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說謊的代價

徐進也是我們的一個男同學，和班裡一個女生談戀愛，一天下學后在校園裡情意濃濃，太過投入，不知不覺忘了時間，結果讓金大頭從樹叢里抓出來，當時兩人的衣服都是半露半掩，最後兩人都被記大過，還在全校做了檢查，成了一個笑柄。很快女生就退學了，徐進從此也從班裡的活躍分子變成一個蔫貨。

在我們學校，雖然男女生間談戀愛是校方和師生心照不宣的事，但如果情侶在校園裡有過火的舉動被校方抓到了，特別是落到金大頭手裡，不死也得扒層皮。

聽我提到徐進，丁娜臉白了。我鬆開手，「張帆，那怎麼辦？」丁娜慌問。

我看看四周，指指前邊的一片樹叢，「躲到那去。」

我倆貓著腰躲到了樹叢后，大氣不敢出。

「誰在哪，再不出來，我過去了。」一手電筒光從我們頭頂滑過。

我倆趕緊一低頭，丁娜嚇得哆嗦起來，「張帆，怎麼辦，金大頭肯定知道這邊有人。」

看著手電筒光離我們越來越近，丁娜抓住我的胳膊，哆嗦越來越強烈，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只能英雄救美了，雖然身邊美胖了點，剛才還對我大喊大叫，但我也不能讓她落入金大頭的魔掌。

想定了，我對丁娜說：「你躲在這別動，我出去應對金大頭，記住，千萬別動。」

「張帆。」丁娜再要說，我已經站起來快步向著手電筒光走去，「金老師，是我。」

手電筒光照在我臉上，「又是你小子，大半夜，你跑到學校來幹什麼？」金大頭厲聲問。

「張帆。」金大頭身後有人說。

我遮了一下手電筒光，看到金大頭身後還有白小柔，這一定是金大頭帶著白小柔在例行查夜。

「我。」我頓了一下，「我來找白老師。」

「找白老師？」金大頭狐疑地看著我，「這個時候，你來找白老師幹什麼？」

「我和高樂海的事，白老師讓我寫檢查明天一上學給她，我家停電了，我就想來學校寫，順便交給白老師。」我實在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白老師，是這樣嗎？」金大頭回頭問。

「是我讓他寫檢查的，家裡停電的事，他打電話和我說了，我讓他到學校寫，這樣他也能對自己的錯誤認識更深。」白小柔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走正門，要跳牆進來？」金大頭追問我。

「我怕影響秦大爺休息，就跳牆進來了。」我撓撓頭。

「深夜翻牆入校，你這是錯上加錯，懂嗎？」金大頭一臉怒容。

「金老師，不，金主任，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白老師，你讓他寫檢查是對的，但是深夜讓學生進校園是不允許的，必須提前和我溝通，否則萬一出了事，我們都不好交代。這份檢查我要看,寫不深刻別想過關。」

「金主任，我知道了，以後我肯定不犯這樣的錯誤了。」

「下不為例，這件事你處理吧，我去那邊看看。」金大頭拿著手電筒走了。

留下我和白小柔四目相對。

等金大頭走遠了，白小柔問，「張帆，現在說實話吧，你來學校幹什麼？」

「白老師，我家真是停電了，我來學校寫檢查。「我訥訥道。

「還要撒謊是吧？」白小柔目光冷冷，「那你和我走？」

「白老師，去哪？」我怯怯問。

「你不是寫檢查嗎？我們去教室。」白小柔頭也不回往前走。

我拎著書包慢慢跟在白小柔後邊，回頭看看，丁娜從樹叢里探出頭。

我忙向她做個下壓手勢，丁娜把腦袋收回去。

到了教室，白小柔往我對面一坐，冷冷說：「寫吧，這份檢查不能少於三千字，今天你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回家，寫不完不許回家。」

「三千字？」我張大嘴，「白老師，我從來沒有寫過三千字的東西，能不能少點？」

「少一個字都不行，剛才金老師說了，這份檢查他也要看，不僅字數不能少，內容也要深刻，好好想想你犯了什麼錯。」白小柔用力敲敲桌子。

看來這次白小柔真是生氣了，我輕聲說：「白老師，剛才謝謝你替我說話。」

「不要說這些，我只看檢查。」白小柔板著臉。

我只好低下頭，開始冥思苦想怎麼寫，一抬頭，又看到白小柔冷冰冰的臉，「白老師，你回去休息吧，我肯定不跑。」

「我不累。寫吧。「白小柔看看錶。

我無趣地低下頭，往窗外瞅瞅，也不知道丁娜怎麼樣了，她一定還在樹叢後邊躲著，正門出不去，沒有我幫助，她也不可能翻牆離開學校，我偶爾夜不歸宿無所謂，我老爸肯定以為我又和馬跳去打遊戲了，可丁娜如果一夜不回家，她家長非找到被學校不可。

我心裡越想越著急，半天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想什麼呢？趕緊寫。」白小柔又敲敲桌子。

「白老師，你這麼盯著我，我心裡特慌，寫不出來。」我皺皺眉。

白小柔正要回應，手機響了，白小柔看了一眼號碼，按了。

「白老師，你接吧，要不我先出去。」我猜想是也許是白小柔男朋友打來的，當著我的面，她不方便接。

「寫你的。」白小柔冷冷甩回一句話。

我剛把頭低下，白小肉的手機又響了，按了，接著響，還有連續的簡訊聲。

「白老師，是不你男朋友？這樣對待男友不好。」我大著膽子說。

「你怎麼話這麼多，檢查沒寫兩句，話卻說了一堆。」白小柔啪一拍桌子，「我出去一趟，你接著寫，如果你敢趁機跑了，三千就變六千。」

「我懂，白老師，我肯定不跑。」我忙說。

白小柔起身匆匆離開，走到門口，她看看我，「張帆，我用把門反鎖嗎？」

我起身看著白小柔的目光，裡邊有信任也有懷疑？

「白老師，我肯定不跑，今天我晚上我肯定會把檢查寫完，一個字都不少。」我認真道。

白小柔點點頭。

聽著樓道里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我長出一口氣，想想白小柔剛才的樣子，白小柔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現在想不了這麼多了，的趕緊先把丁娜送出去，我從丁娜課桌上里找到她的筆記本，也迅速離開教室，到了樓外，往四周瞅瞅，校園裡一片平靜，我不放心，撿起一塊石頭，扔向籃球場，石頭掉落在水泥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裡聽得異常清晰，聲音響過，無人回應，看來金大頭已經回家了。傳達室的燈也已熄滅。

心中踏實了，我忙跑到牆角處，低低喊兩聲，「丁娜，丁娜。」

丁娜從樹叢后探出身，帶著哭腔，「張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筆記本我替你找到了，把你送走，我再回教室。」我把筆記本塞進丁娜書包里。

「你還要回教室？」丁娜詫異地看著我，「你和高樂海打架了？」

「別問那麼多了，快點走。」我到了牆邊，「踩著這些坑就能上去。」

丁娜試了兩次，都失敗了，我有了剛才的教訓，又不好意思去扶她。丁娜急的滿頭是汗，我心裡也著急，時間緊迫，不能多耽誤。

「胖子真是笨手笨腳。「我心裡暗暗罵了一句，一咬牙，蹲在牆角，「上來，我把你送上去。」

「張帆，我怕把你踩壞了。」丁娜沒動。

「別廢話，快點上來，一會兒金大頭又來了。」

丁娜一聽金大頭，不再多嘴，踩在我背上，我的天，這妞真夠胖的，踩在我背上，就像壓了一座小山，生疼。

「丁娜，你以後少吃點，該減肥了。」我一邊慢慢起身，一邊忍不住抱怨。

「我知道，回去我就減。」這次丁娜不強硬了。

「抓住牆邊的磚頭，穩點。」我低聲叮嚀道。

到了最後邁腿一步，丁娜上不去了，我抬頭看看在我頭頂戰戰兢兢晃動的臀部，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就算臉被打成豬頭，也得去碰那團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