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風波又起

我心裡一緊，覺得十分蹊蹺，趕忙站起來叫她，「小翠？你怎麼樣？」

小翠卻根本聽不見了一樣，表情獃滯，接著仰頭摔倒在地。

一時全都安靜下來，只是那麼一瞬，反應過來的所有人驚聲尖叫，一片混亂。

我低頭要試探小翠什麼情況。

曹管家卻搶先一步到她身邊，探了探氣息，抬眼十分複雜的看著我。

方銘山這時候叫了一聲，「都別吵了！那丫鬟怎麼回事？」

曹管家略微膽怯，「死了。」

死了？不可能，剛剛還好好地！

我簡直不能相信，上前抓住小翠的手，一邊搖晃，一邊探著鼻息，沒有出氣，她真的死了。

直接就回想起上午那個守衛，也已經死在了家門口。

方銘山倏然站起來，「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地看著她敬酒，方子刑，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站起身，望著方銘山，「爹爹明察，剛剛眾人也看見了，我只是碰了她的手拿過酒杯，如何能害人？」

大夫人立即接茬，「你是說，你就碰了她一下，她就這麼死了？」

這一句話提醒了方銘山，所有人立即像見鬼一樣看著我。

「方子刑，你今天回來就很反常，你在大雷音寺到底還求了什麼回來？」方銘山立即翻臉。

這時候，門外有個下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來，看到方銘山，又膽怯的看著曹管家，最後又匆匆忙忙的要走。

這麼一個動作，方銘山盡收眼底，他立即叫住他，「什麼事，說！」

男人為難的跪下，看了我一眼，說道：「早上被三小姐打過的李守衛，死了！」

原來都在這裡等著我呢！

大夫人立即跟著叫起來，「天啊，她一定是在寺廟裡得罪了神靈，才會碰到誰，誰就死了！」

方銘山一張臉十分難看，「方子刑，你還不招來，你在寺廟裡到底都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還真是做了很多事情呢，我的好父親！

「爹，你要相信女兒，斷然不會做有損家門的事情！」我立即跪下去。

「我還真的是信了你了，就知道你會是不詳的東西！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還是你使了什麼妖術？」方銘山氣的說不出話來，對我的厭惡可見極深。

「我就算是不詳，在佛祖面前誠信祈福求情，佛祖也會法外開恩！爹，如果這裡面沒有蹊蹺，為什麼我今天中午在外面就已經聽說李守衛死了這件事情，下人晚宴才來報告？」我開口解釋。

方銘山卻根本聽不進去，「不要再解釋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碰任何人，直到你出嫁為止！」

大夫人跟著吩咐，「來人啊，還不趕緊將三小姐關起來，真是晦氣！」

說著，幾個人就要來押著我。

這等於又要關我禁閉。如果被關禁閉，我要任人魚肉，方子敏蓄勢待發，大夫人恨不得我死。我直直站起身，望著他們，厲聲叫，「誰敢！」

「還反了你了！」大夫人立即叫了起來。

我冷冷看著她，「大娘好生激動，莫不成你要親自把我押走？」

大夫人面色一滯，「你--」

因為她突然也害怕我是真的沾染了什麼東西，能叫人死了。

我轉了一圈，「要不然三娘來，還是四娘，六娘？」

眾人都害怕的朝後躲，生怕沾染上我，就沾染了疾病。我暗暗觀察，似乎方子敏並沒有如何怕我。

我也不做聲，又看著方銘山，「爹，你叫誰來押我？」

方銘山氣的臉頰通紅，「好大的膽子，你是想氣死我不成！」

「女兒不敢！只是女兒想還自己一個清白！」我大聲說，立即跪了下去，畢竟現在得罪方銘山，我還是不會有好處的。

方銘山奈何不了我，又沒人敢冒險真的碰我，只好耐著性子問，「你想怎麼給你自己一個清白？」

「並不是我害死他們，為了證明清白，那我只能找出真兇。」我坦然說。

方銘山冷笑，「就你？你當真以為叫你女諸葛，你就能飛天了？方子刑，你出生就帶著煞氣，生來就不詳，出生年月偏偏還是方慧死的忌日，你說你能找出真兇，可能嗎？」

方慧？這不是入宮那個姑姑的名字，我出生，是她死的時候？

沒時間管這些了。

「爹，那你是要把長姐嫁給鐵木嗎？」我反問。

方銘山一愣，「我當然不可能把卉兒嫁過去！」

「如果關我禁閉，我將生不如死，我還不如現在就死在你面前！」我當即就抓了摔碎的酒罈子碎片，朝我的脖子抹了去。

「好！」方銘山大叫制止了我！

我停下來。

「好，方子刑，你敢威脅我！」

「女兒不敢！女兒也威脅不到爹，我不嫁給鐵家，你還有得選，還有方子敏方子婕方子晴，但是，我不能不求活路！如果我真的有問題，禁閉之後，可能會死在裡面，我不想。」我先給了方銘山台階下。

「隨你去，隨你去找真兇！」方銘山雖然緩和，還是大怒，「只是三天之後，如果你找不出來，就別怪我大義滅親，我一定會叫弓箭手！你自己看著辦，大不了我當沒生過你這個不孝女！」

方銘山說著氣惱不已，轉身就走，再不願意看我一眼。

真是狠啊，難為我上一世為你的死哭的那麼傷心，你卻不惜弓箭手對我。

所有人都避著我走，慌慌張張的恨不得立即遠離我。只有方子敏走的最慢，緩緩看我臉上的表情，她的眼神里全是得意。

是不是她？

我盤算了很久，方子敏並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做這一切，可是除了她今天表現的得意，其他人並沒有任何端倪。

我突然大步靠近她，想都沒想，伸手就去撫摸她的臉，方子敏嚇了一跳，「方子刑，你幹什麼？」

我佯作吃驚的望著她，「呦，表姐，你沒有事誒，你怎麼，沒有死！」

方子敏驚恐的睜大眼睛，「你想害死我啊！」

「表姐說哪裡話，你死了么？不管什麼時候，你不都活的好好地？」我笑，又要去抓她。

方子敏遠離我，「方子刑，你不要發瘋，我去告訴叔叔去。」說著她大步跑掉了。

只有母親和琳琅仍是呆在原地。

母親看著我，彷彿是用盡了力氣，好半天才說：「刑兒，你怎麼如此多災多難，為娘實在是心疼啊！」

我去握著母親的手，母親起初沒有反應，琳琅叫了一聲，「小姐你要害死夫人嗎？」

我笑，「傻琳琅，你還當真相信我能剋死人啊？那明顯是假的啊，方子敏不也沒有事嗎？再說了，母親一直跟著我，這人肯定來不及在母親身上做手腳，母親是不可能有事的。」

母親這才說：「你們不說，我卻忘記了，誰都能躲著你害怕你，我也不能。」

我對琳琅說：「一會我要去查一下這件事情，分開后，很難說，會不會被人動過手腳。所以回去之後，你跟母親都不要出來，這一切都有我，不需要你們單獨行動。」

琳琅趕忙點頭，「好。」

叮囑了幾句，確定她們安全了，我才朝停屍房去了。

停屍房的位置靠著方家後門，方家跟府衙只隔了一條街。方銘山一直覺得這是很好的地理位置，因為府衙為自己守後門，那是何等的風水寶地。

我拍了後門，一個小衙役立即媚笑，「三小姐？」

這衙役姓李，之前碰過面，算是眼熟，我掏出銀子給他，他顛了顛，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就你一個小姑娘？」

我點點頭。

「別說我沒提醒你，都是屍體，怕你看了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