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只識良公不識君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只識良公不識君

1911年5月17日,大軍勝利凱旋,在熱河停頓修整一天後,與第二日來到了京郊。

大清國皇帝溥儀,監國攝政王載灃,內閣總理大臣載澤,資政院總裁梁啟超,以及一百多位清廷高級官員在城外五里設亭迎接,一同前往的還有帝都五萬多名百姓,都是自發而來。

為了慶祝這次特殊的盛典,載灃親撥內帑銀四十五萬兩,在大軍駐紮處壘土設廟,犒賞三軍,他甚至還宣布全國放假三天,與國同歡,在震耳欲聾的喝彩聲中,葉開率大軍到達bj城外,現場雲集的一百多位中外記者,共同見證了這一盛況。

自1840年以來,中國人屢戰屢敗,割地賠款,乃至於主權淪喪,國人莫不痛心疾首,嗚呼哀哉,而這一次,他們結結實實打了一場漂亮仗,而自此之後,葉開的聲望無疑將達到頂峰。

在楊度親自主筆的報紙上,大篇幅的記述葉開的生平大事,末了,他毫不吝惜地給出了這樣的評價,「自道光末,咸豐初,中極淪喪,國運暗淡,國人痛定思痛,負重求變,七十年來,可謂豪傑者,唯良賚臣一人而已。」類同的溢滿之詞,同樣充盈著京城乃至神州的大街小巷,甚至在sh的劇場內,已經開始表演新的話劇,演的便是大將軍王治兩江的故事,而既《定軍山》后,中國人第二步電影已經開始投拍,名字就叫《大將軍王平邊記》。

放眼望去,葉開就放佛步入神壇一般,高高在上,而偶有的一兩句雜音,也早就淹沒在鋪天蓋地的讚頌聲潮中。

對於這樣一個崇拜英雄的民族,葉開究竟該笑呢?還是該低聲長嘆?

「吾功吾過,後人評說。」進京前,在接受外國人的採訪時,葉開只簡短說了八個字,就匆匆離開。

典禮儀式無疑是空前的,載灃親自為葉開治下76位將領授予勳章,封官加爵者另有143人,並賞忠敏郡王紫禁城乘攆殊榮,賜親王朝服,五品以下,見忠敏郡王皆跪拜,另賞孫傳芳紫禁城騎馬,配東珠紅石瑪瑙雙眼花翎。

官方的儀式過後,接下來就是庶民的狂歡,京城內,各大酒樓擺流水席清客的數不勝數,戲園子免票進入,名角通宵達旦的義演,就連八大胡同的**也趕上了形勢,通通半價接客。

這種場景,是葉開始料未及的,或許就如老話說的那樣,久旱逢甘雨,中國確實需要一場勝利來提振國民士氣了。

這究竟是福還是禍?葉開不清楚,事實上,他也沒功夫考慮那麼多了,可喜的是他終於有時間陪陪家人了,陪陪蘭娘,陪陪韓翠兒,還有自己那三隻越來越俊俏的小麻雀,當然葉開也儘可能不去想朝中的事,內閣掛了很長時間的缺,小戎勝百日禮,葉開同樣沒有大張旗鼓,只有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笑,送上門的禮物堆得有小山一般高。

這樣的平靜生活持續了月余。

當再一次登臨內閣朝堂的時候,日子已經是盛夏了,窗外的蟬白天黑夜的叫著。

憑著積攢的聲望,葉開的步伐可以邁的更大一些,此前擱置依舊的體制改革大旗,也悄然拉開序幕,這一次,他要對各省督撫下手。

當然,一步到位,廢除總督,還是不大現實,畢竟這一制度已經持續近四百年之久,而葉開本人也是受益人之一。

所以,只能大而化小,循序漸進。

首先就是剝離總督的司法權,實現地區司法獨立,第一步,改臬司按察使為提法使,單獨編製,隸屬內閣的中央法部,負責本省的行政司法,而督撫大員不得干預,第二步的改革幅度同樣不小,全面革新地方司法程序,普及省級審判所,省級檢察廳,這些部門直接隸屬於中央大理院,中央檢察院,同時,葉開也在中央拔高了兩院的地位,兩院院判秩比內閣總理大臣,名義上也做到了和內閣平起平坐。

其次,在立法權的問題上,葉開接著和梁啟超合作,除了提高咨議局在各省之內的地位,督撫需要向其提交行政報告,按季度審查,重大事項,非批准不得實施,還適度降低咨議員入選人員的門檻,強化選舉程序,嚴格選舉規章,由原來的士紳階層逐步向平民精英過渡。

以上兩條,葉開都補充進了九年立憲大綱里,詳細地列好了時間表。

當然,這兩件事做起來難度小,要真正實現卻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特別是這些理念深入老百姓的心中,期間註定會發生各種意外事情,這也是轉型路上必須要交的學費,葉開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正所謂「開啟民智」,少則半個世紀,多則百年不晚,在如今這個農業人口近八成,文盲率居高不下的清末中國,葉開也不知道這個期限究竟有多長?

所以普及教育,就成了葉開一手抓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葉開非得讓蔡元培入主學部的原因,世人皆知蔡元培大學辦得好,卻不知他是辦基礎學堂出身的,屬於教育事業領域的全才,眼下中國更需要的是基礎學堂,消滅多達數億人之多的文盲。

「村村有學堂,家家有書童」,這一景象,葉開不知何年能看見?

教育雖然不等於一定改變命運,但知識卻能讓一個人脫胎換骨,特別是教育制度的建設,更是重中之重,急不得也緩不得,經蔡元培推薦,葉開任命一百多位「巡學使」,專門負責各地小學堂的創辦和督導,這卻不可避免的引入了革命黨的勢力和某些理念,對此,有些人就不滿意了。

.....

紫禁城,崇德殿。

「近來,良弼任命一百多位學官,攝政王可知道?」

載灃皺著眉頭在聽載澤說話,要不是內閣大臣每月必須向他彙報一次,他真不願意瞧見載澤那張臉。

「賚臣給我說了。」載灃一臉嫌惡,不以為意。

「攝政王可准了?」

「賚臣說的句句在理,本王為何不準?」

「攝政王,萬萬不可,那些人俱是革命黨!」載澤突然提高了分貝。

「革命黨?」載灃冷笑一聲,「鎮國公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攝政王,臣說的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去查,現在的學部大臣蔡元培,就是一個革命黨啊,他在sh宣揚革命邪說,被下令通緝,蔡本人也流亡海外,這些..都備案在冊,臣萬萬不敢欺瞞攝政王!」載澤說的椎心泣血。

「如果讓那些人去辦學堂,不知要蠱惑多少人,如此一來,少則三五年,必然動搖大清國根基啊!」

「行了!」載灃猛地站起來,「從今以後,不准你踏入崇德殿半步。」

一甩大袖,載灃轉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甩給載澤一個鄙夷至極的眼神,憤怒難抑地道。

「革命黨?哼!這等鬼話也能編造出來!」

(快完本了,更新又不給力,大家忍忍,o(n_n)o~)(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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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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