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一五二章 被沉湖的暗衛(十八)

159.第一五二章 被沉湖的暗衛(十八)

被沉湖的忠犬暗衛(十八)

楚越臉色變幻莫測,她擦了擦桌子上的茶,一臉難以名狀地問道:「這是什麼?」

慕安言:「茶。」

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味道很差?」

楚越:「………………」這你要我怎麼說!

她沉默三秒,隨即懇切地把手裡的茶湯推遠,如慕安言所願開口道:「越有一法,煮茶噴香可口,餘味無窮,子歡可要一試?」

慕安言欣然答應,隨後兩人去摘取了半開梅花,冰上白雪,材料取好之後,楚越非常懇切地把東西往慕安言懷裡一塞:「子歡善煮茶,這茶可煮可沖可泡,只用梅花便好,不如子歡試一試?」

這蹭喝的手段真熟練,慕安言欣然看了她一眼,然後兩個人又開始煮煮煮,清冽的白水中自帶一股梅花香氣,確實餘韻悠長。

楚越一口乾掉,然後嘆了口氣,豪爽地一拍大腿:「不帶勁!拿酒來!」

慕安言:「………………不可。」這女主怎麼不太對勁啊?

楚越皺著眉頭看他一眼,說:「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喝酒!百年陳酒有沒有?」

呵呵,那玩意他也不多,總共就幾十壇,藏在地下的窯子里。

想要?做夢去吧。

慕安言面癱臉道:「沒有。」

楚越委屈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道:「好歹你也是攝政王的姘.頭啊!你連這都沒有?!」

慕安言被刺激了,提起茶罐轉身就走。

楚越:「………………」她有說錯什麼話嗎?

楚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老虎嘴上拔了毛,慕安言最近正為寒謹晟這事鬧得心煩意亂。他只希望兩人最好保持身體關係,哪怕是表白也是要謀劃一番,卻沒想到寒謹晟猝不及防捅破了窗戶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慕安言自認為他在感情上是個人渣,實際上每個任務者都是大渣渣,因為一個任務實在漫長,他們總要有一點感情做調劑品。

這種時候,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持住的。

慕安言屬於能把持住,不讓自己深陷泥潭裡的那種人。男人的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比如他曾經對伊維爾,還有艾爾修產生的天真想法。

那隻不過是一時的迷惑——他這麼認為。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說不上他下個任務再面對一個男主的時候,想起寒謹晟還能對當初的自己嘲笑一聲矯情。

但是他現在就是矯情了。

他希望有那麼一個人,能陪著他再長一點。

到時候是分是合,到底也算是一場感情。

而不是虛偽的戲劇。

陌白部長曾經說過一句話,任務者們分三種,一種有長久的伴侶,跟隨他們一起永生。

一種把任務當成遊戲,享受各種各樣的人生。

一種認真投入每一次感情,然而它的終點只是死亡。

他說任務者在分成這三大部分前都會有慕安言這樣一段矯情期。

………………

這句話還有最後一句——

一般在這個時候,**一頓就好了。

慕安言感覺自己這個坎是過不去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聽聽這一句名言警句,他去找寒謹晟求.**了。

寒謹晟還沒從皇宮回來,於是慕安言換上一身夜行衣,熟練地竄進暗道前往皇宮中。

他已經很久不幹暗衛的活計,此時幹起來卻依舊是駕輕就熟。他悄無聲息地從暗道溜到皇宮中,一溜煙躥上房梁,在隱蔽處潛行。

寒謹晟並不知道慕安言來了,他還在大殿之上,情真意切地拒絕著自己這邊人要他登基的提議。

「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皇室血脈盡為糟粕,大楚危在旦夕,正是需要一位英明君主啊!!」

寒謹晟三番五次地推卻:「此事不可,皇室還有壽王等人,他們才是皇室血脈,我怎可客奪主座?!」

陸清湖在心裡「呸」了一聲,然後他上前一步,淚水漣漣道:「殿下!大楚將亡啊!皇室之中有誰能擔得起這天下興亡?!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推皇室人上位,是為不智!不顧天下百姓,是為不仁!不顧大楚興亡,是為不義!」

他「砰」地跪下,直接抱住旁邊的柱子,凄切道:「您若是不答應,臣便撞死在這殿上!」說完就一頭往那紅漆柱子上撞去!!

殿下頓時一片兵荒馬亂!有人連忙把他攔下,凄切喚著:「陸大人!!」

老丞相往前一撲,摟住他,老淚縱橫:「我兒!」

「放開我!!大楚將亡!!我身為臣子見它生靈塗炭卻無所為,是為不忠不義之輩!我還有何顏面見我陸家三代先祖?!」陸清湖哭唱做打,看似掙扎得厲害,其實連他爹一塊油皮都沒碰破。

趙將時雖然是個悶葫蘆,一棍子下去打不出個屁來,此時卻十分有眼色,他跪下,沉聲道:「求攝政殿下登基!」

後面立馬跪下一排,聲如洪鐘:「求攝政殿下登基!!」

再後面隊友也都紛紛跪下,一邊淚流滿面,一邊深深拜道:「求攝政殿下登基!!!」

「求攝政殿下登基,救我大楚興亡,救我大楚子民!!」

「求攝政殿下登基,救我大楚興亡,救我大楚子民!!」

「求攝政殿下登基,救我大楚興亡,救我大楚子民!!」

殿下哭聲一片,連一開始完全不同意這事的保皇派都只能隨著大勢跪下,額頭重重地磕在石磚上:「求——攝政殿下登基!!」

寒謹晟被這一番「逼迫」逼得眼眸含淚,他恨恨道:「你們卻是讓我成那不忠不義,不慈不仁之輩啊!」

陸清湖立馬見縫插針:「殿下!您棄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置大楚江山於瀕危險地,這才是不忠不義!不慈不仁!」

他躍躍欲試,很想爬上去抱住寒謹晟的小腿再大哭一場,然而卻被寒謹晟一記威脅的眼神逼退,只能無奈地繼續趴著,慷慨激昂。

「天下之中,民為上,社稷次之,君為後。您分明有治國大才,卻不顧子民,不顧江山!只想盡自己忠心仁義,卻不想那黎民百姓?!殿下,您三思啊!!」

寒謹晟沉默許久,嘆了口氣。

陸清湖立馬緊接著又是一番大道理,似乎寒謹晟不登基,就是不仁不義、不忠不慈,不顧天下百姓於危難,不顧社稷江山於戰亂,不顧大楚王朝於興亡。

他有三寸不爛之舌,那叫一個舌綻蓮花,驚吐春雷!唇槍舌劍,搬弄是非!

慕安言剛剛躥到大殿中就被陸清湖這一番看似義正言辭,實則極不要臉的言論震驚了。

他蹲在房樑上,先下意識環顧一周,發現了好幾個同僚,連忙對他們表明身份。

因為這一瞬間的耽擱,慕安言就沒藏嚴實,正值陸清湖又要大哭一聲——然後兩人就看了個對眼。

慕安言:「………………」

陸清湖:「………………」卧槽!

陸清湖一聲哭音卡在了嗓子眼裡,他停頓了一秒,立刻機智地捂住了胸口,做出一副要吐血而亡的姿態,悲憤道:「殿下——」

他痛哭道:「您當真要見這天下危矣嗎?!」然後瞬間噴出一口血來,一瞬間面如金紙,弱不勝衣,做奄奄一息之態。

慕安言默默給他點了一個贊,往後挪了挪,小心地把自己隱藏起來,免得有哪個眼尖的大人看見了他,再重複一次陸清湖的慘事。

陸清湖一倒,趙將時就接住了他,把人摟在懷裡大叫一聲「叫太醫!」,就把人細腰一箍,勒得陸清湖一口氣沒上來,淚水滿眼,凄凄切切。

其他人也紛紛大驚,還真以為陸清湖是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氣成了這樣,連一些保皇派都大受震動,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立場來。

讓皇室登基,真的就有那般重要?宗室無能,苦得卻是天下百姓……

他們第一次開始動搖。

寒謹晟大驚,他大叫一聲「澈之!」——這是陸清湖的字,然後撩起朝服下擺就噔噔噔跑了下去,單膝跪地拉起陸清湖一隻手,神色沉痛無比,他道:「你這又是何苦……」

陸清湖轉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死不瞑目地道:「殿下——登基——」

寒謹晟無比沉痛,他在陸清湖「臨終」前又幾次推卻,終於在陸清湖忍不住擰他手臂上軟肉的時候答應了下來。

他沉痛道:「本王登基,澈之你安心休養……」

陸清湖唇角一勾,顫聲道:「這、這便好……」他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又蒼白無力的笑容,昏了。

慕安言看著這底下的一場好戲,好懸沒笑出來。如果陸清湖穿去現代,他絕對能捧回一個小金人!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寒謹晟已經成功住到了皇宮之中,趙將時默默蹲在一邊給陸清湖看舌頭。

「哎呦哎呦,親爹親爹,躺死窩了。」

陸清湖淚眼汪汪,舌頭都腫了。趙將時雙手夾著他舌頭往外拉,疼得陸清湖忍不住去踹他。

趙將時抓住他的腳,把人往床上一推。

寒謹晟受不了地甩著袖子出去了,他還不知道慕安言已經來了,心裡正愁腸百結,鬱鬱寡歡呢。

慕安言繼續默默趴在房樑上,默默圍觀,安靜如雞。

趙將時把陸清湖腳抓住了。

陸清湖掙扎著爬起來去抓他的胳膊。

趙將時把陸清湖推倒在床上了。

陸清湖衣服開了,被趙將時鬆開舌頭抓住手了。

趙將時被陸清湖踹了一腳。

陸清湖被趙將時上了。

慕安言: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清湖,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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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花式洗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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