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嚴刑逼供(1)
「過堂?」江小牧錯愕的下巴要掉到地上,「為什麼不是太后親自審我?」
那侍衛面無表情的說:「就憑你也要見太后?」
江小牧眉頭緊鎖,這時她雙手被侍衛一邊一個的牢牢抓住,她使勁兒動了動胳膊,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從他們手裡脫出來,奈何他們雙手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的抓著,她手臂傳來被捏緊的痛楚,牽動著身上傷口也跟著痛起來。
她眼睛滴溜溜一轉,露出了一絲狡黠而陰險的微笑,張口狠狠的咬在了侍衛的胳膊上。
「哎呦。」被咬的侍衛一陣吃痛,鬆開了手。
江小牧見一邊胳膊鬆開了忙的再去咬另一個,誰知那侍衛反應夠快,只手上稍微用力一擰,江小牧直接趴在了地上。
「啊——」她痛的叫出來。
那侍衛怒氣沖沖的盯著她道:「不要白費力氣了。」說著像按住一隻小獸仔一樣輕而易舉的按住他,拖著往前走。
「唉唉唉唉,你們懂不懂懂不懂憐香惜玉啊,我這麼一個女子。」江小牧再次扭動了幾下身子,侍衛手上的力氣隨著她的扭動又緊了三分,也不回頭,繼續這麼走這。
江小牧折騰半天見人家一點都不反應,便也不折騰了,左右動了動找了個相對舒服點的姿勢,任由他們像拉著待宰殺的動物一般拖走。
行了好一刻,終於到了,只見刑部門口立著兩隻石獅,怒目圓睜,嘴巴微張,露出鋒利尖牙,昂首挺胸立與石階之上,前爪按著明珠,
門口有著四根大紅柱子,粗大的屹立在大堂門口,邊掛著紅色的燈籠,印有威武二字,正中間懸著匾額:明鏡高懸。
侍衛到了公堂門口,在江小牧身後狠狠一推,她重心不穩,踉蹌撲了下去,身子卻突然被一人扶住,沒和大地親密接觸,她抬頭,臉色巨變。
只見此人穿著一身天藍純色長袍,外套一件白色竹紋薄衫,用一根天禪絲帶系在腰間,頭上金冠束著頭髮,劍眉微皺,明眸皓齒,肌膚白皙,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除了他單擎嘯還能是誰!
「你怎麼在這裡?」
單擎嘯沒說話,輕輕扶起她之後,自己坐到了一邊的案桌上,只低頭看案上的卷宗。
公堂上除了單擎嘯以外,還站著八個侍衛,拿著棍子分立於兩邊。
堂上正坐著一身深藍色儒雅長袍的男人,似官非官,似民非民,一雙桃花眼散發著笑意,有著輕浮世家公子樣兒,卻坐在掛著『明鏡高懸』的匾額下面,有些不倫不類。
「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為何還不下跪?」一個輕蔑的聲音響起。
江小牧眨巴了下眼睛,此人甚是面熟,想了好一陣突然恍然大悟的睜大眼睛,「你是桃花眼?」
桃花眼聽了江小牧的稱呼臉色略微沉了沉,喝道,「跪下。」
江小牧站直了身體,卻是沒有要下跪的意思,她上前一步,一昂頭顱道,「本小姐從未跪過活人。」
桃花眼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沒上過公堂不知道厲害,那本官讓你嘗嘗滋味,來人。」
他話一出口,邊上的侍衛放下棍棒就沖著江小牧過來,江小牧心裡一緊,身子往後退去,那兩侍衛根本不顧她的反應,長臂一揮已經抓住她手臂。
剛剛被抓的地方疼痛還未消失,現在又碰到,疼痛又立刻襲上了她,她眉頭一皺就要掙扎,誰料他們往她膝蓋后狠狠一踢,江小牧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身子向前梭了幾分。
堅硬的青石地板磕的她痛苦不堪,感覺大腿都麻木了,而那兩個侍衛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還在押著她。
她怨恨的目光投在單擎嘯身上,卻見他頭也不抬,只輕輕拿起筆像是正寫著什麼。
「堂下下跪之人,可是江小牧?」
江小牧恨恨的瞪了一眼桃花眼,「是又怎樣?」
「江小牧,你來歷不明,卻到了皇上跟前,未經選秀,卻受江妃之名,這已經是皇恩浩蕩,上天庇澤。然你卻不能安分守己,無視宮中律令,私闖太後行宮,妄圖刺殺太后,罪不可涉。快從實招來何人暗中指使策劃,到底有何目的?」桃花眼手拿驚堂木在桌上狠狠一拍。
江小牧嘴巴一撇,雙手扭動了幾下,表示身體很不舒服。桃花眼示意他們鬆手。
待他們鬆開,江小牧身子一軟,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是誰告訴你我要刺殺太后的?」
「你說你沒有刺殺太后?」說著望了單擎嘯一眼,轉頭有對江小牧道:「那你深更半夜去太后寢宮做什麼?還打傷了侍衛,挾持了皇上。」
「胡說。」江小牧一口否認,雙手撐著地上,吃力的站起了起來,兩邊的侍衛見狀又衝上來壓住她。
膝蓋再次接觸地面時,她痛的呲牙咧嘴,「我沒有刺殺太后,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刺殺太后挾持皇上?」
「哦?」桃花眼身子前傾,「那你且說說,你為何要到太后寢宮,打傷侍衛。」
江小牧沒回答他,而是轉頭向身後的侍衛,「你們放開我。」
那兩個侍衛得到桃花眼的認同后,終於放開了她,江小牧也不在急於起身,盤腿坐了下來。
「我只想去太後宮里找一個地方。」
「找什麼地方?找地方?」桃花眼覺得江小牧的這句話很不可思議。
「對,找一個地方,我要回家。」說著她從懷裡拿出了一隻翡翠玉鐲,「就是它,我就是因為它來的,而太后的寢宮裡的一個地方能送我回去。」
「哈哈哈。」桃花眼突然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一個鐲子?呈上來。」
侍衛領命,上前來拿江小牧手裡的鐲子。這鐲子可是江小牧的命根,她唯一的希望,怎能交到他人之手,「我不能給你。」
「拿來。」那侍衛開始用搶的,但是江小牧把鐲子抱在懷裡怎麼都不肯拿出來。
「放肆。」桃花眼再次狠狠拍下驚堂木。
「威——武——。」侍衛拿著棍棒敲打地面,青石地板傳出深沉而巨大的聲音,江小牧被吼的一愣,忙的立起身子。
怪不得公堂之上都要拿著棍子,不僅是打人,還能震懾了犯人。
「還不從實招來。」桃花眼臉色嚴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你這樣是要我說實話還是假話?或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罷了,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來的。」桃花眼讓那侍衛退下。
江小牧也不再隱瞞,「我是因為去偷這個鐲子,然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到了這個時代,後來有個老頭兒告訴我,在西嶽國,我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就來了,但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沒用,我想會不會是在太后寢宮?所以我就去了。」
說完她瞅了一眼單擎嘯,他面無表情,他低頭記錄著過程。
「我到了太後宮里,鐲子果然有了反應,開始發亮,正在這時候被一個宮女看見了,張口就說我刺客,要是她沒發現我,我現在已經回家了。」
桃花眼聽了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樣子,眼裡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倒是周圍的侍衛像是聽著天大的笑話一般哄堂大笑起來。
「慕容大人,大人千萬別聽這妖女胡言亂語。」
還不等桃花眼止住侍衛的笑聲,一個尖細的女人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公堂內眾人都回過頭去,只見夏貴人帶著她的丫鬟款款走來,一副悠然的姿態。
粉紅色的玫瑰緊身上衣,下面罩著翠色綠煙紗裙,腰間用金絲系成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頭髮挽成美人鬢,斜插著碧玉展鳳釵子,步態輕盈,美目妖嬈。
「春蘭,不得無禮。」夏貴人假惺惺的呵斥丫鬟,自己笑著走過來,「慕容大人,丫鬟無禮還請見諒。」
「微臣參見娘娘。」慕容蕭一起身見了一禮,請她上座,「娘娘這是?」
夏貴人也不生疏,坐下之後眼睛瞟見了單擎嘯,面色一紅,卻迎上慕容蕭一的目光。
「本宮是替太後過來看著的」
江小牧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夏貴人,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桃花眼慕容蕭一嘴角嗜笑,對夏貴人點了點頭,忽然轉頭,「師爺,繼續審問。」
單擎嘯起身,頎長的身子離開位置,雙手背後緩緩踱步到江小牧面前,圍著她轉了一圈,上下打量。
江小牧用同樣的眼神瞪他,之前還說什麼把自己救出去,今天卻看著自己被罰跪不吭一聲!
忽然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了過來,江小牧嗅了嗅,和他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她怎麼不知道單擎嘯身上有這個味道?什麼時候開始用香料的?
「大人。」單擎嘯回到了位置上,向慕容蕭一抱了抱拳,「依小人之見,此等刁民審問無用,應該上刑才是。」
「什麼?」江小牧像是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畢竟相識一場,不相救就算了,還落井下石!江小牧有一股火氣從丹田而生的莫名糙淡心情。
「慕容大人,師爺說的是,這等刁民,應當用刑。」夏貴人身子微微靠了靠背,附和著單擎嘯的話。
「嗯」慕容蕭一眼睛微眯,「娘娘所言甚是,來人——用刑!」
幾個侍衛領命,把棍子一丟,陡然站在江小牧身前,棍子一落地,頓時彈了兩下,一個居然滾到了江小牧的腳底下,他們伸出魔爪,想要將江小牧按住。
「你們敢,你們這是嚴刑逼供,你們不尊人權,這是屈打成招,你這狗官。」江小牧張口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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