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警告

救贖望著通訊器上的任務通知，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現在的他正在法芮婭的家裡待著。正值午夜，站在陽台上的救贖向外觀望，街道上也沒什麼人。

風也平和，沒有塵暴，遠處的第五大道也亮著虛偽的霓虹——明明沒什麼人。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是沒想到。）

救贖望了一眼法芮婭的家。

（這丫頭的生活還真是樸素啊......）

一個裝飾簡約五十平單人公寓，除了生活必須的傢具以外，這裡甚至沒一把多餘的椅子，一切都是按照一個人的標準採購。唯一和那現代簡約格調有些不搭的，是那淡茶色地板上擺著的一台超級電腦，周圍凌亂地擺放著各種投影設備和攝像頭，外加一大把一大把的養成遊戲。

「是什麼讓你離開溫暖的被窩，到這冷清地方獨自消沉了？」

突如其來地，法芮婭那唱歌般的語調蕩漾在了救贖耳邊。

「難不成~」法芮婭穿著一身輕薄的黑色睡衣，趴在了救贖的背上：「又有麻煩事了？」

「沒什麼麻煩事......只是美國國防部那邊向護國軍請求支援了。這群混蛋玩意兒，一遇到會死人的事情，就讓別人先上，他們坐享其成......」

救贖收回了通訊器，指了指法芮婭家的液晶電視。

「看看新聞吧，法芮婭。看完你就知道為什麼我這麼無聊了。」

【這裡是ucc為您獨家報道的實況新聞！下面請讓我們繼續關注愛德華空軍基地的後續報道！】

【本台記者為您繼續報道——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任何組織宣稱對本次襲擊負責。但根據調查，第五代tcb的確是被惡水當地武裝分子劫持。襲擊現場戰況慘烈，我們可以看到，雖然事件已經過去了五小時，但這裡的硝煙依舊未散。本次襲擊直接導致了交戰雙方共二百一十五人死亡，其中十一人為美國空軍基地以及陸戰隊成員，除此之外，還有一名第二代星空武裝直升機駕駛員失蹤，當地軍方已經介入搜索，同時，美國國防部向國際維和組織護國軍發出了訊息，請求護國軍派遣主力部隊前往支援，但護國軍目前尚未作出回應。接下來讓我們聽聽美國國防部部長萊昂的發言。】

【這是一次惡水當地武裝分子對美國政府的一次**裸的挑釁！】

屏幕里，滿頭白髮的老人慷慨激昂的繼續說道。

【他們試圖要瓦解我們美利堅人的意志！但他們選錯了對手！我們會奮起反擊，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堅不可摧！同時，這件事情讓我們也看到了護國軍的——】

嗶。

救贖關掉了電視機。

「怎麼了？救贖？接下來——」

「接下來就是抨擊護國軍了，會說我們在全世界安排士兵卻不能保護民眾之類的話，暗示我們給予了那些人武裝支持之類的。總而言之，在我們不出面之前，他們肯定不會給我們台階下。」

「唉，法芮婭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嘛，畢竟有些慌了神，肯定會想方設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嘛~」

「我也可以理解，但無法認同。」

救贖轉過身，順手繫上了襯衫最頂的一枚紐扣。法芮婭隱約間，似乎看到了救贖喉嚨間的那個觸目驚心的傷疤。

那是在飛艇上，被槍擊的一處。法芮婭是傷害他的直接兇手。

「抱歉啊，法芮婭。我本打算明天早上做早餐來答謝你的留宿，但現在我似乎要立刻趕回去......」

說著，救贖走到了門口，穿上了鞋子，而後披上了自己的灰黑色風衣。

「那就這樣，有機會再——」

噗通。

軟乎乎的女孩撲地鑽到了救贖懷裡。

「喂，我說你唉——」

「真是很抱歉，而且......謝謝你。」

「事到如今，就不必——」

「我還真是狼狽啊，明明身處在普羅米修斯連隊，卻背著組織的命令，像條狗一樣聽著埃里克森的話去殺你。我還真是......」

法芮婭似乎偷看似的瞄著救贖的臉，但救贖依然是那一鐵面。四目交匯時，法芮婭輕聲一扭頭，把視線埋到了救贖懷裡。

緊張，又有些靦腆。

「喂，我說你唉，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像個女孩子一樣了？」

救贖面露一副外星人降臨地球的表情。

「喂！真是失禮啊！法芮婭一直都是地地道道的女孩子唉！」

穿著一身睡衣也敢張牙舞爪，全然沒了剛才的端莊樣子。

「沒，只是覺得你變得像是普通女孩一樣了，這樣挺好......喔！」

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救贖一手握著拳，砸了下手心。

「我說啊，法芮婭。」

「有什麼事？」

「法芮婭。你啊——」

救贖一臉平靜，還露出了些許嫌麻煩的樣子，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你可別喜歡上我啊，感覺好怪唉。」

剎那間，死一般的寂靜......

救贖就此別過，只留下了一臉蒼白，彷彿被抽了魂的法芮婭。

而此時此刻，特別行動組內也有人未眠。

華胥瑤已經有些累了，而英格莉德還小，經不住困意。

可能的人只有海岱。

端著牛仔帽，將腿放到了茶几上，背靠沙發，緊緊閉著眼睛，似乎在沉思什麼。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面前播報新聞的電視機散著些許光亮。也就在這時，海岱突然睜開了眼，微微嘖了下嘴唇。

「你早該把惡水幫清理乾淨了。虛空救贖。」

「對對對，我早該去清理他們了，要不是你......我就是在那兒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領到了護國軍。」

黑暗中，幽綠的閃光逐漸擴散。虛空救贖踏著毫無聲音的腳步，走到了海岱面前。

「你不打算對此負些責任么？海岱？」

「我？負責？蛤蛤蛤！我幹嘛要對這些破事負責？」

嘲笑地望著新聞播報的消息，海岱完全沒有平日里的那份尊重和幽默。他啐了一口，鄙夷地瞪著救贖。

「你把我當成是誰了？你這護國軍的走狗。」

事實上，在私底下的時候，救贖和海岱二人是絕對不可能正常溝通的。海岱的溫和都是演技，而救贖不過是給他了些面子罷了。

「注意你的態度，海岱。你要是說不明白話我不介意和你打架。」

救贖同樣也沒有好氣。他自然清楚，在海岱面前絕對不能留有情面。

「嘖。」

海岱再度嘖了下舌頭，不再說話了。

「怎麼做隨你便吧，我就是來看看你的意思。」救贖眯縫著眼，慢悠悠的離開了這裡：「都看你的，幫主大人。」

「切。」海岱憤憤地，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在護國軍內部檔案里，著實寫了些有關於海岱的個人資料。

【海岱（罪犯代號）。本名████。年齡██。███國███人。id序列：██████████████████。惡水幫幫主。】

【經確認，在災變紀██████發動██████危機。1211人死亡。直接經濟損失200億美元。】

【經確認，同年██████，策劃襲擊美國██████。奪走███噸糧食儲備。】

【經確認，在其在任的███內，陸續擊退護國軍狼騎兵部隊，涉嫌謀殺州長██次，謀殺總統嫌疑（未遂）。】

【組織人口販賣、**武裝以及參與多起世界級恐怖行動。於██████被████抓捕歸案，於██████執行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