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再見祈霜。
「你來給本將軍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前幾日皇上派我微服出來走訪,我竟不知道在女皇的統領下,還有這樣的雜碎存在!」楊曉見納蘭雨冰沒有說話,自然知道她是不想暴露身份,於是就順著杆子對著白福吼道。
白福嗑頭「下官不知,下官該死!」
「將軍,你要救救咱花鎮啊,這個李知縣,簡直不是人,她縱容自己的妹妹把原來的墳無端的叛了一個通國的罪名,將她一家全砍了啊,一家十幾人,一個沒留啊,最小的還不到一歲」那個婦人的話才剛落,只見一直沒有說話的小紫走上前,就給了那個李知縣一腳。
納蘭雨冰見此,沒有說話。
「混賬東西,簡直不是人,你也是爹娘生的,你怎麼這麼狠,連小孩都不放過,你對得起你爹娘嗎」一邊說著,一邊踹著,那個李兵哪裡還有原先囂張的氣焰,現在將軍巡撫都到齊了,她如果再說話,那就只能讓自己死得更快些。
「小紫,淡定」納蘭雨冰扶額,看著小紫暴走,提醒了她一句。
這麼多百姓還在,將軍巡撫都在這,她一個小毛丫頭如果沒有特殊身份,哪裡輪得到她在這裡大喊大叫,現在她倒好,似乎完全忘了這麼一回事,這不是在擺明了要讓那些百姓猜她們的身份嗎。
意識到自己失態,小紫輕咳了一聲,退了下去,楊曉雖然很想上去踹她,但她是個將軍,可不能失了分寸。
「將軍啊,你要為我們這些苦命的百姓做主啊,前不久女皇大戰南凌,大赦了天下免稅收三年,可這個李知縣不僅要收我們的稅,還把稅活生生的翻了三倍啊,這還讓讓我們怎麼活啊」
老婦人一把鼻一把眼淚的哭訴,楊曉給了白福一個眼色,示意讓她來解決,白福倒也不蠢,對著自己的手下吩咐道「把幾個雜碎帶下去,關進大牢,待他貪污、冤案證據確鑿后,抄家問斬!」
「不要啊,將軍饒命啊,我是被冤枉的,冤枉的啊」直到李兵被拉下去,嘴裡還在喊著冤枉,百姓們看到李兵被帶下去,紛紛露出喜悅之色,一臉感激的看著楊曉。
「謝謝將軍」那個婦人看了一眼蒙著臉的納蘭雨冰,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洛言,走到楊曉面前說了句「將軍,這兩位是…」
「這是我…我的妹妹和妹夫」楊曉尷尬的摸了一下頭,對著那個婦人說道。
「這樣啊,將軍為我們剷除了那個敗類,不如…」那個婦人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納蘭雨冰給小紫使了一個眼色。
小紫點了點頭,走到楊曉面前「將軍,小姐身子不適,想要回客棧休息」
楊曉知道這是皇上在催她,趕緊趕路。
「我妹妹身體不適,我們不多打擾了,各位還是繼續慶祝吧,別因為剛剛那幾個雜碎而壞了你們的興緻」楊曉看了一眼那個白福,示意讓她備房,白福倒也不蠢,撤了官兵,一臉恭敬的請她們去了自己府上。
原本休整一下就想離開的納蘭雨冰最後因為白福的熱情,而勉為其難的打算在白福住一晚,打算第二天清早再繼續出發。
夜晚,納蘭雨冰一如平常,夜晚練了會跆拳道,可能是因為到了陌生的地方,這讓她有些不能接受,躺在床上也睡不著。
一個人走在白府的後園里,突然一道黑影閃過,納蘭雨冰不動聲色,繼續走著,走到一座涼亭時,納蘭雨冰冷冷的對著空氣說道「不知是哪位深夜造訪,既然來了,難道不出來嗎?」
話音一落,黑影走出,納蘭雨冰抬頭,當她看到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時,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你還有臉出現」
「你還是一樣,一點都沒變」平淡的聲音略帶著些許傷感,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冷漠的人,眸中閃過一絲優傷。
「你怎麼在這裡」雙后環胸,納蘭雨冰問道。
「我來恭喜你」抬起眼眸,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遞到納蘭雨冰面前,示意她收下。
沒有去看他的動作,納蘭雨冰握了握拳,一手打掉他的手,玉佩掉落在地,納蘭雨冰憤怒的指著他說疲道「祈霜,你到底想幹什麼!」
祈霜沒有說話,而是撿起地上的玉佩,「這塊玉佩是當初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你身上取下的,我一直留到現在,當我知道你要出征時,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當我知道你接受了洛言,寵幸了他的時候,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嗎,納蘭雨冰你還是這麼狠心,至少對我還是那麼狠心!」
納蘭雨冰轉過身,輕笑一聲「怎麼,聽你說的這些話,朕可以認為你是在像朕求寵嗎?你以為你是誰,朕身邊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你算什麼東西,從當初你為了李品忠連命都不要的那一刻開始,你我之間註定是陌生人或者是敵人…」
「原來…原來我在你眼裡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祈霜後退了幾步,幸好後面有根柱子,否則就摔倒了。
納蘭雨冰對於他的舉動只當沒有看到,視線停留在了那塊玉佩上,那塊玉佩她沒有多少印象,不過看那成色似乎不錯,還是塊血玉,如果變賣應該賣個好價錢。
抬手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納蘭雨冰細細的打量著那塊玉。
「你在我眼裡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塊玉既然是朕的,就還給朕吧」
「…」沒有答話,祈霜握緊了手裡的玉佩,利用輕功飛走了,納蘭雨冰的手尷尬的伸在半空,嘴角微抽,輕咳一聲,把手收回。
還好沒人看到,不然丟臉丟大發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把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
回到房間的納蘭雨冰,沒有看到洛言皺了皺眉,褪去外衣,掀開被窩躺了下去,她才剛一躺下,門就被打開,洛言一臉笑意的端著一碗什麼東西走了進來。
走到床邊,把碗放在一旁,「冰兒,起來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麼?」皺著眉看著那一碗黑黑的東西,一聞那味道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一看就不好喝,她才不要喝這麼難喝的東西。
「這是補藥,喝了對你身體好,乖,快起來喝了」摸了摸納蘭雨冰的腦袋,洛言端起碗拿著湯勺舀了一點,放到嘴邊吹了吹才拿給納蘭雨冰喝。
納蘭雨冰一臉嫌棄的看著那勺遞到嘴邊那所謂的補藥,皺了一下眉「我身體挺好的,不用補」
「不用補也得補,你看看你身上的傷,不是劍傷就是刀傷,哪個皇帝像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
「這些傷是我光榮的歷史,上戰爭哪有不受傷之理,再說,我哪有不愛惜自己,不就是碗補藥么,我喝不就行了」霸氣側漏的一把搶過洛言手裡的碗,一股腦的一口氣就全喝了下去。
洛言微愣,這葯雖補,可很苦啊。
「…」喝完葯的納蘭雨冰因為苦的原因,都說不出話,臉都扭抽在了一起,「好…好苦」
「吃點蜜糖,會好點」從一旁拿起一塊黃黃的東西,遞到納蘭雨冰面前,喂她吃了下去,一入口,就有甜味散開,苦味瞬間散了很多。
抿了抿嘴,納蘭雨冰拉起洛言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你猜我剛剛看到誰了」
「我知道」摸了摸納蘭雨冰的頭,寵溺的笑了笑。
「你知道?你看到了啊,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過的還不錯」納蘭雨冰一臉無所謂的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洛言眸中那抹轉瞬即逝的憂傷。
冰兒,你雖口上說恨他,可你的心真的恨他嗎?
「在想什麼?」看到洛言沒有答話,納蘭雨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冰兒什麼時候把他接回來」
「不可能了」納蘭雨冰臉上的笑意消失,替代的是冷漠,洛言見此,沒有再說什麼,嘆了口氣,心想:看你還嘴硬到何時。
「你去休息吧」
「我在這陪你睡」話落,洛言已經脫了鞋,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納蘭雨冰一臉無語,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睡都睡過了,現在躺在一起又沒有做什麼,怕什麼。
原本一整晚都是貼著牆睡的納蘭雨冰,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僅發現自己躺在洛言懷裡,還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脫得只剩那單薄的小內衣了。
看到身上沒有草莓之類,納蘭雨冰鬆了口氣,怒瞪了一眼還在熟睡中洛言,衣服被脫了,肯定是他乾的。
沒有睜眼的洛言自然的翻了一個身,背對著納蘭雨冰,但納蘭雨冰不知道的是在洛言翻過身後那緊閉的雙眸睜開了,嘴角的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此時,門外響起小紫的聲音,納蘭雨冰穿好衣,打開門,就看到楊曉和小紫以及那個白福都站在門外,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說道「這麼多人站在這裡幹什麼?」
「小姐,天不早了,我們在等您一起去吃飯呢」小紫一臉笑意的說道,差點把吃飯說成了用膳,還好她反應快。
「不吃了,沒什麼胃口,收拾一下吧,繼續走吧」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就關上了門,白福不明所以,即使這個是她的妹妹,但也不用徵求她的意見吧。
楊曉和小紫相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呵呵一笑,看來昨晚皇上累著了,否則怎麼可能到現在才起。
最主要的是言妃也沒有起呢。
…
離開了花鎮,納蘭雨冰幾人在路上雖然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事,但真正讓她感興趣的卻沒有一件,倒是小紫和楊曉她們兩個玩的不亦樂乎。
「睡了一路了,也不起來看看外面的風景」撩開納蘭雨冰額前的碎發,洛言輕聲說道。
楊曉和小紫在外面趕車,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車內卻異常安靜,納蘭雨冰緩緩睜開眼,「想起花鎮那個貪官,讓我心寒」
「那就不要想了,既然有貪官,那定然有好官,等到下一個地方的時候,我們先好好休整休整,然後再買些吃的」
「出來了有半月了吧,這半個月里雖然有百姓還在受苦,但更多的百姓卻已經過上了好日子,如今戰事結束,也不知道哈比赤在邊城訓練士兵訓的如何了」趴在洛言懷裡,拿了一塊糕點塞到嘴裡,一邊吃著一邊說著。
「哈比赤能為你所用,倒也是納蘭之福,不過這樣的人你收了他,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嗎,畢竟你殺了他的弟弟」語氣有些擔憂,哈比赤做了南凌的元帥,是軍事方面的天才,如今她不但收了他,還殺了他的弟弟,如果哈比赤心裡沒有怒氣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吧。
「他不敢,背叛我的人,我會有一千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哈比赤雖然是南凌人,但他卻也是個正人君子」
「既然冰兒說他是,那便是」
「小姐,前面有個小鎮,我們要下去看看嗎」車外傳來小紫的聲音,納蘭雨冰離開洛言的懷抱,掀開馬車的一角看了一眼,「這個鎮可比花鎮大多了,我們去看看吧,正好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