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舌戰外星人

華叔沉重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那得從地球的世界大戰開始說起，剛開始他們並沒有干涉地上世界戰爭的想法，但又不願再見到人類使用原子武器，因此派出密使訪問超級大國，可均未受重視。而且派出的人在地上世界受到了不友好待遇，飛行器也常遭戰機惡意攻擊，最後終於在他們的敢死隊隊長降龍，也就是你的父親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遇難之後，他們就徹底放棄了幫助人類的想法，派遣上來的人全部召回，同時為了阻止地上人類進入地下世界，並且封鎖了各大出口，只有他們能出，地球上的人如果不是被邀請，很難進入。」

凌風感覺自己的人生像似坐了一趟過山車，一開始他為自己的父親是Gay而感到厭惡，最後得知自己是孤兒被領養的時候痛恨被父母拋棄，現在得知自己不是這個地球上的人時，瞬間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吞沒。

他的心裡像有十幾隻水桶打水—樣，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靜。

半天後，凌風整理了下思緒，怔怔的問：「那也就是說，皮蛋說的是真的了？我真的是降龍的兒子？」

華叔點點頭，答道：「對，你父親當年因為愛上了地球上的一位姑娘，執意重返地上協助人類保護世界和平，後來卻不幸被奸人所害。」華叔說起凌風的父親是臉上還洋溢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敬佩，接著悵然續道：「這次他們重返地上，恐怕也是因為得知將臣復活，不希望你再干涉地上的事，以免連累到地下世界吧。」

凌風沒有再說話，他的心已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那種複雜的味道。

車裡一片寂靜，連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生怕打擾到凌風。

這時車已經形式開到了拾光咖啡屋門口，浩辰卻沒有及時下車，華叔他們也是這樣靜靜的等著凌風說話，這段時間以來，對於一個剛成年的孩子，所承載的確是太多了。尤其今天，竟然得知自己真的是一個外星人，突然對這裡的人、對這個世界陌生又熟悉。

半晌后，凌風抹了一把臉，說：「你們先上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說完便打開車門下去了。

施怡緊接著想下車追上去，忽被華叔制止道：「別去了，讓他一個人好好靜靜吧，這不管放誰身上，一時都難以接受。」

施怡只好點頭目送著凌風孤獨的走向遠方，浩辰下車後站在施怡旁邊，喃喃說道：「現在我突然明白，這世界上最大的孤獨，不是沒有朋友，也不是沒有戀人，而是突然有一天，不小心得知自己******是個外星人……好可憐的凌風，我多希望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他。」

施怡愣愣的回過頭來，凝視著一臉傷感的浩辰，全身都快起雞皮疙瘩，悻悻道：「得了吧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說那麼肉麻啊？連我聽了都受不了。」

浩辰無謂的癟了下嘴巴，轉身回咖啡屋了。

凌風不知沿著這條馬路一直走了多久，想起以前的一些人和事，青春的年紀，簡單得似乎不需要任何語言，雖然一路坎坷，但現在想想，簡單真好。曾經一路的幸福時光，慢慢變成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

凌風苦笑的抬起眼，深吸了口氣，如果空氣似一壺酒，他多想就這樣一沉不醒。

凌風眯了眯眼睛，前方好像突然多了兩個人影，細看正是皮蛋和涼茶。

皮蛋見凌風一臉驚疑的看著他們，笑笑摸了摸自己錚亮的光頭說：「呀，你小子怎麼這副眼神看我們呢？搞得我欠你幾百萬似的。」

凌風此刻的臉色就像一本書籍的標題頁，預示著他的悲慘內容：當蠻橫的湖水從岸邊退去．兀自留下一片被侵凌過的痕迹，那種凄涼的景況，正和他臉上的神情相仿。

凌風此時此刻的表情就像被膠水凝固一般，又或像一張白紙，怎能笑得出。

皮蛋搖擺著向凌風走了過來，涼茶也跟上來，後者臉色依然嚴肅。

皮蛋笑嘻嘻的在凌風小臉蛋上輕輕拍打了兩下，續道：「喲，這小臉蛋，和你爹一樣，真是那個俊吶，嘖嘖嘖……」

凌風直直的望著皮蛋和涼茶，沒有反抗，也沒有吱聲。

這種表情大概維持了兩秒鐘的時間，凌風即開口大聲道：「你們算什麼？」

皮蛋頓時眼睛睜得大大的，涼茶也不由放大瞳孔，不明白凌風想表達什麼話。

凌風續道：「你們算什麼？憑什麼擅自決定別人的人生？你們有什麼資格？」

皮蛋原本一臉燦爛笑容，被問得瞬間不知所語。涼茶原本不愛笑的臉也變得更加的暗沉疑惑。

凌風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繼續說：「既然不想我阻止將臣，那又為何救我？……難道就是因為我是降龍的兒子？……但我並不好奇這一點，可是，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救了我，救了我又要我別阻止將臣，你們以為這是你們的權利嗎？你們憑什麼主宰一個人的選擇？為什麼？……你們覺得這夠刺激又有趣嗎？」凌風說著幾乎竭力嘶喊起來。

皮蛋欲話又止，「呀……怎麼能這樣講？我們……」

凌風又打斷續道：「你們以為救了我，我就會感激嗎？你們為什麼總是喜歡打擾別人的生活？呵呵……」凌風說著說著兀自笑起來，感覺自己在犯傻似的，「也是，你們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呢，我在這裡的朋友，我在這裡的親人，現在要我如何活下去？……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生活過來的嗎？曾經因為自己父親是Gay，後來得知自己是孤兒，現在乾脆被告訴自己的父親來自另一個世界。現在，我又在悲傷什麼？我又在為誰難過呢？……真的不要太過分，你們覺得自己生活無憂，高高在上很有成就感，就不顧他人死活。不是這樣的，自己做了很自私的事，請不要把別人也變成和你們一樣自私好嗎？……誰願意過這樣的人生？誰？……」

皮蛋和涼茶被凌風說得一臉惘然，啞口無言，沒想到凌風小小年紀，心裡竟然承載了那麼多，讓人聽之不忍為之一痛。

涼茶接過話，自嘲的苦笑道：「是，是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多管閑事，管你是不是被閃電穿心而死，我這是在做什麼啊？真是可笑……我就應該無視掉的，何必在乎你是不是自己的同胞，何必在乎你是不是降龍的兒子？更何必在乎你母親的感受……」

「什麼？我母親？」凌風眉目微顫，突然打斷涼茶問，這是他這一輩子以來聽到的最陌生但卻最溫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