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情陷兩難
這一覺,雪靈舞睡得很安心,那種不安地感覺在他抱著自己之後,就消失殆盡。
睜開眼睛,雪靈舞以為他不在了,卻未曾想他正支著腦袋微微帶笑地看著自己。
「醒了?」水熤寒聲音略帶沙啞的問道。
「嗯。」雪靈舞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一臉緋紅地不敢看他,「你怎麼還在?」
「我不應該在么?」水熤寒好笑地反問道。
「如果讓人看見了不好。」雪靈舞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只得傻傻地說了這麼一句。
「現在才說讓人看到了不好,會不會晚了些。」水熤寒越發的喜歡面前這個時而聰明,時而懵懂的小女人了。
「哎呀,反正你現在快走就是了。」雪靈舞一邊說著還一邊推搡了幾下。
「可是我還想多看你幾眼。」水熤寒不為所動,反而慢慢地湊到她的跟前,有些曖昧地說道,「當然,如果能重溫下昨晚的那個吻,就更好了……」
雪靈舞一聽,這臉是刷的一下漲得通紅了,「水熤寒,我怎麼不知道你竟有如此流氓的一面!」
「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水熤寒忍不住輕笑了兩聲,她的這個反應和表情,他很是滿意,所以決定暫且放過她了。
從床上起來,水熤寒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直到事情結束之前,你都不用出門,一切有我。」
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樣一來反而落得清閑。
「嗯,知道了。」
而她的話音未落,門外便想起了上官景的聲音。
「靈兒,你在跟誰說話呢?」他的語氣有些怪異,似乎是猜到了裡面還有誰似的。
雪靈舞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水熤寒,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離開這裡,怕到時候說不清楚。
水熤寒勾起一抹邪笑,突然快速地靠近她的身邊,有些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瓣。
突如其來的熱吻讓雪靈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是獃獃地承受著他的霸道。
「靈兒?」
直到門外再次傳來上官景的聲音,雪靈舞這才反應過來,而就在她要伸手推開水熤寒的時候,水熤寒已經快一步地離開了她的唇瓣,眨眼間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房間里。
雪靈舞摸了摸自己還留著他餘溫的唇瓣,一種莫名的感覺漸漸地湧上了心頭。
「靈兒,我要進來了。」門外的上官景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雪靈舞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衣衫不整呢,於是慌忙說道:「景哥哥,你先等會,我還沒起床呢。」
雪靈舞一邊應付著他,一邊快速的起身穿衣,又簡單地梳洗了一番,這才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靈兒,剛才房裡有其他人么?怎麼一直不回話?」上官景劈頭就直接問道。
「那個,沒有人啊,剛才還沒醒,在說夢話呢。」雪靈舞訕訕一笑,眼神有些閃爍。
上官景沉默不語,細細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火氣卻慢慢地被點燃了。在她的頸脖處,他看到了一個刺目的痕迹。
但上官景並沒有指著那痕迹質問她,而是問道:「昨晚睡得好么?」
「好啊。」雪靈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就好。」上官景微微一笑道,但眼神里卻閃過一絲怒氣。
「對了景哥哥,你昨晚有查到什麼線索么?」雪靈舞換了個話題。
說道這裡,上官景的眉頭鎖得更深了,他一臉凝重地說道:「沒有。」
雪靈舞聽到他這樣說,臉色也漸漸地暗淡了,輕輕地說道:「只要不是我做的,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靈兒,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上官景見雪靈舞的情緒有些低落,連聲安慰道。
「嗯,我相信景哥哥。」雪靈舞微微一笑。
上官景看得有些痴迷了,就是這個讓他魂牽夢縈,揮之不去的笑,讓他在得知真相后如此瘋狂地尋找她,他一定要得到她。
「我去把早膳端來,待陪你吃完之後,我再出去。」說罷,上官景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端來了一些清淡的早膳,兩人坐在雪靈舞的房間里吃了起來。
這一日,雪靈舞過的還算清閑,門外有無影守著,雖然中間岳伊洛和水染沫來了幾次,卻都被無影給擋了回去。
岳伊洛她本來就不想見,但現在她也無法面對水染沫,雖然她堅信自己沒有殺了族長,但水染沫那絕望悲切的眼神卻始終無法讓她釋懷。
等到再次見到上官景,已然是天黑了。
只見上官景興匆匆地跑到雪靈舞的房間,一臉興奮地說道:「靈兒,我在水無憂的房間里發現了一個香爐,我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發現裡面焚香之後的灰燼有些異樣,所以我把它拿回來了。」
說罷,上官景將那香爐遞到了雪靈舞的面前。
雪靈舞打開蓋子,裡面只剩下了香灰,要說味道卻早已散盡了,雪靈舞盯著香灰仔細地看了一會,發現這香灰確實有些怪異,原本應該灰白色的香灰里竟摻雜了几絲黑色。
「咦,這黑色的是什麼?」雪靈舞一臉的疑惑。
「我也覺得這黑色的有問題,我問過他的丫鬟,說水無憂一直都是用檀香的,說是能夠定氣凝神,可是檀香的灰燼是什麼顏色的我們都知道,現如今裡面竟然多了黑色粉末,那定然是有問題的。」上官景一臉嚴謹地說道。
雪靈舞這才發現,原來上官景竟是如此細緻的一個人,這種線索,她自己都沒把握能發現。
沖他笑了笑,雪靈舞小心翼翼地從香爐里沾了一些摻雜著黑色粉末的香灰,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後一臉凝重地想著什麼。
良久,上官景見她還是沒有反應,這才忍不住問道:「靈兒,怎麼樣?」
雪靈舞一臉陰沉地說道:「好毒的手段。」
「怎麼了?」上官景的臉色也有些那看了。
「這是黑木枯,是一種生長在極陰極寒之地的通體黑色的樹,因為常年被這陰寒之氣所包圍,久而久之,這黑木枯就變成了一種至陰致寒的東西,它的寒氣一旦入體,就會長期遊走在人體各個經絡,且無法驅除,人的身體也將虛弱不堪,任何藥物都無法吸收。」
「這麼厲害?那按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水無憂的檀香里摻了這黑木枯?」上官景沉聲說道。
「嗯,這黑木枯就像是一種慢性毒藥,只要將量控制得當,不僅當事人無法察覺,就算是大夫,也根本發現不了。」雪靈舞目光迥然,對於這個幕後黑手,她的心裡已經有些瞭然。
「如此說來,那麼這個人定然是水無憂身邊的人了。」要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又不被懷疑,思來想去也就這麼幾個人。
上官景心中有了方向,便越發的來了精神。
「靈兒,放心吧,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你就等著吧。」說罷,他帶著香爐離開了。
看來她不僅對水染沫下手,甚至連枕邊人都不打算放過,哼,剛開始還以為是血緣關係,才會對水染沫下手,現在看來,她的目的根本不止於此。
不行!她必須要去告訴水熤寒!
想到這裡,水染沫轉身就要離開房間,卻被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無影擋住了去路。
「夫人。」
「你家主上呢?」雪靈舞見他擋住了去路,便出聲問道。
「主上與魔鷹辦事兒去了。」無影淡淡地說道。
「去哪兒了?我現在要去見他,我有事要跟他說。」雪靈舞顯得有些著急,但無影卻跟她恰恰相反,依舊是不急不慢地樣子。
「如果說是剛才夫人與上官公子說的事,夫人不必跑這一趟了。」
「什麼,意思?」雪靈舞愣住了,感情她剛才在房間里與上官景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主上已經知道。」無影淡淡地說道。
「不,不是這個,我問你剛才在偷聽我們說話?」雪靈舞看著無影,眼神開始起了變化。
無影一頓,隨即說道:「這是主上吩咐的,但凡是上官公子進夫人的房間,任何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必須向他彙報。」
無影本不想說的,可是他總覺得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寧可得罪主上,也不能得罪夫人!
「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雪靈舞眯著眼睛,一臉冷笑得說道:「好,很好,水熤寒!」最後水熤寒三個字,雪靈舞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罷,她轉身走進了房間,門重重地被她關上,「砰」的一聲,就像狠狠地撞在了無影的心上。
主上,您自求多福吧,屬下也是被逼無奈。
無影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不過這一整夜都沒見到水熤寒的身影,原本以為他會和昨夜一樣偷偷潛入自己的房間,所以雪靈舞一直沒有睡著,只可惜都快到天亮了,都不見他的身影。
雪靈舞憤憤地低聲道:「水熤寒,你以後就別想再進我的房間!」
等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怎麼好像很期待他來似的!
不對不對,今天是因為要找他算賬,所以才,才等他的,絕對不是因為想他來……
不是,不是,不是……一邊昏昏沉沉的睡去,一邊還不忘給自己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