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大高手

「娘親，我們怎麼要搬去上京了？」坐在馬車華貴皮毯上的江嫿不解的問道。

「可能因為你爺爺想你和你爹爹了，所以叫我們搬到上京呢！」她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回答道，只是在心裡她始終縈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慮。

「不管未來如何，我有康兒就夠了」（自白）

與馬車裡的疑惑與憂慮不同，隨著馬車騎行的完顏洪烈有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女真靠騎射而有天下，守業更比創業難，金朝對儲君的教育與培養主要通過建東宮，慎選屬官；習知識，練騎射；加強為政歷練等三項措施來進行。

從小就想著那至高無上位置的完顏洪烈自然是弓馬嫻熟，正所謂好男兒志在四方，似乎只有縱馬馳騁在天地間才能一抒他那早已按捺不住的胸懷與抱負。

幾家歡樂幾家愁，在一行人的目的地，一座華麗的宮殿內，此時已是遍地狼藉。

「父王，息怒啊！」「息怒，你讓我怎麼息怒，我熬了多少年了，我都40多了，那老不死還霸佔著我的位置，現如今還召那低能兒回京，他在向我示威嗎？啊！」他的面容有些猙獰而扭曲。

在大的怒火也有燒完的時候，臉色恢復平靜的他只是扭動了下書桌前的花瓶，隨即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別逼我，別逼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入了京的完顏洪烈猶如蛟龍歸海，王者歸來，一時之間趙王府來拜訪者絡繹不絕。誰都看出了老皇帝的猶豫，加之現在內外問題頻生，天平已經逐漸往完顏洪烈這邊傾斜。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十多年的外放生活不僅讓他政治上更加成熟，也讓其利用可利用的資源積攢著實力，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等待著加冕的那一天，對此他毫不懷疑。

「宣，六皇子完顏洪烈覲見！」隨著完顏洪烈步步走來，佇立在各個路口的宦官用他們獨特的嗓音提醒著站立在大殿里的眾臣們一個重要人物的到來。

終於，就像落下的太陽終究會升起一樣，熟悉的面孔又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有幾個老臣彷彿還看到了年輕時的樣子。

「他回來了！」眾人心裡不自覺的說出了這句話，心裡的天平已經悄然向完顏洪烈傾斜，他們都是男人，自然知道一個男人的愧疚尤其是一個老男人的愧疚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當年，深受皇帝喜愛的六皇子為了個漢人女子第一次忤逆了皇帝；為了一個漢人女子，甘願放棄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儲君之位獲勝的可能；為了一個漢人女子，外放邊疆10多年。

父子兩都沒給對方台階，如今兩個都上了年紀的人一個越加懷舊，一個越加成熟，終究老的給年輕的讓了一步。

「爹，他們都走了吧？」完顏洪烈看著探頭探腦左右觀察的江嫿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都走了，康兒，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爹爹飯都不吃悶在書房，來，我特意給你留了好多好吃的，都熱了的，吃點吧！」

看著這比親兒子還親的身影整理桌子擺弄晚飯，讓不久前在朝堂回憶品嘗人世滄桑的他很溫暖「一起吃點吧！」

「好啊！我好像又餓了，嘻嘻！」「你啊你！」

「康兒，好久沒考你功課了，出道題目給你。」聽到這江嫿立馬露出了不樂意的表情「爹，要不我給你捶背吧！」

「少來，我吃飯你怎麼捶，把我吃進去的捶出來么？」說到這兩人都笑了。

「我出題了，現在黃河一帶水患頻發，更雪上加霜的是盜賊橫行，河北彭連虎聲勢浩大，綽號「血手人屠」，官兵圍剿少了有去無回，多了開資巨大不說，他聞風而逃，不過止一時之癢；沙通天，綽號「鬼門龍王」，黃河一線獨霸一方，我們女真人已馬背起家稱霸天下，但這水軍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在行。康兒，你覺得如何？」

對這種事情毫無興趣的江嫿自然想隨口敷衍，很自然的說出了他突破時說的那句話「孫子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如何……」本意想問「如何不戰而降伏」的完顏洪烈剛說出兩個字，雄才大略的他立即有了無數聯想。

「無本買賣，無非為財。千金買馬骨，築台自隗始，為了天下，放下點身段算什麼……」（自白）

放下身段說的容易，但又有多少本是高高在上的人，為了平時都不正眼對待的人低下高傲的頭顱呢？

事實證明，完顏洪烈的對策效果非常顯著，自己憑空多了兩大打手不說，他們手下的一群嘍啰也是難得的炮灰與勞力，許多整治水患工程的修建還不用徵發徭役，代價不過是在完顏洪烈眼裡一些廢鐵的金銀和對兩個多數女真貴族眼裡的「賤民」以禮相待。

「砰砰砰！」清脆的聲音響起，許多名貴的花瓶變得一文不值「這個低能兒，居然不顧自己女真貴族高貴的身份，跟那些不懂規矩的賤民廝混，低能兒，低能兒！」

與完顏洪勵這個徹底的民族主義者不同，金章宗很開明「也許真的他比較合適！」空蕩的房間自然沒人聽到老皇帝的喃喃自語，但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善於揣摩上意的聰明人。

一次招安，不僅緩和了水患也根除了人禍，漂亮的手段讓許許多多的牆頭草感受到了風吹來的方向。頓時善意從四面八方吹來，趙王府幾乎散盡的金銀以更快的速度回復到了比之前還多的程度。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黑道中人自然不會獨來獨往，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朋友，在趙王府安逸尊貴的享受著榮華富貴的彭連虎和沙通天自然不會忘記朋友，於是經他們介紹，青海手印宗的靈智上人，長白山參仙老怪梁子翁，西域白駝山的歐陽克也加入了趙王府。

「地頭蛇，祖地探子，邊疆眼線……父皇，你已經讓我失望了一次了，不要讓你對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