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最迷人的最危險

003 最迷人的最危險

「鬆手!」

陳清遠可能也不是什麼慫玩意,放開我的同時傲慢地問沈寰九:「誰啊你?」

姐夫沒和他再廢話,頃刻用拳頭伺候他。

一個西裝革履話不多的男人這會實在太硬氣,骨子裡的血性藏都藏不住。

陳清遠被打得吐出黃疸水,嘴裡罵著:「你到底哪來的?他媽的有精神病?」

沈寰九一把抓起陳清遠的衣領,神色自若地說:「真要有病,你也得給我受著!」

他對著陳清遠一側的臉猛砸拳頭,誰勸誰拉都不管用。

所有人都嚇壞了。

這場上門討媳婦的事件,沒想姐夫竟會動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解決。

我突然有絲絲缺氧,從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烈性迷魅的男人。

陳清遠被打得不成人樣,陳叔氣得喊,說要讓警察把姐夫抓起來。但他們自己也理虧,事鬧大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誰心裡都和明鏡似的。

親家做不成,陳叔就說要抱走那個男孩,奶奶氣得差點昏倒。

她把氣都撒我身上,操起桌上的雞毛毯子就往我身上抽了一記,蠻不講理地罵:「當初就該把你和她們一樣摁在馬桶里燙死!把你養這麼大一點用都沒有!」

我疼的像是青蛙一樣跳起來。

爸站在門口突然很有威懾力的吼了聲:「都鬧夠了沒有!兒子的福氣我沒有我認還不行?」

爸有些不忍的把小男孩遞到陳叔手裡,跛著腿悶聲不響出去。

屋檻外圍了好多鄰居指指點點,臉上的表情別提多噁心,不用想也知道在說閑話。

後來陳家人灰頭土臉的走,陳清遠臨走時還說早晚要乾哭我,叫我給等著。

再沒戲可看,圍在門口和一些乾脆進來問長問短的鄰居也漸漸都散了。

奶奶那麼要面兒的人大抵是覺著臉上掛不住,把自己關在屋裡一天沒出來。

晚上爸拿了兩瓶酒回來,假裝沒事人似的要和姐夫喝酒,可我瞧得出來爸哭過了,眼睛里的紅血絲特別多,眼皮子也是腫的,八成是不捨得那小男孩。

我如同個罪人似的沒敢上桌吃飯,盛了點飯菜就去我媽屋裡和她一塊吃。

我媽是傻子沒錯,可我一邊吃一邊掉眼淚,她至少還知道拿手給我擦,我看著她痴痴獃呆的樣子反而眼淚更得止不住。

扶稻給奶奶送完晚飯,進我屋來安慰了我很久。她還給我擦了葯,就是姐夫去買的那瓶。那葯擦完起初還沒覺得什麼,後來我整個身子都疼起來,火辣辣的難受。

半夜我實在沒法子睡,就想出去走走。

沈寰九恰好坐在外面的椅子喝茶,抽煙。牆角的老式電視放著軍事新聞的回放,只是電視機早就出了毛病,時不時嘶嘶作響。

我雙腳像是被黏在地上,不敢走近。

沈寰九碾了煙蒂,兀自看我一會說:「城裡和你一樣歲數的女孩兒擦破點皮都能叫喚一天。你倒好,一聲都不知道吭。」

我嘴笨,不知道接什麼話合適,於是半天沒吱個聲。

更何況姐夫實在長得太好看,我多看幾眼都不太敢,身上又太疼輕輕發著抖。

「買的葯是最烈的,你忍忍。」姐夫關了電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和我擦肩而過。他往姐姐房間走,徒留給我一個短暫而深刻的背影。

這一晚,遠處的幾隻大黃狗叫個沒完沒了,畜生和人都不安生。

我房間左邊的牆後頭是奶奶住的,她扯著喉嚨沒完沒了的罵我爸。右邊的牆後頭是姐姐住的,同樣傳出爭吵的聲音,還有姐姐的哭聲。

奶奶罵人我聽習慣了,可沒想到沈寰九和姐姐也會吵起來。

我趴在牆上模模糊糊聽到幾句,姐姐哭著說:「你又是抱我妹,又是替她出氣,叫外人怎麼說怎麼想?」

他說:「扶稻,她在我眼裡就是個沒長開的孩子。」

我心裡莫名沉了一下,沒料到姐姐也有些嫌我。

一整晚我都沒睡著,隔天一早我就起來給院里幾隻老母雞喂菜葉,順便把它們下的蛋撿到籃里。

這活向來都是我乾的,我要是不幹,奶奶才不管我是不是身上疼,一定又會扯著喉嚨罵人。

等我忙完轉過身去,一眼就瞧見迎著筆直立在兩米開外的沈寰九。

我嚇了一跳,竹籃子砰得掉到地上,五個雞蛋全碎了,我頓時心疼得要命。

三月的早晨還很冷,沈寰九說話時嘴裡冒著淺淺的白煙:「我和你姐要回北京,跟不跟我們一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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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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