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秦驍喝醉了

25.秦驍喝醉了

?第25章秦驍喝醉了

這一回府兵的考核中,秦驍無疑是最耀眼的,不但一舉拿下了第一,在他之下,章陽不出所料拿到了第二,第三則是一名叫做魏子安的少年。

比試全部結束后,江浩成按照慣例準備了酒宴,在訓練場中擺了十桌,犒賞現在的府兵,以及即將成為府兵的新人們。秦驍、章陽和衛子安三人,因為成績出色,則進了裡間,和江浩成、顧寧等坐在同一桌。

因為江遙的關係,江浩成對秦驍還有一些印象,入座時誇了他兩句,又關照他手臂上的傷回頭要好好處理,不能留下隱患。

秦驍謝過他,一一應了,這才走到章陽的下首,想坐下來。

章陽卻笑著把他一攔:「秦驍,今天你可不能坐這兒,你是第一名,將軍右手邊的位置才是你的。」

江浩成的位置在最中間,左手邊是顧寧,再往下也是他軍中的兩個副將,章陽坐在右手邊的第二位,把右手第一位的位置留給了他。但章陽是府兵的統領,又是他的前輩,今日在比試中,還特地停下來查看他的情況,秦驍對他既尊敬又感激,連忙搖頭,低聲道:「章統領,您請上座。」

看他一臉認真,章陽也樂了,一按他肩膀就把人按在了座位上:「推辭什麼?這是你自己掙來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們這一推一讓的,江浩成和顧寧也看了過來,顧寧不著痕迹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浩成則是爽朗地大笑:「章陽說的不錯,這是歷來的規矩,今天不論職位,只論名次,我們今天也都看到了,你的第一當之無愧。」

得知這是慣例,秦驍才不推辭,大方地坐了下來。方才江遙的那一句「好樣的」,讓他像是一瞬間就被點燃了,從來沒有哪一刻,像剛才那樣渴望勝利,渴望站在最高處。一直到了現在,還有些心潮難平。

府兵的選拔三年才有一次,每一次都有人要離開,也有新人進來,這一頓飯既是送別,又是迎新,也是給大家三年來辛勤的一個鼓勵,因此菜色之豐富,比江家的年夜飯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醇酒佳釀更是敞開了量供應。

江浩成起身敬了所有人一杯酒,宴席便算是正式開始了,酒過三巡后,眾人似乎也都被酒提起了膽氣,有些府兵也跑過來敬章陽等人的酒了。

章陽見多了這種場面,酒量也大,幾乎是酒到杯乾,爽快得很。秦驍除了平常訓練的間隙,偶爾會被章陽等人拖去逗著玩喝上兩小杯外,這還是第一次喝酒,章陽想著他身上還有傷,本想著要照顧他一點,沒想到他也學著自己酒到杯乾,好幾杯下肚,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完全跟沒事人似的,立刻就放了心,嘿嘿笑道:「好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喝的啊,」

「不……」秦驍搖搖頭,似乎是在想該怎麼描述,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道:「我不能喝,胃裡跟火燒一樣,不好受。(.CC好看的棉花糖」

章陽朗聲大笑:「你還小,等以後就知道這東西的好處了!」

秦驍有點不信,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有人進門來了,他只好給自己面前的空杯續上了酒。

來人卻並不是來敬酒的,雖然穿的也是府兵的制服,但進門后就直奔江浩成沖了過去,秦驍駭了一跳,下意識地跳了起來要去攔人,章陽和幾個副將也都站了起來,差點把隨身的刀劍拔出來。

好在那人並不是什麼心懷不軌的歹人,一看到江浩成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待他抬起頭來,眾人看清他的臉,不由都是一愣。來人是魏雲,但他平日里老成穩重的一張臉上紅紅紫紫的,又是血跡又是淤青,明顯是被人打了。

章陽已經喝了不少酒,見他非但缺席了一天的比賽,還在宴席上這般模樣衝進來,怕江浩成怪罪他,趕緊去拉人,想把他拖出門:「魏統領,大家吃飯喝酒呢,你這是幹什麼?有事晚點再說吧。」

魏雲嚎啕大哭:「章統領,我做錯了事,特來求將軍治罪。」

江浩成莫名所以,但看他情真意切的,不像是喝多了鬧事,也就朝章陽擺了擺手,示意章陽放開他:「魏雲,什麼事非要現在說?」

「將軍,秦驍手上的傷,是我弄的,我、我其實是故意的,今天他摔下馬,也是我找人故意拉他下馬的。」魏雲一咬牙,大概也是豁出去了:「我嫉妒他少年天才,真真是豬油蒙了心。將軍,我知錯了,求您責罰。」

江浩成當然看得出秦驍今天摔下馬不是偶爾也不是意外,原本也是打算查一查,看是誰做了這手腳,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是魏雲找人做的。

論實力,魏雲只能算中等偏上,根本比不上秦驍、章陽等人出色,就算是把秦驍擠下去了,他也成不了前三名。論地位,魏雲已經是府兵副統領了,根本不需要為難一個剛剛進入府兵的小人物。

但魏雲現在就跪在這裡認罪,不但說出了他今天的事他指使、收買了哪個府兵,還說出了前些天如何故意讓秦驍受傷,如何在軍醫給的葯中做了手腳,想讓秦驍傷口久久不愈。

江浩成聽他說完,也是皺緊了眉,看向秦驍:「秦驍,你怎麼說?」

秦驍早就知道這事是他做的了,並不驚訝,但他沒想到的是,魏雲竟然會主動跑來,一字一句地坦白認罪,這就相當於前途、名聲全都不要了啊,對魏雲這樣一個追求名利地位的人來說,這怎麼可能呢?

他覺得腦子也糊塗了一下,一時想不通,只好如實回答:「屬下手上的傷,確是和魏統領比刀劍的時候傷到的,今天騎射比賽,也確實是魏統領說的那兩人拉我下馬的,後來屬下射偏了兩人的箭,就是這兩人。但我不知這兩人是受誰指使。」

「魏雲,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府兵也有可能上戰場,你身為副統領,竟然做出這種事來,我想戰場上,沒有哪個人敢把性命交付給你這樣的戰友、上司。」苦主和嫌犯都是一樣的口徑,這事就根本不必再審了,江浩成雖然不知魏云為何忽然良心發現了,但還是快刀斬亂麻地處理:「念在你這幾年也算勤懇,此次也能有悔過之意,罰你二十大板,你自行離去吧。」

這點懲罰是在魏雲的意料之內的,見江浩成說完,立刻千恩萬謝地磕了頭,表示完全聽從他的意思。

江浩成又點了章陽的名字,讓他從這次參加考核的候選人中,多遞補一名成為府兵。

章陽起身應下,他和魏雲合作也有兩三年了,也沒有想到他竟會做出這種事,既是憤怒,又為他惋惜,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要拖他下去,忽又想起了一件事,忙請示江浩成:「將軍,既然魏雲不再留在府里,副統領一職就空缺了,明日知府大人就要來為新一任的府兵造冊登記,副統領一職該由何人接任,還請將軍示下。」

——若是你拿了第一,我送你副統領的位置。

秦驍一凜,江遙前晚和他說的話彷彿還在耳邊,他頓時明白了,當時只覺得江遙是在和他玩笑,並沒有當真,但如今想想,江遙一定是從那時起,就在計劃這件事了。

江浩成看了看秦驍和右手第三位的魏子安,轉頭問章陽的意見。

章陽是個痛快人,直接道:「屬下推舉秦驍,他的實力在比試中大家有目共睹,又跟著府兵訓練了很長時間,對各項運作都了解,再者,年初夫人和大小姐遇險,秦驍忠心耿耿,有勇有謀。」

江浩成暗自點頭,他原本也是屬意秦驍的,見章陽也與自己想法一致,便目帶讚許地看了看秦驍:「既然章統領推薦你,就先由你試試看,希望你能不負章統領推薦之情。」

想起江遙,秦驍只覺得方才灌下去的酒像是著了火,從胃裡一直燒到了心口,一握拳,堅定道:「屬下一定加倍努力,絕不辜負將軍和章統領的信任,絕不做任何一件有損江家,有損戰友的事。」

江浩成從他今天落馬後又奮起直追,射落對手那兩箭后,就十分欣賞他的這份堅韌和血性,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說了幾句期許,就讓人把魏雲帶上,領著顧寧先行離去了。

秦驍一躍從新選入的府兵,成了府兵的副統領,連跳兩級,幾乎可以說是直登青雲梯了。府兵中有不少年輕人都很喜歡他佩服他,見他接任了副統領,江浩成又走了,氛圍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一個挨著一個地過來敬酒。

章陽看秦驍剛才還有點迷糊的樣子,喝了幾巡之後,居然目光清澈,口齒明晰,感覺越喝越清醒了,忍不住驚訝:「你這可算是天賦異稟了,來,咱們再、再喝一個。」

秦驍意識里地知道自己喝多了,然而章陽敬酒,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推拒,只得又灌了一杯下去。好在章陽自己也已經醉了,這一杯下去,整個人都趴到了桌上,爬不起來。

眾人還在笑鬧著,但大部分都喝得有點多了,拉著一個人就繼續喝,根本不看對方是誰。秦驍繞開眾人,花了好長時間才跑到訓練場外,看竹升院還亮著燈,立刻跑了過去。

**************

江遙顯然是在等他的,他剛在外面敲了一下門,銀杏就過來開了門把他迎了進去。

秦驍謝過她,要往書房走,銀杏卻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直接把他帶到了廚房。

江遙剛好端了一碗餛飩出來,見他來了,便順手遞給了他,又轉頭回去給自己重新盛了一碗:「剛下好餛飩做宵夜,你這該不會是聞著香味踩著點來的吧?」

秦驍的臉原本還挺白,被熱氣一熏,大約是酒氣也上頭了,瞬間就紅了臉,端著碗埋頭吃了幾個餛飩。

江遙失笑:「秦統領,一聲不吭埋頭就吃太失禮了,好歹該謝謝我這個做飯的人吧?」

秦驍從善如流地抬起頭來:「謝大小姐。」

「算了,吃吧,」江遙沒逗著人,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也是無奈:「你們這是喝了多少酒,一身的酒味。」

秦驍卻放下了碗,當真拉著自己的袖子聞了聞,又認真想了會:「喝了五壺,還要多一點……」

江遙看他特別規矩地一問一答,好像機械思維似的,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似乎是喝醉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杏兒,給他煮點醒酒湯,他多半是喝醉了。」

「唔,我喝醉了,」秦驍一本正經地點頭,捧著腦袋晃了兩下,忽然笑起來:「謝謝大小姐。」

江遙強忍著笑:「謝杏兒吧,我可不高興生火煮湯了。」

秦驍把腦袋和手一起晃啊晃的:「不,謝謝大小姐為我出頭。大小姐待我最好。」

江遙看他分明已經醉得厲害了,不熟悉的人卻根本看不出來,也覺得好笑,她知道人喝醉後有千百種奇怪的樣子,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秦驍這樣看著比誰都清楚,比誰都老實的。怕他真的喝了太多,趕緊讓銀杏煮了醒酒湯讓他喝了,又給他灌了一壺濃茶。

秦驍喝完趴在那裡獃滯了許久,彷彿才看清眼前的人,骨碌一下就爬了起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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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皇帝的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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