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楊濤這一家

「二哥，今天的天空是藍色的么？」

「嗯，是的。」

華夏南部一個普通的小村莊的平房上面，躺著一男一女兩個身影。他們都背靠著茅草做的屋頂，枕著自己的胳膊，享受清晨的著微微南風。

女孩叫楊靈身形很是嬌小，面色微微偏黃。看上去就知道那是帶著一絲絲的病態，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看到，那女孩的雙眸有點空洞，帶著灰暗的顏色。

可是女孩的臉上帶著一絲甜甜的笑容，很是開心。因為她那當兵的二哥回來了，此刻就在她的身邊，告訴著她她看不到的天空是什麼顏色。

「可是二哥，我能夠再問你一個問題么？」楊靈轉過頭，彷彿此刻她那失明的雙目，能夠看到一邊躺著的楊濤一般。

「嗯，問吧。」

雖然知道小妹看不到，但是楊濤依舊睜開了那微閉的雙眼，嘴角勾勒出來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你是不是偷偷跑回來的呀，我可是知道，你的兵役時間還沒有到喲。」

楊靈古靈精怪的開口，但是把聲音壓制的很細小。好像生怕被其他人聽到了一般。

「呵呵……」

楊濤臉上的微笑突然變得牽強了起來，多了幾分澀意。

自己用了兩年半的時間，經過了一層層的選拔和淘汰，遭遇了無數血與火的洗禮，才走到了邊疆偵察兵的地步。

邊境叢林，跟蹤毒販。獨自一人，無線電靜默；補給不能夠多帶，會影響行軍奔襲，毒舌野獸就是自己的食物。槍聲不能夠隨便的響起，那樣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匕首就是自己最好的夥伴。這樣的狀態對於自己來說，完全是家常便飯。

但是，該死的毒梟就是不消停，自己最好的兄弟意外中彈而亡。那一次，楊濤沒有忍住，直接自己獨自一人，奔襲了幾百里，經過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追蹤，這才找到了殺人那毒梟的老巢。

抓住他？讓法律來審判？然後關幾年，或者被人挖出去？開什麼玩笑，我楊濤的兄弟，不能夠白死！所以，楊濤瘋狂了，用盡了所有的手段，直接掃平了那個毒梟據點……

就是因為這樣，驚動了鄰國……

就是因為這樣，自己無視組字規律，擅自行動……

就是因為這樣自己由原來的正常退伍專業或者繼續留在部隊，變成了開除……

「二哥……」

楊靈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嬌嗔，自己提問都這樣久了。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得到二哥的回答，這讓楊靈有點小脾氣，那微微撅起的小嘴，就能夠很好的說明一切。

「當然不是，二哥不是和你說過么。二哥是主動申請提前退伍的。」

楊濤回過神來，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一抹微笑。把事先對其他人的說詞，再次說了一次。

「可是二柱哥說……」

「小妹，小弟，下來吃飯吧。」

楊靈還想多說什麼，卻是另外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茅草屋中，走出來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女子看上去二十二三歲左右，長得還算標識。臉色同樣是帶著甜甜的微笑，這是楊濤的姐姐，楊靜。

楊濤一家子，一共五口人。老爸楊立地，是個老實巴交普通的工匠。平時就去做點小活糊口；母親李麗，身體不太好。說是生楊靈的時候落下的毛病，重活也做不了什麼。

不過楊家人在整個雲東村來說，和人相處還算是和睦。比如說那裡要找人幹活，一般都會來找楊立地。

第一，是因為楊立地為人老實，而是活也乾的不錯；第二，那就是因為楊濤那個已經過世的爺爺，是個中醫。整個雲東村的人，在老爺子在的時候，都是有問題就來找老爺子的。

這不，一大早楊立地就出去幹活來，就算早飯也沒有來得及吃。

「好~」

楊靈弱弱的答應了一句，這語氣，和剛剛跟楊濤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語調。

似乎，楊靈內心有著愧疚。一個七歲的小女子，很難想象，會有這樣的心理。

「小妹，來吧。」

楊濤拉起了楊靈的小手，臉上劃過了一絲苦笑。他又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呢？

一切，都是那混蛋媒婆。

原原本本還以為是給大姐楊靜說了一門好親事，對象就是隔壁村的。家庭也很是富裕，當時媒婆來說這門親事的時候，大家都還認為楊靜長得標緻，而且楊家口碑也算不錯。

可是到後來才發現，對方竟然是個傻子。

但是那個時候，對方留下的禮金，早就已經為了給小妹楊靈治病而花光了。此刻就算是想要退婚，沒有禮金，這也是一個問題。

而且這幾天，對方的人都過來了好幾次了。親事既然早就定下來了，那麼對方自然是想要儘快完婚。

可是楊家這邊怎麼能夠答應，那可是個傻子……讓楊靜這一輩子就這樣陪著一個傻子？那怎麼能行！

如果不是前幾天楊濤回來，而且還是從部隊退伍的，讓對方的人有點畏懼，搞不好鄰村的人早就過來用強了。

可是楊靈一直都認為，是自己害了大姐。如果不是因為給自己治眼睛，花光了禮金，那他們家也不用這樣。直接把禮金退回去，就不會有現在這樣多是事情了。

「好了，小妹，二哥不是說過了么？大姐的事情，二哥會想辦法的。小妹的眼睛，二哥也一定會治好的。」

楊濤在楊靈的耳邊小聲的安慰著，然後直接抱起楊靈，來到了一邊的低處。把楊靈遞給了正在一邊接著的楊靜，做完這一切后，楊濤直接一個翻身，躍下了屋頂。

「二哥，你說的是真的么?」楊靈被楊靜牽著，慢慢的朝著茅草屋內走去，但是剛剛聽到楊濤的話，這讓她的內心充滿了希望。

「一定。二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楊濤用力的把自己的胸脯拍了啪啪作響，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哼，剛剛關於退伍……」

楊靈人雖然小，眼睛不好。但是內心卻是一片雪亮。她能夠感受到，剛剛關於退伍的問題，自己的二哥肯定沒有說實話。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大姐就在身邊，也就立馬打住了。

「哈哈……小妹，二哥可不會騙你。等會二哥吃完飯，就先去給你弄點燕窩來。咱們這山區就是這點好，二哥等會就給你先補補。」

楊濤再次笑嘻嘻的開口，既然回來了，那就應該為自己的親人做點什麼。小妹的身體不好，而母親的身體也不好。自己如果能夠弄點燕窩的話，能夠給幾個人補補是一回事，如果能夠弄到很多的話，應該還能夠賣個好價錢，這樣的話，就能夠退了禮金，幫大姐退婚。

現在自己是被開除了，原本有的安置費也沒有了。錢對於楊濤的家裡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老二，你剛剛說要去弄燕窩？」楊母擔憂的聲音，直接從茅草屋內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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