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相親
姜墨予成熟沉穩,十分有擔待,和他相處,蘇謹慧覺得很舒服。
姜墨予除了工作時間以外,其它時候,一切隨蘇謹慧的時間表,蘇謹慧難免心中有些歉意。
姜墨予似乎能看懂她的心,兩人在一起不久后,他就對蘇謹慧說過:「其實,我希望我們倆在一起給你帶來的是輕鬆快樂,我不想你為難,所以,你只須考慮你自己,不用替我考慮什麼。平時,你若是有空陪我,我當然開心,你若是不方便,也不用覺得歉疚。這麼多年我都一個人過來了,早就習慣,你給我的快樂,已經是生活額外的恩賜。還有,我一切都隨你,你如果想出去吃飯,我們就出去吃飯,你如果覺得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不妥,我們就在家吃,我做飯給你吃也是一樣。
聽了這樣的話,蘇謹慧心中無限感激,她只能埋在他懷裡,他如此替她著想,她還能說什麼?
姜墨予輕輕摸她的頭:「很感激我是吧?就是要你感激我,才能對我死心蹋地呀。」他想起蘇謹慧和林一峰分手時林一峰聲音中流露出的難過之意,不禁嘆息,「你這樣的女人,要你死心蹋地恐怕很難吧。」
蘇謹慧苦笑,是的,女人,男人再愛你,對你再好,你最好還是莫要死心蹋地,女人,永遠得給自己留一手。
兩人並不象時下的快餐戀人,大家看對了眼就一二三直接開上船,他們倒是很享受上船前這段時間談戀愛的感覺,先從拉手親吻開始,一起吃飯、看電影、到老市區隨意閑逛,慢慢來,做足一切談戀愛時該做的功課。
精神戀愛自有精神戀愛的好處,心靈的滿足是蘇謹慧很久不再有過的感覺。姜墨予並不是沒有需要,但是他可以等,這一點等待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姜墨予從來沒有象這樣肯定回國的正確性,如果不是回國,如果不是來到這個城市,他怎麼能遇見她?
他總覺得早已認識蘇謹慧很久很久了,不然,他們不能如此投契。
他不能說她是最優秀的,但是他可以肯定她是最適合他的,她對很多事情的觀點和態度幾乎與他完全一致,她和他一樣,對於生活有現實和清醒的認識,卻又不會功利,仍然保留著自己獨立的價值觀。
當然,除了對愛情和婚姻的看法他們不太一致,這一方面,她比較悲觀,而他比較積極。不過姜墨予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們倆人至少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對感情的認真和尊重。
蘇謹慧這次不再象和林一峰在一起時那麼狷介,那時候,除了她自己不是自由身之外,一方面她也對林一峰的家族有所顧慮,林一峰的家族在本市有頭有臉,她既然無意嫁他,就不想惹人閑話,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此刻姜墨予家人全在國外,而且姜墨予說過家人在感情上的事情從來互相尊重,根本不存在干涉的問題,蘇謹慧心裡自然輕鬆許多。
而且,她這一次認真想過,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就象張愛玲說的,短的是人生,長的是磨難,她願意隨性一點,不必再把自己管得那麼緊那麼累。
所以兩人都盡著興把這座不大的城市幾乎踩了個遍,也補課似的看了好多電影。
蘇謹慧問他:「讓你的同事朋友遇見了,你的清白豈不是毀於一旦?」
姜墨予笑:「什麼叫清白?我愛你,與你在一起,又有什麼不清白的?最多不過是沒人再給我介紹女朋友罷了。」
蘇謹慧笑:「你到底相過多少次親啊?」
姜墨予道:「相親這個詞真是有趣,我一直琢磨,為什麼叫相親?意思是相個親人么?你看古人早有先見之明,知道愛人最後都會變親人。我感覺國內的媒人們都是手裡拿著個秤,把手中單身男女各自抓起來稱稱,感覺斤兩相當的就拉出來溜溜,大概看重的都是房子、車子、工作、家庭情況、存款幾何,從來沒問過雙方價值觀,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對婚姻家庭怎麼看,喜歡不喜歡一起做家務帶孩子。可是人家一番好意,我如果不去又似乎太不合群,而且,我有時候難免也抱著僥倖心理,或許相著相著,真的能相到個親呢?有一回,同一個對象居然相了兩次,大家一看,好面熟啊……」
蘇謹慧大笑:「這麼有緣份,有沒有試試?」
姜黑予道:「我本來也這麼想,但終歸還是不夠緣份的吧,我以前從來不相信緣份這一說,現在倒是十分相信,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安排。」
蘇謹慧也感慨,是的,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安排,她多麼感激上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