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過去掩埋的真相
生活恢復了之前的模樣,雖然過得很平凡,但是我很知足,也覺得很幸福。
和裴森經歷了這樣的大風大浪,我想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了。
我頻頻看著時間,小曼瞄了我一眼:「哎呀,你想下班就下班吧,反正留下掃尾工作我OK的。」
我不由失笑,電話突然響了,接過電話,那端傳來裴森溫柔的詢問:「下班沒有?」
「嗯,快了,你做好飯了?」
「哦,正在做,等你回來。」
「好。」
掛斷電話,我收拾了下辦公室,沖小曼笑了笑。
「那我先回去了,還是辛苦你了。」
小曼朝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快走吧快走吧,我知道你的心都飛到你家裴醫生那兒了,再留下你工作也集中不了精神。」
推開公寓的門,裴森已經做好了飯菜,正一一端上了飯桌。
「吃飯了,去洗手。」
「好香!」我忍不住用手捏了片肉往嘴裡送去。
裴森丟來一記嫌棄的眼神兒:「別帶壞我兒子。」
「那也是我兒子!」在威倫和洋洋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我歡喜的跑進了洗手間里洗了手。
裴森一邊給威倫夾菜一邊叮囑著:「乖孩子是不挑食的。」
威倫看著碗里的青椒,好像是在吃毒藥般,小模樣太逗了。洋洋很獨立,不喜歡我們喂他吃,他自個兒拿著小調羹把碗里的米糊糊挑得滿桌都是。
裴森一邊給洋洋擦著嘴,對我說道:「我想給威倫重新取個正式的姓名。」
「那,你覺得威倫取個什麼名兒好?」
「我想好了。就叫裴煥吧。」
「煥?」我笑了笑:「是個好名字。」
「你沒意見就行。」裴森看小煥的時候,帶著格外的憐愛,或許他和我一樣,對小煥都帶著深深的內疚與自責感。只有用餘生來償,希望我們的裴煥可以這樣無憂無慮,健康快樂的成長。
「還有。」
他抬眸認真的看著我,那眼神讓我不由得也跟著嚴肅起來。
「什麼?」
「我們是不是該把婚禮給辦了?」
我咬了咬唇,說:「你還沒有向我求婚呢。」
他沖我神秘笑了笑,起身走到了卧室,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隻紅色的絲絨盒。打開拿出戒指單膝跪地,誠摯道:「酥酥,嫁給我。」
我捂著唇,他的驚喜實在太突然,激動得淚了眼眶。
「哪有像你這樣的,說求婚就求婚,我都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且……不浪漫。」
「就是在平凡的不經意間,像這樣求婚,才有別樣的浪漫。到底要不要答案?」
「我要是不答應,那你一直跪著?」
「你忍心?」裴森反問了句,所謂打蛇打七寸,他算是把我所有的軟肋摸得一清二楚了。
我長嘆了口氣,難得表現傲驕的朝他遞出了手,他給我戴上了戒指,尺寸剛好。
「你什麼時候去買戒指了?」我愛不釋手的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心中很歡喜,一路走來不容易,我曾以為和他的緣分已經走到了盡頭,可是沒想到,還能得到現在的幸福。
「其實戒指我早就買好了,就在去災區之前,已經買好了。」他執過我的手,烙下一吻。
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心中淡淡的酸澀:「那你怎麼沒有給我?」
他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時候,有太多太多的不穩定因素,我不能也不敢。現在風雨都過去了,我們以後一定要狠狠幸福。」
「嗯。」
之後的日子,我和裴森挑了個良辰吉日,開始慢慢的準備婚禮所需的物品。
小曼說:「結婚需要準備的太多了,你有需要的話就跟我說,我會也幫忙的。」
我說:「暫時還不需要,而且離結婚的日子還早著呢,有需要得上你時,我絕對不會客氣的。」
「千萬別客氣,反正以後都是要還的。」
我抿唇笑著瞥了她一眼:「小曼,說真的,我都和裴森修成正果了,你……你究竟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小曼神色落寞:「你知道我的,死心眼一根筋,我認定了向丞,那就一定是向丞。」
我輕嘆了口氣:「可是如果向丞再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你難道就要等一輩子?」
她笑了笑:「那我就等一輩子。」
「孫鳴驍,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覺得他對你是真心的。」我看著小曼,想勸說她,但是腦海里蹦出許多說服的話語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他對我好,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沒辦法,不是將就就可以的。」
我沒有再勸說小曼,或許每個人都有一個執念,那是小曼的執念,沒有對或者錯。而孫鳴驍也沒有對和錯,只是愛或者不愛的問題。
下班時,我接到了林宣的電話,我答應過裴森,再也不私下見他,所以接到他的電話時,讓我感到無奈和不安。
「林宣?」
「我聽說,你要結婚了?」
「是啊,就要結婚了,真的好不容易。」
「我祝福你。」林宣的語氣顯得十分消沉失落。
「林宣,我也祝福你能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
「見一面吧。」他突然提出:「我以為,我們曾經開始過,現在你要嫁給別人了,那就為曾經的那段年少的愛戀做一個正式的告別。」
「我……」我猶豫了半晌。
「最後一面也不行嗎?」
「不是……你說在哪裡見面?我過來就是了。」
他約見在了一家清吧,不想再引起裴森的誤會,和多餘的解釋,我慌稱和小曼一起吃晚餐,要加班,會晚點回家。
趕到清吧時。林宣已經等在那兒了。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定。
他轉頭看我,微微一笑:「你來了?」
「嗯,你說這是最後一面。」
「喝點酒吧。」他要給我倒酒,我想了想沒有拒絕。
他看著我,眼神卻飄遠,久久才問:「如果當時,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我們會不會有以後?」
我抿唇沉默了許久,其實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最初我對林宣是有好感的。而且那段時間天天與他混在一起,都快成了他的小尾巴,那時我差點以為會這樣跟著他一輩子。
所以,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或許我們有以後也不一定。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或許,也沒有如果。我們只活在當下的現實中。
我殘忍的斬斷了他所有的念想,對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不曾開始,也永遠都不會有以後。」
「何酥……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我說:「你喜歡的,只是年少時初戀的味道,也許真正與我相處,你就不會那樣喜歡了。」
他沒有否定:「或許吧。人生總會有許許多多的遺憾,最大的遺憾,莫過於年少時的初戀,再遇見你時,我以為還能再重新彌補這個遺憾,原來遺憾終究是遺憾,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辦法彌補。」
「那,就這樣放下吧。」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已沒有別的選擇。」
我起身準備離開,他突然上前抱過了我,在我的唇上快速吻了一下:「再見。」
我瞪著雙眸,目送著他離開,下意識擦了擦嘴,心底竟是對裴森升起一絲愧疚感。
才走剛出清吧,裴森突然發了一條簡訊過來問我,現在在哪裡。
我之前和他說和小曼一起吃晚飯加班,而他現在發簡訊過來追問。肯定有情況。莫非他查覺到了什麼?
我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麼短的時間,他還在家裡,除非他跟蹤我。
於是我定了定神,暗暗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慌,按照之前的說辭又回復了一遍,在和小曼一起吃飯,逛一逛就回來了。
他沒有回我簡訊,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回到公寓時已經八點半了,推門而入,兩個小傢伙都回房間里準備睡覺了。
裴森坐在沙發里,手裡捧著一本書,似乎看得入神,直到我站在他面前,他也沒有抬頭瞧我一眼。
「裴森,我回來了。」
「嗯。」他淡漠的應了聲,這冷淡的態度,讓我心口一窒,想問又害怕開口問。
「怎麼了?」
『啪』的一聲,他合上了書,定定的抬頭看著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幹什麼去了?」
「我……我陪,陪小曼吃飯啊。」
「何酥,即然我們都決定要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對彼此有所隱瞞?」他拿著書轉身去了書房。
我下意識的跟了上去:「裴森,我不是有意要瞞你,我是害怕你誤會。」
「可是我現在已經誤會了!如果你真的和他沒什麼,何必對我撒謊?!」
他果然生氣了,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明明知道林宣是裴森心底的一根刺,卻還是傷害了他。
「裴森,對不起。」
他將書放進書架,頓了頓,轉過身說:「我要的不是你的這句對不起,我以後不會有任何事情瞞著你,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對我做到坦誠。」
「你,你也別先急著說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林宣見面的?」
他嘲諷一笑:「你覺得我會跟蹤你?我即然選擇全身心相信你,就不會有所懷疑。是有人把你和林宣的擁吻照片發到了我這裡。」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圖片遞給了我。
竟是在清吧里我和林宣最後的告別吻,而且這個吻是他主張親上來的,我都弄得有點措手不及,究竟是誰這麼無聊拿這種事情做文章?!
「那你就相信了?相信我和林宣真的有什麼?」
他暗自嘆了口氣:「不相信。」
我猛然抬眸看向他,抿唇笑了出來。
「我就是……很不爽!」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扣過我的下巴沉聲說:「我要給你好好的消毒!」
話音剛落,他狠狠吻過我的唇,久久沒有放開,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仁慈的放開了我。
「還沒完,剛才的吻,只是一個小小的開胃菜,今天晚上,你可要做好準備!」
迎著他那獸性的眸光,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雙手合什:「大俠,手下留情,就饒了小女子這次吧。」
「饒你這次。還有下次怎麼辦?給你個教訓讓你長記性。」他伸手在我額頭上撞了一下,疼得我的淚水都快冒了出來。
「你真下得去手!」我捂著額頭怨懟的瞪著他。
「去洗乾淨,在床上好好等大俠疼惜你。」他捏了捏我的臉,勾起一抹狼性的笑。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著,終於可到了可塑性話題:「我覺得給你發照片的人別有用心,肯定是想離間我們!」
裴森果然陷入了沉思,雙手環胸說:「他(她)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排除我。不是和你認識,就是和林宣認識。」
我說:「我的號碼從來不輕易給別人,那就是和林宣認識的?」
這個推測讓我很快想到了一個人來。這種故技重施的手段,特別像一個人,那個人是戈戀。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你回個電話過去,約她出來見個面,確定一下,她能發照片給你,就一定還會有後續的動作。」
裴森點了點頭:「聽你的。」
他撥了回去,那端果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過隔了很多年。我不是太能聽出電話那端的聲音。
「你是誰?」裴森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那女人笑了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好你的老婆,別讓她在外邊勾三搭四的。」
這話氣得我雙手插腰干瞪著眼說不出一句話來,老娘什麼時候勾三搭四了?都是這些男人跟趕也趕不走的蒼蠅一樣死命的纏上來的!
裴森沖我擠了擠眉,我憤憤的撇開了臉。
「即然是我老婆,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的人,我的家事,讓你一個外人這麼操心,還真是難為你了。」
那女人一時語塞:「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你未來的老婆跟別的男人暖昧?」
「我在不在乎跟你沒關係,不過你倒是難得的很在乎。」裴森笑了笑說:「要不,見一面再談吧?」
「也好,你可以帶著何酥一起過來,有些事情的真相,我覺得你們還是有必要知道。」
說罷那端便掛斷了電話。我和裴森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所說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次日午時,裴森和她約了一個地點見面。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認出了她,雖然有些變化,但是變化不是很大。那張臉只是比當年更加成熟妖孽了而己。
我們彼此都沒有什麼好感,反正她也只是找裴森出來談事兒的。
「當年,裴森來不及高考的原因你們還記得嗎?」戈戀笑問道。
這件事情,我和裴森都記得,只是誰也不願再提起這段傷心的往事,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裴森的媽媽葉子媚才會出車禍而去逝。
我和他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很多年,結果卻被眼前這個女人大刺刺的揭開了傷疤。我擔憂的悄悄打量了裴森一眼,只見他的雙眸都紅了。
「你繼續說。」裴森表面看著鎮定,桌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
「這件事情,其實是林宣哥哥做的。」說完戈戀將視線落定在我身上:「這樣,你還要跟林宣哥哥在一起嗎?」
是林宣?!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林宣在一起,我更沒有想到,林宣會做這樣的事情。
裴森的表情很複雜,這頓午餐沒有順利的進行下去,那是我第二次看到裴森這樣失控,將桌子都掀了。憤憤的轉身就走,我害怕的緊追了上去。
「裴森!你等等我。」
我猛的拉過他的手臂:「你冷靜點兒。」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漸漸放鬆了情緒,拉著我進了車裡,卻遲遲沒有開車。
「裴森?」
「你知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我曾經怨恨過你。甚至傷害你,一度的把所有的責任都強加在你的頭上,認為是你的錯。即使再遇見,我也沒有釋懷,我……在過去很長的時間,一直冷落你,傷害你。」
「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別再提了好不好?」我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裴森,答應我,放記過去吧,畢竟我們還有更美好的未來在等著,不要總是為了過去的那些事情,而絆住了彼此的腳步。」
「我不想就這樣算了!」裴森的雙眸迸發出來的恨意,讓我膽顫心驚,我真害怕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們先回家吧,我現在好餓哦,你做飯給我吃好不好?」
他抽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憤怒,沖我擠出了一個笑容:「好,我們先回家。」
事情冷淡了下去,我安心的準備著婚禮上的事情,可就在與戈戀見面后的一個星期,戈戀突然打電話到了我的手機上。
「何酥,不好了,裴森……裴森與林宣打起來了!!」
「你說什麼?!」聽到這件事情,我一下子慌了神:「怎麼突然打起來了?在哪裡?」
「在中心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內,他們都受了很嚴重的傷,再不過來我真的害怕會鬧出人命來。」
我沒有多想,開車趕了過去。所幸今天不是節假日,而且正值上班的時間段,停車場內沒見到幾個人。我很快找到了他們,這兩人此刻已是鼻青臉腫,還淌著血。
「裴森!!」我衝上前拉開了兩人,中間隔著我,他們沒有再輕舉妄動:「你們不要再打了!」
林宣喘著氣,吼道:「姓裴的,你TM就是個瘋子!!」
「我恨不得殺了你!」裴森雙目布滿了血絲,模樣很恐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媽媽也就不會死!我更不會誤會何酥這麼多年!都是因為你!!」
林宣磨著牙,狠抽了口氣:「我跟你解釋過了,當初我的確是想弄你,但是我中途罷了手,你被關在那裡錯失高考資格,連累你媽媽車禍,跟我沒有關係!!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會再和你解釋第二遍!」
「不是你還有誰,你的小情人都已經承認了,當年就是因為你!」
戈戀上前扶過林宣:「林宣哥哥,你受傷了,我們還是先去醫吧,不要跟他們這種野蠻人……」
誰知,林宣揚手給了戈戀一個耳光,戈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淚水跟斷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我就是太慣著你,才讓你失了分寸,戈戀,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也別插手!我永遠都只把你當成是我的妹妹,沒有其它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只是妹妹!」
戈戀絕望的看著林宣:「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為你付出這麼多,你竟然告訴我,只把我當妹妹?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林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看著你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我只能看著卻什麼也不能做!
我一直以為,那些女人都是你生命中的過客,只有我是不一樣的,因為也只有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這麼多年。只有我……可是。呵呵……原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妹妹?為什麼?!」
「滾!!」林宣沖她怒吼了聲,曾經他對戈戀比誰都好,沒想到今天居然也會對她這樣大發雷霆。
被寵壞的戈戀自然是受不了,抹著淚水跑開了。
林宣氣得渾身都在發顫,怔忡的盯著我說:「何酥,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你,因為我知道裴森在你心目中的份量,所以當時,我在中途就已經罷了手,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利用我的名議幹了這種事情,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沒有做!」
林宣這樣傲驕的人,他說沒有做,那就一定沒有做。因為他從來不屑撒謊。
「林宣,這件事情先擱在一邊,你們都受了傷,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以後再談。」
我扶著裴森上了車,直接去了醫院,縫合了一下傷口,好在傷得不重。我責備的瞪了他一眼:「你怎麼就這麼沖,要去找林宣打架?」
裴森沉著臉說:「一時沒想開,先打了再說,反正我老早就想找機會揍他了。」
「裴森,有句話,我還是要說。」我頓了頓:「如果林宣他說沒有做,就一定沒有做過,這件事情肯定有隱情。我知道你心裡很怨恨,但是我們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