幾眼，心說這戰果雖然驚人不已，去也意外的讓他感到理所應當。
一個下忍，看起來只有五歲的下忍竟然手刃了他們的同伴，兩個岩忍抽身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深深的驚愕。
「怎麼會？」油女志彌同樣大為吃驚，不過這也是極為幸運的事情，他連忙將忍具包丟給富岳，大聲道:「我的手裡劍還有一些，我用不到，全給你了！」
「我也用不著。」富岳冷冷回話，他微微低頭，再抬起頭來，猩紅的雙眸中三顆勾玉徐旋轉，唇角揚起，「雖然用的太早，可是，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輸給那個小子，這可是我做老師的尊嚴！」
油女志彌，「……」感情這宇智波還一直在隱藏實力，虧他作為拖累還內疚了半天，真是心好累。
「啊啊啊！」這是出自少女的尖叫聲，痛楚中包含壓抑。
約摸是心情太好的緣故，當神威看到宇智波凌星因為實力不濟漸漸離開那個短髮少女時，他眯眼輕笑，重新將紫紅色巨傘抽了出來。
解決一個實力一般的下忍對神威來說並不難，不過他可沒理由出手插入宇智波凌星的戰鬥，所以他抓著傘，直接跳到了短髮少女的身邊，笑眯眯道:「你怎麼樣？不會死吧？」
短髮少女雙手拿著一把短刀，狠狠咬唇，抬頭瞪著神威，帶著哭腔大喊道:「我才不會死在這裡呢，我還要為老師！為葵他們報仇！」
呀呀，讓人頭疼的女孩子。
「你別哭啊。」神威一下子就有些後悔，對於女性這種生物他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就比如說他妹妹神樂，也比如現在這個身體的奶奶。
短髮少女臉上濺滿了鮮血，就算是在潮濕的雨之國都已經幹了，可見這鮮血是很早之前就沾染上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她口中那些同伴的血液，這麼久了，連擦拭的空蕩都沒有嗎？還是說，她根本不想擦拭。
看著少女眼中隱約浮現的仇恨和堅毅。
神威摸了摸手背，心中莫名，當初神樂哭天喊地的要殺他，好像也是這幅表情，又軟弱，又讓他不由的期待。
恨的話，會變得很強吧。
「起來。」神威道。
「什麼？」短髮少女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著神威，她忽然渾身一僵，擦了擦眼睛，驚異的看著他，指著他不可思議道:「你怎麼這麼小！」
「……」神威彎彎眉眼，輕柔道:「你說什麼，雨太大我沒聽見。」
「不，我什麼都沒說。」面對頂在心臟上的巨傘，猿飛若水雙手合十，露出一個絕對乖巧的笑容，「前輩，你要我起來嗎？」
「不是要報仇嗎？」神威搖了搖傘柄，讓傘尖好似不經意的劃破了短髮小姑娘滑嫩的臉蛋，笑眯眯道:「連在這種時候都站不起來，怎麼能報的了仇呢？」
「我當然能站起來！」她鼓著臉，艱難顫抖的站起來，雙腳外八，看起來很滑稽，「我剛才看到了，你對上了他們的一個人，你殺了他嗎？」
「嗯。」神威有些不太高興的發現，這妹子比他還高出半個頭，他轉過身，有些抑鬱的決定回去之後，在菜單里再加上牛奶！
「那你……」
「什麼？」
「你要不要去幫一下那個傢伙啊？」猿飛若水指了指遠處的宇智波凌星，這黑髮黑眸的俊美少年現在已經跟泥猴子沒有什麼區別了。
神威抬頭，和不遠處少年的目光對上，後者若無其事的扔出手裡劍，還做出結印，發豪火球火遁的前兆。
死鴨子嘴犟。
神威樂不可支的拍拍手，漂亮的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狀，「放心吧，他可是我們族裡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一個小小的岩忍而已，還對付不了他。」
其實根本已經沒有查克拉了，宇智波凌星一僵，差點沒被對面的敵人拉到地下活埋，他絕望的閉上眼。
……
雨水稀拉。
油女志彌將身上的捲軸掏出來，展開，指著上面的標識和圖畫，解釋道:「本來鹿久的打算是這樣的，可是現在我們的計劃明顯被看穿了，除了情報保密工作上的疏漏，我還發現，土之國和我擁有類似能力的那個家族，也還停留在這個戰場，應該在這個方位！」
這是一個巨大樹木的腹部，天然形成的空洞，幾個人都還年齡不大，最大的富岳也才十七八歲，將就著擠在一起，倒是熱乎。
只是宇智波凌星蹲坐在洞口，神情消瘦，氣場低沉，可憐的，讓遭逢大變心情壓抑的猿飛若水，都忍不住頻頻顧盼。
富岳看著油女志彌，「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是否要折回去，請求下一步任務的指令？」
甚是聽從命令的好工具，神威掰下包里的半個飯糰，扔進嘴裡，對富岳的話不置可否。
油女志彌道:「不需要，我已經讓我的蟲子回去報信了，我也會通知其他埋伏岩忍撤退部隊的小組，明天午夜，對這個地方進發總攻。」
富岳看著油女志彌指著的地方，微微皺眉，「是不是太大膽了些，畢竟這次參與行動的，都是出來破膽見血的下忍。」
「不。」油女志彌推了推墨鏡，冷靜道:「這是最好的方案，我們一起擊殺了他們斷尾計劃的三個上忍，留下護送的上忍應該不會太多了，大部分也都和這次的下忍是一樣的水平。」
破膽和沒破膽的區別，可不太一樣。
富岳沒吭聲，畢竟這一次任務，是他們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居多。
油女志彌積極的再勸道:「你方才也看到，那些岩忍在雨之國流竄已久體力和查克拉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本無法抵抗巔峰狀態的你們。」
「更何況……」他抓著肩上的背帶，貼合著衣衫的手掌心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這些蟲子微微戰慄，沖他發出某種警示的訊號。
「你們宇智波家的天才……向來與眾不同……」只是查克拉，就讓它們如此敬畏，這個宇智波家出了名的天才，果然不是虛名而已。
似乎，只有五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