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昨日種種
秦國始皇大婚,大赦天下,減免天下十年賦稅,普天同慶,婚禮之大,堪稱天下之最,總共三千新人送入咸陽宮,其中三千人皆為嬪妃,竟然無一人為皇后。書書網更新最快
無數人不解,只是當木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是沉默,他……或許知道什麼原因,只為了一個承諾。
他的心中有一人無可代替!那人便是皇后,或許是如此。
時間荏苒,當北巫之地傳來捷報,蒙毅佔據巫族三分之一大地的時候,秦宮中誕生了以為公子,同時被冊封為太子,名為扶蘇!
始皇不設宴,只是邀請了數人參加太子的百日宴席,木名便在其中。
木名送上了一枚丹藥,此葯出現,異象紛呈,始皇大喜,親自將丹藥送入扶蘇口中,公子頓時間言語,智慧不亞於五歲孩童,周身氣運纏繞,隱隱間有帝王之象。
又一年過去,王翦率軍攻克蠻族疆域近乎三成的時候,咸陽宮中又多了一位公子,名為胡亥!
又一年過去,佛族也統一了,本宗佛門修士盡數被驅趕,本宗傳人金蟬子被其他八宗圍攻生死,不過卻被地府高手接引,從此轉世而去,不知轉世在何處。
蠻族和巫族求助佛宗,不過並未回應,佛族恢復了往日的樣子,不再涉足三族紛爭!
又一年春來,這片大地上有越來越多的外來者出現,只是都不敢踏足大秦,即便是進入大秦也極為低調,只因為秦國中有那麼一群刺客,專門獵殺外來者,無一例外!
總之,現在的大秦對很多人來說簡直是修羅場。
東勝宗派出絕大多數門徒前往戰場,世家更是如此,不斷派出自家之地歷練,不斷有新秀崛起,在封神榜上顯化名號。
相比較而言,木名的名號早已淡去,甚至在封神榜中若不是刻意尋找,可能找不到。
鹿戰門崛起了,鹿戰門的傳人在戰場中統率一方,手下追隨者無數,鹿戰門本是常年廝殺征戰的宗門,如今卻是在戰火中破后而立,其傳人被此封冠軍侯,可謂如日中天,直追王翦蒙毅,而且更加年輕。
相比較而言,道天閣和天雲書院這是安靜許多,雖說有很多地址前往戰場,不過都是化神境以後的修士,至於書院中多是一些靈境弟子,和一些剛剛進入化神的同門。
書院中的的幾個峰主有半數前往了戰場,其餘峰主守護書院,同時也閉關了,當下大勢,只有變得更強才能保住這一方凈土。
出乎意料的是無論是書院的長老還是木族那邊的人都不希望木名離開書院,最後紛紛奏表始皇,始皇也下旨,木名須要留在咸陽,只因為始皇開始煉製長生藥。
木名也的確在煉製在長生藥,不斷延長始皇的壽元,若是沒有意外,始皇的壽元將超過以前十倍之數,只是有些東西無論是始皇還是木名都知道……天命不可違,若是違背了,那便是逆天!
宮中異人無數,方士無數,甚至有邪修出沒,為的是為長生煉製出逆天長生藥,甚至有幾個被封為國師,專供始皇差遣,為此,有御史參奏,只是都沒有回應。
現在誰都知道始皇的身子出了問題,甚至有人特意前來東勝宗詢問靜心長老和無戰長老,只是兩人從當日離開皇宮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而是選擇了閉關。
唯獨木名這裡無人敢問,哪怕是木族也沒有過問,木族中對於木名的一切都諱莫如深,哪怕是尋常木族子弟也似乎淡忘了木名這個人,只是木族生父的神祠卻是拜見的人多了起來。
至於水族的水莫愁則是不是差人送來一些東西,有時候是一方手帕,有時候則是一幅字畫,木名對此,只能輕嘆,於是也只能作畫或者煉製一些丹藥送回去。
這時候接下來水族那裡送來的東西更多了,李沁直接回絕了,而且打了送禮的那幾個修士一頓,之後水族那裡才安靜下來。
不過有次李沁離開書院去世俗中的時候卻被一個蒙面女子一路追殺,也沒有下死手,只是不斷追趕,似乎兩人有天大仇怨,李沁在二人鬥法的時候無意間打落那女子的面紗,卻見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惡狠狠盯著她,而那雙眼睛是那麼明亮,像是兩汪溪水一般,那女子修為很高,不過也沒有為難她,只是轉身離去。
而李沁回到書院之後進入書院的藏書閣,開始自己的潛行,對此木名卻是不知,只道是自己的徒兒開了竅,不再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木名頗為欣慰!
只是這一日木名卻離開了書院,來到了極境之地。
盤坐在苦海邊一夜之後,木名睜開了眼,而此時頭頂已經漆黑一片,銀色雷霆如瀑垂落,傾瀉而下!
木名渡劫了!
一連十日,天劫不斷,木名卻安然無恙,所有雷霆都沒有傷及一草一木,木名就立身在原地任由雷霆沖刷。
而此時,藏在東勝宗內的一個修士則是突有感悟,隨後直接遁離,從道天閣的劍閣中跑了,直接朝著北方跑去,此人便是一直躲避木名的丹體,只是之前都隱藏了。
木名之前推算出此人的位置,只是並未理會,或許之前還有些忌憚,只是回到書院之後,木名便也不計較了,哪怕對方也是修有神靈訣又如何?
木名有著強大的自信,確切說是無敵的自信。
而在木名渡劫的時候,在西漠之地已經化為一名僧侶的年輕人則是嘆息:「本以為結束這段歷程便去尋他,讓我兩的因果終結,修行此法終究是養蠱,不曾想,他早已先我一步,他的對手已經不再是我……罷了,就在此地靜心修佛吧!」
此人便是修行天蠶九變的傳人,只是他奪舍了修行神靈訣的丹體,同時又奪舍了其他一些極為厲害的年輕修士,不過他也承擔了那些人的因果,而此時,他已經進行到關鍵的一變,九變之後的路!
甚至他在參悟佛門經典,為的只是修出第十變!
而在他身邊則是金蟬子的遺蛻,他尋到了金蟬子第十變的遺蛻,他在完善自己的法,他斬去了所有的修為,為的只是重修塑造自己!
「不過嫁過來咱們還會再見!只是那丹體……也太沒用了!」他道,之後不再言語,而是默默誦念經文。
木名渡劫結束,全身似乎並無多大變化,不過一聲氣息則是全然不同,這便是神臨境,但凡神識蔓延之地,便可元神降臨,真身亦如此。
而木名神識蔓延,觸及這片大地的時候,也發現了些許不同,自己的很多古人都離開了紅葉世界,小和尚、霖芳,都如此!
木名只感覺一陣孤獨,似乎心底有種明悟。
木名沒有立刻回大秦,而是遊離四方。
木名去了北巫,尋到了薛禮夢,二人戰鬥了一場,木名落敗,薛禮夢全力以赴,並未保留,木名也是如此,只是木名敗了。
木名也看見了夢女,只是此人已然不認識木名。
木名尋到了大牛,也是臧牟的轉世者,發現大牛降服了那隻蟾蜍,他成為他的坐騎,木名出現在大牛前面的時候,大牛隻是好奇來人,卻沒有認出木名。
即便有來生,人也不是當初的人,畢竟沒有了織女的臧牟,便不再是臧牟。
木名解開了大牛腦海中的封印,大牛蘇醒的時候只是看了木名遠去的方向,眼中有明悟,不過隨即搖頭,又恢復了茫然,轉身離去了。
木名又去了南蠻之地,木名尋到了青如許,此人已經之蠻族國師,此時正在營帳內不斷計算如何破敵,只是突然間他屏退了左右,怔怔看著某處,只是那裡什麼都沒有,他確信那裡有什麼人看著他,而且對他來說極為熟悉。
木名的確在那裡看著他。
片刻后,木名離去,青如許卻再也沒有召喚左右,這一夜他沒有計算陰謀,只是一人站立,突然想到了某段時光。
木名又飛渡苦海,儘管苦海有壓制,但是如今的木名已經無懼。
木名尋到了雷音寺,不過並未靠近,而是在雷音寺的山腳的一座寺廟裡停下。
動用了心靈之力纏繞,木名氣息全無,而且木名帶走了石鏡,哪怕是大能也很難發覺木名。
木名看見一個年輕的弟子在誦經,極為寧靜。
木名看著此人,隱隱間看見此人在化蝶,他身後有光輪浮現,又好似有一尊蛟龍在化龍,最後又變為一隻秋蟬。
只是突然間,這些異象消失,此人道:「想不到第一次見面是這個樣子……」
木名道:「是啊,真讓人唏噓,你竟然有這種大魄力!」
木名動容,此人將來絕對是勁敵,但……不是現在。
此人回頭,是個俊美的和尚,口中誦念佛號,木名想到了小和尚。
此人道:「你那朋友離開了,無需擔憂,真是奇特的人啊,竟然那般果斷的丟掉本宗的一切,絲毫不留戀!」
他心通!
此人竟然也掌握了這神通!
木名點頭,然後離去了,而此人也繼續念經,似乎對於木名的到來無悲無喜,哪怕此時木名一指頭便能斬殺他!
只是片刻后,他停下,睜開眼睛:「我名無憂,達者為師,我不配讓他記住我的名字,不過將來會有機會的!」
木名離開了西漠,在苦海邊止步,因為有佛陀出現。
木名和此人對視一眼,沒有言語,只是初次見面,但是木名感覺此人無比熟悉,於是留下了一段神識,也是一段因果。
佛陀輕嘆,收了神識,而他體內綻放光陰之力,他的因果圓滿,只是不知為何,他突然心生孤獨,佛本無欲無悲無喜,只是他卻多了這種孤獨,那神識中有著木名的情感,讓他難以自拔。
「時間是毒,也是葯,光陰如流水,歲月如梭,時間承載著情感,記憶承載著思念,這便是歲月!原來如此,他走得更遠,貧僧不如……」
和尚朝著木名離去的方向一拜。
木名去了南海紫竹林,只是紫竹林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塊頑石,木名摩挲著頑石,頑石已經沒有任何當初的樣子,現在一道裂縫都沒有,其內有一尊九竅生靈在沉睡,木名留下了一縷血,然後離去。
最後,木名回到了木村,確切地說是當初的木村。
雲海猶在,只是沒有當年的那山峰,雲海之下是一個巨大的坑洞,有著毀天滅地的氣息,木名不敢靠近,不過木名卻發現了一縷青絲,那青絲在坑洞的邊沿,木名取了那青絲,眼角多了眼淚。
沉默一日,當夕陽沉入雲海的時候,木名離開了,不過卻帶走了一片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