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集體被抓
大叔之前被人面皇蛛拖行過,他的身體上確實有傷痕,我感覺到氣氛越來越壓抑,悄悄地把手放在了后腰上,心裡想著只要這個老者敢輕舉妄動,我就立馬衝上去控制他。
可大叔卻趁著他們不注意朝我擠了擠眼,示意我冷靜,然後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大叔那演技也是沒誰了,悔恨地拍著自己胸膛道:「都怪我啊,是我該死,要不是大妹子的姐姐拉了我一把,自己也不會被那隻大蜘蛛拖走啊,我該死啊……汐雪啊,你罵我打我吧,都怪我不好,我寧願被拖走的是我啊……」
我心裡都快樂抽了,可必須強壓著那份笑意,真是沒想到身邊全是演技派,這時候葉子怡也迎了上去,眼裡噙著淚花。「老公啊,你別這樣,你本來就身體不好,這樣整出點事情,我可怎麼辦啊?我們還要逃出這座荒島,家裡還有孩子和老人等著我們啊,你不能這樣啊。得保重身體啊……」
眼見著兩女兩男哭天喊地的,再看看我們全都是一副風塵僕僕十分狼狽的樣子,這事咋一看還真不想假的,那老者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又轉回我身邊上下打量了會,轉身帶著一幫身上走了,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頭也不回地說道:「各位,這島上可有好多不安分的東西,你們還是悠著點吧,情意深重固然是好事,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啊,這夜路走得多了,除了遇到鬼,還可能遇到比鬼可怕的人。」
我拉著凌汐雪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往邊上撤,大叔也起來抹乾了眼淚,痛不欲生地在葉子怡的攙扶下跟在我的身後,四個人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等到我們回到之前那個潛伏地的時候,後背已經濕透了。幾個人不約而同跑出去好遠,才敢停下來休息。
凌汐雪趕忙將四包牛肉乾分給我了,等吃完后,那種砰砰亂跳的緊張感才稍微緩和了不少。
「媽的,剛才真險,差點我們就露餡了。」大叔長出了口氣,將懷裡的葉子怡抱得緊了些。
凌汐雪將跟著附和道:「對啊,我當時都嚇死了,還好我演技擔當……」
我一甩手將消防斧砍進了樹皮里,「真是沒想到,那幫人居然有槍,這事賴我,差點斷送了我們四個的生命……」
「也不能這麼說?過去打照面的事情是我們倆商量過的……」大叔無奈地攤了攤手,「誰能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會出現這樣一幫人,看來以後我們的日子比較難過了……」
「那有什麼?」葉子怡插話道:「大不了我們躲著他們就行了,難不成他們還能像狗一樣追蹤我們啊?」
大叔頓了頓,道:「你說的這倒也是,不過剛才啊,真正嚇到我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就他埋怨韓煜的時候,悄悄地朝著手下做了一個手勢,那手勢可能你們看不懂,但是我懂,那是一種在國際雇傭兵世界通用的一種軍用手語,那意思是我們身上帶著殺傷性武器,讓同夥保持警惕……」
聽到這裡,我倒吸一口涼氣。「得虧了當時我沒有去劫持那個老者,不然我可能當場就被打成篩子了。」
「這也是我給你使眼色的原因,以後遇到這事千萬要冷靜,這些人看起來都是人精,有可能通過你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細微表情,判斷出你的心理活動。我想著,那盜洞,八成也是他們搞的鬼,我感覺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凌汐雪突然靈光一閃,道:「既然他們能到這個島上來,說不定附近哪裡的海域,會有船存在,如果我們能想辦法奪了他們的船,那我們不就可以回家了……」
「這個有點不現實……」我打斷了凌汐雪的話,倒不是故意給她潑冷水,實在是這事本來就懸,如果他們真的是近期才登島的話,那麼就算有船留在海邊,肯定是派了重兵把守的,人家都拿著衝鋒槍,就我們這些裝備,去了也是送死。
「唉!臭韓煜,你就知道打擊人家的自信心,本來還奢望著回家呢,現在又遙遙無期了。」凌汐雪望著天空那輪明月,悠悠地嘆道。「我想家了……」
家?我都快已經被這操蛋的生活搞得忘了這個名詞了,如今被她這麼一提,心中那種酸楚真是油然而生。
月是故鄉明,一輪明月勾起了我們內心深處的思鄉情結。
良久,大叔的聲音才驚醒了沉浸在往事中的我。
「韓煜,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弄清楚那幫人到底要幹什麼?」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本來這件事就應該搞清楚,跟著他們也許有回家的希望。
富貴險中求,機會從來都是伴隨著風險。
只是對面是一幫專業人士,躲草叢裡窺視這種事,我們三個人全都做不來,最後這個艱巨的任務只能交給大叔了。
我們幾個待在原地,大叔則找了處視野好的位置,借著黑夜和叢林的掩護。趴在其中紋絲不動,就像一座雕塑。
那個營地在我們走後,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各就各位,兩個人負責守護營地,架著火堆,那兩個拿著槍的傢伙負責在外圍巡邏,老者又回去了帳篷里。
咋看起來,他們一共是五個人,可我敢篤定,那些帳篷裡面至少還有一半人以上的人處於休息的狀態,按照那個營地規模來看,少說應該有二十人左右,剛才那麼大的動靜他們都沒出來,要不是睡得太死就是故意不想露面,不過前者的可能性可能不大,估計是不想暴露實力。
躲在這種地方是非常難受的,赤道地區常年高溫,蚊蟲四處飛舞,盯著一個多小時大叔也覺得眼睛有些疲勞了。
人不是機器,都有睏倦的時候。他剛把眼睛閉上又立刻被自己的意志給點醒了,無奈他只好咬自己的舌尖,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立即讓他緩過了神來,到最後,舌尖都出血了。
大約是堅持到凌晨四點左右,我忽然看見山腳下亮起了一盞燈,這盞燈的位置相當關鍵。因為正是白天奈醬她出去的方向。
那個地方怎麼會有人?也沒看見這營地里有人走出去啊!
再又約莫過了二十來分鐘,那盞燈的軌跡始終若隱若現的在我們視線掌控範圍內,等到營地外圍的時候,燈閃了三下,這邊負責守夜的人也同樣報以回應,看來那盞燈的確和他們是一塊兒的!
而更加讓他沒有料想到的是那盞燈的背後居然還有三個人,四個人在這夜裡用一盞燈,足以見得他們是多麼小心的在行事。
而這三個人的穿著打扮看似和守夜的幾人差不多,唯獨不同的是他們的衣服看著很臟,沾著不少泥土,並且他們的手裡拿著有鏟子這樣的工具!
幾個人在營地里互相寒暄了一番,不多久那個老者就走了出來,然後一行人在那交頭接耳的好像是在彙報情況,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守夜的那批人由其中一個人帶頭開始往山下走。
大叔始終還是盯著下山的那批人,不多久的功夫,那批人同樣也到了白天他們到過的位置,同樣的,那盞燈又在那塊地方消失了!
慢慢開始向後側移著的大叔準備立刻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我們,我當時已經昏昏欲睡了,而據當時的話來說,他作為一個叢林老手,就像是一頭夜行的豹子,當自己開始脫離了對方營地能夠察覺的範圍后他扭頭就是一陣小跑。
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在一處距離大叔不到一百米的岩石後面隱蔽,這個地方相當來說比較安全。
下半夜四點多的功夫,大叔躡手躡腳的才來到岩石旁,我剛一轉身準備起身。就覺得自己的額頭上被一種冰涼且帶著火藥味的東西給頂住了。
舉起雙手,慢慢開始往後退,瞬間,我的腰上同樣被什麼東西給頂住了,再接著,那把消防斧就把給奪了去。
「刷」得一下,雪亮的礦燈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們不得用手遮擋,那光刺得他感覺自己都要失明了,好不容易微微有一點適應的時候,眼珠子跟前就被人用黑布一纏死死的打了一個結。
「奶奶的,叫你們滾,你們這幫王八蛋偏偏不走,找死啊?!別說話,雙手抱頭,趕緊走!」
「我他娘看不見,走你妹啊!」
接著,我就被一腳踹在了地上,我爬起來說道:「大家都是爺們,誰要欺負女人就是狗娘養的?!」
我聽見大叔和凌汐雪他們似乎也被抓了起來,好像嘴被堵上了。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我心中一激動,趕忙問道:「汐雪,你們都沒事吧?大叔?子怡姐?你們都在嗎?」
「你這混小子真他媽事多!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跟我們瞎逼逼,趕緊走!少他媽廢話!」
「媽的,我眼睛被蒙著,怎麼走啊?」我氣急敗地罵道。
「呵呵!好啊,著可是你說的,你既然不能走,我們就幫你走咯!」
頓時我只覺得自己的後腦勺傳來一陣刺痛,身子不由自主地下斜,強烈的墜地感傳來,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是在一種「刺啦」聲中睜開眼睛的,那種烙鐵燙在肉里的感覺,讓我渾身一震,皮肉燒焦的味道,聞起來有點讓人作嘔,我忙驚聲尖叫起來,卻被人扇了一巴掌。「叫你妹啊叫,我又沒燙你,就這麼慫樣還敢來我們營地放肆?」
我努力地將自己的意識從恐懼的邊緣拉了回來,定睛一看,扇我耳刮子的那個人正是給我們食物的那個橫肉臉,此刻他的手裡正插著一隻山雞,不斷地在火上翻轉。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他目光蔑視的看著我,嘴角展露著七分嘲諷。
我下意識地想抬起手給他一拳,試著用力,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棵樹上,而在我眼前的是那幫神秘的武裝人員,我忙在人群里尋找熟悉的聲影。發現不遠處綁在樹上的同伴,凌汐雪低垂著頭好像睡著了,葉子怡一雙眸子瞪得老大瞅著這幫人目光怨毒,至於大叔,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
已經是白天了,今天是陰天,溫度不是很高。但是濕度特別大,被人這麼綁著,特別不舒服,而我更擔心的是凌汐雪。
「汐雪,汐雪你沒事吧?」
「啪……」一張蒲扇般的大手又甩在了我的臉上。
「他媽的,誰讓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