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280章 祁然的身世
茂密雨林之中,迷霧漫天。
視線幾乎被含有劇毒的濃霧所是籠罩,所到之處,能夠視物的距離不過就是幾步之遙。
如此陰森荒蕪之地,除了野獸,幾乎無人敢隨意進入。
唯有一人例外。
就是需要利用此地練功的明月樓主祁然。
他體內的毒氣每隔七日就要驅散一次,否則毒氣攻心,輕則靜脈逆流,走火入魔;重則武功盡失,形同廢人。
祁然打坐調息,真氣在體內運行三個周天,將毒氣從百會穴一點一點逼出,在進行到最後關鍵的時刻,他突然感覺身後有極強的殺氣正向他逼近。
作為頂尖殺手,與生俱來的明銳感使他睜開了雙眸。
一個修長的身影儼然站立在他的面前,阻擋住了他眼前的視線。
祁然將心頭的驚訝按耐下去,望著面前那張冰冷的宛如鬼魅一般的臉,他低低笑道,「君阡黎,沒想到你會找到這裡來……」
君阡黎淡淡一笑,「要找你的確費了不少了功夫,當真是不容易。」
祁然道,「這毒霧深林你到處都是瘴氣,且含有劇毒,我很好奇,你怎麼連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不瞞你說,本王體內有千年雪蟾內丹,自然百毒不侵。」
「千年雪蟾內丹!」祁然緊緊地盯著他,臉上的紫色面具因為過度驚訝顯得有些陰森扭曲,「這物時間難尋,我找了整整十年都未果,你是怎麼得到的?」
君阡黎道,「一切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無從說起。」
祁然冷冷一笑,「就算你不說也沒關係,只要我殺了你,把你的胸膛破開來,便能將是千年雪蟾內丹取出,這樣我也不必每隔幾日就躲在這裡驅毒了。」
君阡黎毫無畏懼地凝著他,「你以為你有勝過本王的把握?」
祁然坦然道,「就算只有一半的把握我也想要試一試。」
「難道你就不好奇本王為何非要找到你不可?」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一定要找我。」
君阡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冷聲道,「本王不想與你賣關子,本王今天來尋你,不過是想和你談一筆買賣。」
「哦?能得洛凌王親自冒險追到此地,那我倒是想要聽一聽,你到底想和我談什麼樣的買賣。」
「當眾揭發蕭子墨的罪行。」君阡黎開門見山地說道。
聞言,祁然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突然似笑非笑道,「你是說太子?洛凌王,難道你不知道明月樓的規矩?明月樓向來不與朝廷的人來往,何況對方還是太子。」
君阡黎不屑地冷哼,「既然本王能尋到這裡來,自然有十分的把握,你又何必的與本王耍心機,玩手段,你以為你還能像先前幾次那樣,把本王玩弄在鼓掌之間?你知不知若不是因為留著你還有用,方才在你運功驅毒的時候,本王早可以動手殺了你。」
祁然將運在掌心的內力暗暗收了回去,他從地上起身,站在君阡黎的面前,目光與君阡黎平視。
「從前的確是我小瞧了你的本事,不過你之所以能知道那麼多,還不是那個小賤人偷偷告訴的你。」
「是你殺了芷兮?芷兮果然是你故意安插在上官妃雪身邊的棋子,祁然,你真的是好謀算。」
聽得君阡黎提起上官妃雪,祁然不由輕笑一聲,眼神略帶曖昧之色,「上官妃雪根本就是個不動腦子的蠢女人,一味只知道感情用事,要對付她,甚至太容易,根本就費不了多少工夫,不過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這麼一個與你從前未婚妻長得如此相似的女人,本以為她是個可塑之才,沒想到卻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我不得不佩服你,居然有那麼大的魅力,既然能鼓惑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人。」
君阡黎靜了半響,十指一緊,雙拳已捏得咯咯作響。
若不是留著祁然去揭開蕭子墨虛偽的面具,他真的會忍不住出手殺了祁然。
君阡黎凝著祁然,眼中的殺意漸漸褪去,只留下一片晦暗的冷寂,他道,「你成為蕭子墨殺人的工具,幫助他暗中排除異己,無非就是想通過他獲得更多的利益,可你以為蕭子墨會真心幫你么?一旦他登上帝位,第一個要除去的必定是你。」
祁然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以為你將自己的身份隱藏得很好,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只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本王也有本事能查的到。」
祁然的眸光微微一變,他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本王方才已經說過要和你做一個交易。」
「我不會跟你做任何交易,況且跟我做交易的代價太大,你根本付不起。」
「可惜你別無選擇,除非你想讓整個天下都知道你的身世和出處。」
祁然沉聲道,「你不必拿話來嚇唬我,我沒什麼好怕的。」
君阡黎嘴角微微往上一勾,露出一抹冰冷無情的笑意,「其實你出身高貴,本不必蕭子墨差,只不過你的運氣沒他好罷了,否則如今坐上太子之位的那個人便不是他,而是你。」
眼前濃霧瀰漫,瞬間遮住了祁然臉上的表情。
還未等祁然開口,君阡黎又道,二十五年前,先帝最寵愛異母弟弟十七王爺在蜀中遊歷之時,偶遇了一位苗疆女,兩人幾乎是一見鍾情,短短几日的相處便私定了終身,十七王爺很寵愛這位美麗的苗疆女,本想將她帶回雲城,可惜那時十七王爺早已娶了正妃,十七王爺的正妃乃是當朝一品重臣之女,十分悍妒,根本就不容十七王爺納妾,那時正遇先帝病重,他無奈之下只得拋下苗疆女,獨自一人返回雲城,而他不知自己離開蜀中之時,苗疆女已經有了身孕。」
「你不要再說了!」祁然冷聲道。
君阡黎沒有理會他的警告,繼續說道,「在苗疆,一個年輕女子未婚先孕對於信奉神靈的族人來說便是那一種天大的屈辱,是要被處以極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