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奇葩的苗寨族長

15.奇葩的苗寨族長

?第15章

一行人總算是在狂風暴雨之前安頓了下來。[txt全集下載.]

留宿他們的是這一處村寨的族長,他家中有相對而立的兩座吊腳木樓,一處是自家住的,另一處說是將來要給兒子娶親后住的,現在暫時給他們一行借宿了。

眾人住下來后,雲氏特地把隊中一個叫黎岷的苗族的管事叫了過來,讓他取些銀兩和禮物,好生感謝主人家。

主人家雖說把這整座木樓都暫借給他們,但這畢竟是人家將來新婚要住的房子,雲氏和府兵副統領魏雲商量了一下,還是把所有人都安排在了一樓。他們一共二十多人,除了雲氏、江遙、周嬸和銀杏合住在一個小房間里,其餘一眾男人就在大堂打了個地鋪,打算湊合一宿。

江遙從前只在紀錄片里見過苗寨的吊腳樓,第一次看到真實的,也難掩好奇,和雲澤四下里看了一圈,才回到和雲氏住的房間里。

雲氏看她一天舟車勞頓,回到屋裡還打開了窗看外頭的雨勢,挺精神的樣子,便招了招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來:「遙遙,別亂跑了,過來休息會吧。」

「娘,雨下得太大了,也不知明天能不能停,」江遙有點擔心:「看現在的樣子,只怕就算停了,路上也不好走。」

雲氏也是眉頭緊鎖,無奈地嘆了口氣:「都說春雨貴如油,這倒下成了大暴雨,也不知這老天是怎麼了。」

江遙識趣地閉嘴了,雖說「天有不測風雲」,但她覺得這有可能是因為她作為一個反派,在氣運方面「天賦異稟」,連累了她娘。

雲氏擔心老父親的身體不知能撐多久,一晚上起來看了好幾次天氣,每次回到床上都是一臉愁容。

其實這吊腳樓大體是竹結構,挑飛的屋檐都是竹子做成,雨點打在上面就是噼里啪啦的聲音,江遙只聽這聲音一宿沒停,也知道外面依舊暴雨傾盆。天蒙蒙亮的時候雲氏又想起身,她便也跟著坐了起來。

雲氏以為自己吵醒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哄道:「遙遙,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娘,您不用出去看了,雨還沒停,您聽這聲音。」

雲氏嘆了口氣,還是披衣站了起來:「咱們出來的時候也帶了雨具,我去和魏統領商量看看,能不能冒雨趕一趕路。」

江遙理解雲氏的心情,也沒有再勸,只讓銀杏幫著換了衣服,跟雲氏一起出門。

這家的家主也姓黎,叫做黎昆,昨天大概和黎岷相談甚歡,一大早就讓人拿了早飯過來請眾人嘗嘗,這會正坐在門口,抽著水煙和府兵們聊天,見雲氏出來,眾人都趕緊起來行禮。[txt全集下載.]

「出門在外不必在意這些禮數」雲氏擺手讓他們只管繼續吃早飯,一邊謝過了黎昆:「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是太感謝了。」

黎昆朗聲大笑:「夫人太客氣了,漢人有句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雖沒讀過什麼書,也還是聽說過的。」

他大手一揮,看著十分豪氣,江遙卻覺得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像在算計什麼似的,微微皺了下眉,拉著雲氏的袖子,故意大聲道:「娘,我覺得雨好像小點了,咱們還是早點趕路吧。舅舅那兒來接我們的人說不準都要到了。」

雲氏摸了摸她的腦袋,也是憂心忡忡的,和黎昆客套了兩句,黎昆就先回主樓那邊去了。

他前腳一走,江遙就拉著雲氏和雲澤回了房間:「娘,我覺得這個族長有些奇怪。」

雲氏溫柔道:「他是苗人,你看著與咱們漢人就有些不同。」

雲氏帶的僕婦周嬸也笑著稱是:「大小姐,您是沒見過,咱們雲南還有彝族和壯族,都和咱們不一樣呢。」

江遙哭笑不得:「不,我剛才說要走,他就有種很不高興的樣子,像是非要想把我們留在這裡。」

她剛才和雲氏說話時,特地留意了黎昆的神情,這大概算是一種第六感或者說是職業病,她也不知該怎麼解釋,說多了又覺得不合自己這十三歲小姑娘的身份,只得抱著雲氏的胳膊撒嬌:「娘,我昨天晚上夢到外公了,我想早點看到外公嘛,咱們這就啟程吧。馬車過不去的地方,可以下車走一段,澤哥說,至多也就七十里路了。」

雲氏被她說得也有幾分心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好好,娘出去看看,你在這待著,別亂跑。」

江遙一拱手比了個遵命的手勢,待雲氏和周嬸一出門,就趕緊翻箱倒櫃,找了兩套苗族的衣服塞給雲澤和銀杏:「澤哥、杏兒,換衣服。」

銀杏還在收拾幾人的行李,冷不防被塞了一手東西,不由奇怪:「啊?大小姐,您讓我換這個做什麼?」

「換上衣服,一會兒你們先混出門去,在路上等著我們,」江遙取下脖子上系著的紅繩,上面有一塊玉墜,刻著她的乳名,據說是她出生時江浩成特地找人雕刻的,她把玉墜和雨具、乾糧一併塞給了銀杏:「澤哥,見機行事,要是到下午我們還沒出發,杏兒就回肅陽城去報信,澤哥就先去鄞州找舅舅。」

「大小姐,您別嚇我,」銀杏一下就著急了:「那個什麼族長要害咱們么?」

雲澤也一臉不以為然:「遙遙,太多慮了吧?」

「有備無患,就當是我多心吧,多一手準備總是好的,」江遙催著他們趕緊換了衣服,親手給他們拾掇了一下頭髮:「好了,快去吧,先在我們往鄞州去的方向等著。小心些。」

銀杏懵了一下,但見江遙一臉憂心和冷肅,也是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警醒了,「哎」了一聲,雲澤習慣了寵著她,雖覺得她是想太多了,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人推開後院的窗子靈活地鑽了出去,接過江遙遞給他們的東西,貓著腰從後門繞了出去。

江遙從窗口看著他們出了後門,等雲氏和周嬸回來,她已經放下了窗子,把母女倆的包袱收拾齊整了:「娘,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府兵們去喂馬了,等會兒就啟程吧,」雲氏左右看看,奇道:「阿澤和銀杏呢?」

「我有事讓他們去做,讓他們先走了。」

「胡鬧!」雲氏震驚:「阿澤且不說,銀杏是女孩子,你讓她一個人出門做什麼?遙遙,你平常瞎胡鬧我都不怪你,人命關天怎麼能這麼亂來?我讓魏雲去找他們。」

雲氏性情溫和,對女兒又一貫是寵溺疼愛的,江遙還是第一次看到雲氏發火,正要和她解釋,就見魏雲披著雨具大步跨了進來,急切道:「夫人,咱們的馬出事了!」

江遙眼皮一跳,忙問:「怎麼了?」

「咱們沒帶多少馬草出來,方才說要餵飽了馬出發,黎昆就讓人送了乾的馬草來,但是馬吃了之後都倒了。」魏雲面色難看得很,咬牙道:「夫人,這黎昆只怕沒安好心,屬下一時疏忽,請夫人治罪。」

「都這會兒了說什麼治罪,咱們得想想法子,」江遙倒是不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狠狠攥了下手心:「這族長有多少人?這座苗寨有多大?咱們能衝出去么?」

「我問了黎岷,這座苗寨是附近最大的,咱們最少要走出去五里路才能出了這地界。」魏雲倒還算靠譜,意識到出事就立刻摸清了情況:「依我看這族長家裡沒有多少人,身手也一般,但苗寨是出了名的護短心齊,咱們人不多,只怕不容易走出去。」

江遙和雲氏相視一眼,還沒來得及拿個主意出來,黎昆就帶著手下的人走了進來。

江遙一拉雲氏的手,趕緊小聲關照:「銀杏不會有事的,娘您只當她根本沒跟咱們來,一會兒千萬別再提她,否則才是害了她和澤哥。」

到了這個時候,雲氏哪裡還會不懂,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知道了。

黎昆進來后先是對雲氏行了個彎腰的禮,笑道:「外頭狂風暴雨的,夫人何必這麼著急離開,難道是我怠慢了各位貴客嗎?」

魏雲盡量好聲好氣:「黎族長,我們只是途徑貴寶地,並未開罪於你,你又為何要強留我們?想求財還是謀命,直說便是。」

「統領真是個直爽的人,」黎昆笑笑,讓手下人把門關上了:「可黎昆確實只想留各位多住幾日,也不會太多,有兩天就行了。我知道,各位是江大將軍的家眷,我是不敢得罪的,但你們最好也別打偷偷逃走的主意,我這村寨里什麼都不多,就只人特別多。」

他說完就命人鎖了門,甚至釘死了窗戶。江遙看了一眼,門窗外守著至少有十多人,院子里來回巡查的人更是不少。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江遙也覺得匪夷所思,半晌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有個年紀大些的府兵,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這個族長剛說自己叫黎昆么?我聽說,黎昆好像和鄰近一處寨子結了仇,他會不會是想拿夫人和大小姐要挾將軍,讓將軍為他撐腰?」

江遙暗自搖頭,覺得不像,黎昆要是想借江浩成的力,絕不敢這樣強勢軟禁他們。否則江浩成派一小隊人過來,就能踏平這苗寨了。

魏雲也搖頭:「將軍在雲南這些年,對各族村寨的私事是從來不插手的,他們也都有默契,不會把這種事鬧到官府和軍隊面前。」

江遙想了想,問剛才說話的老兵:「他們結什麼仇了?」

「我有個侄媳婦是那個寨子的,聽說原來關係是好的,還給兩家小輩定了親,但是一個要娶媳婦,一個要招女婿,都不肯退讓,最後就談崩了,女方另外招了婿,但黎昆的兒子對那家姑娘情根深種,在對方招婿那天去鬧事,被打傷了,回來沒多久就傷重不治。黎昆只有這一個兒子……」

這劇情真是夠狗血的,不愧是出自瑪麗蘇,就連結仇都離不開兒女情長。

江遙無力吐槽,捏了捏鼻樑,示意那人接著說:「那現在是打起來了?」

「是,聽說上個月開始就打了幾回了,」那老兵也是道聽途說,不太敢確定:「這幾天鬧得更厲害,都說、都說要拼一回大的,黎昆還放話,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類的。」

江遙還沒想過來這到底跟軟禁她們有什麼關係,魏雲已然臉色大變,抖著聲音道:「他……該不會是想在互斗中殺了我們,嫁禍給對方寨子吧?」

江遙眼前一黑,殺了他們,嫁禍對手,江浩成治雲南本就是雷霆手腕,若是得知夫人女兒死於對方手上,一怒之下血洗了對方的寨子都有可能,黎昆可不就是大仇得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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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皇帝的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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