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扣子的主人
大鬍子半夜和老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突然聽到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
他被吵醒了,不悅地蹙著眉。
響了很久,他才不耐煩地側了一個身,從溫暖的被窩裡伸出手,一接通電話,他就煩躁地大吼道:「誰啊,大半夜打來,想謀財害命是不是?」
「你馬上給我起床!」
同樣分貝的大吼,傳入大鬍子的耳朵時,讓大鬍子渾身一震,殘存的睡意也立即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老……老闆……」他戰戰兢兢,嚇得冒出了一頭的冷汗,「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聽著,現在歐陽擎的人在徹查你,你立即起床,我已經讓直升飛機過去接你了,你和你老婆馬上帶著歐陽音離開。」
老闆一聲令下,大鬍子也意識到情況的危險性,他點頭如倒蒜地說道:「是,老闆,我馬上起床。」
說罷,他掛了電話,推了自己的老婆,肥手拍她的臉。但他老婆也睡得很熟,他快急死了,只好扯破了嗓子,大聲喊道:「著火了。」
「著火了,啊,那我們趕緊跑。」
他老婆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嚇得驚慌失措,臉色蒼白如紙,直到看到完好無損的他時,她才鬆了一口氣,嗔怒道:「大半夜的嚇我,想死啊你。」
大鬍子一邊起床穿衣服,一邊對他老婆說:「趕緊起床,老闆要我們轉移陣地。」
老婆問:「為什麼呀,在這個地方住不是好好的嗎?」
「歐陽擎的人正在徹查我們,以歐陽擎的能力,也許明天就會帶著機關槍找上我們了,」大鬍子不耐煩地抓起一個枕頭,毫不憐香惜玉地朝他老婆的頭砸去,「想活命的話,就趕緊起床。」
他老婆渾身一個哆嗦,「好,我馬上起。」
歐陽擎的手段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狠辣,如果落在他手裡,不死也得扒層皮。
她可不想死。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飛機轟隆隆的聲音,大鬍子一邊繫上皮帶,一邊朝門外張望。
他對他老婆說:「快點,老闆派人來接我們了。」
終於系好皮帶,走到嬰兒床旁邊,抱起還在熟睡的歐陽音,他抬眼看了一眼他老婆,見他老婆還在穿內衣,他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
「哦,馬上就好。」他老婆也顧不得把副乳撥到前胸,只是草草地繫上內衣帶子,就三下五除二地套上上衣,跟著大鬍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直到上了直升飛機,大鬍子和他老婆緊張的心情才鬆懈下來,大鬍子把歐陽音交給他老婆,然後問開飛機的人,「你這是打算把我們送到哪兒去啊?」
「R國。」那人淡淡地說,然後發動了引擎,飛機盤旋上升。
……
歐陽集團總裁辦公室。
符東站在歐陽擎的面前,將一沓資料遞給歐陽擎,「總裁,那個畫像男人的資料我們已經調到了。」
歐陽擎的俊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激動的神色,他丟下手中正在簽字的鋼筆,飛快地拿過那沓資料來看。
看到資料上的那個頭像時,他一眼就確認無疑,這個人就是葉傾傾所畫出來的頭像。
「總裁。我們已經封鎖了A市的各個出口,但是目前暫時沒有查出肖永行和他老婆的蹤跡。」符東盯著歐陽擎的臉,沉聲道。
歐陽擎繼續翻著資料,面無表情地對符東說:「繼續盯著,另外,加大人手,務必把肖永行夫婦給翻出來。」
「是。」符東恭敬地答道。
此時歐陽擎當然沒有想到,肖永行夫婦已經逃到國外去了。
一天後,歐陽擎找到肖永行出國前的落腳點。
那是一棟破舊的廠房,藏在這裡,確實不容易讓人發現。
只是當歐陽擎他們衝進去的時候,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看來,他們又先我們一步走了。」歐陽擎對著空空如也的房子。沉怒著臉。
一旁的符東憤憤不平,「對方太狡滑了。」
歐陽擎冷冷看了一眼這箇舊廠房,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一邊如風一樣往外走,一邊對身後的符東說:「把肖永行所有的親戚和朋友都給我抓來。」
符東疾步跟上歐陽擎的腳步,「是,我馬上派人去辦。」
……
海邊的別墅里。
歐陽擎冷冷地看著那三五個被繩索捆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肖永行的親朋戚友,對他們說:「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務必給我聯繫上肖永行,讓他現身來救你們。」
走到一個年輕女子身前,他俯下身,忽然一把捏住那年輕女子的下巴,如狼一樣盯著她,「否則,你的下場就會是被無數的男人輪間。」
那年輕女子聽著歐陽擎的話,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都哆嗦,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不是我們不想聯繫他,只是他的手機關機了。」
她戰戰兢兢地說。
歐陽擎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名年輕女子,「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委屈你上電視了。」
隨後,歐陽擎對身後的符東說:「符東,給她拍幾張艷,照,交給各大電視台,務必讓他們登出來。」
「不要啊,歐陽先生,我求求你,不要……」年輕女子嚇得花容失色。
面對她的哀求,歐陽擎毫不心軟,他扯了扯嘴角,冷漠地說:「要怪就怪你那拐走我女兒的堂哥。」
年輕女子哭得泣不成聲。
歐陽擎甩甩衣袖,揚長而去。
歐陽擎剛坐上車,就接到了葉傾傾打來的電話。
「擎,我準備送雞湯到集團去給你,你在公司嗎?」
葉傾傾溫柔的聲音里透著關懷。
歐陽擎那如冰塊一樣寒冷的臉,因為她的溫柔和關懷,而融化了一些。
他的聲音情不自禁地帶了一些輕快和溫暖的味道,「我馬上回去,你等我。」
「嗯,我現在就要出門。」葉傾傾的聲音依然溫柔動聽,聽在他耳里,彷彿感受到陽光的籠罩一樣,暖洋洋的。
葉傾傾掛了和歐陽擎的電話后,就提著已經熬好的雞湯,出門。
歐陽擎最近太辛苦,人又瘦了,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所以今天她又去農莊批發市場買了一隻走地雞回來,熬成濃湯,送去給他補補身子。
他這幾天都在公司加班。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開車到了歐陽集團后,她在電梯前按了總裁專屬電梯后,正欲抬腳進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喊叫聲。
「嫂嫂!」
是唐雪嫣那充滿特色的娃娃音。
葉傾傾緩緩地回頭,看到上半身穿著一件紫紅色的襯衫,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A字裙的唐雪嫣朝自己直來。
她姣好的身材在這身套裝里盡顯無遺,隨著她走來,葉傾傾感到滿滿的青春氣息還有誘人的女人味。
平心而論,如果她是男人,她會為這樣青春靚麗的唐雪嫣心動。
但這個女人太攻於心計,可惜了這麼好的臉和身材。
「嫂嫂,你怎麼來了?」唐雪嫣走近葉傾傾的時候,聞到了一陣香味。情不自禁地低頭,看著葉傾傾手上的保溫盒,心裡一下子就泛起酸意。
葉傾傾可以光明正大地給歐陽擎送補品,光明正大地愛歐陽擎。
但是她卻沒有這個機會。
胸口泛濫成災,面上卻笑盈盈地說道:「又來給表哥送補品啊,嫂嫂,表哥能娶到你真的很幸福。」
葉傾傾看著已經打開門的電梯,對唐雪嫣說:「一起坐?」
唐雪嫣的臉上一瞬間流露出一抹受寵若驚的神色,這可是她頭一次坐總裁專屬電梯。
她立即笑盈盈地說道:「剛好我也要去頂樓送資料,既然是嫂嫂的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就隨葉傾傾一起進去。
電梯門關起來后,葉傾傾看著透明電梯外面的景物出神,就在唐雪嫣思考著她心裡在想什麼的時候,她突然轉過頭,看著唐雪嫣,笑問:「雪嫣,我聽說朱氏的公子追你追得很勤,朱公子家境不錯,我遇見過他幾次,感覺他那人很積極很上進,而且很有想法,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唐雪嫣在心裡冷笑,葉傾傾不就是希望把她從歐陽擎的身邊趕走?好讓她可以獨佔歐陽擎。
她憑什麼要讓葉傾傾稱意如意?
她面上卻委婉地說道:「朱公子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是嗎,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葉傾傾清亮的目光直視唐雪嫣。像一面鏡子,照進唐雪嫣的內心深處。
這樣的目光太過明亮,太過直接,讓唐雪嫣對視了一會兒就不忍直視,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這個真的不好說,有時候要看眼緣。」她如是說。
「是啊,眼緣很重要,但不能當成全部擇偶的標準,還要看對方是否單身,做人的第三者可就不好了。」
葉傾傾微微一笑,說的話也是輕聲細語,但眼神卻充滿了挑釁警告的意味。
她暗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唐雪嫣當然心知肚明,但她卻絲毫沒有怯場或者心虛,反而反駁道:「嫂嫂當初不就是自己妹妹的第三者嗎?」
葉傾傾微微一笑,從容鎮定,「如果我是一個無恥的,攻於心計的第三者,你覺得你的表哥,會心甘情願地等我那麼多年嗎?你是在質疑我的人品,還是在否定你表哥的眼光?」
唐雪嫣被噎住,氣息有些不穩,情不自禁地攏了攏上衣。
葉傾傾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看著她的動作,突然,她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
因為,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那枚握在歐陽青手裡的扣子為什麼那麼眼熟了。
因為,它的主人就是唐雪嫣。
葉傾傾目光牢牢地盯著那些扣子,但是電梯突然「叮」的一聲,電梯到達頂樓,電梯門打開了,唐雪嫣輕盈曼妙地走了出去。
……
歐陽擎回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正看到葉傾傾坐在沙發上發獃。
連他進來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推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才如夢初醒地抬起頭。
「回來了?」
歐陽擎摟緊她的肩膀,「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葉傾傾醞釀著情緒,隔了好半晌,才對歐陽擎說:「還記得爸手裡的那枚扣子吧?」
歐陽擎點點頭,眼中掠過一抹恍然,隨後嘆息地說道:「本來想著手調查的,但女兒的事又讓我分身乏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女兒找回來,爸的事情過些日子再說吧?」
葉傾傾緊緊地盯著他,鄭重其事地說:「我想,我已經找到了那枚扣子的主人了。」
歐陽擎雙眼微眯,俊臉上流露出深深的好奇,還有一絲緊張和激動,「誰?」
葉傾傾吸了一口氣,輕輕地說:「唐雪嫣。」
歐陽擎眉頭深深地蹙起,「你確定?」
葉傾傾點點頭,「剛才我和她一起坐電梯上來,我看到了,我看到她的衣服上有那枚扣子。而且,你還記得我們結婚那天回歐陽家,在門口撞到她的事嗎?那天是星期五,我們卻在家裡看到她,她神色慌張,甚至連招呼都沒有跟我們打就匆匆開車走了。」
聽葉傾傾這麼一說,歐陽擎想起那天的回憶,確實有葉傾傾說的那種情況。
他思忖道:「爸在摔下樓梯之前,到底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
葉傾傾搖頭,「這個只有她和爸才知道了。唐雪嫣那個人很狡滑,我們如果直接問。怕是問不出什麼,反而會打草驚蛇。」
「是啊,而且無論怎麼說,她都是我的表妹,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她也是我阿姨的女兒,我阿姨姨丈生前把她付給我們,希望我們好好照顧她,如果我用對付敵人的手段對付她,我又如何去面對我那死去的阿姨姨丈?」
葉傾傾思索著,忽然,她眼神一亮,對歐陽擎說:「我們可以對她進行竊聽。她有時也會去醫院看爸,如果我們偷聽得到她和爸講什麼話就能知道真相了。」
「對,我們可以這樣,」歐陽擎灰暗的眸子也頓時一亮,「我馬上讓符東去辦。」
「不著急,先喝湯再說吧。」葉傾傾笑著遞上了保溫盒,然後輕輕地揭開了蓋子。
在氤氳的熱氣中,歐陽擎看到了葉傾傾那恬靜的容顏,像天使一樣美麗,他忍不住心中一動,情不不自禁地俯身吻上她的唇……
葉傾傾:「……」
這湯到底要不要喝了?
……
肖永行此時正在R國,和老婆帶著歐陽音生活得平平靜靜,好吃。好睡,他倒是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永遠過下去。
「沒有奶粉了,你去買一罐回來吧,要不然音音睡醒了沒有東西吃又該哭了。」
他老婆正抱著歐陽音喂牛奶,對他說。
「這才來一個星期,這麼快就沒有了。」肖永行走過去,看了看那個牛奶罐,果然已經空了。
他老婆不悅地說道:「讓你去買就去買,反正沒錢了老闆會給我們打錢,只要我們照顧好音音就可以了。」
「我們想要多少老闆也不可能給多少。」肖永行算計著,「如果她沒喝那麼多奶粉,我們還可以偷偷地存點錢。」
他老婆立即板起臉孔,「想死啊你,老闆的錢你也偷存,被老闆知道,再也不給錢我們了,順便也把音音抱走,到時候你哭都沒眼淚。我們都三十多了,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女兒,我可不想音音被他抱走。而且我們上哪找這麼好的差事,只要照顧音音就能衣食無憂?」
肖永行撇撇嘴,「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買奶粉。」
他老婆催促道:「快點回來,別在外面逗留太久。」
「嗯,我買了之後就立即回來。」肖永恆拿了錢包,就走了出去。
R國是一個有四分之一華人的國家。華語也是這個國家的語言之一,肖永行雖然不熟當地的語言,但憑著標準的普通話,也很順利地買到了奶粉。
從超市裡出來后,他提著奶粉出來,把奶粉放在自行車的籃子上,坐上了自行車,掉了一個頭,正準備坐車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超市對面那個超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他的堂妹肖笑笑。
他的臉孔驀地變色,因為,肖笑笑的艷,照。以幻燈片的形式,一張一張霸滿了整個偌大的電子大屏幕。
肖笑笑是一名在國內小有名氣的模特,按新聞的解釋,這些艷,照是她潛規則的證明,昨晚凌晨她割腕自殺,目前已被送往醫院急治。
肖永行無法再淡定了,粗喘著氣,急忙騎車回家。
一回到就迫不及待地把肖笑笑的事情跟他老婆說了,他老婆聽了也是很擔心,眉頭深深地蹙起來,「那怎麼辦呢?」
肖永行咬了咬唇,破釜沉舟地說:「我得打個電話回去。」
他拿出這些天一直都關機的手機時,他老婆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瘋了,歐陽擎的人正在追輯我們,被他們追到我們的衛星信號怎麼辦?老闆已經交待過了,不能在這種時候開機,更不能給國內的人打電話。」
「可是我不能不管笑笑。」
他老婆說:「你還是別管了,她的經紀人會照顧她的,而且她現在不是在醫院了嗎,死不了的。」
肖永行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怒意,臉色也黑了下去,他一把甩開他老婆的手,大吼道:「你說這樣的話還是不是人?」
他老婆被他這麼一吼,頓時嚇得不敢作聲了。
肖永行冷冷瞪她一眼,就不管不顧地開了機,開機后,他立即打了一個電話給肖笑笑。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堂哥,你在哪兒啊?」肖笑笑一邊激動地問肖永行,一邊小心翼翼地覷著寸步不離地盯著他們的歐陽擎的保鏢。
肖笑笑健康充滿朝氣的聲音,讓肖永行的眉頭一蹙,臉上寫滿了不解的表情。「笑笑,你沒事吧?」
「堂哥,你快帶歐陽擎的女兒回來吧,我和一同他們現在全被歐陽擎抓住了,他說,如果你不回來,就讓人輪間我,堂哥,我求求你,快回來吧?」
肖笑笑說到最後,竟然害怕得哭了出來。
肖永行聽著那顫抖害怕的哭聲,心都要碎掉一樣,「什麼?歐陽擎的人抓住你們了?」
他老婆聽到他這麼說,整個人也變得緊張起來,「歐陽擎抓住了他們?」
肖笑笑還想說什麼,但手機卻一把被歐陽擎的一個保鏢奪走。
肖永行聽到了一道讓他不寒而粟的冰冷的聲音,「肖永行,如果你不把歐陽音平安地送回來,你的這些親人全都會棄屍荒野。」
接著,肖永行聽到斷線的嘟嘟線,他的臉色倏地慘白下去,握著手機,說不出話來了。
他老婆焦急擔憂地看著他,「怎麼了?他們怎麼了?」
肖永行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獃滯地看著他老婆,「歐陽擎說如果我們不把音音帶回去,就會讓我們的親人棄屍荒野。」
「那我們快打電話給老闆吧,問問他怎麼做?」
聽他老婆這麼說,害怕得失了魂的肖永行這才回了神,「對,我馬上打給老闆,問問他怎麼做。」
說罷,肖永行顫抖地撥通了老闆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接通,他就把歐陽擎把他的親人抓起來,並且威脅他的事告訴了老闆。
「我馬上派人過去,把音音帶走,你和你老婆回去救你的親人吧,但至於你能不能救得了你的親人,那就是你的事了。」
老闆的聲音十分冷漠,聽在肖永行和他老婆耳里,有一種冷到骨子裡的感覺。
「老闆,你不能讓我單槍匹馬地去救我的親人啊,沒有音音,歐陽擎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親人的……」肖永行著急地說道。
「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肖永行聽著斷線的嘟嘟聲。心裡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同時也非常氣憤。
他老婆也焦急不已,來回地在客廳里踱步,「老闆這明顯就是要放棄我們,不管我們的死活了,怎麼辦,怎麼辦?」
「你別轉了,轉得我頭暈……」肖永行煩躁地大吼。
他老婆也知道他心煩,不敢再轉了,只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肖永行走到嬰兒床旁邊,盯著熟睡中的歐陽音,臉上漸漸露出一種堅絕的神色,「既然老闆放棄我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去送死,我們又為什麼還要任由他宰割?」
他老婆小步跑過來,看了看歐陽音,粗喘著氣問道:「你想幹什麼?」
肖永行緩緩地抬起頭來,破釜沉舟地說道:「老婆,我們帶著音音跑吧。」
「跑,跑到哪裡去,老闆的人馬上就到了,如果被他抓住了,我們會死得很慘的!」他老婆眼淚汪汪地說道。
「橫豎是死,我們為什麼不去搏一搏?如果把歐陽音交給歐陽擎,我們不但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也許還會得到歐陽擎的保護,走,趕快收拾東西。」
肖永行說完,就毫不猶豫地抱起歐陽音,然後用胳膊撞了一下他老婆,「帶上奶粉奶瓶,走。」
他老婆雖然心裡害怕不已,但還是咬了咬牙,聽了他的話,收拾東西。
當他老婆收拾東西后,肖永行已經把歐陽音背在身上,「走,我們馬上去機場,路上我會給歐陽擎打電話,讓他派人去機場接我們,只要上了飛機我們就不怕了。」
「不過,如果歐陽擎要我們捅出背後的大老闆,我們怎麼辦?我們根本就沒見過大老闆。」他老婆憂心仲仲。
肖永行也滿臉憂色,「他也許不會相信,會把我們狠狠折磨一番,但為了我們的親人,我們只能這樣了,老婆,別猶豫了,走吧。」
他老婆臉上有深深的懼色,「老公,我害怕。」
肖永行還想說點什麼,卻突然看見
面前的那扇門突然被用力踹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接著,肖永行看到了令他窒息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