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是清朗哥啊 爸爸的下落
水晶恨得牙痒痒,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了:「你這個狐狸精!耀輝遲早有一天會看清你的真面目。」
「是啊是啊,他遲早會看清我醜惡的面目的。」姜木樨微笑。
心裡只想著快刀斬亂麻,三言兩語打發走了她,自己好忙堆積如山的公事。所以只管笑靨如花:「可惜怎麼辦呢,他現在被我迷倒了!所以,依我對他的了解,你再在這裡與我鬧,我保證吃虧的是你。」
王水晶氣得真的要吐血了,一頓足一捶胸終於嬌滴滴的掩面而去。姜木樨在心裡笑,幼稚的女人啊,但凡男人變心了,她做什麼都是錯。再說高耀輝這樣的情場浪子,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收伏得了的?
不過說實話,高耀輝的書味真是越來越糟糕,之前的數位紅顏知已,知進知退,能屈能伸,一旦分手,拿了大筆的補償費洒脫而去,最近這幾位,都是一副死纏爛打的樣子,人見人嫌。怪不得他最近這樣怪異,她可不認為高耀輝真的是愛上她了,這個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溫晨曦,你上來一下!」高耀輝在電話里偷笑,顯然已經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我這邊有事!」她推辭。
「我還是你的老闆吧,小心我扣你全年的獎金!」他在電話里無恥的說道。
姜木樨無奈,只好打起精神,往他的辦公室走去。她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儲安心從他的辦公室里出來,她朝她笑笑,儲安心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她一驚,隨即明白了,儲安心是在吃醋。她拉住她的手臂:「你不會也相信那些可笑的遊戲吧?」
儲安心冷冷的偏過頭:「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她無奈的搖搖頭:「改天我們再聊!」
高耀輝倚在窗邊,一臉看完好戲的興味盎然:
「你平常都是這樣對付我的女朋友?」
她垂首靜聽。心想這是為你做的最後的事情了,卻聽他說:「你剛才說得不錯。」
不錯?她剛才說了什麼,他認為不錯?或許是贊她當機立斷,替他打發了這個麻煩?他卻徑直朝她走過來,她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噓……」高耀輝的聲音低低的,「晨曦,我喜歡你剛剛的樣子,鋒芒畢露。你平常太藏拙了。」
藏拙?是在說她嗎?是在誇她嗎?
他離的她是這樣的近,她神思有些恍惚。冷氣機的聲音在嗡嗡的輕響,太冷了,她毛骨悚然。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他卻離她更近了。近得她呼吸窘迫。只一秒,她的呼吸驟停他吻她,他居然吻了她……
姜木樨還來不及反應。
浚「啪!」辦公室那頭傳來一聲響。
他終於放開她,揚起眉來。她羞澀的轉過臉,天哪!辦公室的門大開著,儲安心手裡的厚厚的一沓文件掉在地上,散了一地。她眼睛里含著星,含著火,含著怒氣,卻只是呆在那裡怔怔的看著他們兩個,連文件也忘了去撿。
而其它的幾位秘書好奇的眼睛,也正努力越過視線障礙望著這邊。那頭他的辦公室門也大開著。高耀輝,他是故意的。
藐她從來沒有這麼窘迫過,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種場面居然讓這麼多人看見了,這下她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這下她算是徹底的毀了。
對於安心,可憐的安心,憤怒的安心,她該怎麼解釋才好呢?
「安心,這是個意外!」她把手揉進頭髮里去,心亂如麻,如果可以把她的心剖開來就好了。
「怎麼意外了?」
儲安心譏笑著抬起頭來,還以為溫晨曦是個善良簡單的人。沒想到她最最富有心機。
「我對高耀輝沒有半點兒興趣,安心,我說的是真的!」
她真誠的說,除了言辭懇切,她發現她什麼也不能做。「要我怎麼相信你?相信是高耀輝在死皮賴臉的賴著你?」
儲安心的臉深陷在陰影里,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在眼裡,竟隱隱的有些害怕。
「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信!」姜木樨無奈,「高耀輝視女人為衣物,你當他真的會喜歡我么?」
「那你的意思是,是你對高耀輝死皮賴臉了?」
儲安心執著的問,言語鋒利。姜木樨不悅的皺皺眉,如果儲安心不是她的好朋友,她對儲安心不是同病相憐,她才不會搭理她呢,反正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安心,你現在情緒不好,改天我們再談吧!」
她正在氣頭上,溝通已經喪失了可能性,姜木樨起身,「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手頭的事情做完,我立即會走,離開公司,離開這個城市!」
「你要去哪裡?」深陷在沙發里的儲安心,聽她說要離開,稍稍動容。
「回我該回的地方去,安心,無論怎樣,我都希望你幸福!」
她微微一笑。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第二天,這件事便是添油加醋的頭條談資。長勝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高總此次真的被女秘書迷惑得暈頭轉向,還在辦公室里熱吻。好事的人,開始打賭她嫁入豪門的日期。不過另一票人卻不以為然,說是高耀輝縱橫花叢這麼多年,沒理由這麼輕易洗手金盆。
這種情形下,她還要頂著壓力正常上班,她在心裡想,經歷了幾次輿論的風風雨雨,自己也算是修鍊得刀槍不入了。其實所謂的正常,也不過是她對那些閑言閑語充耳不聞罷了。不過在行動上,除了公事,再也不進他的辦公室。就是要進去也是拉著儲安心。不得不與他說話時,打開辦公室的門。
不到半天,高耀輝就看出端倪來了,抱怨說:「真的這麼不願意和我親近?」
她鎮定自若的微笑:「高總,我有……」
「你是想說你有愛人了是吧,可是別忘了,項擎北他訂婚了!」他直接的說道。
這是姜木樨最不喜歡高耀輝的一點,明明知道那是對方的傷口,卻偏偏要在上面撒鹽。她喜歡委婉的,溫和的人,就像,就像王清朗一樣。
他知道她的全部的心思,知道她的卑微她的脆弱她的弱點,卻從不點破。
王清朗,是世界上對姜木樨對好的人,是對她最有耐心的人。
可是她,卻將他弄丟了。弄丟了。
姜木樨開車回到家,泊好車,走下車,穿過花圃,往公寓里走去。她的腳步驀地定住,抬眸。
對面昏黃的路燈下,遠遠的站著一個人,眼神透過繚繞的煙霧定定地無言地鎖住她。
王清朗!
清朗哥!
那個人遠遠地站著,不急著靠近。可是透過昏黃的燈光,他的眼睛里霧氣潮濕。他今天穿得很隨意,簡簡單單的襯衫長褲,渾身散發著溫馨的催人淚下的英氣來。
是王清朗。是王清朗沒錯,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氣質。
「清朗哥……」還沒有開始說話,淚已經先流。
想向他撲過去,眼前卻暈暈晃晃,王清朗的身影是那樣的不真實,遠在天邊。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怎麼也邁不開步。
王清朗看著急切的她,掐滅了煙,走到僵住的她的身邊,張開大手抱住了她。
「木樨,我回來了!」聲音里透著無盡的滄桑和痛徹。
「我知道,我知道……」
她伏在他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胸膛上,真實的親切可感的王清朗又回來了,她閉上眼,彷彿還在夢中,啰嗦著嘴唇說道。
「有沒有回家,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王清朗搖搖頭說:「我出來就先來找你了,你不是要和項擎北結婚嗎?為什麼又變成了現在這樣?如果你不能確定自己幸福,為什麼要趕我走?」
他埋怨道。
「清朗哥,是你對我太好了,我不知道人生這麼複雜,人生不是那樣簡單的!」
最近埋藏在心裡的鬱悶,心裡的不安全感,頓時噴薄而出。
「清朗哥,這一年你去了哪裡?」
姜木樨順著他瘦削的臉龐,順著他扎人的鬍渣,一遍遍的撫摸著王清朗的臉。失而復得的寶貝,今生都不要再失去。
王清朗微笑著,任由她不滿足撫摸自己的臉。
「我被道上的人抓走了,他們囚禁了我一年!」他淡淡的說道,一年裡的血雨腥風,在他的口裡,轉化成了雲淡風輕。
浚她正在撫摸的手突然一滯,在他左邊眉毛的一個傷疤上停下,心抽緊了:「他們打你了?」
「木樨,我在裡面遇見了一個人!」
他握住她的手。轉換了話題。他一個人經受了那些痛苦也就罷了,何苦要把不好的情緒傳給姜木樨。
藐「誰?」她睜大了眼睛。
「你爸爸!」
他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十秒,鼓足勇氣說道。
啊……姜木樨每天都在等著爸爸的消息,沒想到這個消息,和王清朗一起來了。
「你爸爸在裡面好像挺有威信的,不過他不怎麼管事,每日里吃齋念佛!」王清朗說,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他身體挺好的!」
「他知道我們認識嗎?他有沒有問起過我?他為什麼不來看我?」
不知道為什麼,經歷這麼久的期待過後,聽王清朗帶回的消息,反而心裡有小小的埋怨。埋怨他明明知道自己,卻不來看她。
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麼狠心?!
「木樨,他知道我們認識,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都不能活著出來,你爸爸,他應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不會這樣……」
其實王清朗自己也在納悶,姜山嶽明明十分關心姜木樨的情況,喜歡聽他講關於她的一切,卻在每次他問他是否想女兒時,都果斷的說不想。這次他出來,問他是否願意同行的時候,他淡淡的喝著茶,說,前塵往事,已然忘卻……
「苦衷,他有什麼苦衷?」
此時的姜木樨在氣頭上,口不擇言。
「你爸爸之前是一個警察,因為出賣了自己的同夥,換取了老大的信任,才取得今時今日的地位……」
看著姜木樨痛苦,王清朗禁不住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她。
「我爸爸他是個叛徒?」
她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
她的爸爸,是天底下最正直最善良的人,怎麼可能背叛,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夥伴!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確定的朝她點了點頭,殘忍的現實,殘酷的人生,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清朗,這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姜木樨撕扯著王清朗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問道。
「木樨,我也願意相信這不是真的,可是伯父每天吃齋念佛,好像心裡有悔恨。木樨,人在這個世界上走,有很多事情是不得已的,我相信伯父走到今天,也是不得已的,你知道做一個卧底,是多麼具有風險的一件事嗎?」
他柔聲的勸說道。
「清朗哥,你知道嗎?爸爸他是我的偶像,我的精神支柱,每天我都想到我的爸爸媽媽是正直善良的人,是有尊嚴的人,不要給我的父母丟臉,不要讓他們蒙羞,是這樣的信念支撐我走到今天的。」
她泣不成聲,「要不是這樣,我可能早就垮了,我可能會沒有尊嚴的做某一個男人的妻子,就是經常被辱罵也沒有關係,我可能也不會拚命工作,反正我是一個女人。」
只有王清朗才知道她所受的苦,大著肚子在服裝市場里工作,深夜快臨產了在大路上奔波。三天三夜的難產,那時候,她向項家伸手,沒有一個人會拒絕。可是她偏偏沒有,她倔強的消失,倔強的生下孩子,倔強的當個單親母親。他伸出了手臂,把姜木樨緊緊的擁抱在了懷裡。
「木樨,我知道,我都知道!」
姜木樨牽著王清朗的手,兩個人朝儲安心的家裡走去。
他說要等她,等她把這邊的事情都完結了。然後一起回到C市去,姜木樨知道王清朗的性情,溫柔處十分溫柔,決絕處又十分決絕,他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於是同意了,手上卻加快了步伐,爭取早點兒把這邊的事情完結了。
房方小說那裡已經談好了,她因為提前退租給房方小說造成麻煩,要交一筆小小的賠償金,她沒有異議,畢竟是自己違約在先。開過的車。她也決定賣掉。總之一切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只等高耀輝放手。
不止她一人擁有著王清朗,李美美,王清風,王嘯天也擁有著他,她不能這麼自私。
「安心,這是我的男朋友王清朗!」儲安心打開門,見到門口的姜木樨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親昵的手牽著手。
姜木樨順勢大方的介紹說。
「你的男朋友?」她疑惑。
「是啊是啊!」姜木樨怕儲安心繼續誤會,讓王清朗故意裝成她的男朋友。
「儲小姐嗎?很高興認識你!」這邊王清朗已經大方的伸出手去,「我叫王清朗!」
儲安心開始不信,以為不過是姜木樨的障眼法,可是眼見著兩個人親昵的舉止。想到一塊兒,行動到一塊兒,才覺得他們是真的男女朋友。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呢?」她換上高興的面容。
「這個,回到了C城再說吧,安心,到時候你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哦。」姜木樨搶著說,生怕王清朗這個已婚男人說穿幫了。
「一定一定!」
不是她的情敵就好!
回去的路上,夜風習習,因為解除了誤會,姜木樨心情順暢,心裡一塊兒大石頭落了地。
她拉住王清朗的手臂,把頭依偎在他的身側。
「清朗哥,謝謝你幫我!」
「木樨,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像今天這樣的時刻可以多一些,再多一些!」他感覺她的頭偏向他,卻沒有回頭,目光直視著前方,一伸手把她整個人攬住了。
一種溫暖踏實的感覺從她的心底蕩漾開去:「為什麼呢?」
浚「你在明知故問?」他低下頭來看她。
「不是,清朗哥,你結婚了,你忘了嗎?美美她一直在等你!」
在這樣的時刻,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掃興?
藐姜木樨也覺得自己嘴笨。
王清朗抬起頭:「我知道,正因為這樣,我才希望今天這樣的時刻再長一些。更長一些,我知道以後就不再會有的,不會有人再說,王清朗是姜木樨的未婚妻,女朋友!」
姜木樨能感覺到王清朗挽著她的手臂又緊了一些,自己不由也朝他更加的靠近了。
「嗯,清朗哥,我們都要幸福,都要幸福!」
「擎北他人不錯,木樨,我希望你們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炯炯有神的望著她說。
她心說,清朗可能還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如果他不知道,那豈不是正好。
「我知道,清朗哥,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幸福的。」
她確定不移的說道。
她成熟了,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她再也不會輕易的放棄了。
很晚了,她坐在窗前,眼光在黑夜中不停的往前摸索,往前摸索,她渴望能看到一絲光亮。一絲希望的光明。
遠處的燈已經熄滅了,她怔怔的呆著,等著,倒是身邊的手機一動,指示燈一亮,項擎北的電話來了。
「寶貝,睡了嗎?」
他依舊在電話里叫她寶貝。
一時之間,姜木樨的鼻子里充盈了酸楚的滋味,淡淡的說:「還沒有,你呢?」
「我在開會,想到了你,給你打個電話!」他柔聲說道。
「怎麼到這時候還在開會?」聽到他疲憊的聲音,她心裡滿腔的怒火頓時就熄滅了,關切的問。
「最近很忙,忙過了這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了。」
他大概還不知道姜木樨已經知道了他訂婚的消息,他只當是隔著遙遠的距離,姜木樨還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只是他不說,她就不問。她等著他親自來向她解釋。
「好啊!」她淡淡的說,淡淡的笑,心想你都跟別人訂婚了,嘴上卻還在配合他。
「木樨,那我先去開會了。有空再聊!」
聽見電話那頭有人在焦急的叫他的名字,項擎北隨即掛掉了電話,留下獃獃的姜木樨在黑夜裡更加寂寞。
這一次,你說讓我等你,我就等你!
你讓我信你,我便信你!
第二天,坐在辦公室里還是不安,一會兒又自己嘲笑自己,姜木樨,到了現在除了相信,你還能做什麼?
「晨曦,電話!」對面的小白把電話轉給她。「好像早上已經打過兩個來了。」
「嗯,我接了。」木樨拿起電話:「喂,你好。」
「木樨嗎?」電話彼端傳來男子溫和的聲音,「我差點忘了你現在叫溫晨曦了,第一次找姜木樨,前台告訴我沒這個人,才恍然大悟。我在你樓下!」
「怎麼不撥我手機?」她疑惑。
「傻瓜,你的手機關機了!」他有點兒氣急敗壞。
哦……她恍然大悟。
在樓下和王清朗碰面,她挽著他的胳膊,一起往對面的咖啡館走去。
略微寒暄后,王清朗說:「木樨,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須告訴你!」
看見姜木樨愕然地看著他,王清朗皺著的眉頭怎麼也舒展不了。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可是伯父他生病了,很嚴重,接到消息說是已經住院了!」他看著她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哦,是嗎?」姜木樨淡淡的說。
整個屋子裡的音樂突然頓下了,咖啡在杯子里微微晃動,一聲刺耳的勺子掉在杯子里的聲音,「叮」的一聲回到桌上。
「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清朗哥,我先回去上班了!」她艱難的抬起身。
王清朗臉上說不出是什麼神情。半晌他看著她緩緩搖頭說:「木樨,去看看吧,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早就發生過了,十多年前的那個早晨,爸爸跟她說再見,她所尊敬的爸爸就不見了。
王清朗不再多話,掏出紙筆寫了兩行字遞給她。木樨接過,上面寫著一家醫院的名字和病房號。
這是什麼?
「情況不明朗,去看看吧!」王清朗向來溫和的聲音冷凝,「我把醫院的地址給你,想去的時候就自己去吧,或者給我打電話!」
他說完結賬走人,木樨坐著,被這個消息鎮住了。紙片在手裡緊緊地捏成一團,不長的指甲掐進肉里也是極疼,她卻完全沒意識到要鬆開。
咖啡已經是冰涼,木樨推開咖啡館的門,外面不知何時開始飄起雨。這個時候怎麼可以下雨呢?尤其這雨竟淅淅瀝瀝的沒個斷絕。
居然輕易地就打到車,司機是個熱情過頭的人,聽了她的目的地以後就開始不斷地發問。
「小姐,是不是你朋友病了?」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
「小姐……」
木樨一律以「嗯」、「哦」回答,眼睛看著窗外。司機的每句話都從她耳邊過,卻沒有一句她聽個明白。外面的景物一樣樣的從她眼前掠過,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一路上居然沒有紅燈,那麼快地就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