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是我媳婦兒？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讓葉陽渾身一震。
這可不就是他老爹的聲音嗎？
「等等，你說什麼媳婦兒？什麼漂不漂亮？你在說啥？」
葉陽抓住了幾個關鍵詞，一時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自己單身狗一條，哪來媳婦兒。
「你這小兔崽子還跟我裝傻，就那個叫張婷雨的女娃兒，你見過沒有？」
張婷雨？
印象中那個美女老師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見過，怎麼了？」
「那女娃兒，長的咋樣？」
那頭的聲音有點迫不及待。
「長得還行吧。」
葉陽有點發矇，老爹怎麼會問起美女老師，不對啊，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陰謀啊。
「什麼還行吧？你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老子說，那女娃兒漂亮不？」
「漂……漂亮。」
葉陽納悶了，老爹怎麼關心起這個了？
「有多漂亮？」
即使通過手機，葉陽也能知道那老傢伙的眼睛在冒著綠光。
「老漂亮了，比隔壁村那村花都漂亮一百倍。」
葉陽說的這倒是真話。
「哈哈！你這小兔崽子可撿到大便宜了。」
那頭傳來一陣吞口水的聲音，隨後就哈哈大笑起來。
「啥？你這老不正經的又打的什麼算盤？」
跟老爹生活了二十年，他那德性葉陽是再清楚不過了，他要是說撿了大便宜，那指定要倒大霉。
「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行了，有時間把那女娃兒帶回來給我瞅瞅，餘下的事情你張叔叔會告訴你的，就這樣，我先掛了。」
「不是，你先把話說清楚，喂？喂？」
我靠，這他媽到底什麼情況，我為啥要把美女老師帶回去？
葉陽拿著電話，有點懵逼。
這老不正經的，把我調到這裡來做校醫這麼多天了，不管不問的，現在打個電話說話也是莫名其妙，也不說個清楚。
高大男子見葉陽掛了電話，就將電話拿了過去，遞進了車窗。
「行了，現在你可以上車了吧。」
車外傳來中年人的聲音，葉陽聞言頓了頓，想來他就是老爹所說的張叔叔了吧，老爹的朋友，自然不會是敵人，隨即就上了車。
「張叔叔？」
葉陽試探地說了一句。
「哈哈。」中年人聞言笑了兩聲，隨即說道，「不急，等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既然他這麼說，葉陽也不好現在發問，眼睛微微眯著，打量著車上的人。
加上葉陽，車上總共有四個人，除去中年人和剛才交過手的保鏢，還有一位開車的司機。
這司機目測不過一米八，和葉陽差不多的身高，他手臂的肌肉雖然不如保鏢那麼粗大，但卻結實有勁，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他的臉，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
值得葉陽注意的是，他的那雙眼睛，似乎看起來風輕雲淡，但彷彿又如暴風雨前的那般平靜，隨即都能激起萬千層浪。
直覺告訴葉陽，這個司機不簡單！
約莫十來分鐘后，路虎在一家咖啡館前的馬路邊停了下來。
這裡葉陽很熟，因為咖啡館的對面，就是南開中學！
葉陽眯起了眼，剛才也路過不少咖啡館，不乏中高檔次的，可他卻偏偏讓車停在了這裡，這又是何用意。
「走吧，我們先去坐坐。」
中年人剛說話，後面坐著的保鏢就率先下了車，為中年人打開了車門，而保鏢的手裡，還拿著一根拐杖。
中年人下車后就撐著一根拐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顯然是個瘸子。
下車后，保鏢就跟柱子一樣守在了車旁，而那個司機，緊緊地跟在中年人的左側，寸步不離。
這是個貼身保鏢，與那個高大個子完全不同級別的保鏢。
這司機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中年人的左邊，而心臟，就在人體的左邊，這種站位完全是為了隨即替主人擋子彈的。
司機轉過頭，正好撞上葉陽的目光，他的眼神，讓葉陽的心，驀然緊了一下。
他的眼神不悲不喜，不陰冷也不嚴厲，而就是這種淡漠的眼神，才會讓人感到心驚。
「那哥們，你不進來喝點咖啡嗎？」
葉陽打了哈哈，別過頭對那個高大的保鏢笑了笑。
高大個子鳥都不鳥他一下，讓葉陽又是尷尬的笑了笑。
「由他去吧，我們先進去坐。」
中年人微微一笑，那司機已經給他打開了門，隨後他便招呼葉陽，並肩走進了咖啡館。
兩人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就坐了下來，而司機則站在中年人身後偏左的位置，一動不動。
這時，服務員過來問他們要喝點什麼，中年人要了一杯拿鐵，又看向葉陽，葉陽不喝咖啡，就點了一杯白水。
「張叔叔，我想知道你和我爹是什麼關係？」
喝了口水，葉陽就開始發問了。
「呵呵。」中年人笑了笑，拍了拍那條受傷的腿，「如果不是你爹，我可就不是瘸一條腿這麼簡單了。」
「莫非張叔叔是我爹的戰友？」
葉陽摸了摸下巴，這中年人雖然隱蔽的很好，但他還是察覺到了他軍人的氣質，而他爹曾經就是特種部隊中的精英人物，如此想來，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錯，我確實是你爹的戰友，不過那都是往事了。」
中年人喝了一小口咖啡，低頭間，他滄桑的眼眸有些許閃爍，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去。
「張叔叔，你雖然和我爹相識，但我卻從未見過你，不知道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呵呵，你先聽我說。」中年人笑了笑，放下杯子，又說道，「二十四年前，我和你爹跟著部隊駐紮前線等待上頭指令，你爹忽然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是你娘懷孕三個月了，是個男孩，我們還不來及給你爹慶祝，就中了敵人的埋伏。」
「敵人火力兇猛，即便我們奮力抵抗，也是死傷過半，當時我的腿中了一槍，倒在地上，暴露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是你爹冒著槍林彈雨硬是把我拉到了戰壕。」
……
「葉哥，我們今天可能要交待在這裡了。」
「放他娘的狗屁！我還要回家看我兒子出生呢！」
「葉哥，我現在這個樣子也走不了，我替你掩護，你趁機跑出去找救援。」
「老子是丟下兄弟不管的人嗎？對了，老張，你女兒好像已經生了吧。」
「嗯，已經一歲多了。」
「哈哈哈哈，好！老張，就問你敢不敢跟我賭一賭？」
「賭什麼？」
「要是咱們今天大難不死，你就讓你女兒給我當兒媳，怎麼樣？敢賭不？！」
「賭就賭！」
……
說起這段與葉陽他爹的對話，中年人不禁莞爾失笑，「那時外面都炮火連天了，你爹還跟我在戰壕里商量著怎麼辦婚禮，怎麼風風光光的娶我女兒進門，哈哈。」
對於這件事，葉陽是從未聽他爹說起過，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好歹也是自己的人生大事，即便你自作主張，那也得跟我說一聲吧。
現在葉陽他爹和這位張叔叔都健在人世，顯然，這場賭局，是他爹贏了。
「所以你找我來，是為了談婚事的？」
「不錯，已經二十四年了，你們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到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如果我說我不想接受這個婚約呢？」葉陽淡淡地說道。
葉陽可從不認為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鬼知道天上掉下來的是林妹妹還是一頭恐龍。
「哦？你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中年人感到有些詫異。
「張叔叔，你是我爹的戰友，我很尊敬你，但是婚姻這種事，還是得兩廂情願才行，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約，我是恕難從命。」
什麼是豪賭，豪賭就是拿你下半身的性福去娶一個你根本不知道長啥樣的女人，這就是豪賭！
葉陽賭不起！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我女兒呢，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你爹那邊我會去跟他說的，你放心吧。」
中年人略表失望的嘆了一口，但葉陽怎麼總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怪呢？
有種老奸巨猾的味道。
「張叔叔，真是不好意思，我爹那邊還得麻煩你了。」
中年人聞言擺了擺手，表示不麻煩，隨後他站起身來，接過司機遞來的拐杖，又頓了頓對葉陽說道，「你就不想看一下我的女兒長什麼樣嗎？」
葉陽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看為妙，雖然他怕那女的是個歪瓜裂棗，但是萬一她長得很漂亮呢？不過現在自己話已說出口，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即便她長得漂亮，但這世界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缺她一個，他可不想做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況且，這還是婚姻大事。
見葉陽搖頭，中年人只是笑了笑，抽出錢包付了錢，然後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桌上。
「我覺得你還是看一下比較好，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考慮這樁婚事。」
中年人說完話，就在司機的陪同下往門外走去。
照片是倒扣在桌上的，葉陽也好奇，自己這個未婚妻到底長啥樣。
拿起照片一看，葉陽腦袋嗡地一下就懵逼了。
媽的，這小人我做定了。
「岳父留步！」
聽到葉陽的叫喊聲，中年人似乎絲毫不意外的停住了身子，一臉微笑地看著葉陽。
那照片上的，不正是美女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