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009 可喜可賀
就在今歌以為顏子軒沒有別的吩咐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聽他說:「找御醫過來看看吧。」
「是。」今歌恭敬地退下。
鍾若尋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會因為夜間受到風寒而病倒。自己在齊王府也不受待見,至今來到這裡快四個月了,連個侍女都沒有,一直都是她一個人住一個人吃一個人睡。
高燒讓她口渴難忍,無奈全身像是散架了似的,竟連床都下不了。房間中央桌子的水壺看似近在遲尺,在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來,卻遠如天涯。
試著動了動,慢慢地挪下床,可是因為生病,腳剛一著地,鍾若尋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正在她努力地爬起來的時候,屋子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在地上的鐘若尋只看到一襲白衣進來。
「你怎的睡到了地上?」顏子軒一進門便看到躺倒在地的鐘若尋,居然小跑著到她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又將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一探,顏子軒又勃然大怒,朝著門口怒吼道:「今歌,你給本王死進來。」
今歌又不知道這個祖宗又怎麼了,嚇得屁滾尿流不顧男女之別也進了鍾若尋的房間,小心地問:「王爺?」
顏子軒已經將鍾若尋打橫抱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今歌,道:「到底是怎麼照顧人的?都已經病成這樣了,還不趕快去叫御醫來瞧瞧。」說完,顏子軒不顧今歌詫異的目光,竟將鍾若尋抱出了沁蕪苑,向著他住的箬竹軒走去。
「總管,現在御醫屬恐怕除了當值的御醫,已經沒有其他的可以出宮來了?」今歌身邊跟著的小廝看到他一臉驚恐的樣子,提醒道。
可是今歌卻喃喃自語地說:「他、他這是要將她帶回自己的屋裡?」說完,今歌已經屁顛顛地跟著顏子軒的後面跑去。
臨近箬竹軒,鍾若尋已經聞到一股濃重的葯香。這幾年,顏子軒恐怕真的是吃了不少苦的。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顏子軒徑自將鍾若尋抱回了他的卧房,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還不忘細心地幫她蓋好被子。
鍾若尋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得坐立不安,一下子就掀開被子,在他的身前跪了下來。
顏子軒這一次沒有力氣去管他,自己走到桌子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你病得這麼重,為何不叫人告訴本王?還不快起來,這幾天你就安心在這裡歇息吧。」
鍾若尋還是跪著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到現在還是拿捏不準這個看似冷酷實則卻是最善良的男人,她不敢輕舉妄動。
「怎麼?還怕本王又罰你不成?」顏子軒揉了揉太陽穴,接著又說:「你不用怕,安心歇著,是本王親自將你帶進來的,你還怕什麼?」
今歌剛好進門,再次看到怪異的畫面。剛才還被顏子軒抱在懷裡的鐘若尋,此刻卻跪在了他的面前。顏子軒像是累壞了,抬頭看了今歌一眼,疲憊地道:「還不快將人給扶起來,再去宮裡請御醫。」
今歌依言將鍾若尋扶到榻上躺好,回過身來到顏子軒的身邊,拱手道:「王爺,這麼晚了,恐怕只剩下宮裡當值的御醫了。」
「剩下當值的御醫也得給本王請來,你就說本王要死了,這還要本王教你嗎?」一股無名火再次襲上顏子軒的心頭。這幾年,他總是這樣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是,屬下這就去。王爺您消消氣,不要傷到了自己的身體。」今歌只能聽他的話,親自進宮去請御醫,這個時辰,怕是小廝的話不能引起御醫們的重視。
很快,今歌便火急火燎地將老御醫給拖了進來。御醫二話不說,抓起坐在椅子上齊王的手便開始把脈。
一陣安靜之後,老御醫皺著眉頭,拱手稟報道:「王爺,可喜可賀,您的脈象比老朽前幾個月來的時候,平穩了很多。」接著,御醫又偷偷地看了一眼今歌,「可是,今總管為什麼……」
顏子軒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一張俊臉在燭光下,美得令人心驚,只聽他緩緩道:「真正的病人在床上,不是本王。」
老御醫不敢在齊王面前多話,立刻來到榻邊,發現床上躺著的是個女子,這齊王不是對死去的王妃用情至深嗎?為什麼他的房裡還有別的女人?能配得上齊王的,大概也是個傾城傾國的人物。御醫在心裡嘀咕一番之後,對榻上的鐘若尋拱手道:「姑娘,請將手伸出來,老朽幫您把脈。」
鍾若尋發著高燒慢慢將臉轉過去看御醫的時候,成功地聽到了老御醫的一聲驚叫:「啊……」。似乎覺得自己的慘叫聲非常不妥,老御醫不敢再多話,抖著手閉著眼睛開始替那個不知道是鬼還是人的東西把起脈來。
許久之後,老御醫抖著腿來到齊王面前,道:「王爺,這位、這位姑娘偶感風寒,老朽開幾副葯,喝了便無大礙了。」
「嗯,好了,你走吧。」顏子軒依舊在桌邊一隻手支著頭閉著眼睛回答。
老御醫本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人發怵的地方,不想還是被今歌叫住了:「等等,老先生剛才說我們王爺脈象平穩,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王爺之前的脈象虛浮無力,當然是體弱多病。但是剛才老朽發現,王爺最近的脈象越發地平穩了,想來離痊癒不遠了。難道王爺最近沒有發現身體上有什麼不同嗎?」
顏子軒聽到這裡,桃花眼慢慢地睜了開來,眼睛里的凌厲盡顯,一揮手,道:「好了,有勞您了,今天您就先回宮裡去吧。」
送走御醫,顏子軒慢步到榻邊,發現鍾若尋燒得糊裡糊塗的,皺著眉正在做著噩夢,嘴裡還發出「呃、呃……」的聲音。
「去打點水來吧。」顏子軒吩咐道。
今歌將水打來,準備將毛巾浸濕的時候,顏子軒卻說:「你下去吧。」說完,親自將毛巾浸濕,擰乾之後敷在了鍾若尋的額頭。
今歌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就連去世的齊王妃,也沒有得到齊王這樣的待遇。這個女人看似醜陋無比,卻在不聲不響之間,一直在影響著齊王的心情,也在改變著他的身體。忽然今歌的腦海里湧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難不成是這個丫頭從齊王的身體看出了什麼,一直在他吃的東西里偷偷幫他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