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禁不住地吻上她笑著的小嘴,纏了她好久,她不再迴避,任由他熱情的唇舌吞沒她的理智,目眩神迷地和他糾纏、再糾纏……過了許久兩人才昏眩地放開對方。
「昨晚為什麼怪怪的?」他輕撫她被吻得紅艷艷的迷人唇瓣,低啞地問,想弄懂她。
「有嗎?」她鼓著腮幫子,俏皮地聳聳肩。
「敢說沒有?」
「女人一個月總有幾天情緒不穩定,容易變暴龍嘛!」她拿月事當藉口,不再去碰觸昨天的傷痕。
「原來是這樣,那得要補一補才行。」他認真地想了一下。「我帶你去吃藥膳,有家專賣葯膳的店,什麼補湯都有。」
「好啊!」她沒有意見。
「要不要先打開禮物看看喜不喜歡?」他輕聲細語地哄誘。
「嗯!」她欣然地打開那隻盒子,裡面是一個手工木雕特製的音樂盒。
她旋轉發條,打開玻璃蓋子后,音樂盒裡就會敲出簡單卻很美妙的旋律,細聽之下那是一首阿嬤那年代很古老的情歌,雖沒有歌詞只有樂聲,但她依稀聽過,是唱著——
「是否記得我,是否忘了我,心裡有句話,我要對你說……問你愛不愛我,請你快告訴我,若是你不愛我,也不要隱瞞我……」
(歌名:晴時多雲偶陣雨。作詞:庄奴;作曲:古月)
她很喜歡這曲子,驚喜地問:「你是在哪裡買到這個的?」
龍峻磊完全答不出來,心裡低咒,他撥給黃士則的零用金足以買名牌包包或首飾,應該買個有價值的東西,怎買了這麼便宜又古怪的舊東西?
他還真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的。
「咳……喜歡嗎?」他只管她的喜好。
「很喜歡,好好聽喔!你一定是特別去挑選的。」楚默雨快樂地笑著,其實他對她還不賴,只要別想太多、別要求太多,他們之間的相處可以很和平,她會很珍惜他送的這個音樂盒。
他見她滿足的笑臉,心裡寬慰了許多,也就不責怪黃士則了。
「你怎麼突然送花又送禮物給我?」她問。
「因為你不理我,所以只好用點東西吸引你的目光,讓你注意到我。」他打心底說。
她歪著小腦袋,想著他的話是什麼涵義,他何必吸引她注意他?
「你……在意我啊?」她怯聲問,很怕問錯了。
「當然,你是我的老婆。」他宣示般地說,擄住她的下巴,用力地親了她一口。
他這聲「老婆」,並不是應她的要求才叫,而是他終於願意真誠地去面對這個婚姻,他們結婚已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只是他承認得晚了點。
不過,應該來得及。
「呵呵……」她被他打動了,止不住地笑,只有笑可以表達她心裡的喜樂,他的一聲「老婆」,足以填滿她小小的一顆心,心頭又浮現希望,他們之間仍有愛的可能,她收集了他的好,現在又擁有他的在意,她好滿足,真的好滿足。
「待會兒吃完飯我陪你去選婚宴穿的禮服,只要你喜歡的都可以買下來。」他在討她歡心,期待再見到她的笑容。
「謝謝老公,你真好。」她放下手中的禮盒,挽著他的手臂磨蹭,嗅著他的氣息,心裡依戀著這份美好的親密感,她要自己記得他的好,心裡那份對愛的奢求就留給時間去證明。
他心裡舒坦,他喜歡她像貓兒般膩著他,看著她笑,有她在身旁,他的人生都亮了起來。
兩人和往常一樣享用了溫馨晚餐,離開餐廳后,龍峻磊又載楚默雨去一家專門量身訂製的禮服精品店買禮服。
大約晚間十點店家打烊前,兩人才把禮服的事搞定。
他們一起步行到附近的收費停車場,在紅磚道上,遇到一群打扮入時的女人從一家KTV里走出來。
楚默雨先發現了那群女人之中有熟人,像是她班上一個小朋友的家長。
龍峻磊也看見那群女人,杜曉晴就在其中。
杜曉晴本是喝茫了,看到龍峻磊就在眼前,突然酒醒了。
她遲遲等不到他主動找她談和,又從他的秘書口中得知他真的閃電結婚,她氣壞了,心情惡劣到極點。
她無法把肚子里的孩子賴給他,又搞不清孩子的父親是誰,索性一個人偷偷地處理掉腹中的胎兒,休息了一個月,成天在家她差點悶壞。
身體一好她就招來一堆表姊妹、朋友,陪她上KTV大吼大叫,喝酒喝到爛醉,向她們說她有多苦,要她們跟她一起撻伐搶走龍峻磊的狐狸精。沒想到一走出KTV就遇到龍峻磊和那個來路不明的狐狸精,她光是看那女人假清純、裝可愛、一副迷惑男人的樣子,怒氣就不斷地冒出來。
她撥開她的姊妹們,大步向前走去,鼻孔噴火,想當街揪住她眼中的狐狸精要甩她耳光……
「你這隻莫名其妙的狐狸精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敢搶我的男友?」杜曉晴的手還沒抓到楚默雨,就被龍峻磊擋住並揮開了。
「閉嘴,然後立刻走開。」龍峻磊把楚默雨拉到自己身後,不讓杜曉晴來招惹她。
楚默雨聞到杜曉晴渾身煙酒味,滿眼對她的不諒解,內心並不好受。
杜曉晴一個踉蹌,親眼見情郎對她的無情,當街哭了起來。「你……居然護著她……哇……我這三年對你的付出都白搭了。」
她的姊妹們見龍峻磊冷峻的樣子,也不敢太張揚,上前扶住杜曉晴,對著楚默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其中杜曉晴的表姊站了出來,指著楚默雨不可思議地說:「我知道她是誰,她是我兒子幼稚園的老師。」
一群女人頓時嘩然,嫌惡地把楚默雨從頭到腳看個仔細。
「楚老師,原來你是我表妹說的那個狐狸精!看你平常一副單純的樣子,原來是假正經,專搶人家的男友,像你這種人,我怎麼放心把孩子交給你帶?我明天就聯合所有的家長,向幼稚園抗議。」
那表姊可不管楚默雨有靠山,像要說給路人聽似的大聲叫囂,極盡所能地羞辱楚默雨,要為杜曉晴討公道。
楚默雨的心就像沉陷在黑暗中,根本無從解釋起,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嫁給龍峻磊的,但她沒有向龍峻磊逼婚,更沒有搶奪的意思,她甚至未曾全盤了解龍峻磊和這女子之間的糾紛。
她只從答錄機里片面得知,這女子懷了龍峻磊的孩子,而他不要孩子……他會娶她全是想報復這女子。
「住口。」龍峻磊本已不打算理會杜曉晴,即使她打了上百通電話要求複合,他都沒有回頭的意願。
既然她還對他抱著幻想,那今天何妨做個了斷,默雨絕不需要承受這無妄之災。
「杜曉晴你聽好了,我和你之間的恩怨,跟我老婆無關,你自己做錯的事應該自己承擔,或者要我當街提醒你?」龍峻磊不帶絲毫感情地冷聲道。
「不,不要……」杜曉晴怕姊妹們知道她懷孕又墮胎的糗事,轉而惶恐尖叫。
「限你三秒鐘之內和這群女人自動消失,還有記住別再打電話來,否則我會告你騷擾。」
杜曉晴面對他的冷淡,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性子也使不出來了,一顆心死寂了,都怪她貪玩,在夜店搭上別的男人,要是她安分點,龍峻磊也不會不要她,他們本來一直都好端端地交往,他待她大方又寬容。
她不堪地掩著臉,難過地跑走了,一群姊妹們追著她跑,紅磚道上突然安靜了下來。
龍峻磊瞥向楚默雨,她原本亮麗喜悅的雙眼變得黯淡,染著一層蒙蒙水霧,站在他身後一動也不動。
他心緊繃,她當街被羞辱的委屈,他無法視而不見。
「走。」他的手臂越過她的肩頭,手勁輕柔地推著她走向停車場。
楚默雨手指打顫,被動地走,當問題浮上檯面,她無法當作什麼事都沒有,她很想全盤去了解問題的真相,又怕問了,她會承受不了,她愛他的信心說不定會瓦解。
龍峻磊替她開了車門,待她坐定了,他關上車門,也立刻進了駕駛座。
他發動引擎,遲遲沒有把車開走,她失神的樣子令人不安,彷佛他不把話說清楚,她永遠不會再開口跟他說話似的,她的情緒對他造成極大的影響,而他並不想瞞她什麼。
「你難道沒有話想問我嗎?」他靠在椅背上,沈聲問她。
「她……叫什麼名字?」她仍是問了。
「杜曉晴。」
「你跟她交往很久了嗎?」
「三年。」
「為什麼跟她分手?」
「她跟別的男人上床,懷了別人的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嗎?」
「不是。」
「你……怎麼確定?」
「我就是確定。」
「你會……答應娶我……只是想報復她,對嗎?」她不想問,不想從他口中得知,可是她仍是問了,她永遠記得他同意娶她的那天,他眼中惡魔般的殘忍神情。
龍峻磊瞥向她,她低著頭把玩自己的手指頭,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她的話已透露,她早就知情,只是沒說罷了。
他從來沒想過必須向她說明此事,其實他看待她的心態和當初大不相同,並不是毫無感覺。
「你不需要知道。」實話有時是傷人的。
「告訴我。」她抬起臉看向幽暗中的他。
「沒錯,正好拿你來報復她的不忠。」但是情況已和當初不同了,他愛著她。
楚默雨覺得自己真的好傻,本來就知道答案,偏偏硬要他說出口,證實她只是他報復的工具。
他們之間只是互惠關係,他替她家裡還債,他拿她報復前女友,各取所需。
無論她怎麼努力,他也不會愛上她這個工具吧!她好不容易拼湊出一個愛的圖形,瞬間又破滅了。
這次的失落感更深,連一丁點對自己的信心都粉碎了,她難掩心中的失落,兩行淚滑下臉龐。
「你哭了?」龍峻磊難受地問,按了車頂燈,想要看清楚她。
楚默雨壓抑著苦楚的心,抹去淚水,聳聳肩,笑著說:「至少我對你還有點用。」
他死瞪著她哭花的小臉,她聽來輕輕淡淡的話卻重重地敲在他心上。
「你聽我說——」他得解釋清楚,好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不,別再說了,什麼都別說……求求你……我也只不過是……看在錢的分上才嫁給你……你也是我家還債的工具而已……」
「你說什麼?」他的表情瞬間凝結成冰,目光轉為惡魔般森岑。
她瞅著他鐵青的臉色,後悔去觸怒他,她並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她也從來沒有把他看成印鈔機,可是她心亂了,管不住自己糾結紊亂、受傷的情緒。
「我們之間……只是各取所需。」不會有情、不會有愛,她心中渴望的愛情,永遠不會實現,是她太笨太傻,才會想要擁有虛幻不實的愛,她要自己認清並面對這事實。
龍峻磊面罩寒霜,心更如寒冰,她的話狠狠刺痛他,扼殺了他心底對她萌生的愛意,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有情的,原來全是他誤會了。
虧他還急著討她歡心,只為博得她一笑,這女人比任何人都可惡,竟看不到他的心意只想著要利用他。
他再也無法給她好臉色,冷鷙地對她低吼:「你說得對,對極了,我們之間就只是相互利用,其他的什麼都是假的,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必對你太費心。」
他關上車頂的燈,車內陷入一片駭人的黑暗……
她暗自心驚,他已一把將她擄了過來,狠狠地將她按壓在胸膛,粗魯地吻她,大手探入她的雙腿間無情地逗弄。
「你千萬別期待我會溫柔對你,從現在起我就只當你是我私人的玩伴……」他低啞地在她耳畔警告,惡棍般的廝磨她的耳鬢,吮咬她的耳垂,他要她明了,愛和不愛的差別何在。
他的愛並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得到,既然她體會不出他的心意,那她就只配受到最惡劣的待遇。
她心悸地推抵他,扯住他狂肆探索的大手,可她微弱的手勁難敵他的力量,他不為所動,揮開她的小手,探進她的裙底,直接深入蓊鬱處,觸碰她柔軟的核心,來回戲弄……
「不要……老公。」她顫抖地拒絕,小臉通紅,全身的血液狂奔,淚凝在眼中,心亂無緒,招架不了他猛烈的攻擊。
他聽著她口中那聲刺耳的「老公」,情緒像炸彈被引爆,她根本毫無真誠,他何必再以老公自居?
唰地一聲,他撕裂了她的衣服,扯下她的內衣,懲罰的吻烙向她胸前的綿球,恣意吮吻嚙咬,在她細緻的皮膚上留下無數紅痕,玩弄她敏感的花心……
「別……這樣……」她身子狂顫,慌亂地喘息,心裡明明是害怕的,但她的身體卻有反應,他野蠻地撩動她原始的渴望,灼人的舌奪走了她心魂,她腹下好熱,她羞恥得不知如何是好?
「哼,由不得你。」他邪佞地冷哼,手指染上她的濕潤,順勢刺穿她……
「痛……呵……嗚……」她雙手發抖地緊扣著他的手,心悸地阻止他。
他不得不煞住,她真的是處子,那特別的緊...窒震懾了他,他立刻放開她,自責和內疚取代了失去理性的懲罰,他想痛扁自己一頓,在他的心底深處,從來沒有傷害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