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屍生娃
最近,有人在某網站上刊登了這麼一條信息:配陰婚,女骨,年齡23歲,因白血病去世三年,誰家的墓地有缺女骨,就請聯繫181893XXXXX。
此事一經媒體曝光之後,就引起了大片網友的指責:公然出售女屍,那也太猖狂了吧!
本人得知消息后,曾試圖聯繫那名買家。當然,我並不是要向他購買那具女屍。我所要做的是給他一個警告:不要侮辱了走屍這一行業,不然報應來了會讓你後悔莫及。
本人姓畢單名一個挺字,出生在走屍世家,祖上三代人都以走屍為生。所謂走屍,說白了就是販賣屍體。了解這一行當的人都叫我們「走屍公」。
我從18歲那年繼承了父業,至今已經當了5年的走屍公。這5年間,我前前後後做成了10幾單生意,配了5、6樁陰婚。因為,這行業見不得光。所以,我和客戶之間都是私下裡秘密交易的。我們彼此之間都有不成文的約定,即我不暴露買家的身份,買家也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正是這樣,我才要警告那人,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高調了。常言道,死者為大。你在做死人營生的時候,一定要謙卑和低調。要不然,是會遭到報應的。
另外,為了不讓大家曲解我們走屍公。我決定將自己的故事說出來,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擔心網上的那些流言蜚語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意。正所謂,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只要中國人的習俗在,我就不缺生意做。
趕巧的是,三天後我就接到了一樁生意。買主是我房裡的一表親,他的兒子出車禍死了,因為還是個光棍漢,所以得給死者配一門陰婚。要不然,死者在地底下陰陽不和諧,那是會怪罪活人的。
根據行情,我要收取3萬元的定金,事後再根據女屍的質量進行加價。可我那表親的家境不富裕,交了定金之後,給到的話是:只要是一具女屍就好。
又因為隔了一層親戚的關係,我承諾他們,盡量找年輕一點的女屍。
我找女屍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拿錢去問行腳的風水先生即可。這些行腳的風水先生常年奔波在外,手上掌握了不少女屍資源。
本村的劉駝背一直是我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劉駝背拿了錢,告訴我說,3個月前他在趙村替人看了一塊墳地。那戶人家正好死了一個女人,年紀在30上下。
一般像這種年紀的女屍,在我們眼中屬於上等貨,動不動就可以賣出10幾萬的高價錢。好貨難得,我連夜就趕去了趙村,就怕被其他走屍公搶了去。
趙村距我家大概80多里地,憑我的腳力也就一天一夜的時間。在這裡,我必須說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走屍公外出幹活的時候,飲食要特別注重。尋常食物我們是吃不得的,必需要吃要屍蚷肉。
屍蚷是長在屍體上的蟲子,我們在吃了這種蟲肉后,身上就會積累屍氣,也就可以預防屍變了。要知道的是,下了葬的屍體是沾不得活人氣的。
趕到趙村,正好是傍晚。趁天還沒黑,我打算進村摸摸情況。可當我進到村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後悔了。
這該死的劉駝背,他沒告訴我,趙村的人都把墳地造在自家門口。人家擺明了就是防止走屍公來盜屍的。
更何況我是個外地人,在村裡也說不上有個親戚,這不剛進村就引起了懷疑。一些個村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賊似的。
不一會功夫,我便被十來個手持鋤頭的男人給圍住了。他們叫嚷著,要把我給做了。這時,只聽到一人大喊了聲:「動手!」
他聲音剛落,我的腦後就遭了一棍子,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等我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樽棺材內。因為長年和屍體打交道,我對棺材特別熟悉,有時候只要聞一聞味就知道了。
「你大爺的!竟然把老子活埋了!」我破口大罵了一聲,然後從懷裡取出了屍蠟。
屍蠟是走屍公專用的照明工具,由屍油煉製而成。這種蠟的優勢就在於耐燒,而且還不燙手。
我點燃屍蠟,發現自己右邊躺著一具女屍。這女屍看起來還挺飽滿的,應該沒死多久。
這麼說我是因禍得福了?我暗暗高興了一會,準備破棺而出。我們走屍公一般都會隨身攜帶強酸膠,這種膠腐蝕性極強,只要稍稍抹上一點,就算是石棺也立馬能夠消融。
我開了棺,刨開了一大堆泥土,緊接著將那具女屍馱在了背上。可就在這時,我的脖子突然被一雙冰冷的手給勾住了。
屍變?我的腦海頓時劈過一道閃電。
「咕嚕咕嚕……」不多時,那女屍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
這是屍語,她對我發出了警告。我從不做危險的買賣,於是立馬將她放回了棺內。正要埋土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我的媽呀!這女屍竟然還會生娃?真是活見鬼了……
眼見這事情詭異,我拔腿就跑。但沒跑幾步,卻撞見了那幫村民。他們手裡拿著傢伙,沖著我大喊:回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問個明白,卻被這幫人逼得倒退。
直至退回到墳邊,那幫人中才有人站出來。這人自稱是本村的村長,他用手指著棺材,喝令我躺回去。
躺回去?瘋了吧!我寧死不從,但還是被幾個男人強行推了下去。就在我快要被他們活埋的時候,棺中的那具女屍突然間挺了起來。她一邊咕嚕咕嚕的叫著,一邊爬了上去。
這下可把那幫村民們嚇慘了,村長帶頭朝她跪了下來。
這時,我發現趙村的人對這具女屍充滿了敬畏。他們嘴裡喊著老祖宗,低著頭全身都在顫抖。
女屍又尖叫了幾聲,緊接著便朝著村民們走去。她在眾人中選擇了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然後俯身咬了下去。
女屍吃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心裡的恐懼更加激烈。
而趙村的人都不敢作聲,也不敢上前去救人。他們只是跪著,似乎已經習慣了。
女屍的食量極大,一眨眼功夫啃食了那人半個身子。然後又來到那村長的身邊,咕嚕了幾聲。
村長點了點頭,把村民們招呼起來。緊接著,他大聲宣佈道:「老祖宗說了,這個外村人以後就是她的男人了。」
什麼?我頓時被村長的話給嚇傻了,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被噎死。
這事已由不得我說個不字,村民們一哄而上,將我抬進了村裡。當晚,我就被安排住進了祠堂。祠堂內供著10樽棺材,死氣沉沉的,讓人直打哆嗦。
村長讓我先將就一晚上,明天會把楠木棺材送進來。他說,祖爺都得睡在棺材內,這樣才能長壽。
被那具女屍相中的男人,都會被叫作祖爺。在我之前已經有過10任祖爺了,而如今都成了乾屍。
祖爺在村子里的待遇自然好得沒話說,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但越是這樣,我越感到不安。從過往幾任祖爺的死狀來看,我也逃避不了成為乾屍的命運。
果然,幾天之後我便被安排和那具女屍一同進食。我們吃的是兩腳羊,說白了就是人肉。
每一次進食,村長都會在一旁服侍。村長跟我說,老祖宗剛剛誕下小主人,需要好好進補。所以,他最近都安排人燉「饒火把」。
所謂饒火把就是上了年紀的老人,趙村人認為老人體內的精華綿厚,用文化燉爛了,能夠滋補身體。
時到今日,我才明白過來原來趙村的人都是食人一族。他們鄰里之間,都保持著一個習俗:那就是每逢過節,會易子相食。
我好歹有些文化,知道古代遇到飢荒,就會採用此種辦法度過難關。
趙村人把這種習俗稱之為古風,據說已經維繫了上千年。
我除了要陪女屍祖宗進食外,還要帶孩子。這孩子是從女屍身上掉下來的,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們都認為是我生的。
說起帶孩子,那是一個苦啊!不但要把屎把尿,而且還要給他逗樂子。
最氣人的是這鬼小子天生就特邪門,難伺候的要命。為了他,我幾乎天天熬夜。要不是多吃了些人肉,恐怕已經趟進棺材出不來了。
就這樣,我勉強撐了半個月,再也煎熬不下去了。
村長見了,就給我出了個主意:找個人給小主人當大伴,這樣或許還能好過點。
這大伴不是誰都能當的,根據村裡的老規矩,得找一個閹人,也就是太監。
村裡有不少男人,但願意當太監的沒多少,除了幾個老傢伙之外,就沒有年輕人站出來。
最後,還是我出了個損招。我告訴村長,可以讓咱村的劉駝背來當大伴。
這該死的駝背,害了我一回,我不能讓他好過。他若安好,我還得了!
由於我是祖爺,村長怎麼樣都得賣我這個面子。我們合計了下,決定把劉駝背騙進村來,就像當初他騙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