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必死之人
丁大人瞧著我,說:「皇後娘娘如今坐在這裡,總不會是故意取笑我二人的吧?」
我點點頭,囂張的說:「那你以為本宮坐在這裡是跟你鬧著玩的么?我今兒就是特地看看,丁環跟藺惠南這兩個賤人的爹,會怎麼來宮裡討個公道!」
「你皇後娘娘!你竟然就如此對待皇上後宮的妃嬪!竟然就這樣直呼大名,任意辱罵嗎?」藺大人聲聲討債。
丁元成則突然叫了起來,「皇上你要為臣做主啊!皇後娘娘如今竟然辱罵臣等!臣等該如何自處?」
我瞥了丁元成一眼,說道:「你能不能別哭喪?本宮知道你死了女兒。你難道不知道她該死?死了也是罪有應得!皇上這麼寵愛我,我自然不希望後宮有其他女人活的好好地。環貴人竟然還升妃了!簡直是太好笑了!本宮還沒有同意,皇上就升她妃,她也配!」
說著我啐了一口。又對藺劍鋒說:「還有你那個賤女兒藺惠南,裝的斯斯文文,勾引皇上卻是一把好手!你們如今是替這兩個賤人伸冤咯?本宮不妨告訴你們!皇上現在就寵愛本宮一個人,本宮倒要看看。誰敢給這兩個賤人撐腰!」
兩個人面面相覷。
繼而跪在地上繼續鬼叫。
我站起來,顯盡了一副潑辣的模樣,說道:「誒呦,還不停我的話了是吧!你真當我不敢是吧!我倒是看看你們還想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
說著。我對身後擺擺手,「來啊!聽本宮的號令!」
侍衛走上前,沒等我吩咐,丁大人已經狠狠的換了一張臉,「方子刑,你別太得寸進尺!」
他站起來瞧著我,「你從入宮開始就一直名聲極壞!你跟先皇糾纏不清,在宮外更是害死了方家的下人,誰碰那你誰死!你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醫治好了鐵木,如今你還在宮裡作威作福,將皇上迷惑!」
藺大人跟著說我,「對,你做的事情我們都很清楚!你就是個妖邪,你等著受死吧!老天爺遲早會收了你!」
我冷冷的笑了笑,「你們都承認本宮是妖邪了,如果不遂了你們的意,本宮豈不是對不起你們?」
「知不知道人最怕的是什麼?」我說著,走到御書房台階的下面,冷冷看向方銘山,「不是死亡,是等待死亡。不是被殺,是被殺前的恐懼!還沒有死亡,卻看著死亡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我說著,對侍衛揮揮手,「將他們兩個背過來,看著我們的方左丞!」
方銘山臉色變了變。「方子刑,你敢動我?」
我笑了起來,「笑話!和四方城,我還真不知道,誰是我不能動的!就算是皇上,也要聽我的!」
說著,我將懷裡的寒冰匕首拿了出來,方銘山一見朝後退了兩步。「你我是你爹!你現在連你親爹都敢殺了!」
侍衛很快就將方銘山摁住,不給他挪動的機會。
我將匕首對著他的臉晃了晃,「方銘山,你是我爹?真好笑!我爹在我從牢里出來入宮之前的時候就死了!」
我將匕首一刀從后心插入他的脊椎。
不得不說,脊椎的部位很難刺,可是洛圖晚教過我,怎麼樣才能刺得准而且狠。
方銘山鑽心的叫了一聲,整個人撲倒在地。
「我聽一個殺手說,刺中脊椎,是個不會死卻會很疼的地方。而且很可能後半生都沒有辦法動呢!」
我說著笑了起來,「爹,怎麼樣?有沒有很疼?」
方銘山嘴唇青紫。半天才喘息過氣來。
他也是個狠角色,他掙扎著,還是咧開嘴對我笑了,「乖女兒。有本事就再來!你看看你爹會不會皺眉頭!」
丁元成跟藺劍鋒都怔住了。
原本一直在叨叨的嘴,此時全停了下來。方銘山也不哼,閉著嘴,強忍著疼痛。
世界竟然一片安靜。
我刺了刺方銘山的臉,「如果我娘活著,或許你還能活一條命。可惜,你將她出賣了。」
方銘山的臉上明顯漏出了恐懼,他瞧著我。「你說什麼?」
「你以為我猜不到?猜不到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冷冷的又是一刀刺進他的左腿。
方銘山咬著牙看著我,「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跟凌雲鶴勾結。你勾結的結果,是我娘的生命!你以為你瞞天過海,你以為你只要不說,我就不會知道!你想的太美好了。我沒打算給你這個機會!」
我說著,一刀又刺進他的右腿。
「看到凌雲鶴將信交給你,讓你轉交給我的時候,我就該知道。你是跟凌雲鶴有勾結的。我竟然信了你既然在朝堂,是不會跟皇上作對的。你昨天來找我。我本來沒有想明白,這對你有什麼好處。現在我想明白了。你也在渾水摸魚,等著這一淌水越來越渾。」
「你不僅僅自己渾水摸魚,還將丁元成跟藺劍鋒也帶過來。你生怕皇上這個時候不夠為難。你要加點料,一定要叫四方城這一個池子沸騰起來。」
「方銘山,你站錯隊了!有我在,豈能容著你!更何況,就算是我不能保著四方城,我也能叫你知道,什麼是魚死網破。」
他看著我,眼神黯淡了下去。血跡很快滲透了他的衣服,他已經站不直,卻還是強撐著靠在侍衛的身上,「那又如何?你娘還是死了!」
他的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此時更是像一灘爛泥,靠在哪裡,都靠不住。
我看著他,強忍住了心裡的澎湃,「是啊,我娘死了。可是她愛你啊!方銘山,我娘這麼愛你。我怎麼捨得她一個人在黃泉路上?所以,放心。你必定是要去陪她的!」
他哈哈笑起來,笑的開始咳血,一口吐在手心裡。
我知道脊椎和腿部受傷,都不會叫他咳血。
這血?
「肺癆?」我看向他。
他笑了起來。「是,肺癆!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拖著你一起!所以我投靠凌雲寒,我就是要看著你們四方城。你,還有凌雲遙一起去死!」
我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手掌全是冷汗,我甚至覺得我的一生。全都是噩夢。
「方銘山,你是不是覺得就算是死你也無所謂了?你賺了?」我問他。
他不說話,又是吐血,吐得一塌糊塗。
我看著他,都沒有了再去下手的必要了,他死定了。
我連等著他死的時間,都變得這麼有限。四方城的變動,恐怕春獵當天就會開始。
雖然凌雲遙沒有跟我說。可是意思很明顯,他原本在等候的行動,就是春獵當天。
我冷著臉,回頭看向丁大人和藺大人。
我抬了抬手裡的刀,問他們,「還要給你們的女兒報仇么?」
他們兩個此時早就被嚇成了豬肝臉,一下子跪了下去,說:「微臣不敢了!微臣絕對不敢了!」
我一人一巴掌扇過去,「還不快滾!下次叫本宮再瞧見你們,就跟方銘山一個下場!」
兩個人登時就跑了。
方銘山此時靠在身後的樹榦上,瞧著我,「你是拿我嚇唬他們,殺雞儆猴!」
我轉過身瞧著他,「真是好奇,要怎麼才能救了你呢?你既然是必死之人,這樣就叫你死了,我會覺得太失敗了!」
他虛弱的笑了,「你以為你能左右我的生命?」
我刺著他的臉,「不能。你的這條命,還欠著我太多。為了報復我,不惜勾結凌雲寒?哈哈……」
方銘山看向我,「你想怎麼樣?」
我說:「也不想怎麼樣。就是在想,你的寶貝女兒方子卉還有方子敏,應該很想念你,你該去牢里見見她們了。」
我說著笑了笑,「我想,我得把你做的事情告訴她們。我要告訴方子卉,你將大夫人不僅僅是殺了這麼簡單,你把大夫人娘家也毀了。」
「你跟先皇凌文清,真是有的一拼!也是,你們都同時睡了一個女人,怎麼會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