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37、孕得森羅萬象

37.C37、孕得森羅萬象

總之拜第三次世界大戰所賜,人種混亂,哀鴻遍野。尤其是在最後關頭某些國家使用了核武器,加劇了喪屍的不可控性。除了三十六個片區外,還有四五個隔離區,那是核武器投放過的地方,那裡的人們早已逃離,世界三次世界大戰的時間不長,只有兩年,但是在此之後長時間與喪屍的對峙,阻礙了科技、醫學、交通等的發展進度,簡直比路三千原來的世界還要落後一百年。

傍晚時分,烏日格和多琳回來了,帶回了路三千的晚飯,裡面有促進傷口癒合的大骨頭湯。

「休息得怎麼樣?」烏日格問道。

「嗯,感覺好多了。」

「中午沙碧娜有把午餐帶上來給你吧。」烏日格抱歉一笑,「我和多琳臨時有事,回不來了所以才會托沙碧娜的。她……應該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啊,沒有啊,她很快就走了。」

原來中午看到的那個黑色長發的女子叫沙碧娜啊……聽烏日格的語氣好像原主路三千跟這個沙碧娜的關係不是很好?路三千邊想著邊迅速扒了幾口飯。

好事者議論紛紛。

多琳見到自己的東西被人丟在地上,十分憤怒地回擊,「沙碧娜你有完沒完,你自作多情也該有個度吧,誰想把自己的貼身內.褲掛在你那,也許是你自己不小心掛在我這裡的呢,我都還沒怪你呢!」

「不是你掛的還是誰掛的!」

「那你的證據呢?沒證據就不要像條狗一樣瞎嚷嚷。」

「你說誰是狗呢,你這個臭婊.子!」

「誰承認誰就是狗!」

她們越罵話語也越沒營養,罵著罵著他們倆距離越挨越近,都掄起袖子要大幹一場。沙碧娜忍不住了,揚起手掌就想打多琳。多琳一看更加興奮,主動地將臉湊過去,「來啊,你打啊!打得越重越好,我就越爽越開心!」

好事者議論紛紛。

多琳見到自己的東西被人丟在地上,十分憤怒地回擊,「沙碧娜你有完沒完,你自作多情也該有個度吧,誰想把自己的貼身內.褲掛在你那,也許是你自己不小心掛在我這裡的呢,我都還沒怪你呢!」

「不是你掛的還是誰掛的!」

「那你的證據呢?沒證據就不要像條狗一樣瞎嚷嚷。」

「你說誰是狗呢,你這個臭婊.子!」

「誰承認誰就是狗!」

她們越罵話語也越沒營養,罵著罵著他們倆距離越挨越近,都掄起袖子要大幹一場。沙碧娜忍不住了,揚起手掌就想打多琳。多琳一看更加興奮,主動地將臉湊過去,「來啊,你打啊!打得越重越好,我就越爽越開心!」

【05】貴圈還真不是一般的亂(二)

本來在一旁默默觀戰的路三千不禁扶額,她幾乎差點忘了多琳是個抖M了……

被多琳這麼一激,沙碧娜就更不能下手了,她氣急敗壞,高舉的手打也不是收也不是,於是她開始砸東西了,拿到什麼東西就砸什麼東西。多琳也不甘示弱,也學著沙碧娜砸東西,好像比的就是看誰砸東西砸得多誰就贏了似的。

大家一見自己的東西都要被砸了,一改之前圍觀的態度,都積極地紛紛湊上去勸架,好不容易才把她們拉開,但是沙碧娜她倆誰也不饒了誰,多琳一句接這一句,罵的一句話比一句話還要難聽,嘴上十分不饒人。沙碧娜被堵得啞口無言,更是直接氣得甩上門出走了。

有人小聲地勸著多琳,多琳就不服氣了,「她有背景了不起啊,長得漂亮了不起啊,當上團長了不起啊,說不定剛從哪個軍長的床.上下來呢,耍什麼大小姐脾氣,哼。」

「行了,少說兩句。」烏日格說,「你們倆每次吵架都波及無辜,亂砸我們東西,連累我們給你們收拾殘局。」

大家唉聲嘆氣地收拾著地面上的殘骸,再也不提起這件事了。有些自己的東西被砸壞的人也自認倒霉,誰讓沙碧娜是個壞脾氣,而多琳更是少見的奇葩呢。這下路三千才徹底地明白了,沙碧娜不是跟路三千關係不好,而是跟多琳水火不相容。

最後當然兩人都被記了過。

整個宿舍有十六人,只有路三千、多琳和烏日格是同期生,都是第一次出野外訓練,所幸三個人都合格了。接下來就是可以正式對外接受任務了。烏日格編入了沙碧娜的團隊,而多琳和路三千則編入了納伯恩的團隊。

路三千不知道納伯恩是誰,反正就是一位官做的比自己大的男性,據說人很憨厚老實,待人極為親切。

大家都休息了好一陣子之後,又要出任務了,此次任務是去野外活捉A級喪屍,由納伯恩團隊、沙碧娜團隊等四個團隊合作完成。

這個世界的喪屍是有分級的,和遊戲等級差不多,根據喪屍皮膚的腐爛程度來分級,從E級開始,最高級是A級,皮膚腐爛程度越厲害等級就越高,也就是越危險,攻擊性也就越強。A級喪屍的病毒感染速度最快,被咬上一口那就不得了了。

只有A級喪屍的體.液才能提煉出來製成抗E疫苗,但也不是所有的A級喪屍的體.液都能製成疫苗,失敗率也很高,疫苗也十分緊缺。科學器材的局限性導致不能直接在野外採集喪屍的體.液,還必須進行對喪屍進一步的檢查和實驗后,才可以製作疫苗。

烏日格說那時咬了路三千的喪屍也只是D級而已,所以使用疫苗后才沒有什麼大礙,沒有什麼風險。但是如果被A級和B級喪屍的喪屍咬了,注射疫苗后,疫苗也不一定會發生功用,只有一半的概率才能活下來,活下來的人簡直跟撿了回一條命差不多。

由於路三千還負著傷,此次任務並沒有參加。湊巧的是,接受這個任務的除了路三千外其他舍友都參加了,大概兩天後的凌晨她們才回來。

路三千睡得正香,突然被開燈的聲音給驚醒,迷迷糊糊地看向門口處。全部人滿臉疲憊,渾身是傷,狼狽不堪。有一兩個人受的傷非常嚴重,在其他人的攙扶下艱難地抬進來。所有人的臉上沒有劫後餘生如釋重負的表情,全都陰沉著臉。

整個宿舍的氣壓十分之低,沒有人說話,連聒噪的多琳也一句不吭,低著頭沉默地坐在床.上,身上還有種燒焦的味道。路三千數了數,發現回來的竟然只有十個人!難道還有人在走廊上嗎?路三千扭頭望向走廊處,外面黑漆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多琳……」路三千探出頭嘗試著開了口。

背對著路三千的多琳微微顫抖了下肩膀,沒有回應。

「多琳……怎麼了……」

「……」

路三千才發現,此時的多琳正坐在烏日格的床.上,但是烏日格從始至終卻都沒有出現!她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發出的聲都是顫抖的,「多、多琳……告訴我,烏日格呢……」

「……」多琳依舊沒有回答,但聽到熟悉的人的名字后卻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看到多琳這樣,路三千也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了。她有些恐懼,盯著床.上的空位發起了呆。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很真實很殘酷,但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明明在前兩天還見到的人怎麼就突然天人永隔了呢。烏日格可是路三千來到這個世界后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她救了路三千。她那麼溫柔體貼,對路三千那麼細心周到,幾乎整個宿舍里的所有人沒有不喜歡她的。沙碧娜雖然跟多琳不合,可對烏日格倒是客客氣氣的。

前些天烏日格怕其他人都出去訓練了就留路三千一個人在宿舍會無聊會害怕,特地買了個小型精緻的收音機給她解悶。路三千還記得烏日格她當時甩著馬尾興沖沖地趕過來,額頭上沁著細小的汗珠,整個人都蓬勃朝氣,還指著收音機高興地對路三千說:「買的是紅色,紅色適合你。」

但是現在……怎麼可能就那麼快就死了呢,她們相處還不到兩個星期啊!

她……還沒有為烏日格做過什麼啊……

由於多琳開了頭,強忍悲傷的其他舍友都紛紛嚎啕大哭起來,為自己朝夕相處的朋友流下傷心的淚水,連脾氣倔強自尊心極高的沙碧娜也在一旁無聲垂淚。

……所有人都流淚到天明。

大概過了兩個月左右,路三千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接受一點簡單的任務。恰好上次運給第四片區的醫療部隊的A級喪屍后,他們的疫苗已經製作得差不多了,上頭安排了納伯恩團隊把疫苗運回軍區。除了第一片區,每個片區都不是特別太平,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擾亂社會的人渣。因為疫苗十分珍貴,軍區怕運送的路途上發生什麼事,允許這次任務軍人在片區內佩槍。

納伯恩團隊之前損失的人數較多,又編了幾個人進來。路三千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納伯恩,他大概四十多歲,有一點胖,人如多琳所說和藹可親,他見到路三千時如同長輩一般親切地問了一句她的情況,還特地囑咐要是待會不舒服的話一定要提出來。頓時路三千對納伯恩的印象分上升到滿格。

坐著專用軍車很快就來到了第四片區的中心。中心區確實比軍區繁華熱鬧,和路三千原來的一線城市差不多。車子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到達了醫療區,可能醫療團隊在輸送過程中.出現了問題耽擱了,一時沒有出現,於是納伯恩就先在原地暫時解散。許多人都趁這個空檔到中心區採辦物品。路三千也不甘示弱,加入他們的團隊一起組團出去開開眼界,畢竟從軍區到中心區路途遙遠,車費太貴,平時也沒人會去。

路三千突然看到有一個人正在使用著手機正在講電話,十分吃驚。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里看到手機這種東西,宿舍里也有電話,但是手機真的沒見過。不過後來她才知道是因為信號問題,只能在片區的中心區內才可通話。這麼說來,這裡的手機不就和板磚一樣了嗎。

她在一個商店買了好幾大袋糖果和一個冰淇淋,在原來世界她可是一個出了名的甜食控!路三千喜滋滋地嘗了一口冰淇淋,馬上苦了臉,竟然一點都不夠甜!她再嘗了一口,果然不會甜!被騙了!當時那個老闆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他家的冰淇淋一定甜到憂傷!

但後來想想也就釋懷了,現在滿大街都在打喪屍,土地資源又那麼珍貴,由甘蔗做出的白糖價格更高,有一絲絲的甜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可是不會甜叫什麼冰淇淋!可是不吃又好浪費,原主路三千和原來世界的她一樣沒什麼錢啊,雖然有撫恤金但也不是這麼浪費的啊。

其他人說要去附近的大商場上干一場,路三千表示她不去了,她們就果斷地放棄路三千浩浩蕩蕩地掃劫大商場去了。她只好鬱悶地在一個公園的椅子上坐下,細細品嘗難以尋覓的甜味,等待她們歸來。

「……哈哈哈,騎快點啦!」耳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聲音有些耳熟啊……路三千扭頭看向聲音來源,竟然是沙碧娜,她怎麼會在這裡?今天出任務的不是只有納伯恩團隊嗎。噢對了,聽多琳說過,沙碧娜可是第四片區中有名望的軍人家族出身,能來中心區想必也是不奇怪的。

沙碧娜表現出和宿舍里完全不一樣的表情,她穿著一身皮衣,性.感可人,坐在單車後座開懷大笑,如瀑布長的黑髮隨風飄揚,整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女。當然,她本身就很美,只是在宿舍里十分傲氣,不怎麼愛笑,大家就對沙碧娜不由有種敬畏感,然後敬而遠之,路三千也對沙碧娜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載著沙碧娜的是一名男子,他一頭深褐色頭髮理著板寸頭,有著一雙明亮的眸子,身穿寬大的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整個人看起來乾乾淨淨陽光帥氣。

沙碧娜笑得十分開懷,她深沉熱烈地望著那名男子的後背,滿眼是掩飾不住的愛意,猶豫許久還是伸出手想要攬住那名男子的腰。

路三千一看有好戲看便也顧不上吃冰淇淋了,暗暗感嘆這名男子真是好運氣,被沙碧娜這麼個美女喜歡上了,心裡止不住是怎麼暗喜的呢。誰知道他察覺到沙碧娜的動作,竟然義正言辭地說道,「手放老實點!」

沙碧娜的手就這麼尷尬地僵在空中。

「……」路三千覺得這貨註定孤獨一生。

【06】貴圈還真不是一般的亂(三)

原本組團去大商場掃蕩的那些人回來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路三千便和他們一起回了醫療區。說是醫療區,倒還真跟路三千原本世界的醫院差不多。水泥大平地,幾棟大樓,連只麻雀都沒有,蕭瑟靜穆,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納伯恩幾個人正在坐在一個角落的台階上吃午飯,看見路三千他們一行人回來了停下動作。納伯恩溫和地問道,「逛得怎麼樣啊?」

「還行還行,就是錢不夠了!不然真想把整個超市搬回宿舍!」其中一人回答道。

「真是,別那麼貪心啦!」

「哎,納伯恩團長,都吃上午飯了?疫苗呢,還沒送來?」

說到這個,納伯恩無奈一笑,「他們說午後才能送來。」

納伯恩剛說完,他們抱怨聲起,紛紛覺得不滿,都等了一上午了,如今都快中午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其中一個大叔就提議讓路三千他們先去食堂打飯,吃完后疫苗就差不多送來了。

「爸比!」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孩子捧著飯盒,噠噠噠地朝路三千那邊跑去,嘴裡還興奮響亮地喊著,「爸比!爸比!」

路三千自然是沒見過這個小孩,她打量周圍人群的表情,發覺其他人如她一樣,同樣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孩疑惑不解。

此時除了納伯恩那幾個人是坐在台階上的,其他人都站著。小孩端著飯盒停在了路三千他們面前,仰著頭努力地找尋著自己父親的身影。

「爸比,你在哪?」

「在呢!」納伯恩放下飯盒,站起身,沖著小孩子招招手,示意他在這裡,「來這!」

小孩子眼睛一亮,擠進包圍著的人群,跑到納伯恩的身邊,像炫耀珠寶一樣把飯盒裡的飯菜展示給納伯恩看,「爸比,我今天打了很多紅蘿蔔哦!這樣我的夜盲症就能很快好了,那我就可以跟著爸比你一起去打喪屍啦!」

納伯恩也配合自己的孩子,看向飯盒,裡面果然是清一色紅彤彤的胡蘿蔔,「是嘛!真是個好孩子呀!」納伯恩慈愛地揉了揉小孩子的頭,「但是也不可以不吃肉啊,爸爸這裡還有很多,你夾點過去。」

「噢!」小孩很聽話地應了一聲。

忽然想起什麼,納伯恩自豪爽快地大笑,介紹道,「你們新兵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我的兒子吧。這是我兒子,歐洛格里芬!你們叫他歐洛就可以了。」

「小歐洛你好啊!」

歐洛一聽,馬上站起軍姿,一手捧飯盒,一手敬禮,「各位叔叔阿姨你們好,我今年八歲了,是你們未來的上司,歐洛格里芬!」

「叫哥哥姐姐啊,臭小子!」納伯恩忍俊不禁,輕輕地敲歐洛的頭,「還有,未來的上司是什麼?」

「就是未來的上司啊!」歐洛答得理所當然,「等我的夜盲症好了,我要參軍,像爸比你一樣打喪屍!我一定會成為軍長的!」

納伯恩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摸.摸.他的後腦勺,「行了,快吃飯吧,話這麼多!」看著孩子自己已經乖乖地吃上飯了,納伯恩放心了許多,也催促路三千他們趕緊去食堂吃飯。

「真是可憐啊……」

「對啊,小小年紀居然患上了先天性夜盲症……」

「他從小就在醫療區內長大,連他爸爸一年也只能見他幾次面,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納伯恩團隊人員雖然因為上次的任務傷亡極大,絕大部分是新兵,但也存活了不少老兵,其中還有一些人也聽說過納伯恩家裡的情況,見此形此景不由感慨。路三千聽到身後的人小聲的議論著,她再次看向那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才讀懂納伯恩眼裡的苦澀,和看向自己兒子,那難以抑制的憐憫心疼。

先天性夜盲症,她曾經在書里看過,全稱好像是……先天性靜止性盲症,是一常染色體顯性或隱性遣傳性眼病。小孩一出生后就會出現了夜盲癥狀,視力,視野,眼底均無異常,但暗適應功能降低。

這疾病多與其他遺傳性視網膜疾患併發,其暗適應功能隨病情進展而不斷下降,同時伴有視力,視野及眼底的改變,目前尚無特異性治療手段。

也就是說,歐洛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出野外和他爸爸並肩作戰打喪屍了,他的軍長夢也就永遠這麼破碎,這對小孩子來說還真是殘忍。路三千跟納伯恩接觸不多,可是也十分清楚納伯恩並未將病情告訴歐洛,但是從某個意義來看,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在醫療區內,性命無憂。

「三千,快點,我們去飯堂打點飯吃?」

「啊,好。」路三千趕緊跟上前邊人的步伐。

算了,想太多也沒用,也不關她的事。不是說她冷血,要想在這個殘酷真實的世界中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其他事還真是無能為力了,畢竟她不是醫生不是聖人更不是救世主,其他人自有他們自己的造化,也非她能插足進來的。

在飯堂排隊中,路三千看到了今天在公園裡載著沙碧娜的那名男子,此時他也穿上了墨綠色的軍裝外套,看制服上的肩章,跟路三千她是一個等級的。胸前掛著的銘牌上面刻印著的單詞是沙碧娜的英文名,他應該是歸屬沙碧娜的團隊的。

站在路三千面前排隊的一個女子激動地用手肘捅了捅路三千的腰,「看,是珀西!」

原來那個人叫珀西啊……路三千再次看向珀西那邊的方向,他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眉目清秀,確實是挺帥的,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啊,倒是剛剛還在廣場的沙碧娜現在卻不見了,應該是去了軍旅貴族專屬的餐廳了吧,怎麼會和她們一起去擠飯堂呢。

「這個珀西,誰啊?」路三千問。

「珀西啊!這個人是珀西啊!三千你不知道嗎?」女子她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但一會也就想明白了,「也對,三千你眼中只有安德森軍長。」

「哈?我?」

為什麼原主路三千暗戀梅斯這麼丟臉的事竟然搞得人盡皆知啊!那個安德森軍長知道嗎?不會吧……這讓她以後怎麼在眾人面前抬起頭啊!

「珀西哈里傑,曾經是第四片區首富的兒子,他爸死後給他留了一大筆財產呢,多金多才又帥氣,每個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哦……」路三千她沒有看到白馬,只看過他騎自行車,「但是……好像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受歡迎的樣子……」

珀西確實符合大眾審美,夠英俊帥氣,尤其是穿軍裝,修身挺拔,英姿颯爽。相比之下,梅斯穿軍裝倒是多了一種禁斷情.欲的味道,看樣子珀西確實是比一言不發冷峻嚴肅的梅斯好搭話。可是無論是男是女卻都沒有一人上前與珀西聊天,也只是有一些女兵在一旁偷偷看著珀西而已。

「……是不是因為他是有錢人,所以大家油然而生跟他有距離感?」路三千疑惑地問道。

那名女子只是拍拍路三千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今後你就知道了。啊,到我了,先不和你聊了。」

按理說他爸給他留下的遺產足以富裕地過完這一生,但他卻來參軍?路三千心裡默默地想,有錢人果然是吃飽了撐的,絕壁不是什麼心血來.潮體驗生活、考察民情、深入基層之類的說法。

路三千不好熱鬧,就隨便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安安靜靜地吃個飯。可這不過去還不要緊,一過去就嚇了她一大跳。她趕緊立正敬禮,「安德森軍長!」

梅斯淡淡地瞥了一眼路三千,沒說話。

路三千也沒敢多看,趕緊再敬禮準備開溜,「安德森軍長,請您慢用!我這就不打擾您吃午飯了!」

「等等。」梅斯叫住了路三千,「你上二樓三號實驗室里拿四個酒精燈下來。」

拿……酒精燈,幹嘛?

路三千看梅斯面前的桌子纖塵不染,沒有飯菜,卻整整齊齊地擺著五個酒精燈,上面還支著巨大的架子。

在飯堂他不吃飯做什麼?新項目?做實驗?喝乙醇?

看著路三千杵著不動,他又抬眼看著路三千,路三千這才慌慌張張地跑了。不關自己的事就不要多看也不要多問,領導的思維可不是她這個無名小卒可以參透的。路三千怕梅斯待會說不夠會又讓她再跑二樓再取,於是機智無比的她拿了整整一筐下來。

雖然不知道他幹什麼,但是多拿一些總是無錯的。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你拿那麼多酒精燈下來做什麼,不是讓你拿四個嗎,當酒精燈不用錢?」梅斯卻沒有表揚她的機智,反而怪她自作主張,「拿回去。」

「哦……」

再次回來的時候路三千看見梅斯把九個酒精燈排的整整齊齊,一排三個一行三個,組成了個小方陣,上面夾著一口小鍋,裡面煮著水。

想著酒精燈都幫他拿了,應該沒有什麼事了,路三千就拿起之前放在梅斯這邊的飯菜,打算重新找個位子吃飯。

「坐下。」梅斯叫住了路三千,「還有事讓你干。」

【07】

媽呀,他要幹嘛,還有什麼事啊。路三千戰戰兢兢地坐在梅斯的對面,胡亂的扒完了幾口飯。

「那個……安德森軍長,您這是做什麼?」

「做午飯。」

「午飯的話……不是應該去那邊的窗口打嗎?」路三千指著不遠處的打飯窗口,「味道其實還不錯的,就是有點淡而已。」

「知道你還說?」

好吧……他嫌味道太淡?可這桌上不是還擺著醬油嗎,嫌淡的話可以加啊!

「那您這是在煮水?為什麼不向食堂借個爐子而是要用酒精燈?」

「臟。」

「……」

喂……現在到底是誰濫用軍資啊……

這個世界資源短缺,石油天然氣這些珍貴的不可再生資源一般是用在軍用器械上,而做飯用的燃料一般是木頭、煤炭,可是每次燒這些東西,總會有一些灰屑會從火中晃悠悠地飛出來,有時候會輕飄飄地落在飯里菜里,但是這些都不影響吃飯好嗎。

烤地瓜都要追求一種炭香味呢,吃個飯都那麼講究,真龜毛。路三千心裡是這麼想,可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滿臉堆著奉承的笑,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毛了頂頭上司。

整個片區的人都知道梅斯有瘋狂的潔癖症。路三千剛剛離開不知道,面前的那口鍋,梅斯可是用熱水消毒洗上三遍了!

等了許久,水終於開了。只見梅斯把兩隻和碗口差不多大小的東西丟進了水裡。青色的皮,外表上還有深色的紋路,雖然尺寸大減,十分迷你,但這是西瓜吧!是西瓜吧!一定是西瓜吧!

路三千這就十分不能理解了,笑得非常牽強,「安德森軍長,您這是做什麼?」

「煮西瓜。」

言簡意賅的回答,留下她一人風中凌.亂……

她知道啊!她當然知道啊,這不是明擺著的了嗎!問題是他煮西瓜做什麼啊!這西瓜為什麼要煮啊?明明只需要剖開來吃不就可以了嗎?難道是這個世界西瓜的新吃法?

西瓜在盆子里滾了幾圈后,梅斯就撈了上來,顧不得燙手就拿起刀開始削皮。

「愣著做什麼?快削!」

削、削皮?

「啊,是!」路三千也撈了迷你西瓜上來,伸手就去摸,燙的她差點手一滑把瓜摔在地上。

梅斯聽到她這邊的動靜,眉頭皺得更深了,一臉不耐。雖然他沒說什麼,但路三千足以看懂他萬分鄙夷的眼神。

「……」事到如今,她哪敢說什麼呢,只好硬著頭皮削起了皮。

西瓜皮削乾淨后,紅色的果肉放進另一個碗里,削了皮的西瓜比之前更是小了整整一圈。梅斯果然是軍長級的人物,面對厚硬的瓜皮,還能削得又快又圓,相反路三千這邊卻是削出了個稜角分明的瓜,而且好些地方都沒有削乾淨,殘留有綠色的瓜皮。

梅斯目光深沉地看著路三千削出的瓜,「是我看高你了。」

「啊?」

她知道梅斯說的是她,心裡有些委屈,就算削的不好,但也好歹自己也是花了好多心思削的,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拐著彎埋汰她,這也太過分了。試想,蘋果桃子梨什麼的誰都會削,可是有誰會閑的蛋疼去削西瓜皮啊!

梅斯還是掏出刀重新處理好那隻稜角分明的瓜,很快就被修得和另一隻瓜一樣圓潤了。他把兩個瓜肉放回熱水裡滾了幾遍后再次撈出,放回碗里打碎。接下來,這打碎的不僅是瓜,還有路三千的世界觀!因為——

他竟然澆上了半瓶的醬油!

而且他娘的居然還吃得津津有味!

津津有味!

有味!

整個人處在渾渾噩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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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族長他畫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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