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135章 止戰之殤

平時走過的小路已經被瓦礫掩埋，平時去過的餐館已經只剩下半個廣告牌，甚至逛過的酒吧，如今只有一個剩下半隻腳依然屹立不倒。

沃妮爾的呼吸已經漸漸孱弱，陳世凡在瓦礫中狂奔，他的面前就是範式軍火公司，那裡有著希望，以及他生平唯一一次值得依靠的肩膀。

「戰昊！戰昊！快出來！」

隨著一聲聲嘶吼，整個大廳之中只剩下空擋的迴響，而現在沃妮爾的呼吸已經停止，並且緊隨著心跳也在漸漸消失。

但就在陳世凡絕望的跪在地上的時候，戰昊竟然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拿出了一枚金色的丹藥，直接塞進了沃妮爾的口中。

隨後只見沃妮爾已經快要沒有生機的孱弱身體，竟然在這一刻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

眼淚忍不住流下了陳世凡那張剛毅的臉頰，喜悅充斥了剛剛他還絕望的眼眸，嘴唇在止不住顫抖，而其懷中的沃妮爾也在這一刻，開始漸漸起伏。

在這一刻，甚至心跳聲都那般的清晰，而整個大廳之中，竟然鴉雀無聲。

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戰爭給這座璀璨的城市造成了怎樣的傷痛。

然而這只是一個特例，要是沒有陳世凡的丹藥，恐怕沃妮爾將會成為陳世凡永遠的痛，或許會成為這部小說的敗筆，然而這只是一個特例，在外面，在範式軍火公司的門外，有著多少沒等到這一刻就失去了鮮活的生命，有多少人就算有機會，卻因為在瓦礫之下無人知曉，而漸漸停止了呼吸。

孩子失去了父母，老人失去了孩子，止戰之殤彷彿更加滄桑，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是戰昊，要是戰昊沒有帶著惡魔公主來到奧哈拉，巴蘭克就不會被逼到大幹一場，如果戰昊要是沒有來到奧哈拉，巴蘭克的公司也不會被範式軍火公司收購，同樣也不會引發默克爾的貪婪之心，更不會導致殺手頭子組去暗殺巴蘭克一家，並且不會讓組見到失散多年的少爺陳世凡，也不會令組背叛默克爾，幫助巴蘭克對抗默克爾，也就不會被羅恆知道，更不會引起羅恆發動弒神令，從而不會導致海倫卡費參戰，就不會掀起這場戰爭，奧哈拉依然會如往常一般，悄悄運轉著罪惡的營生。

但儘管人們都狠戰昊，可是卻也有著一些倖存者，將戰昊奉為自己的嚮往，他們是一群奴隸，他們從此被解放，從此獲得了自由，從此擺脫了成為第二個陳世凡的厄運。

看著沃妮爾漸漸蘇醒，大家都無話可說，而沃妮爾卻恍惚無比，獃滯的眼神之中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絕望。

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是她的父親用自己的生命，將她救了下來，在她最絕望的時刻，確是她的仇人將她救了過來，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確是她的男人將她摟在懷中。

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但卻反覆的念叨著一句話，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留下了眼淚。

「謝謝。」

但這一刻陳世凡卻覺得沃妮爾變了，並不在是當初那個為了愛情而去衝動的小丫頭，更不再是那個為了一句承諾就等在家裡傻笑的好姑娘，甚至那眼眸之中竟然充斥著一種無法言語的痛。

而那種痛，卻被她埋在了心底，永遠淹沒在那心境之中不被人察覺，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

沐南川輕輕拍了拍陳世凡的肩膀，一句話都沒有說，隨後只見淼兒和瑪利亞也跑了進來，並且神情恍惚的說道。

「沃金死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宛如一把鋼刀插在了沃妮爾的胸口，插進了陳世凡的心中，插在了所有人的稚嫩之中，這一刻大家彷彿經歷了百年，乃至他們明白生命的卑微，以及寶貴。

這是陳世凡卻緩緩說道。

「我們走吧，去絕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