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趕路人(下)
第二十二章趕路人(下)
可讓人樂不思蜀,可讓人痛苦不堪,會讓人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他往往能殺人於無形,分秒見屍人致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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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山路蜿蜒而上,進入密林深處,於是就領略到了古詩中「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意境.一股山泉在林壑間淌過,留下一串叮叮噹噹的旋律,來自大自然的樂音,輕輕叩擊著我們的心扉.
山上常綠闊葉林居多,但還是有些樹木掉了葉子,使整個山林間顯得簡潔明快,有著很強的空間透視感.陽光透過樹枝的罅隙撲瀉而下,映著古木的虯枝和蒼老的樹皮,看起來像是一幅幅如詩如畫的攝影作品.
再往前走,寬大的闊葉遮擋了陽光,陰暗的森林內遍地荊棘,你絕不會知道那片草叢下面是蛇窩還是水坑,在這林子內連蟲子也不敢大聲喧嘩,只有遠處烏鴉在大聲嘲笑。
「小楓一夜偷天酒,卻倩孤松掩醉容。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明朝掛帆去,楓葉落紛紛。」
一道聲音傳來,三個不同的詩句添加在一起不但沒有怪異,反而有種別樣的美。
姜果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一名女子走了出來,他一綹靚麗的秀髮微微飛舞,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艷欲滴的唇,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膚色奇美,身材嬌小,溫柔綽約。
「哼,一看就是狐狸精,還是昨天晚上的「落花」姐姐好看」
姜果看著嫵媚的女子,嘴巴嘟著,不滿的說道。
那女子款款走來,對著縛無念叫了一聲小哥,修長的手指夾著什麼東西,抹在縛無念的脖頸上的傷口,一個黑色東西順著縛無念的傷口爬了進去,縛無念假裝渾身一抖,其實體內的幽冥金火早將那黑色的玩意兒燃燒成飛灰。
在縛無念眼中,這女人心思毒如蛇蠍,但是他們樣子未免太過曖昧,女子下巴頂著縛無念的肩膀上,芊芊玉手不斷撫摸著縛無念的脖頸。
姜果憤怒的一把拉開那女人的手,想要將女子扯開,女子誇張的哎呦一聲,那雙芊芊玉手也要去撫摸姜果的脖子,縛無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使之不能動彈絲毫。
「哎呦!小哥,你這是幹什麼呀!」
她櫻唇勾起,笑聲如野薔薇一般放蕩不羈,米白桃花面,絳紅硃砂唇,細膩鵝頸鼻,琉璃映日月,靜逐遊絲眉。嬌如芙蓉綻放,嗔似玫瑰飲露,動則丁香搖曳,絕世的容顏讓每個人看了都心動。
「我並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我們與你素不相識,還是不要觸碰我們」
縛無念鬆開女人的手,將姜果拉到自己身後,姜果露出腦袋,對著那女人擺著鬼臉。
「這位小哥,你看我一個弱女子在這個深山老林中也不安全,不如,不如讓我跟隨小哥一段路程吧!
姜果一下跳了出來,指著那女人就吼道:「狐狸精我告訴你,我們是不會同意你跟著我們一起走的」
那女人捂著嘴,笑的花枝招攬「小妹妹,姐姐有名字哦,姐姐銀鈴哦!」
「別……別喊我小妹妹」
「哈哈還真是可愛的小妹妹,小哥,你看怎麼樣,等出了這座山林,我們就各走各的」
縛無念忽然笑了,說道:「好啊!隨你,正好一路上有個美女也是不錯的」
姜果一跺腳,擋在縛無念身前,大喊道:「不可以,我不同意」
縛無念、銀鈴沒有搭理姜果,兩人有說有笑的向山下走去,一路上,銀鈴時不時撫摸縛無念的身體,縛無念臉上全是痴迷的神色,姜果獨自一人走在最後面,臉色難看的看著走在前方的二人
到了中午,縛無念撿起兩顆石子,在手中拋了拋,隨手一扔,兩聲輕微的叫聲響起,一旁的銀鈴連忙拍手,說道:「好厲害啊,我去幫你撿回來吧!」
縛無念輕輕按住銀鈴的肩膀,輕聲說道:「這種事就不勞煩美女了,我自己去撿回來」
縛無念對著銀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走到叢林中,將兩隻野兔掂了起來,一旁正好有一處小河流,縛無念走向小河流。
「給小刀」
銀鈴丟過來一柄小刀,縛無念伸手接住小刀,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物體,微微一笑,幽冥金火一閃而逝,蟲子也灰飛煙滅。
熟練剖開兔子,縛無念將兔子沒用的地方割除,內臟洗乾淨,反覆沖洗的幾遍,再次劈砍了一些柴火,用打火石點燃柴火,將兔子用棍子掛住,放在火上燒烤。
銀鈴搶過一隻野兔,連忙說道:「你一個人烤兩隻多麻煩啊!我來幫你烤一個」
姜果嬌哼一聲,一把搶過縛無念另一隻野兔,對著銀鈴示威般說道:「無念,我也幫你烤一隻野兔」
姜果沒有發現銀鈴的動作,但是縛無念卻將銀鈴的動作全部收入眼底,一隻只黑色細小物體順著銀鈴的手指爬上野兔肚子內,它們不怕火焰,篝火對於它們沒有任何影響。
「好了,小哥,來嘗嘗的我的手藝」
銀鈴嫵媚無比的將手中的野兔遞給縛無念,一旁的姜果不等縛無念接住,一把搶了過來,一隻黑色的蟲子順著棍子慢慢爬向姜果手指,眼看就要接觸到姜果手指了,縛無念一把搶過烤好的野兔,用那柄小刀切開兩半,手抓著一半野兔,將棍子上剩下的野兔遞給銀鈴,銀鈴也不客氣,大大咬了一口。靠在縛無念肩膀上
縛無念靠在樹上吃著野兔,姜果突然覺得自己好多餘,拿著自己野兔想要站起身,這時縛無念說道:「蠱毒,以神秘方式配製的巫化了的毒物。
在老昆明人為中蠱之人以蛋「滾蠱」的咒詞里,曾提及-長串蠱名,如金蠱、銀蠱、癲蠱、****、長蟲蠱(蛇蠱)、編短蠱、蝴蝶蠱、媽里兒蠱(蜻蜓蠱)、居家養的蠱以及五方五地的各種蠱。據悉,古籍記述或民間傳說的蠱的種類,還有金蠶蠱、蛤蟆蠱、蜈蚣蠱、蜮盎(水蠱)、羊蠱、魚盅、牛蠱、犬蠱、雞蠱、鵝蠱、草蠱、菌蠱、虱盅、蠍子蠱、鬼蠱、馬蜂蠱、大象蠱、螞蟻蠱、豬蠱、蜘蛛蠱、鱉蠱、青蛙蠱、服媽蠱、麻雀蠱、烏龜蠱、稻田蠱、樹蠱、煩踢蠱、皖螂蠱、挑生蠱、石頭蠱、篾片蠱、溶蠱、腫蠱、牛皮蠱、犁頭蠱等。
不僅種類多,而且善變化以至無窮,讓人防不勝防,恰如晉干寶《搜神記》所說: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變化,雜類殊種.或為豬狗,或為蟲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狀。常行之於百姓,所中皆死。」
銀鈴咀嚼食物的動作稍微一頓,隨後不為所動,繼續吃著野兔,同時用著無辜的望著縛無念。
姜果停下站起身的動作,疑惑的看著縛無念。
「我最近很累,很累很累,沒心情和你爭鬥什麼了,謝謝你為我們帶路,吃完這頓飯,我們就分道揚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銀鈴沉默了,忽然笑了,聲音是那麼的好聽,只不過臉上有一絲落寞,聲音帶著憂傷:「我給你下的蠱都是沒有毒的,只是會肚子很痛罷了」
姜果一聽蠱,頓時想到湘西三邪之一,第一,遇到的趕屍人!第二,昨晚的落花洞女!第三,就是苗族的蠱術。
蠱是一種以毒蟲作祟害人的巫術,是一種較古老的神秘、恐怖之巫術,主要流行於中國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數民族中。
穀子儲藏在倉庫里太久,表皮穀殼會變成一種飛蟲,這種古人也叫它為蠱。
左傳昭公元年說:「谷之飛,亦為蠱」、「谷久積,則變為飛蠱,名曰蠱」。從穀殼變成的飛蟲與米糠不同:飛蟲會飛,米糠不能飛。
孔穎達《十三經註疏》曰:「以毒藥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謂之蠱毒」。
《本草綱目》里說: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可知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葯,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取百蟲入瓮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所以才陪你玩了這麼久」
縛無念吃著野兔撇撇嘴:「說實話,烤的真的不好吃」
「噗嗤」銀鈴忍不住一笑,那笑容卻不在嫵媚,而是有些凄涼,說道:「我的男人他突然間失蹤了,我知道他是害怕我的蠱,因為我和他說過「蠱」殺人於無形,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我找了他很多年了,始終沒找到他,直到,他在這座山上墜落懸崖死去,我聽說過山上陰氣深,運氣好說不定能遇見鬼,於是,我趕了許久的路,才來到這裡,但是五年過去了,我還是沒碰見過他」
銀鈴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思念之色,她看著縛無念的臉龐,喃喃道:「直到今天見到了你,你和我的男人有百分之七十相像,我想起來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我就用這個小蠱蟲逗他,所以忍不住也用著蠱蟲對付你,,沒想到你根本不害怕」
「存在與消亡有著它的道理,但是人死後,鬼魂就要去地府報道,你何必浪費自己青春年華,離開這裡吧!」
「小哥,抱我一下好嗎?」
縛無念微微一笑,輕輕抱了一下銀鈴,銀鈴眼角留下一滴晶瑩的水珠,毅然轉身,留給縛無念與姜果一個蕭瑟落寞的背影。
姜果突然揮動著手,大喊道:「銀鈴姐姐,再見,後會有期」
銀鈴抬起手揮了揮,消失在兩人眼中
銀鈴走了,姜果聯想起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的對縛無念說道:「原來你是害怕我中了蠱毒,所以……才那樣子的吧!」
縛無念白了一眼姜果,嘟囔一句:「還算你不太笨,走了回家去」
姜果看著縛無念的背影,臉上溢出幸福的笑容,跟在縛無念身後,走出這個陰暗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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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餘生盡趕路,一路奇遇趕路人。
趕路人之後,會是什麼故事等著大家呢?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