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用生命點燃烈火
劉正宇被安排在水雲天靠近柴火房的偏房住下,雖然條件簡陋,倒是總算有個落腳之地。
本來在黃神醫那裡出來后,沈流雲叫他多休息幾日在幹活。可是第二日他依然來到柴火房。
柴火房裡此時正有一個步伐蹣跚的老者正在劈材。看到劉正宇的到來,老者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老伯,我是被大小姐請來幹活的。」
老者聽到心裡也十分高興,柴火房的生活雖然不是太重,可是自從許老走後,每天整個山寨的挑水砍柴都落於他一人身上,因為年齡大也有點力不從心。
柴火房畢竟是下人做的事情,沒有人願意來,大小姐也算體諒,許老走後,也叫他不要做了,可是眼看事情沒有人做,他也咬著牙不願離開。
「柴火房事情倒是不算太重,每天將這些柴劈好,送入廚房,並將廚房裡的十缸水,挑滿即可。」
「哦。」劉正宇此時心裡不是個滋味,的確自己這般年齡,即使沒有習武,這些事情真心不重,可是他現在已然成了廢人。恐怕對於他來講,比登天還難。
「那你來劈會,我去挑水。」
老者說完將斧子放下,人也步伐蹣跚的離去。
劉正宇走到斧子前,試著拿起斧子,可是他已經頹廢的連斧子也拿不起。試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難道自己註定一輩子都是廢人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也走了回來。
「老伯......」
「沒事,還是我來吧?」
老者沒有理會劉正宇,繼續吃力的劈著身邊的柴火。
「老伯,我沒有力氣,我連斧子都拿不起來。」
老者一邊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一邊說道:「你以前是不是習武之人,然後真氣盡失才淪落這般田地。」
「老伯,你知道?」劉正宇驚訝的說道。
「還想不想習武?」
「想。」劉正宇似乎看到了曙光。
「要想修道,必先休人,等你什麼時候能每日將柴火劈完,將十缸水挑滿再說。」
劉正宇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又再次撲滅,不過其咬著牙說道:「老伯,我會做到的。」
此後一連幾天里,就連夜裡,劉正宇都嘗試著拿起斧頭,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再來。他的毅力驚人,五天後他已經可以勉強的拿起斧頭,雖然還不能劈柴,但是對他來講已經是不錯的進步。
既然不能幹活,每當老者劈柴的時候,他也在其左右,端茶倒水。老者休息的時候,他也幫其捏腰捶背,劉正宇生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不過比這種環境更惡劣的他曾經也經歷過,那是很多年前,他一個人在地球上過著非人的生活。
一老一少,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底層,倒也過得其樂融融。
讓我們把鏡頭拉遠。萬魔谷。
劉正宇走後第二日胡瑞也蘇醒過來。可是醒來后,她最想看到的人也離開了自己。聽七丑他們說劉正宇為救自己,現在修行盡失,再加上如今千層山惡魔當道,她也開始擔心起來劉正宇,整日以淚洗臉。
因為劉正宇將其武尊修行的真氣全部輸送給了她,從小不愛習武的她,也迅速達到武勝境界。
一日,她找到戰狼。準備和戰狼一起出谷尋找劉正宇,二人來到神醫藥王所住的山洞,一進山洞藥王先說道:「胡瑞,你準備出谷?」
「是的,劉正宇為我傾盡所有,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外,且沒有武功護體,我必須找到他,然後一輩子與其相守,不離不棄。」
「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的武功雖失,但其心未冷,你找到他,無非是想保護她,不讓他受到傷害,可是你爹的仇,他二哥的死,你讓他放棄報仇嗎?」
「血海深仇,豁出性命也得報,我今日出去,先殺了胡雨豪這個畜生。」
「你拿什麼去報仇?性命嗎?別說你,就算是我,與其單打獨鬥,此時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有上萬之眾。」
「難道就讓那畜生繼續逍遙自在嗎?」
「最終能殺此惡魔的只有劉正宇一人,這是天數。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更好的修行,來日祝他一臂之力。」
「真的,劉正宇還會好起來。」
「他還會到此來拿他的龍筋軟劍的。」
聽到此處,一旁的戰狼都感覺興奮,身上的狼血也在沸騰。
神醫藥王,搖搖紙扇繼而說道:「胡瑞,你父親不為我所殺,但是與我那劣徒江全有關,你我也註定有段師徒情誼,你的武功修行現在由於得到劉正宇的真氣,已經突飛猛進。今日開始我便教你煉丹之術,將來可助你夫君。」
的確,胡瑞的武功修行,也許在此時也算的上是佼佼者。可是劉正宇的路很長,道界的修行在以後未知大陸,不堪一擊。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個極品煉藥師將在藥王谷橫空出世。這是后話。
再說劉正宇,功夫不負有心人,半月後,劉正宇也可以和常人一樣,挑水劈柴。
那日,劉正宇劈完柴后,汗流浹背,老者走了過來說道:「劉正宇,你比我想象的恢復要快,今夜子時你在到此處來,我幫你打通人體九道命門。」
「謝謝,梁伯。」
子時時分,天空下起磅礴大雨。劉正宇如約來到。
他善於用劍,此時手中拿著一把木劍。可是子時已過,梁伯一直未到,劉正宇提著木劍,任憑雨水,澆打著自己的身軀。
突然梁伯飛到其身後,手指點到他背部,劉正宇徹底不能動彈。
「你是誰?」
「我。」
「梁伯,你要做什麼?」
「我已經是人之將死的人,我的修行真氣放在我身上已經毫無用處,今夜我便要用我的真氣幫你打通人體的九道命門。」
「梁伯不要,你的身體已經很虛弱,再用真氣助我,恐怕......」
「別廢話,氣運丹田。」
梁伯將雙手放入劉正宇的背部,開始運動真氣。
慢慢的劉正宇感覺全身血液奔騰,第一道命門被撞開。
緊接著感覺全身氣運流暢,第二道命門也隨即被破。
第三道,第四道,雖然命門不斷被打通,但是劉正宇卻絲毫感覺不到興奮,面部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當第九道命門被打通之時,他已然感覺到梁伯的氣力越發的無力,最終倒在地上。
劉正宇用真氣解開了穴道,一把抱住梁伯。
「梁伯,你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黃神醫那裡治療。」
「不要,我的老骨頭我知道,我也只能幫你至此,以後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梁伯微弱的說道。
「不。」劉正宇抱起梁伯,就向黃神醫住所奔去。
「別,我的時間不多了,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能不能讓我死能瞑目?」梁伯吐了口鮮血,血染紅劉正宇的衣襟。劉正宇沒有奔跑,而是將其的身體放下,用身體擋住雨水,將耳朵附在梁伯的面部。
梁伯似乎在回憶這過去的往事。他本也是千層山樑穹山寨的寨主,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一日,在山前看到一個巨大的萬幻獸,身受重傷,將其帶到山寨,並將他傷治好。后得知此人便是九妖嶼妖皇境界的嶼主萬步幻。
二人雖武功修行相差甚遠,但是由於梁伯救了萬步幻,二人卻一直以兄弟相稱。
然而萬步幻回到九妖嶼后,因久久不能忘懷梁伯妻子的美貌,升起邪念,既然不顧救命之恩,帶人血洗梁穹山。他的妻子、六歲的兒子梁浪和年僅三歲的女兒梁蓉被帶走。梁伯被打成重傷后,恰好被前水雲天前寨主沈鶴立所救,從此就落腳在水雲天,這一待就是十七年。
此後,他也打聽他的妻子和子女的處境,妻子幾次自殺未遂,后考慮一雙兒女,隱忍偷生。近墨者黑,一雙兒女現如今也成了萬步幻手中對外殺人的工具。
這十七年,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報仇,想救回妻子和兒女,可是實力相差懸殊,他只能將仇怨埋在心裡。
直到他看到劉正宇,和他的一個多月的相處,覺得這個少年雖然武功盡失,但是有種超強的毅力,關鍵劉正宇有顆誠摯向上的心。所以在其油盡燈枯的時候,其選擇用生命來幫他修行。
劉正宇像聽故事一樣,聽著梁伯闡述著過往,恨得咬牙切齒。
最後梁伯說道:「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為我報仇,而是有朝一日,見到我的妻子,告訴他我一直想他,見到浪兒和蓉兒,讓他們能改邪歸正;能認祖歸宗;能到我的墳前叩拜,即便是死我也知足。」
梁伯說了最後一句話,也徹底斷氣。
水雲天也算是道義,厚葬了梁伯。
此後,劉正宇仍然每天過著挑水劈柴的單調生活。只是已經達到武道修行的他夜夜習武,他心目中有太多的仇恨,而他現在的實力太小,只能不斷讓自己強大。
一日他在廚房挑水,聽到二位廚子閑聊。
「聽說青木派的老幫主何青木將帶他兒子何沖近日到山寨來共商抗魔之事」
「何青木也算一代傳奇人物,聽說他兒子何沖無論是武功、人品、相貌都不怎麼樣?」
「有謠傳何青木這次商談滅魔是假,想將二小姐做他兒媳是真。」
「靠,那太委屈二小姐了,本來滅魔是大家的事,怎麼搞的像我們水雲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