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變故
這聲音我聽著很熟悉,但不管怎麼樣,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因為在這聲音傳過來的同時,周志那幫人都停了下來。
可下一秒,我整個人都愣了,這不就是昨晚上在網吧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非要喝脈動的黃毛脈動哥嗎,難道這種路見不平一聲吼的精神鄉村非主流也有?
顯然周志和這脈動哥認識,而且兩人應該還有過節,看清楚來人,周志比剛才我再三拒絕他的時候還要憤怒:「戴啟,怎麼哪都有你,狗拿耗子這句話可說的太對了,就是不知道這次這耗子和你這條狗又是什麼親戚?」
原來脈動哥的名字叫戴啟,我一聽周志這話,心道這兩人一個成王八一個成狗了,八成得打起來,那脈動哥的樣子雖然拽,可裝B誰不會啊,周志這邊好幾個人呢。
我正想著這些的時候,脈動哥本來一副玩世不恭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這霸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這會的脈動哥和昨天晚上在網吧的非主流簡直判若兩人。
那周志竟然真的被唬到了,眯著眼睛猶豫了一番才緩緩的說道:「戴啟,你別以為你沒讀書老子就怕你...!」
誰知道周志話還沒說完,脈動哥就不耐煩的打斷道:「少他娘的屁屁,不服你揍我,要不然你現在當著我的面動他一下試試。」
我這才發現,脈動哥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頭正指著我。
我知道周志他現在他很想揍我,然後拿塊磚頭把脈動哥拍死,可我從他憤怒的神情以及豬肝色的面容能看出來,他真的不敢。
果然,周志猶豫了一下,頭也沒回的轉身往學校的方向走了。
這一下我可真是納悶了,從昨晚上的表現來看,脈動哥最多也就是個小痞子,怎麼周志這種在學校叱吒風雲的人會怕他?
不過這個問題就跟昨晚上發生在高雅身上的事是一樣的,摸不清道不明。
見周志走了,我趕緊忍者渾身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想跟脈動哥道聲謝的時候,脈動哥竟然頭也不回的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趕緊朝著脈動哥的背影喊道:「脈動哥,謝謝你啊!」
「你叫我什麼?」脈動哥聽見我的喊聲,回過頭疑惑的看著我。
看來我是第一個管他叫脈動哥的人!
「沒,沒什麼,我想說謝謝。」
我這謝謝剛說完,脈動哥竟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別想太多,他剛才也說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看不慣有人這麼欺負老實人,但我更看不慣你這種毛都不敢立直的人。」
說完脈動哥再次轉身,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野里。
他這句話並沒有讓我的情緒有多大的波動。
從小沒爹沒娘的生活過慣了,別說外人欺負我,就連我的親人都欺負我,我的毛該怎麼立直。
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身上的灰塵都沒有拍我就直接回了家。
一進家門我就把自己脫的只剩下一條內褲了,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甚至還有些地方有了淤血,一碰就生痛。
看著身上的傷,感受著肉體的疼痛,腦海里不由尋思周志這王八蛋怎麼能想出這麼猥瑣的門路,而我又怎麼選擇拒絕這條財路,偷幾件高雅的內衣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我進出高雅的家還真是挺方便的。
出租屋裡並沒有跌打酒,我雖然在學校常受欺負,在家裡也沒少挨小姨夫的打,但是沒這麼重,都是肉痛不傷身的那種,沒必要擦跌打酒。
剛才那麼一耽擱,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八點了,別說沒時間出去買跌打酒,就是翹課去買,這麼早藥店也沒開門。
渾身不僅僅是傷,還臟不溜秋的,就算痛也得咬著牙洗個澡,不然去教室了免不了又得被笑話。
這個出租屋環境不是很好,雖然各種傢具一應俱全,可洗手間只有一米長款,牆上連個掛衣服的都沒有,每次洗澡我都是把自己脫的精光在進去。
想著正想脫掉內褲去洗澡的,可手剛放到腰上,我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嚇得我差點從哪破沙發上跳了起來。
等我看清來人之後,我就更被嚇壞了。
來的是個女孩,漂亮與性感兼備的女孩,而這份美麗,這份性感我卻非常熟悉,因為來人是我的表姐,陳巧佳。
陳巧是小姨唯一的女兒,受他老爸和我老爸的影響,我們從小就不知親情為何物,她雖然不欺負我,可也不待見我,我們是同一年出生的,我比她大一個月,而且從我住到她家我就一直和她在一個班上學,可即使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也跟陌生人一樣。
陳巧因為小姨夫的關係,打小就很叛逆,初中到高中都是個小太妹,成天跟著學校外面的一群混子一起玩,陳巧就算親眼看到我被欺負她也不會為我出頭,而我寧願挨打也不願去請這個表妹幫忙。
驚嚇之後便是疑惑,我這陳巧佳來過一次,是我搬到這裡的時候她和小姨一起來的,那還是小姨逼得,這會她怎麼親自跑到我這來找我?
我還沒開口問,陳巧佳就指了指我的下身說道:「又被人打了?把衣服穿上再說。」
我頓時就感覺一陣窘迫,尷尬的拿起褲子穿了起來,剛穿好,陳巧佳就對我說道:「你小姨我媽和我爸吵了起來,家常便飯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是這次不一樣,是因為你的學費問題,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回去看看,我不想我媽白受罪。」
說完陳巧佳猶豫了一下,竟然伸手用手心在我胸口摸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男人不應該這個樣子的。」
陳巧佳說的對,她爸打小姨是家常便飯,可這次竟然是因為我的學費,之前小姨夫雖然不滿,可也沒到這種爭吵的地步啊。
那陳巧佳叫我回去是因為什麼,小姨夫根本不會弔我,我去了什麼用也沒有,說不定還會連著我一起揍。
想著這些的時候,陳巧佳已經走了,我這會實在是不知道該當做沒聽見接著去洗澡上學還是直接穿上衣服回陳巧佳家。
猶豫了十多分鐘,最後我還是直接穿著衣服直奔小姨夫家。
我知道,雖然我回去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這事的起因是我的學費,我對陳巧佳和小姨夫沒有絲毫的親情,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小姨了,更重要的是陳巧佳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就算不能阻止小姨夫,我也要去幫小姨抗上哪部分傷害。
一路小跑了十多分鐘我才趕到,家裡亂的不成樣子,傢具什麼的都到處四散著,這根本不像是單方面的虐打,反而是經過激烈的爭鬥造成的,難道小姨反抗了,那小姨夫這是有多暴虐?
更何況小姨的身板怎麼可能打的過小姨夫,吃虧的不全是小姨了。
想到這,我焦急的衝進小姨的房裡,果然找到小姨了,只是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眼睛里流出來的不是淚,而是血。
小姨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且身上的衣服像是被野獸撕爛了一般,一看就是受過非人的對待,而且房中還有一股濃重的酒味,只是被小姨身上的血腥味給掩蓋了。
看到這一幕,我徹底的失去了理智,那一刻如果小姨夫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拿刀砍他。
可他現在並不在我面前,而我的小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