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逛花樓，遇故友

在上官妃雪的連番追問之下，月牙唯有將自己所知曉的一一向她告之。

其實，只要是雲城之人，基本上都知道這個地方。

因為「煙花三月」是帝都赫赫有名的花樓，俗稱勾欄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正如她上官妃雪是帝都鼎鼎大名的難嫁之女，其威名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上官妃雪幾乎難以置信，「你說『煙花三月』只是座勾欄院？」

月牙點頭道，「的確，而且每日都座無虛席，來者全部是當朝的達官貴人和皇親貴胄，普通百姓就連門檻都摸不著。」

上官妃雪輕輕蹙眉，莫不是自己聽岔了吧，Vivian叫他去勾欄院做什麼？到底是找什麼人呢，難道是找裡面賣笑的妓女？

這傾天珏會是在煙花三月其中的一個妓女手裡么？

上官妃雪自嘲似地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這時，錦瑟將腦袋湊過來，傻笑道，「小姐要不要去『煙花三月』玩一玩？」

「去做什麼，嫖妓么？」

「小姐有所不知，煙花三月的老闆聽月公子是個年輕的男子，容貌俊美，宛如謫仙，是一個令人見了，無論男女都不會忘記的絕色。」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口說無憑，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前去一看。」

見錦瑟說得如此堅決果斷，上官妃雪不禁也對那個聽月公子產生了濃厚興趣，這煙花三月是不得不去，或許去了還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和收穫。

事實證明，此趟勾欄院之行，收穫還是有的，只不過原本預料的驚喜就換成了驚嚇，這其中曲折讓人瞠目結舌，啼笑皆非。

自然這是后話。

那日上官妃雪從月牙和錦瑟口中得知很多關於煙花三月以及聽月公子的傳聞，當即便再也沒有心情欣賞那滿園的梨花，拖著兩人泛著小舟返回了清風閣。

第二日，上官妃雪將長發一束，換成一襲男裝，在銅鏡前轉了個圈。

「月牙，錦瑟，你們看我這身打扮如何？」

月牙贊道，「風姿颯爽，尤勝男兒。」

上官妃雪回以明媚一笑。

錦瑟卻在此時很煞風景地潑了她們一盆冷水，「小姐，你們不是真的要去煙花三月吧，若是被老爺和夫人知道，會叫人打斷我們的腿的。」

「大家各自將嘴縫嚴，有誰會知道？放心，今天你就假扮成我躲在房間裝病便可，無論誰來，你都避而不見，唯有一日，小心一些是不會被人發覺的。」

「可是……」

見錦瑟神色遲疑，上官妃雪一記眼光殺過去，錦瑟馬上閉嘴，再也不敢出言質疑。

於是，上官妃雪帶著侍女月牙從側門爬牆而出。

煙花三月開在雲城最為繁華的觀前街，規模之大，幾乎囊括了整條街道。

雖是現在還是白日，雕欄玉砌的門口依舊迎來送往，好不熱鬧。

彼時，女扮男裝的上官妃雪和月牙兩個人四隻腳還未沾到煙花三月的門檻，便有兩個精壯的男子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兩位公子可有名帖？」

上官妃雪爽快答話，「沒有。」

「那不能進。」守門男子看都未曾看她們一眼，便果斷拒絕，彷彿是見多了她們這樣的人。

上官妃雪摺扇一搖，冷哼一聲道，「你們這裡不是只招待門第顯赫之人么？」

「正是。」

「我父官拜正一品，夠資格了罷。」

原本以為對方聽後會恭敬請入，沒想到卻只換來輕蔑一瞥，「黃口小兒，滿嘴胡話。」

「不過是這勾欄院的兩隻看門狗，竟敢如此目中無人，你們的老闆呢，快叫你們老闆出來！」

守門的兩男子被上官妃雪的凌人的氣勢嚇到，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其中一人轉身小跑了進去，上官妃雪原本以為那人去進去找幫手，沒想到出來的竟是一個身著紅衣，長得妖嬈嬌媚的年輕女子。

方才進門的男子一手指向上官妃雪和月牙，恭敬地向女子說道，「紅袖姐，就是這兩人。」

紅袖高挑的美目輕落在上官妃雪身上，只一個來回，便開口詢問，「你是女子？」

上官妃雪一怔，沒有想到自己男扮女裝的身份這樣輕易就被拆穿，她咧嘴一笑，既然已被看穿再扭捏作態也沒什麼意思，於是索性將束髮帶解開，露出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

「我是上官太師之女上官妃雪，請問這位紅袖姑娘，不知以我的身份可曾有幸進這煙花三月的大門啊？」

「你是小霸王上官妃雪？」紅袖面露驚色，轉念一想，恐怕翻遍整個雲城也沒有人願意與她沾上邊，更何況冒充她呢。

上官妃雪笑而不答。

紅袖當即換上了一副笑臉，極為客氣地將上官妃雪主僕二人迎入了大門，並親自將兩人引至三樓雅間。

「上官小姐今日大駕光臨我小店，不知所謂何事呢？」

上官妃雪輕哼一聲，「來花樓自然是找樂子的。」

紅袖尷尬一笑，心想，傳聞上官妃雪極好美色，今日看來，果然如此。

「不知上官小姐今日要點哪位~~公子陪侍在側？」

「來都來了，自然要點你們這裡的王牌，聽月公子。」說罷，上官妃雪從衣袖中取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又道，「這裡有一萬兩，我買聽月公子兩個時辰，不知夠不夠？」

望著桌上的銀票，紅袖似見怪不怪，也並沒表現出上官妃雪所意料中的那般十分欣喜，反而面露難色。

「上官小姐，今日是十七，按照慣例，每逢單數，公子是不見客的。」

嚯！好大的架子！

這世道，賣笑的比嫖客還牛X！簡直是神一樣的邏輯！

「說罷，要多少錢，才能買聽月公子兩時辰？」

「非要兩時辰？」紅袖小心翼翼地詢問。

面對紅袖的質疑，上官妃雪笑道，「兩時辰，做什麼都夠……」

紅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心道，小霸王果然夠厲害，兩個時辰，她是怕自己的主子吃不消。

「上官小姐，要不再考慮一下，其實小店還有很多容貌出挑，技藝超絕的小倌，不如……」

上官妃雪冷笑一聲，「今日我不妨把話撂在這裡，我若見不著聽月公子，必拆了你這勾欄院！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她混世小霸王的惡名在外，紅袖自然不敢怠慢，忙叫了小廝上茶上糕點，請她們稍等，自己則扭著水蛇一般的細腰出去了。

紅袖離開之後，月牙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姐，方才你的模樣可唬人，你說紅袖能將聽月公子請來么？」

上官妃雪飲了口茶，搖頭道，「不知道，且先看看再說。」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紅袖又回到了上官妃雪所在的雅間。

「上官小姐，實在對不住，今日聽月公子他已經被人點走了。」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上官妃雪已一掌拍在了木桌之上，掌力之大竟將桌上的茶盞震碎。

「是誰瞎了狗眼，膽敢跟我搶人！」

紅袖伸手一抹汗顫聲道，「是，是洛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