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留作老婆本

肖諾看到倚在門邊的俏麗身影，眼神飄閃了閃，手中提著的肥雞一松，「咚」砸到了自己腳，「哎呦」一聲，肖諾立刻跳了起來。

小白本來一臉的鬱卒，看到門前嘴角勾笑的人臉上一喜，甩動了幾下皮毛上的雞毛雞屎，這一甩下去肖諾身上又多了一片黃色，然後立馬歡快的跑了過去，離那個虐待他的小人遠遠的，小嘴巴一張咬著女子的衣擺「嚶嚶嚶」的叫了幾聲。

門前的女子一身白色錦緞衣裙，一頭墨發只是腦後用一根玉簪輕輕挽起，餘下的髮絲批在身後，明眸皓齒，嘴角勾著一抹輕笑，美妙不可方言，只是眼底泛著一絲冷意。

肖黎冷眼看著在門前抱腳呼痛的肖諾，本來梳好的頭髮上飄著幾根雞毛，胖嘟嘟的臉蛋上也粘著一些肥雞身上的茸毛，額頭左側還有一小坨雞屎，身上月牙白的童衣上一坨一坨黃色的雞屎煞是好看。

打量了一番之後，肖黎果斷的遠離肖諾三丈之外，在客廳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說，你今天又做了什麼好事？」

肖諾對自己身上多出來的東西毫無所覺，狠狠的瞪了那個拋棄自己討好娘親的小白一眼，再聽到娘親剎那間便冷的聲音，心裡忽的顫了一下，難不成娘親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了？

拖著已經不痛的腳走向客廳，臉上一副可憐八角的神情，眼睛里也擠了一泡淚，先矇混過關再說，小手將袖子里的銀子不動聲色的向里放了放，「娘親，諾諾腳痛！」

眼看著要到眼前的小童，聞到他身上飄來的異味，肖黎斬釘截鐵的說道，「站住！不準過來！」

正伸手過去打算給娘親撒嬌一下希望能矇混過關的肖諾，聽到聲音臉色一僵，心裡卻是大喜，看來娘親果然是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這些鬼東西，隨即眼睛里又多擠了些淚，「娘親！」

肖黎秀美微攏，揮手讓小白也離自己遠一些，才又冷冷的看向肖諾，「說吧，你今天又掙了多少銀子。」

肖諾立馬將左手衣袖背在身後，右手舉過頭頂，做出一副保證的姿勢，奶聲奶氣的回答，「諾諾沒掙到一分銀子。」說話的同時在心裡得意的道，沒掙到一分銀子，掙到了大把的銀子。

看到奶娃娃眼裡閃過的狡黠，肖黎嘴角溫柔一笑，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很肯定的說道，「是嗎？還是說掙到了大把的銀子！」

雖然肖黎的笑很溫柔，但是看在肖諾眼裡那就是個收銀子的無底洞，背在身後的左手將衣袖攥緊，聲音顫了顫，「娘親，諾諾，諾諾沒有。」

肖黎不再看站在正中間的奶娃娃，伸手在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淺嘗了一口，六年前那一夜，給自己肚子里留下了種子，經過肖老太爺的安排來了這桐城產下了肖諾，只是這肖諾太不讓人省心，「肖饅頭，你是要娘親自己搜呢？還是自己乖乖的交出來？」

感受到娘親身上傳過來的冷意，肖諾伸手入袖袋裡拿出了兩錠銀子，足足二十兩，然後放在了桌子上，「娘親，這是諾諾得來的二十兩銀子。」

肖黎也不去收銀子，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杯蓋蓋上茶杯，發出「叮」的一聲響，輕輕柔柔的問道，「還記得家規是什麼嗎？」

肖諾點點頭表示知道，苦著一張嬰兒肥的臉，又從袖袋裡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

肖黎仍然不去收銀子，「說！」

肖諾奶聲奶氣的說了八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聲音里已帶了哭音，說完又從袖袋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兩的銀票，拿出來的時候將銀票碰了碰身上的黃色物體，心裡滴血一樣放在了桌子上，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那張銀票。

肖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了眼銀票上的黃色異物，在肖諾的眼神高度集中下，將其摺疊了幾下合著桌上的三十兩銀子一起收了起來，滿意的道，「孺子可教也！」

肖諾這次是真的心疼了，那可是他辛苦一天跑出去掙的一百三十兩銀子，就這樣轉眼間消失不見了。

本來指望著自己弄成這樣一副一副模樣惹娘親一個嫌棄將自己丟出去就可以了，誰知道娘親那麼愛潔凈的一個人竟然不嫌棄這些東西，肖諾心裡滴著血，可憐兮兮的看著肖黎，「娘親，能給諾諾留點不？」

見到肖黎點頭，肖諾大喜，只是還沒等他臉上的表情固定，手剛剛伸出去，就聽到一個讓他心灰意冷的聲音，「你袖袋裡剩下的那五兩銀子娘親就不要了。」

肖諾伸出去的一雙小肉手就這樣僵在半空，兩個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盯著肖黎的袖袋，「娘親，能不能再給諾諾十兩銀子？」

肖黎剛想拿手去敲兒子的頭，可是看到肖諾頭上隨風搖來搖去的那兩撮雞毛還是沒下的去手，呵斥一聲，「要什麼銀子，那都是給你留著做老婆本的，現在想娶個娘子要花多少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肖諾恨恨的縮回手，想從娘親手裡拿銀子比登天還難，心裡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要藏好銀子，面上仍然看著一副委屈的看著肖黎，兩隻小肥手來回搓著衣擺，「娘親，諾諾半個月沒有吃肉肉了。」

肖黎哼了一聲，又打量了兒子幾眼，在肖諾滿懷期待的眼神下說道，「吃什麼吃，減肥！」

肖諾伸出五個手指頭擺在肖黎面前，為自己爭取吃肉肉的機會，「娘親，可是諾諾才五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用保持身材！」

「恩？今晚去練功到子時！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娘親還會不知道？起碼你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憑你的身手捉只雞還用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去把自己弄乾凈吧，還有件賬沒和你算。」肖黎有些嫌棄再看了肖諾身上的雞毛，搖了搖頭。

肖諾看了眼自己身上，確實是有些難堪了，自己也有些嫌棄，俗話說子不嫌母醜，母不嫌子貧，聽娘親這樣說還是有些不服氣，想想自己被沒收的一百三十兩銀子，一邊向外走一邊恨恨的說道，「諾諾肯定不是你親生的！」

肖黎看著向外走的小小身影，暗笑了一聲，「要不要娘親把你塞到肚子里再生一回？」

然後便看到肖諾擺擺手，加快腳步向外走去，「諾諾不想再被你虐待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