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還笨
包綿綿洗個澡,做賊一樣,回十八次腦袋。
那個小公子,雖然腦子有病,應該不會闖進來。
可是,水房的門不能鎖,外頭又蹲著個美少年。
包綿綿只想用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日了狗了。
她以前最喜歡看小鮮肉了。
這會兒,洗澡還有小鮮肉蹲守,應該感到光榮。
她才想挺胸,提起一口氣,還是算了。
趕緊的用木桶舀了兩次,從頭上衝下去。
嘩啦嘩啦的水聲。
動靜會不會太大。
據說,有種人聽聲音會聽出反應來的。
但願門外那個不是。
篤篤篤。
包綿綿的手臂還高高舉著木桶,僵硬的停在半空。
有人敲門,這是個什麼情況!
門沒鎖,門沒鎖,門沒鎖。
重要的事情要對自己說三遍。
「門沒鎖。」
結果,她直接沒憋在心裡,大聲喊出來了。
木桶滑落,滾,滾,滾到門邊,打住。
包綿綿驚恐的看著木桶,生怕下一刻,有人推門進來。
外面真安靜。
難道剛才的敲門聲是錯覺!
「能做飯了嗎?」
元白在外頭等的有些累,一直蹲著腿酸。
他禮貌敲門,然後得到了三個字。
門沒鎖。
這個是什麼意思?
包綿綿胡亂的抹臉,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
一路憋著呼吸,差點沒憋死過去。
元白就聽到裡面嘩啦啦的水聲,乒乒乓乓的雜亂聲。
然後,門從裡面打開。
包綿綿跳出來。
真的是用跳的,頭髮全濕,眉毛上還有水珠子。
她假裝很瀟洒的,用手指扒拉一下頭髮。
「走,做飯去。」
還好外頭是這一位。
包綿綿邊走邊回頭看他,這唇紅齒白的小模樣。
要真闖進來,還指不定是誰吃虧呢。
元白歪著腦袋看她。
「怎麼,是不是洗完漂亮多了?」
她就知道,要不是對她有好感,誰願意蹲女浴室。
「你走錯方向了。」
元白很好心的告訴她。
大哥曾經說過,有些人的腦子不好使,這個姐姐應該就是。
真可憐,長得已經不起眼了。
還笨。
元白同情的多看她一眼,還好會做飯。
回頭求求大哥,把這個笨蛋留下來。
否則,早晚餓死在外頭大街上。
包綿綿還在得意中,結果元白的一句話。
讓她直接一頭撞在樹榦上。
天哪,哪裡來的樹,還擋在路中間。
王府的風水是找誰來看的!
知道樹不能站中間,要撞得頭破血流的。
腦門疼,真疼。
包綿綿知道撞得不輕,腦門一個包,而且有長大的趨勢。
「小公子,那請你帶路好不好?」
包綿綿一邊揉著大包,更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路痴的。
路痴能從那麼偏僻的村子,找到富陽城。
沒有這種可能!
元白在自己家,那叫一個熟門熟路。
很穩妥的把人帶到灶房外面。
包綿綿一頭濕漉漉被風吹著。
已經分不清是撞的,還是吹的,反正頭疼。
一抬頭,見著個臉熟的,殺氣騰騰出來了。
燙白菜的!
包綿綿認人還是挺準的。
大管事管這人叫大郭,她還在努力想,怎麼稱呼才好。
大郭已經一臉冷笑走過來了。
「不是說了要明天一早,這麼著急過來,是想要……」
「吃飯。」
元白直接搭上話了。
大郭倒吸一口冷氣,變臉那叫一個迅速。
包綿綿手裡要是有相機一定給拍下來。
影帝就是這樣練成的。
一秒鐘怒,一秒鐘笑。
要是換了她,肯定做不到。
「小公子,你平時很少來這邊的,王爺知道要怪我們的。」
說這話,大郭是弓著背,彎著腰的。
所以沒看見,元白根本就是朝著包綿綿說的。
其他的人,他不認識,和他沒有關係。
反正,元白認定包綿綿傻呼呼的。
生怕她聽不懂,用手指指嘴巴,又拍拍肚子。
包綿綿見他一連串動作,那叫一個流暢。
連手語都用上了,是生怕她的耳朵有問題,還是智商不夠用。
她看了看元白,又看了看大郭。
索性豁出去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這一句,好像不適合用在這裡。
那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還是算了,換句平常話。
如果一定要得罪一個,還是保住小公子要緊。
大郭沒等到元白的回答,卻見包綿綿大搖大擺的往灶房去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是你可以硬闖的嗎!」
他頓時怒了,同場比試輸給一個外鄉丫頭,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如今,這算雀占鳩巢。
豈有此理,太沒把他這個灶房的管事放在眼裡。
他,他大郭在誠王府,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人。
今天要是被這個丫環騎到頭上,以後還怎麼做人。
包綿綿想過沒這麼順利。
這人本來就看她不順眼。
不過,她有小公子撐腰。
又不是她要吃飯,是小公子!
「我姓包,包子的包。」
「我看你就是個不長眼的包子。」
大郭的手伸過來,想要抓她的胳膊。
那手大的像蒲扇一樣。
等於是老鷹抓小雞的架勢。
包綿綿沒有躲。
她就是表面看著純良無害而已。
真以為,她好欺負啊。
大管事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就有心理準備。
反正已經得罪了,那麼就不客氣了。
她是學過女子防狼術的三次元美少女好不好!
怎麼可能被大郭抓到。
沒其他人在場圍觀。
元白就聽到大郭一聲慘叫,然後摔倒在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呢。
包綿綿雄赳赳,氣昂昂的從旁邊繞過去,進灶房了。
王府的灶房,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守著爐灶。
誰也不知道,王爺半夜會不會想吃口熱的。
剛才,裡面的人都見著大郭衝出去。
齊刷刷一片心聲,這是公報私仇,大郭要拿住人趁機欺負了。
但是,包綿綿今天才到王府。
王爺就是說了一句,先試試,誰曉得能不能真留下。
沒人會為了她,得罪了管事。
等聽見慘叫,每個人心口一震。
這是個什麼狀況!
包綿綿一進去,人人低頭幹活。
她把這些人當空氣。
反正作為高材生畢業的功底,她是能切能煮,能煎能炸。
一個人十八般手藝。
「小公子,想吃什麼?」
元白更乾脆:「飯。」
這孩子,餓得厲害,滿眼滿心就剩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