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思考者古萊爾

「什麼才算是純人類？按照現在得到的信息，人類已經經歷了五個文明紀，而且就算是最找的第一代異能文明，也不過是曾經的遠古人類這個最強種族的後裔而已，其基因的構成和表達，已經和遠古時代的人類有了相當大的區別，那麼對於今天的我們而言，還有什麼能夠算是純粹的人類呢？」秦風冷冷地說。

柳馨一邊讓柳冰月按照她的吩咐，按照一定的規律通過前方的通道，進入一道隱隱有光亮透出的無形之門，看樣子，這道光們具有某種類似掃描的作用，能夠分辨來此的是否是傳說中的春純人類。

「純人類的定義，自然不是在母體出現前的人類那麼簡單，確切一點說，這是指人類的完美基因體！」等到那道光門完成了對柳冰月的掃描，柳馨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

「媽……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完美之體，不是指的宇宙中的終極進化體，所謂的神靈么？」柳冰月看著其餘人古怪的目光，有了一絲不適應，有些尷尬地問道。

「完美基因體和終極進化體，是兩個概念。可以說終極進化體肯定在之前曾經是完美基因體，但是完美基因體要想進階成為終極進化體，就必須拋棄肉身這個最大的束縛，將其完全百分百地轉化為可完美控制的能量才行。」

「換句話說，完美基因體是指的身體的進化，已經達到極致，剩下的僅僅是一個讓物質的肉身轉化為能量的過程？」秦風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處。所謂的神靈，在進化到最終階段之前，也是和宇宙中無數的強橫生命一樣，是有著自身的形體的，只是這種形體從物質、基因的層面上，已經達到最完美的地步，無從再進行進化，所以才必須要置之死地而後生，讓身體完全轉化為能量，成為最基本的終極進化體，而這之後剩下的，不過是不斷地積累和提煉精純的能量而已。

「也就是說，冰月再進一步，就可以成為最初級的神靈？」楚茜也有些意外，雖然柳冰月是她最大的情敵，可是知道對方有可能成為終極進化體，她還是感覺到由衷的高興，畢竟這樣一來的她生存的幾率雖然提高了無數倍，可是拋棄了身體的神靈，也就無從和自己競爭世俗的愛情了。

「理論上的確是這樣，但是冰月的完美基因體所蘊含的基因構成，是改造出來的，所以看似離進階到終極進化體不過是一步之遙，可是這一步，卻是無比遙遠和艱辛，或許永遠也無法跨出這最後一步，成為終極進化體……」柳馨的聲音中透出陣陣惋惜，很顯然，現在她對當初的改造還是有一點後悔。

「但這已經不錯了吧，相對於人類政府拿蹩腳的生命補完計劃，你能在二十年前就做到這一步，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了……」楚雲冷哼一聲，說道。當初柳馨在生物學方面並沒有表露出太大的天分，更多的依然是電子神經網路結構和智能生命等硅基科技上面，所以最終才會成為綠柳研究所的負責人之一，可是他搞了一輩子的生命科學，到頭來卻現自己一直以來最大的追求，別人二十年前就已經完成了，這不得不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同時，在學術上面，也不妨礙他對柳馨的佩服和敬畏，不管這個女人有著什麼背景在最終做到了這一步，總之，在純粹的技術層面上，能夠過這個女人的生命已經不多，畢竟改造出完美基因體的地球人類，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碳基帝國的皇族或者長老會，甚至是光之平衡者的平衡聖殿，也不一定能夠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拿平衡聖殿而言，能做到解開眾人身上的基因封印，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要製造出完美基因體來，還完全不夠資格。

「完美基因體的人類，二十年前就已經擁有這種技術，也就是說，早在二十年前，你就可以讓全人類進行生命補完計劃了？」楚雲終於承受不住心中的震驚，喃喃地問道。

「這怎麼可能？就算是神，也辦不到這一點。」柳馨微微一笑說道：「能夠改造出一個完美基因體的純人類已經是萬分僥倖了，要像人類政府那樣天真地以為能通過生命補完計劃讓全人類都成為身體力量強大，基因進化達到最高等級的補完計劃，那是傻瓜才會以為世間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就算是現在，我掌握的資源和技術遠遠過二十年前，可要我重現當年的改造技術，也已經不可能，可以說，能夠讓冰月的新身體成為純粹的完美基因體人類，這完全是一個奇迹般的小概率事件，不可能再被重複。」

「這還差不多，要是你二十年前就擁有這樣的能力，那也未免太過逆天了……」楚雲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稍微好受了一點。

只有柳冰月這個時候心中很不是滋味，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怎麼說，在開始知道自己並非是真正的柳冰月，而僅僅是這個曾經存在於世間的女孩子的一個克隆體的時候，她就有著深刻的自卑感。現在，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在基因的關係上更應該是自己姐姐的親人，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肆無忌憚地和人討論關於自己基因改造的話題，這讓柳冰月的本來晶瑩潔白的臉孔，變得越地蒼白起來。

楚茜很快現了這一點，猶豫了一下，最終上前幾步，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柳冰月的身子微微一顫，對於情敵這個示好的舉動，她依然有幾分不適應。

她知道這不過是對方可憐自己罷了，並不代表她會接受自己或是願意讓自己來分享秦風，愛情始終是盲目而又萬分自私的，這畢竟是後現代社會，人們會接受一個男人有幾個情人，但作為一個有著獨立思想和意志的女人，不會接受自己的男人多出一個愛人來。

同樣地，就算是楚茜和秦風都願意接受，柳冰月也無法容忍這樣荒唐的事情。如果現在是和平時期，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的戰爭或許還會持續下去，可是在整個世界都即將毀滅的現在，生死威脅下的短暫和平相處，並不是太不可思議的事情。

柳冰月劃開自己的手腕，一縷帶著一絲甜腥氣的血液頓時留了出來，那道光門，開始不停地變換形狀，然後像是凝聚成為實體一般，將那絲血液吸收乾淨。

光門中的場景不停地變換，像是經歷了無數個世紀，光門的背後，眾人能夠清晰地看見一些身高不過一米三四額頭還多出一隻眼睛的矮小人類，用移山填海的大神通，不停和外來的恐怖生物戰鬥著。

秦風臉上現出極為古怪的神情來，這樣的情形，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感覺十分熟悉，尤其是那些怪物的造型，從最初的觀察者到掠食者、獵殺者，直到最強悍的殺戮者，無不說明了和這些矮小的人類戰鬥的，都是些高級的碳基生命。

而時而隱現的帶著濃厚血腥氣的生命，身上更是帶著強烈的黑暗氣息，那分明是來自暗之國度的低等生命，雖然戰鬥力不強，但是自身的身體構成畢竟是不溶於主物質位面的特性，讓它們很難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

「第一紀的人類居然和碳基帝國交過手，有意思，這麼說來，碳基帝國對於地球上的生命早就有過了解，只是到了我們這個文明紀，才漸漸荒廢了而已……」秦風低聲說道，可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聽到一個聲音冷冷地道：「說得不錯，地球只是一顆荒廢掉的星球，在經過了數次文明的興衰和滅絕後，我們一度以為這裡已經成為碳基生命的禁區，卻沒有想過，你們最終走上了背叛者的道路，並且還現了界門的秘密……」

「尊敬的……碳基帝國公主，真是沒有想到，存在於時空夾縫中的你的生命印記，也會被它們給弄出來了，並且還擔任碳基帝國九名參與角斗場的生命之一。」秦風口頭的稱呼倒是十分客氣，可看對方的樣子，明顯是來找回場子的，言語上也就不太客氣。

一道漣漪般的波紋閃過，二十幾米外的地方，出現了四個人影，分別是碳基帝國的公主，兩個殺戮者和一個身形瘦小的年輕男子。碳基帝國的高層生命，無一例外地是具有人的形體。

對於兩個殺戮者身上散出來的強大信息，秦風並沒有怎麼重視，這兩個人的力量強度和他差不多，或許戰鬥經驗也遠遠比他充足，但是秦風卻知道自己真要拚命的時候，幹掉其中一個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那個瘦小的年輕男子，看似不經意地站在那裡，卻讓秦風感覺到極度的危險。

這個空間是完全獨立於外面的主物質位面的，可以說和虛擬三體系統創造的空間一樣，只是一個如同佛教傳說中的小千世界而已。這個空間的真實程度，甚至比虛擬三體系統創造的空間還要高得多，甚至可以說已經無限接近於現實世界，如果不是這個空間的大小僅僅有一顆星球左右，這完全就能夠成為全宇宙種族的避難所，能夠永恆地存在下去。

可正因為如此，這個空間反而隔絕了來自其他世界的力量，在這裡，秦風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而他不過是被解開了全部的基因封印，對於自身力量的熟悉程度，並不比周圍的同伴更高，這樣的狀態下，要想戰勝這個連他也看不透的小個子男人，可以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思考者古萊爾，向秦風閣下問號。」小個子男人淡淡地說道。

「思考者！」秦風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如果說在碳基帝國中有什麼讓他感覺到沒有把握的，那不是碳基帝國的皇族，也不是實力極強的殺戮者同盟和長老會，而是神秘莫測的思考者。

在一般的宇宙種族當中，都認為思考者不過是作為碳基帝國的智能核心或者在政治軍事上的智囊團，並不覺得他們在戰鬥上有什麼天分，說白了，思考者是完全和殺戮者相對的文職人員，或許平時的勾心鬥角或者戰前部署的時候需要重視，但在戰鬥當中，這不過是負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