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報復的開端

端午節之後，一切看似跟從前沒有什麼分別。

凌雲遙忙於朝政，而我則每天守著軒兒，等著他一天一個變化。

春獵的時間跟著也就定了下來，就在月末。

離月末也就是幾天的時間了。

從來這春獵是宮裡必不可少的活動，能夠活動一下筋骨，也能叫皇上在諸臣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

當然，對於那些沒有水平能在狩獵上面做出文章的皇上，很多時候是等著臣子去吹捧的。

凌雲遙當然絕對不是這等皇帝。

他是黃凌至今較為出色的皇帝。只是登基時間較短，並不好評判更多。

春獵那天，聽說還叫了不少武將的兒子，必定會是十分的熱鬧。我問過惠允太后。到底這春獵還有哪些好玩的事情。

惠允跟我講述了不少她跟凌文清時候，聽到的有意思的事情。自然是更聽說了不少關於春獵的喜聞樂見。

早時候，就聽月妃提過凌雲遙的英武表現，我自然也是非常的嚮往那一天。

以為端午節過後。我們回宮，也就等著春獵了。

然而事情，總是會有些意外，也並沒有向著我想的方向。也並沒有如此美好的繼續發展。

回宮第二天，宮裡傳出了傳聞。

說凌雲遙原本不該坐這個皇位，這個皇位是凌雲鶴的。

這宮裡的傳聞一旦出來，就根本沒有辦法撲滅。更是星火燎原之勢愈演愈烈。

我問過芸艾茗這流言蜚語的開端，芸艾茗說，她無處可尋。只知道，開始聽說的時候。已經聽無數人傳過這等話了。

芸艾茗說，柳綠是下過命令的，如果誰再在背後嚼舌根，必定會掌嘴，也會斬首。這消息還是像風一樣，四散而開。

這彷彿就是噩夢的開始。

而凌雲遙也沒有避諱我，「如今這宮中傳的消息，怕是你也知道的。」

我點點頭。

我問凌雲遙，「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皇上知不知道到底這消息是哪裡傳來的？」

凌雲遙說：「之前不就有唱皮影戲的老頭，特別演出了這一幕么！你該是記得的。」

我說道：「雖說是這樣，但是當時我們都以為也只是凌雲寒故意弄得花招。如今這傳聞的源頭，當時有沒有查到？」

凌雲遙說：「何必去查？查出來又如何？從來流言是最難禁止的。更何況，我們當時也的確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我笑了笑，「這件事情，就算是凌雲寒拿出來說。頂罪的也只能是我，而不是皇上！還有這老頭到底是誰派過來的？」

「朕如何能捨得叫你頂罪？你倒是說得輕巧。你想過沒有，那皮影戲老頭的背後指使，還能是誰。無非就是凌雲寒！」

我想想也是，說了半天，說了一句廢話。

「可當時說過，這毒藥並非是普通毒藥。」我追問。

凌雲遙說道：「就算是找出下毒的人，也沒有用。都是凌雲寒指使。朕如今要做的，是吊他出來，叫他出現。」

我點點頭，這話也是。

雖然每次凌雲遙也背地裡查看凌雲寒的所有事情。但是凌雲寒做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規律可循，凌雲遙每次去找，無疑是疲憊了許多。

如果能叫凌雲寒自己出來，那就會簡單的多。

可是怎麼叫凌雲寒出來？

我問凌雲遙，「皇上，這麼說，這流言不是凌雲寒傳進宮的，是皇上您？」

凌雲遙笑起來，「不錯。這正是朕的主意，朕要他自己現身，也是時候，做一次搏鬥。面對面，而不是都在黑暗裡，看不到的地方，摸索。那沒有意思。」

我問他，「這麼說，皇上是想叫凌雲寒自己出來？他必定也會懂皇上的意思？」

他點頭，「若是別人還有可能不懂，他凌雲寒必定非常的清楚。我們是最了解對方的人。曾經也是最好的兄弟。」

哎。想想看，凌雲寒跟凌雲遙，若不是皇位女人，應該是很好的兄弟吧！

可惜現在。都沒得選了。

凌雲遙見我發怔，颳了刮我的鼻子，「刑兒，若是單說他為了江山。那不可能。」

我沒想到凌雲遙看穿了我的想法。

他又跟著一句，「一次又一次的對四方城發起進攻，前後三次，絕對不會是江山那麼簡單。因為四方城裡，最終有他放不下的人。」

我沒有回答。

這句話，也許本就不需要回答。

我並不是完全不明白凌雲寒。

他三次圍剿，算上凌文清那一次，他都是投鼠忌器。用了大動作，卻還是沒有辦法攻下四方城。

這就是我最初改詔書的原因。

守易攻難。

若是今天的位置調換，變成凌雲遙，怕是也會難一些。絕對不會簡單。

凌雲寒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正是他知道，才會在下詔當天就開始了奪位的戰爭。

賠上了幾個王爺的性命。

種種這些，不過是凌雲遙還沒有放棄我。

也許是仇恨，也許也有執著的愛戀。

他到了這一步，怕是也說不清楚了。就算是他自己也說不明白，對我是真的愛戀仇恨，亦或只是偏執！

凌雲遙將我摟在懷裡，「所幸。我們根本沒有這等關係，也不需要如此費力。」

猜測了這一切之後，凌雲寒最猛烈的反攻，也如火如荼的開始。

這件事情在端午節之後的第三天。

我跟凌雲遙正在用午膳。

本來說說笑笑，說軒兒如今一天一個變化，今天看他，似乎會笑了似的。

凌雲遙說：「今兒湊巧也看到了楊稽查，在教簡兒認字。朕曾經也害怕過軒兒一個人太過寂寞。如今看來。是不需要害怕了。」

我點點頭，「不過皇上之前可是說要個十個八個的！」

他一臉認真的看著我，「你當真是不介意成個生孩子的工具？」

我笑了起來，「我不想軒兒寂寞。自然還是要有孩子的。再說，皇上真的當我是工具么？」

凌雲遙說：「朕正好有東西要送你。」他說著，對安公公揮了揮手。

安公公貓腰準備過來，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頓住了，直勾勾的盯著我跟凌雲遙。

嘴角突然斜了斜，一絲奇怪的表情，接著，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停，最後停止了晃動。

我跟凌雲遙吃了一驚。

慌忙叫侍衛過來。

殺手十三從樑上跳下來，對凌雲遙跪地說：「稟皇上，附近沒有刺客！應該是中毒身亡！」

他查看了半晌，說道：「這毒，跟一個月前。皇子滿月宴上老頭的死法一致！」

我看著凌雲遙，他則看著地上的安公公。

我看得出來，凌雲遙有些憤怒。

安公公跟著凌雲遙有些日子了，雖然不能說多麼親密。但是公公從來都是跟皇上最貼近的人，這麼樣死了，無疑會覺得難受！

凌雲遙問十三，「所用毒藥是不是也一致？」

十三點頭說：「的確一致，都是七羅傘！」

正說著，洛圖晚就從另一側匆匆趕了過來，應該是守著哪裡，聽到了十三的暗哨。她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情景，對凌雲遙說：「皇上，這，是七羅傘！」

凌雲遙對兩人說：「有沒有解藥，你跟洛圖晚有沒有找到這種毒的解藥？」

十三搖頭，「沒有，怕是暫時不會找到解藥了。」

我問，「為什麼？」

「七羅聖人已經死了，這種毒藥也早就基本滅絕，還能找出這等毒藥來毒害人，怕是花了很大的代價！」十三解釋。

凌雲遙閉上眼睛，臉上露出難色，許久，他看向十三，「你跟洛圖晚，拼盡全力必須最快的速度配出解藥。否則，四方城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