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第374章 :遊街示眾
林浣溪再次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醒了?」周文修正一臉神情氣爽的坐在床邊,見到林浣溪睜開眼睛后,便俯身在林浣溪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林浣溪眨了眨有些迷濛的眼睛,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全身酸疼無比,而且那種疲憊就像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一樣,累的簡直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現在才卯時,時候還早呢,你若是累就多休息一會兒,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周文修溫柔而體貼的說道。
林浣溪聞言,頓時怒目而視。
若不是他昨天晚上不知道節制的話,自己怎麼會這麼累?
好像連晚飯都沒吃……
想到這裡,林浣溪便覺得胃裡空空的有些難受,而且肚子也適時的「咕咕」叫了起來。
「我已經叫白芷她們去幫你準備早飯了。」周文修撫過林浣溪額前的亂髮,眸光中是滿滿的寵溺:「昨晚想叫你起來吃飯的,結果怎麼都叫不醒。」
「到底是誰的錯?」林浣溪瞪大了眼睛,貝齒咬著紅唇,氣哼哼的問道。
「好好好,都是為夫的錯。」周文修的指腹輕輕按在林浣溪的柔軟的粉唇上,不允許她自己咬自己:「下次你要是再沒力氣吃飯的話,那為夫就喂你吃,也絕對不會再讓你挨餓了……」
「下次,你還想再有下次?」林浣溪立馬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縴手用力的打開周文修的手,沒好氣的說道:「等我再研究時效長一點兒的葯……」
周文修聞言,登時警惕的看著林浣溪。
上次那六天,可是把他給折磨壞了。如今,她居然還想研究時間更長的……
看來,自己要早做準備了。
「叩叩……」輕微的敲門聲,伴隨著白芷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公子……」
「白芷送早飯過來了,你乖乖躺著,我去開門。」周文修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外室,拉開了房門。
「公子,雞絲粥已經熬好了。」白芷的手裡端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面有一盆兒香噴噴的雞絲粥,兩個青花瓷的碗,還有兩疊鹹菜和一疊灌湯包:「這灌湯包是客棧店小二推薦,這是城裡最有名的灌湯包了……」
「嗯,給我吧。」周文修接過紅木托盤,順手又關上了房門。
「哇,好香啊……」林浣溪抽了抽鼻子,肚子里的饞蟲越發的大鬧起來。
「慢點兒吃,沒人和你搶……」周文修看著鼓著腮幫子努力和托盤中的食物奮鬥的林浣溪,嘴角又忍不住的勾起了一絲弧度。
「誰讓你虐待我,還不讓我吃晚飯了。」林浣溪一邊嚼著食物,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周文修有些無奈的笑笑。
吃過早飯之後,林浣溪這才覺得舒坦了一些,只是身上的這些草莓印子又叫讓她開始磨起牙來。
身上的草莓印子衣服就可以遮到了,可是脖子上的這幾個怎麼辦?
林浣溪坐在銅鏡前,不斷的往脖子上撲著粉,可是不但沒什麼效果,而且一流汗便會衝出一道印子來,看起來特別難受。
「周文修,你若是再敢在我身上留這些東西,我就配製出一年的分量來。」林浣溪擦乾淨脖子上的粉,又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高領的衣服。
可是夏天的那些衣服,根本就沒有什麼高領子的,林浣溪都快愁死了。
總不能就這樣頂著出門吧?肯定會被別人笑話的。
最後,還是林浣溪將一條淺紫色的紗巾圍在脖子上系了一個漂亮的結,這才遮住了。
「周文修,怎麼樣?」林浣溪穿戴整齊,在周文修的面前轉了一個圈兒,問道。
「嗯,很漂亮,尤其是脖子里的紗巾。不過現在這種大熱的天氣,繫上這麼一條紗巾豈不是更熱了?」周文修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我就喜歡這樣穿,要你管……」林浣溪瞪了周文修一眼,剛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便聽到窗外一陣騷動。
幾乎是同時,便隱隱傳來幾聲鳴鑼的聲響,好像還有人喊著什麼,不過距離有些遠,林浣溪聽不太清楚。
「發生什麼事兒了?」林浣溪也顧不上和周文修拌嘴了,直接跑到窗子邊,探出腦袋往外看。
只見遠遠的,一隊衙役鳴鑼開道,身後還有一輛木籠囚車。
木籠囚車上,綁著一名犯人,由於距離比較遠,林浣溪也看不清那名犯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只是隨著衙役的行近,林浣溪也已經聽清那位鳴鑼的衙役喊的是什麼了。
「犯婦江氏,不守婦道,與外男苟且,毒害親夫,謀圖家財……」衙役一邊敲鑼,一邊重複的高聲喊道。
「打死她,這種女人簡直就是我們女人的恥辱……」這時,路旁竄出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媽來,手裡挎著一個籃子,像是剛剛買菜回來,手裡掐著一個紫黑色的大圓茄子,朝著木籠囚車上的江氏發狠的砸了過去。
「說的好,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活著……」又有一位二十五六的少婦也站出來,隨手從自己的菜籃子里抓出兩個雞蛋來,用力的砸向江氏。
「對,打死她,打死她……」道路兩邊原本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都紛紛抓起東西朝著江氏砸過去。
一時間,菜葉子和雞蛋幾乎滿天飛。
「要是這樣繞城一周的話,這個江氏恐怕得去半條命……」林浣溪趴在窗邊,淡淡的說道。
雖然她覺得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低下,很是可憐,可是可憐並不代表你可以去謀殺親夫,要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或是不喜歡的話,不是還有和離這一條路可走的嗎?
「自作自受,殺人償命,實在是不值得可憐。」周文修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沒有了興趣。
「等等,我怎麼覺得那個江氏那麼眼熟啊?」就在林浣溪也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正巧木籠囚車已經走到了近前,林浣溪已經可看清那個江氏的容顏了。
雖然頭髮已經凌亂不堪,雖然臉頰上已經青一塊兒紫一塊兒,雖然額頭上還掛著半個雞蛋殼,蛋液流了一臉,可林浣溪卻還是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