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打胎的禍
房間里充滿了刺鼻的血腥味。
龐浩小心翼翼地走進門口,瞪大了眼睛看著產婦和嬰兒慘死的場景,嬰兒屍體的上的臍帶還沒有被剪斷,連接著母體的下身部位。
特別明顯的是,嬰兒是無首,並非怪胎,斷首處鮮血淋淋,依稀可見斷痕,讓人觸目驚心。
「哇哇哇…」
隔壁不遠,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也就是說,隔壁的已經順產。
「生了,生了,快把這雞蛋放到…」二叔急匆匆的走過來,話還沒說完,看到眼前的場景,打了個冷戰,雞蛋順著他的手掌滑落,摔到了地面,臉色變得異常慘白,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
龐浩忙上前扶住二叔,長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二叔的背。
「我早就叫你第一時間把雞蛋放到她們身邊…準備身後事吧,節哀順變!」
二叔發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依然蒼白,也不知道是被場景嚇的,還是侄兒媳婦變成這樣而悲傷的。
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突然沖了進來,手裡還端著盆熱水,看著門口的龐浩和二叔,把手中的水盆丟到一邊,熱水撒了一地,上前就衝進了房間。
「小鳳!」
青年大叫一聲,眼淚奪眶而出,上前抓住那個叫小鳳的產婦,似乎已經變成屍體了,「救護車來了沒有?」
早在之前,村裡就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了,但到山裡來的路程太遙遠了,加上小馬路上隨時都會堵車,一堵車就好幾個小時……
青年上去抱住小鳳的頭痛哭,眼淚嘩啦嘩啦流下,「還有一點脈跳,二叔,快打電話催救護車過來…」
還有一點脈跳?難道是假死狀態?
龐浩皺緊了眉頭,本想過去查看,但實在不好靠近,「還有脈跳?那你看看她的心臟還有沒有跳動,快點!」
龐浩催促道,只要還有微弱的心跳,說明這小鳳處於假死狀態。
青年貼近胸口聽著,「的確還有很微弱的心跳聲。」
龐浩點了點頭,在口袋裡翻找著什麼,掏出幾張黃符,找出其中一張鎖魂符的符紙,「你過來一下!」
看到黃符,青年似乎有些反感,但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救護車估計早已經塞在路上了。
龐浩閉上眼睛,自引燃符,黃符轟然自燃,轉眼化成灰,把灰放到青年的手掌上,「把灰放到她的鼻子前,抓住喉嚨上的皮肉上拉,讓她把符灰吸到體內。」
「這能行嗎?」青年質疑的看著龐浩。
「已經沒時間了,如果你想她死,就多問幾個問題。」龐浩皺緊了眉頭說道。
青年沒有繼續問,轉身來到小鳳的身旁,按照龐浩的說法,把符紙的灰放到小鳳的鼻子跟前,按照動作,果然一下就把符灰吸進去了…
「咳咳…」符灰才消失,小鳳的臉色漸漸恢復慘白之色,突然微弱的咳嗽了幾聲,還沒能完全醒過來。
龐浩轉身走出了房間,「剩下的事情,就等急救車過來了。」
本來已經死亡的小鳳,突然間活過來,二叔連忙轉身,「龐先生,那…那這嬰兒是怎麼回事?」
被叫住的龐浩,轉身看著房間里的嬰兒屍體,本地的風俗當然是無需質疑的。
但這不單止是沖煞問題,還有另外的原因存在,其中更像是有人從中作梗,不過龐浩也沒說什麼。
再看看房間里,除了凝重的血腥味之外,還有一股小小的陰氣,不過在山區,有陰氣也正常。
就算不按照風俗辦事,也不至於導致這樣詭異的事發生。
又看看小鳳的肚子,陰氣不是在肚子傳來的,這還得到房間查看才能清楚,「還是等急救車過來再說吧!」
二叔點了點頭,龐浩也沒有多說什麼,小鳳已經被救過來了。
「究竟是不是生了個怪胎?」村民們還在質問接生婆。
可是接生婆卻怎麼也不肯說,似乎那是她這輩子接生之中最恐怖的一件事了。
龐浩走出房間,帶著馮貴到一邊去了,畢竟在這裡,他只認識馮貴。
「浩哥,怎麼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馮貴小聲問道,門口被二叔守著,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
龐浩深吸了口氣,「還是打胎惹的禍,這是你的堂嫂吧?被一隻兒鬼作弄了!」
馮貴倒吸了口涼氣,差點沒被嚇坐地上,「浩哥,你可別騙我,這生孩子跟打胎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兒鬼也要破投胎的,一胎打掉,這種小鬼,很純真,沒有怨氣。」
「第二胎就不同了,因為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打掉,為什麼母親不要它。」
「第三胎,這簡直就是惡靈,帶著很沉重的怨氣,對投胎已經沒有了任何期望,對母親也失去了任何的希望,所以就會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來!」龐浩解釋道,「不過說多了你也不懂!」
馮貴聽得一愣一愣的,「我懂,這個我聽懂了,就是兒鬼投胎,被打胎的次數多了,就會有那什麼…怨氣,對吧?」
沒過多久,這才看到急救車過來,當醫生們發現這種驚駭之事,差點就不願帶回醫院。
青年跟著救護車走了,剩下二叔站在門口,臉上略顯愁容。
「唉,這家子也真可憐,我那兩個堂哥父母不在了,二嬸去年也沒了,就剩下二叔!」馮貴嘆氣說道。
聽著的確是挺可憐的,龐浩拍了拍馮貴的肩膀,「有些事不要光看表面,我覺得,這跟他們家的各種事物有關,比如這一次難產,就算生出來了,也只是一個無首的嬰兒。」
「什麼?」馮貴聽到是無首嬰兒,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更加慘白,嘴巴張得老大,「你剛才說…」
「噓!」龐浩連忙捂住馮貴的嘴巴,道「你個嗨老,能不能別那麼大聲?」
馮貴努力的咽了咽唾沫,此時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無首嬰兒,光是想象就已經……
再一次回到房間里,床上的嬰兒也不見了,似乎是被一聲帶走了,為了能查清楚這件事,還得帶過去化驗,看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空蕩蕩的房間內,充滿了刺鼻的血腥味,同在一個客廳內的另一個房間,房門緊閉。
發生這樣的事,二叔通知那順產的一家子不要出門,甚至不要開門。
一人給了一個紅包,把接生婆和幫忙的婦女送走了,還吩咐他們不要亂傳這件事。
「龐先生,您看出嬰兒是怎麼回事了嗎?」二叔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