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回歸

我們三人都說好了，等小芬穩定了情緒，我們出了餐廳，我先看看四周，沒有感覺到異常，才把車開了過來，帶著白小柔先回了學校，等了一會兒，她拿著幾本書和一個教案本出來上了車。

小芬見狀問，「姐，你休息還要寫教案啊？」

白小柔笑笑，「習慣了。」

「不愧是老師。」小芬也笑了一下。

離開學校，我們去了白小柔家，我和小芬在樓下等她。順便我也觀測一下有沒有人跟著我們，沒有，我按照李鐵的要求離開了江城，李二毛昨天帶著我的U盤迴去了，估計李鐵真的以為我掛了，把盯梢白小柔的人也撤了。

白小柔拎著一個行李箱從樓上下來，我幫她把行李放好，徑直趕往老胡的住處。

到了地點，我把剛車停下，院門就開了，劉瘸子從院里出來，「張帆，回來了，沒出事吧？」

我笑著搖搖頭，白小柔下了車，一看劉瘸子，兩人都笑了，「張帆，原來你是去接白老師了。」

我點點頭。

白小柔熱情地和劉瘸子打了聲招呼，馬麗他們聽到動靜也都從屋裡出來了，彼此一介紹，大家又是一陣笑，馬麗和白小柔也不陌生。

進了屋，馬麗把我拉到一邊，低聲道，「張帆，你可真能耐，一口氣找兩個女人。把以前的女老師都接家裡來了，你不拍小芬生氣了啊，現在她可懷著孕呢，生氣對孩子不好。」

我笑笑，「二姐，你想多了。白小柔是小芬的干姐，我和劉哥明天去辦事。白老師是過來替我照顧小芬的。」

馬麗撇撇嘴，「行，你怎麼說姐就怎麼聽。」

我一笑，

看著他們圍在一起說話，我悄悄出了院子，給大王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聽到了大王的聲音，「張帆，我正等你電話呢，你沒事吧？」

「沒有，我這一切都好，小芬和白小柔我也已經安頓好了。江城那邊怎麼樣？」

「今天下午，丁四突然帶著那個李二毛來了，說以後酒吧街由他兩管。我私私底下試探問一下丁四，李二毛突然來管酒吧街是怎麼回事？丁四沒說，就說這是李鐵吩咐的，按李鐵說得做就行了。高樂海那小子以前不管咱們的事，這回好像態度也變了，和李二毛與丁四稱兄道弟的，在這樣下去，我和黑老五隻有離開了。」大王慢慢說道。

我嗯了一聲，看來李鐵是相信李二毛的話了，真以為李二毛把我做了，可以高枕無憂了。媽的。李鐵你高興的太早。

「張帆，你現在在哪？」大王問道。

「我還在南都，說不定過兩天我就回去。」

『你還要回來？「大王的聲音立刻提高了，有種壓抑不住的興奮。「什麼時候?」

「就這一兩天吧，等我回了江城。我會給你打電話，江城那邊有什麼事，你及時和我聯繫。」

「好。」大王痛快地把電話掛了。

我正站在院子里出神，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是劉瘸子，「劉哥。」

劉瘸子笑笑遞給我一支煙，「江城那邊怎麼樣？」

我把大王的話向劉瘸子講了。

劉瘸子聽完點點頭。「好，你想什麼時候走？」

「明天我就想走。」

劉瘸子搖搖頭，「太早了，憑我對李鐵的了解，他不會這麼快就放鬆警惕，再等兩天，等李鐵確實聞不到味了，我們再走。這兩天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我看看劉瘸子，李鐵當初是和他混的，他對李鐵的了解比我深，我點點頭。

隨後兩天，我們幾個人就待在院子不里出門，劉瘸子讓老胡把我的車開走，過了一天。換了一輛外省牌照的二手車開了回來。

我看著新換的車和牌照，暗暗佩服劉瘸子的細心，開著這輛車回江城，李鐵的人就不會注意到我們。

這兩天我們還幫老胡殺了頭豬，頭一次幹這種事，大家都很興奮，劉瘸子和老胡主刀。我幫著他倆打下手。

小芬和白小柔跟著馬麗和老胡媳婦負責清洗之類的外圍工作。

老胡和劉瘸子配合默契，將豬嚴嚴實實捆了，一刀斃命，馬麗和老胡媳婦也互相搭照的井井有條。

我現在真正感受到老胡夫妻為什麼這麼歡迎劉瘸子兩人回來，人的有點本事，有本事走到哪都被人歡迎。

晚上，一頓結結實實的殺豬菜將大家的興奮燃到了最高。老胡很能喝，端著滿滿一杯白酒，對著劉瘸子說道，「老劉，你和小張就放心去辦你們的事，這幾個女人你就留在這，有我老胡保准她們沒事。等你們辦完事回來，保准有一窩孩子直接叫你們爹。』

「老胡，你喝多了吧，老劉他們就走幾天，孩子哪能那麼快就生下來。你以為是下豬崽呢，還一窩一窩的。」老胡媳婦給了老胡一拳。

老胡哈哈笑了，眾人也跟著笑了。

屋裡炭火燃燒的正旺。凶凶的火光映在每個人臉上，每張臉都是紅撲撲的，充滿了開心愉悅。

我享受著這份幸福的感覺，心想，如果我辦完了江城的事，就和劉瘸子他們留在這裡，過這樣的生活也很好。

酒喝夠，興盡完，眾人散去，我和小芬回到自己的屋裡，剛一上床，小芬就鑽進我懷裡，緊緊抱著，「張帆。你明天就走了？」

我點點頭，「對。」

小芬呢喃道，「那你一定要按照你說得回來。」

「我不是已經給你保證過了嗎，我一定會回來接你們。」

「你也向他保證一下。」

「誰？「我一愣。

小芬把我的頭按在她肚子上，「向你兒子。」

我笑了，輕輕把頭貼在小芬肚子上。

「張帆，你聽到他說話了嗎？」小芬輕聲問。

我靜靜聽著，似乎聽到一個幼稚的童聲祝我一路平安，盼我早點回來。

我不由輕輕嗯了一聲。

小芬笑了，我也笑了，聽著那聲童音，一種必須回來保護他的責任感讓我忘記了一切雜念。

等小芬沉沉睡去，外邊安靜下來，我輕輕推開門，到了院子，看到一扇窗戶還亮著燈，那是白小柔的房間。

我走到門前，猶豫一下，敲了一下門。

「誰？」白小柔在裡邊問。

「張帆。」

「這麼晚了，有事嗎？」映在窗帘上的人影動了一下又停住了。

「白老師，明天我就走了。小芬我就交給你了，拜託你照看她。」我頓頓說。

「放心吧，我和小芬已經是姐妹了，我會照看她的，你一定也要照看好自己。」屋裡應道。

「謝謝。」我輕輕道。

「還有事嗎？」白小柔又問道。

我頓了頓，「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

「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我嗯了一聲。走向自己的房間，再回頭看一眼，白小柔屋裡的燈已經熄滅。抬頭看看天，天上月光如水，灑滿院子里的角角落落。

我笑笑，推門進了屋。

第二天一早，吃完老胡媳婦特意給我們準備的早點，我和劉瘸子告別眾人，出發上路。我們車子開出很遠，馬麗他們還站在院門前，看著我們。

我不由把車速放慢了一點。

路上，我和劉瘸子幾乎沒怎麼說話，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那份對家人的牽挂讓我們心頭沉沉。

快到秦州。劉瘸子才開口道，「張帆，到了秦州，你就放下我。」

「劉哥，你去秦州幹什麼？」我一愣。

「我在秦州還有幾個朋友，我想去找他們聊聊，你先回江城，等我和這邊的朋友談好了，我會去江城找你。」

「劉哥，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劉瘸子搖搖頭，「不用，你照顧好自己就行，記住在我們沒到江城之前，你不要和李鐵硬來。儘管你現在能耐也不小了，但和李鐵比起來，你的實力還是差很多。把他逼急了，他什麼都可能做出來，我們是去了事，不是去丟命。」

我靜靜聽著，點點頭。

劉瘸子又從兜里拿出那兩個鐵盒。「把這個拿著，如果李二毛玩花招，你還用我那招對付他，那小子別看表面上是只狼，實際骨子裡是兔子膽。」

劉瘸子說起李二毛充滿了輕蔑，他已經把李二毛看穿了。

我接過鐵盒，答應一聲。

到了秦州城邊。劉瘸子下車前，又拍怕我，「張帆，你是塊好橡皮泥，只要不怕死沒有人能攔住你，但做事一定要膽大心細。」

「劉哥，我都記住了。」我用力道。

劉瘸子一笑，下了車，招手攔了一輛出租，我點了一支煙，看著計程車遠去，車子一拐方向，開向江城。

當夜色漸濃的時候，我回到了江城。當我看到江城熟悉的燈火，一股熱血立刻湧上心頭。

江城，我他媽又回來了，幾天前我倉皇離開，現在我又熱血而回，這一次李鐵你手裡已經沒有要挾我的棋子了，我可以放心得和你斗一把。

我想著。幾乎要喊出聲。

但立刻我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勝利只是露出一個小尾巴，更多的博弈還在後邊。

進了市區，我先找了一家不起眼的街邊店，這家旅店管理不嚴，我故意說自己身份證忘帶了。報了假名字。老闆也沒多問，就讓我住下了。

躺在床上，梳理一下思路，第一該怎麼辦？先得通知大王，告訴他我回來了。

我掏出手機，本想撥打大王的電話，猶豫一下，改成發信息，只有兩個字：到江。

等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正是大王的電話，忙接起來。

我還沒說話，先聽到大王的聲音，「張帆，你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你能現在過來嗎？」

「我和老五三人正陪著丁四他們吃飯，現在走，我怕他們懷疑我，張帆，你把地址告訴我，等一會兒我過去。」

我想了一下，把旅店告訴了大王，但房間號說得是對面的房間，不是我懷疑大王，是我必須多留一份心，保證自己的安全。

放下電話，我一邊想後邊的事，一邊等著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