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異的聲音

回到沈家的大別墅外面，沈懷鈺讓司機繞道後門。

他說，我從醫院回來，一身晦氣，別惹老太太不高興。

我沒說什麼，我剛好不願與老太太對面呢。

我和沈懷鈺住在大別墅的三樓，擁有整個樓層，我和他都喜歡清靜，所以這一層除了上午有傭人打掃外，其餘時間沒有任何人進出打擾。

進了卧室，沈懷鈺來攬我的肩膀，被我輕輕掰開了。

「唐之雅，適可而止吧。」沈懷鈺沉下臉。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他有一點誠意向我懺悔嗎？

「沈懷鈺，我不是和你賭氣，我離婚的心意已決，今天你說是老太太生日，我們就不討論這事，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辦理離婚手續吧。」我淡淡說。

沈懷鈺很煩悶地呼一口氣，皺眉睇著我說：「唐之雅，你離開我，你和你媽媽，還有你姐姐一家，還能過上像現在這般舒適優渥的生活嗎？」

我笑笑，點頭說：「我知道，當然不會，但沒關係，就當我們從不曾結婚，我們當初也沒餓死凍死街頭。」

「你！」

「你出去一下，我換衣服。」我淡漠疏離。

「唐之雅，那我當初還救過你呢！就沖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也該原諒我一次！」沈懷鈺雙手握住我的肩膀。

這是我的軟肋！

我和他對視，良久無言。

「之雅，我求你別鬧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動一個手指頭，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徹底拋棄我好了。」沈懷鈺將我抱入懷裡。

我被他抱緊，心很痛，很恨他。

我抬眼問他：「沈懷鈺，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迴避我？我們結婚一年多了，還沒同房，你別和我說，只是因為你忙？」

沈懷鈺「呵」一聲苦笑，沉吟一會回答：「我有段時間身體出了點問題，你知道男人，特別在意這方面，怕自己的女人輕視，所以我去美國治療了，昨天，我正想趁著你生日，和你在一起呢，沒想到……」

他頓一下，「所以，看到你從哥的房間出來，我才失去理智，因為我心底，原本就自卑。」他補充，滿臉愧疚。

我默然，他的這番話雖然說得像是出自肺腑，但我還是不能原諒他，內心對他強烈抵觸，因為他殘忍的暴力已經對我心靈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之雅，我們今晚……」他手在我後背摩挲，唇湊到我耳邊，「俗話說，夫妻吵架不隔夜，床頭吵，床尾和嘛。」

我的身子僵硬，咬著唇無聲落淚。

「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愛你，我們還生個漂亮可愛的寶寶，一家人永遠在一起。」他溫言哄我。

「再說吧，給媽祝壽后，我想先回娘家住些日子，讓我緩緩吧。」我說。

「好，你想哪樣就哪樣。」沈懷鈺沒反對。

我這麼說只是不想再和他糾結這個問題，離婚勢在必行，就算他救過我的命，我也絕不姑息他對我的傷害。

婚前我本是電影學院畢業，但婆婆討厭演藝圈，我也就在演了幾個不怎麼起眼的角色后息影了，然後業餘偷偷報班學了化妝和形象設計。

所以我的著裝和妝容無需請人幫忙，半個小時后，身材高挑玲瓏，一襲銀色一字肩魚尾禮服，髮髻高挽，妝容精緻，脖頸修長，鎖骨性感的唐之雅美美地站在鏡子前了。

我戴上珍珠耳墜和一串溫潤典雅的珍珠項鏈，沈懷鈺給我拿來同款的珍珠手包，我以為他會誇我幾句，會凝視我一眼，但是他什麼都沒說，也沒正眼看我，挽著我的胳膊，催促著我往外走。

「快點，要遲到了！媽又要生氣！」

沈家的賓客已經齊聚一堂，我一眼看到正擎著酒杯，在賓客間微笑應酬的沈以南，目光對接，我只覺心裡發慌，趕忙低頭。

男人身姿卓然，帶著歲月沉澱的深沉內斂，他始終微笑，卻看不出絲毫情緒，一雙鳳眼幽深攝人，透著無形的氣場，人群里，他恍如就是天生的王者。

婆婆端木鳳端坐廳中，接受客人們的祝福和賀禮，賓客滿堂，她也沒有責罵我，只是看我的時候，狠狠瞪了我一眼。

她身邊陪著一個女孩，我無意中看到，她盯著我時，眼眸里滿滿的妒恨。

和婆婆祝壽之後，我便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呆著，沈懷鈺應酬客人去了，我無聊地拿了個水果碟，坐下來吃水果。

「穿得這麼騷氣，給誰看呢，前面保守，後面露背，滿滿都是心機。」

「給大哥吧，嘻嘻，不是想勾引大哥嗎？」

我身後傳來難聽的竊竊私語，我放下果盤，冷著臉轉頭。

是婆婆身邊那個女孩，還有沈懷鈺的堂妹沈倩，兩人朝我不屑地撇撇嘴。

我不想和她們一般見識，站起來走開。

大廳里人來人往，因為我和大哥的「緋聞」，總是有異樣的目光投向我。

我心裡悶得慌，沈懷鈺也不見人影了，我悄悄溜到後門，想趁著老太太不注意，偷偷上樓休息一會。

從後門的樓梯上去，走到三樓，正要拐彎，卻忽然聽到一陣奇異的喘息聲，好像是男人特別興奮時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