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生母是誰

鐵木被我們折磨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沒有再去折磨他的必要。

他要走的時候，我攔住他，「你還是沒有饒採的消息？」

他搖搖頭，「沒有。只是撞撞運氣，看是不是能在狄明月這裡得到一點東西。可是等到了今天，還是沒有等到我要的消息。」

我笑了笑，「希望你好運。」

鐵木走了之後，我問凌雲遙，「公子認為，鐵木能找到饒采么？」

他搖搖頭，「他肯定不能。」

「為什麼？」我忍不住笑。

「他不能。狄明月卻一定可以。狄明月有恃無恐，不是沒有原因的。饒采既然可以為了自己的妹妹做出這麼多事情來，就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妹妹失去聯繫。可想而知，鐵木選對了。他是別指望找到了。」凌雲遙詳細的跟我解釋了一番。

我想想也是。

跟凌雲遙點了幾樣小菜。算是午膳。明月樓的東西，可圈可點，還是不錯的。

雖然樓上的小曲我們沒打算再去聽。

沒一會，就聽到樓上有吵鬧的聲音。似乎誰被踹了一腳，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我跟凌雲遙會心一笑，都知道是鐵木無疑。

才吃了幾口，我突然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我跟凌雲遙說：「這菜總不會有些問題吧？」

他悄聲說：「應該不會，安公公是試吃過的。」

我說：「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出去一下。」

他點頭，跟我囑咐，「別去的太遠。門外會叫安公公守著你。」

我笑了笑，對他示意放心。

出去后，從明月樓側面的巷子朝後走，一直走到盡頭朝左拐，在走到盡頭，就能看到最裡面的茅房。

我走了幾步，要到茅房了，肚子似乎就舒服些了。

安公公跟幾個侍衛離得不遠，就在我跟前，我站在茅房前面，心想，剛剛吃了什麼，怎麼會不舒服呢？

我動了動，竟然沒有難受了，舒心多了。

我才要轉身走，卻聽見茅房裡面有人說話。

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聽說凌雲遙的生母就是殷美人。」

男：「是又如何，凌雲遙故意隱瞞，自然就說不是了。」

女：「殷美人到底是不是被方慧害死的呢？」

男：「方慧害了那麼多人，自然不會放過年輕貌美的殷美人！」

女：「這麼說。倒是奇怪了，殷美人可沒有害著方慧什麼事。」

男：「方慧害人，有過原因么？」

我聽到這裡，已經十分的惱火！

這兩人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一個是南妃，一個是凌雲寒。

我走到前面，將兩個茅房的門都掀開。

可是裡面空無一人。

而我將門才打開。這所謂的茅房就倒了。根本就不是茅房，只有三面，此時被我輕輕一碰，就摔倒了在地上。這根本就不是茅房，臨時搭建起來，完全是為了叫我過來進這個局！

安公公感覺到了不對，帶著人慌忙包抄過來。幾個侍衛大概明白，朝著茅房後面就過去了。

我氣的瑟瑟發抖。

安公公小心翼翼的問我，「娘娘可是發現了什麼？」

我問他，「那麼遠，你什麼都沒有聽見是么？」

他點頭，「奴婢只瞧見娘娘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發獃。以為娘娘只是解決了內需。」他這個意思，估計是我站在這邊正不雅的放氣呢！總不好過來打擾我。

「去找，一定要找到這兩個人！」我連多餘一句話都不想說，對安公公吩咐。

安公公領命。

叫侍衛陪著我先回明月樓。

我有氣無力的站在明月樓的側面，看著裡面靜坐的凌雲遙。一時沒有了去見他的勇氣。

方慧是不是害了她母親，導致他早產？

而這麼久，方慧的手稿，慧婆婆的死亡。還有老者的離開，會不會是他一手操辦的？

這些事情，我連考究的方向都沒有。

曾經以為必定是會安安穩穩的生活，如今看似早就不再那麼平靜。

而凌雲寒既然想要將這消息告訴我，他肯定是想挑撥離間。我根本不該聽他的！

即便如此，我是不是又真的不該聽他的呢？

之所以會相信，那不過是因為，很多事情。的確是這樣才能說得清楚些。

比如說老者根本沒有必要叫人殺了慧婆婆。慧婆婆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已經啞了。可是還是有殺她滅口的必要，那就說明，慧婆婆身上還有秘密。我曾經想過。慧婆婆既然被滅口，很可能跟幾年前的事情沒什麼關係了。而是她臉上的蠱蟲。誰在威脅她，叫她千萬不要說出實情，否則就必定會叫她死。

比如老者為什麼一定要出宮。一個在四方城待到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又是個殺手頭領，為什麼還要出宮去？他宮外真的還有家人么？

比如那手稿。當時能偷到甘露殿的人，會是誰？凌雲遙並沒有仔細問我丟失了什麼，我因為不敢告訴他手稿的存在。所以對這件事情也是隱瞞了。但是凌雲遙答應追回的東西，卻至今沒有消息。那麼會不會是他自己，監守自盜？

種種疑慮叫我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問個清楚，只知道，殷美人必定是凌雲遙生母。

早產未必是方慧所害，但是如果凌雲遙故意隱瞞，那麼方慧必定還是做過些什麼。

只是凌雲遙不曾親眼看見方慧做的一切，凌雲寒卻是親眼瞧見了。

方慧啊方慧，我的親娘。你到底在我人生的路上，鋪墊了什麼，叫我如此坎坷？

侍衛一直在我身後看，不知道是不是叫我進去。

我遲疑了許久，才動了動，侍衛小心翼翼的問我，「娘娘夫人，可還要進去？」

我回頭望著他，那是個有些年歲的侍衛，我問他，「如果你的丈母娘。殺了你的親媽，你會怎麼樣？」

侍衛被我的問的發怔，想了想說：「老婆可以有很多，親媽卻只有一個。」

這句話聽了著實挺氣人，可是我連反駁的心思都沒有。

這句話，多真實。親媽真的只有一個。

一個男人娶回家的老婆，可以相親相愛，但是對自己媽不好的老婆，多少還是會厭倦生煩的。

古語有言，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可是從來這話都是空話。

如果我跟凌雲遙白首不相離，能放得下仇恨。彼此遺忘是好的。可是他一直隱瞞，不知道仇恨的存在。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會跟凌雲鶴一樣報復。我心裡竟然說不出的難受。

他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如此費盡心思的隱瞞？

我越想越是覺得渾身冰冷。越是覺得，這端午節，竟然也會有些寒冷。

正想著，突然裡面凌雲遙叫了一聲。「刑兒？你是不是在門外？」

我估摸著，他看到我了。

我這麼閃閃躲躲不是個事。

我在門前閃了一下，但是沒有進去。

凌雲遙站起身跟了出來。

我仍是站在門前。

他追過來，一手拉住我，「刑兒，你在做什麼？」

我看著他，許久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安公公突然過來了，對我跪下去，「夫人，沒有找到任何人影。那茅房也是突然出現的，之前從來不存在！」

是了，一定是凌雲寒故意的，故意叫我找到那個地方去，讓我聽到那樣的話，叫我跟凌雲遙從內部生出嫌隙。

我苦笑，他成功了。

凌雲遙問我，「怎麼了？什麼人影？在找誰？」

昂公公大概跟凌雲遙講述了一下剛剛後面的情景，那個意思也是明顯至極：剛剛有人跟我見面，他也不知道是誰。

凌雲遙皺了皺眉，拉住我，「刑兒，這是怎麼了，你到底是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想要隱瞞，又不知道如何隱瞞。

只是愣愣的瞧著他，周身都在顫抖。

他一手抓住我，「手怎麼這麼涼？到底是怎麼了？」

「凌雲遙，你的生母到底是誰？」我下意識，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