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讓我心猿意馬

樓下有家小超市，有現鹵的雞腿，我買了三個又捎帶一些女孩吃的零食，往回走。

剛到樓門口，馬跳騎車迎面過來，「張帆，我的海報寫好了嗎？」

「寫好了。」我下意識地把手裡的塑料袋往身後藏藏，這小子看到我手裡的東西又該問東問西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家裡請丁娜。

馬條眼尖，一把把我的塑料袋搶過來，「張帆，你小子想吃獨食，買這麼多好吃的也不招呼我。」

「這不是給你買的。」我想把熟料袋搶回來。

「不是給我買的是給誰買的，這都是女生吃得，你從來不吃這些，你家裡有人？」馬跳詭秘地往樓上看看。

我知道不能再瞞下去了，索性直接了當，「丁娜在我家。」

「丁娜在你家？」馬跳曖昧的笑了一下，「我說她對你有意思嗎，你一天沒去上課，她就過來看你。」

「別瞎扯，是白小柔讓她過來給我補課的，人家給我補課，我總得謝謝人家。」

「明白了，這是女有情郎有意，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好處的

見面分一半。」馬跳嬉笑著從塑料袋裡掏一個雞腿和兩袋零食，「這歸我了。」

「我靠。」我正要抬手打馬跳，馬跳一蹬車子已經走了，「明天上課記得把海報拿上。」

我朝馬跳揮揮拳頭，無奈地上了樓。

一開門，我愣了，丁娜正在擦地。

「丁娜，你幹什麼？」我忙把丁娜手裡的墩布搶下來。

「我看這地有點臟，我幫你拖拖。」丁娜擦了把臉上的汗。

「丁娜，你是來給我補課的，又不是來給我當保姆的，這些活不用你干。」

「沒事，這些活我在家裡都幹得。」

「丁娜，你家是你家，我家我自己收拾，快吃雞腿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沒關係，馬上就幹完了，幹完了再吃，我不喜歡活兒干到一半。」丁娜又把拖布搶回去，繼續拖地。

我看著丁娜彎著腰，賣力幹活的樣子，心裡充滿感動，別看丁娜胖，長相不如譚玲玲，有時候也挺強勢，但骨子裡是個熱心勤快人。馬跳說，丁娜對我有意思，難道是真的？可我對丁娜除了好感之外，真的沒有半點漣漪。

我胡思亂想之際，丁娜已經把地拖完了，看著光潔如鏡的地面，丁娜笑道，「這樣就好多了。是吧，張帆？」

我忙點點頭，一笑，「是，謝謝你丁娜，來我家還替我幹活，快吃飯吧。」

丁娜洗完手，坐到沙發上，我把雞腿遞給她，「這都是你的。」

丁娜看看塑料袋，「這麼多啊，我吃不了，雞腿咱兩一人一個。」

「我不愛吃雞腿，你吃吧。」我擺擺手，夾起一塊雞蛋，

「張帆，你真不愛吃雞腿？」丁娜看看我，又看看雞腿。

我知道丁娜是想吃又不好意思吃，「吃吧，兩個雞腿不會讓你長肉。」

「你笑我胖。」丁娜訥訥道。

「我沒笑你胖，其實你這不是胖。」我斟酌了一下詞，「你這是性感。」

「討厭，真難聽。」丁娜臉紅一紅，輕輕掐我一下，我立刻覺得身上有點酥麻，細看，丁娜的五官屬於小巧玲瓏型，皮膚又白，配上那張圓圓臉，白裡透紅，像個紅蘋果，嬌羞的樣子挺好看的。

再想下去，我就該往不靠譜的地方想了，我趕緊避開丁娜的目光，「快吃吧。」

「那我吃了。」丁娜終於放棄矜持，開始啃雞腿。

一進入吃的狀態，丁娜就與剛才完全判若兩人，投入到雞腿的香味中，看得我都饞了，不由暗暗咽了口唾沫。

吃完一個，丁娜指指另一個雞腿，「你真不吃？」

我忙搖搖頭，「不吃。」

丁娜沒再謙讓，拿起來又是一陣風捲殘雲，吃完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真香。」

「要不我下去再給你買倆兒。」我笑道。

「不用了，我吃飽了。」丁娜有些不好意思，「我吃東西的樣子挺難看吧？」

「挺好看，挺好看，牙好胃口就好。」我忙把幾張餐巾紙遞給丁娜。

丁娜擦擦手，輕聲說：「張帆，你們男生是不都不喜歡胖女孩？」

「誰說的，胖女孩才踏實呢。馬跳也是個胖子，我和他不就是好朋友嗎。」

「馬跳是男的。」

「男的女的都一樣，丁娜，就憑今天你這麼仗義的過來給我補課，還替我幹活，以後學校誰要是敢笑話你胖，你告訴你，我替你收拾他。」我用力拍拍胸脯。

「真的？」丁娜眼前一亮。

「真的，我向金大頭髮誓，如果我騙你，讓金大頭抽我。」我隨口而出。

丁娜笑了，「不用你發誓，我信你。」說完，丁娜一低頭，眼裡全是溫情。

我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剛才我腦袋一熱，話說大了，我憑什麼保護丁娜，我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丁娜不會誤解我的意思吧？

外邊的天已經黑下來，我看看錶，已經快八點，「丁娜，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晚了你家人該著急了。」

「沒關係，我告訴我媽了，晚上去同學家補習功課，晚點回去。剛才都是你看我吃，你趕緊吃吧，等你吃完我再走。」

這是要讓我犯錯誤的節奏，我心裡怦怦跳，儘管我丁娜不是喜歡的類型，但是我也不討厭她，何況我對她的渾圓也有過一點非分之想，現在我倆挨得這麼近，又獨處一室，她身上的體香陣陣襲來，萬一我控制不住犯了錯誤，那可就不好收場。

「想什麼呢，快吃呀。」丁娜推了我一下。

「好，吃。」我不敢再多想了，囫圇吞棗地將飯吃完，拍拍肚子，佯裝滿意道，「這飯真香。」

丁娜看看我，拿起碗筷走向廚房。

「丁娜，你幹什麼？」我忙問。

「洗鍋。」丁娜已經進了廚房，我立刻追進去，「丁娜，我自己來，你歇著吧。」

我真被丁娜忘我的工作狀態驚著了，在這一點上，她比譚玲玲強一萬倍，譚玲玲以前到我家，只有我伺候她的份，從來沒有主動干過一件活兒。

「行了，你們男生干這些活兒都干不好，還是我來吧。」丁娜推開我，自顧自地幹起來。

「丁娜，你家裡還有弟弟妹妹嗎？」我疑惑地問。

「沒有啊。」丁娜邊洗鍋邊說。

「你這麼勤快，根本就不像獨生子女。」我誇道。

「獨生子女就什麼都不幹嗎？」丁娜瞅瞅我，「我家裡可不這麼教育我，家裡的家務活很多都是我乾的，我媽常說女孩就得勤快一點。」

「你媽了不起。怪不得你能在咱們班當班長呢。」

丁娜一笑，把兩隻胳膊伸向我。

「幹什麼？」我疑惑問，「要錢？」

「真傻，幫我挽挽袖子。」丁娜嗔道。

丁娜穿了一件粉色的長袖衫，鍋里的水濺到她的袖子上，干起活來不方便。

我呵呵一樂，幫丁娜把袖子挽起來。

「再往上點。」丁娜說。

我又往上挽挽，兩截如蓮藕般圓潤白皙的胳膊出現在我眼前。

我忙把目光轉開，再看下去，我就要心猿意馬了，「丁娜，你先洗吧，我在客廳等你。」

我逃一樣地出了廚房，把心裡的悸動強行往下壓壓，我不是柳下惠,面對一個青春飽滿的女孩在我眼前不停晃動，我稍一衝動就可能擼不住火，我有色心但我沒有色膽，否則我的第一次早就給了譚玲玲。

茶几上的手機猛地響了，嚇了我一跳，我忙接起來，是馬跳，「幹嘛呢，張帆，親嘴還是啪啪啪？」

「少扯犢子。」我忙往廚房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我正在複習功課，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真的複習功課？發個視頻給我看看。」馬跳調侃道。

「看狗屁視頻，看你的碟去。你要是再沒正經話，我掛了。」我假裝生氣。

「別掛，別掛。哥們開玩笑呢。」馬跳忙說，「哥們有事要求你。」

「什麼事，海報我已經替你寫好了，明天上學我給你帶過去。」

「不是海報的事，明天下午下學你和我去賣瓜吧？」

「賣瓜？」我差點吐血，「馬跳，你小子又強吻韓梅了？」

「這次不是我強吻，是她主動親了我，瓜推得不好，她二叔又著急住院了，帶來的瓜只能找別人賣了，白天他爸幫著賣，下午放學，咱們過去幫幫忙。我一個人怕幫過來，你和我一起去吧。」

聽著馬跳的解釋，我心裡又氣又無奈，但是這個忙不能不幫，為了我和高樂海的事，馬跳和他二姐都夠意思，我如果不答應，那我就太孫子。但我還是忍不住說：「馬跳，你小子可悠著點，別徹底被韓梅拿住了。」

「放心吧，哥們是什麼人，能讓一個小女生拿住，我這是愛的奉獻，賣瓜的事你答應了？」

我嗯了一聲。

「我說嗎，關鍵時候你肯定不會掉鏈子。你接著啪啪啪吧，哥們掛了。」

「馬跳。」我正想再說，馬跳已經把電話掛了。這小子一定以為我和丁娜怎麼了。

「張帆，鍋洗完了，我把灶台也擦了一下。剛才是馬跳來的電話嗎？」丁娜從廚房走出來。

我點點頭，起身走到廚房門前，往裡看了一眼，果然一番新地方。「丁娜，如果以後誰娶了你，可幸福死了。」我不禁誇道。

丁娜瞟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