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賠?
「還我東西?」
尤冰回頭看了眼賴寒飛,對方果然用審視的眼光看著她,還帶著點慍色和疑惑。尤冰連連擺手,只是說還東西,你可不要誤會什麼呀!
譚宗明掰著她的肩膀,使她轉回身來。
「話是對我說的,你跟他擺什麼手?」
「我……你還什麼東西啊?」話一出口,尤冰就知道他要還什麼東西了。
果不其然,譚宗明拉開車門,拎出一隻拖鞋扔在她的面前。
尤冰把鞋撿起來,咬著嘴唇,眼珠一轉,揚手把拖鞋扔向譚宗明,差點摔在他臉上。譚宗明側身堪堪避過。
尤冰得意的拍拍手上的土,想不到扔的這麼准。「送給你了,拖鞋拖鞋,趕緊拖走你這個『譚老邪』!」
譚宗明橫跨了一步,把車窗的位置露出來。他躲過了那隻拖鞋,車窗可沒躲過,一個小小的缺口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尤冰瞪著眼睛,嘴巴都張的大大的。
譚宗明把那隻鞋子拿起來,說:「你從哪買的這麼劣質的鞋,鞋跟比石頭還硬。」
尤冰氣呼呼的指著玻璃上的缺口說:「你這什麼破車,紙糊嗒!」
譚宗明手臂撐在車子上,將她圈在自己和車子之間。「你管它是紙糊的還是玻璃做的,總之一句話,賠錢。」
又賠?
尤冰呼吸一窒,轉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踮著腳,底氣十足地說:「那不是一句話,那是兩個字,連主語都沒有,最多就算半句話。」
她推了譚宗明一下,雖然沒推動,但是氣勢壓他一頭——她這麼認為的。
「你還敢車咚我!」債欠多了,氣勢就是這麼強悍。
譚宗明挑眉,把撐在車身上的手臂收回來,說:「果然,沒腦子的人關注點都這麼不一般。」
尤冰的柳葉彎眉打了結,「你說誰沒腦子?」
「沒腦子的人喜歡對號入座。」
「你……」
尤冰手臂一痛,忽然被人大力的拉到一邊。她有點驚訝的看著賴寒飛,還帶著些驚喜。他吃醋啦,吃醋啦!
尤冰瞬間感覺到自己在賴寒飛的心裡還是很有地位的,沒事醋一醋,醋醋更健康。不過話說回來,這樣雖然能夠找到存在感,但是醋過頭了就不好了。尤冰順勢抱住賴寒飛的手臂,頭微微的向他這邊偏著,要不是這裡人太多了,她就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賴寒飛對譚宗明說:「你剛才的行為是很不禮貌的,現在又出言侮辱,這樣對一個女孩,你不覺得會被人瞧不起嗎?」
譚宗明輕笑一聲,並不理他,一副不屑於和他說話的樣子。他把地上的那隻鞋子撿起來,勾著嘴角對尤冰說:「現在我不能還給你了。砸壞車的證據。」
尤冰看著譚宗明坐進車裡,殊不知賴寒飛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賴寒飛因她對譚宗明的注視而擰緊了眉頭,忽然手臂上的力道鬆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尤冰拋開他,撲到紅色的法拉利上。
尤冰咬牙切齒地說:「你車子壞了,不能怪我一個人。鞋子是你遞給我的,而且我要砸的是你,不是你的車。」
譚宗明挑眉:「所以?」
「……我能不能不賠啊?」尤冰的眼神躲躲閃閃地說。
「你說呢?」他嘴角含笑,好像在逗弄她,沒有惡意的。尤冰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清醒過來,心裡默默的鄙視自己,那是鱷魚的微笑,別傻別天真。
尤冰說:「要我說,那就不用賠了。」
譚宗明的笑臉瞬間變成了冰塊,「想的美。」果然,鱷魚的眼淚不能信,笑容更信不得。
「那一半、總行吧?」之前欠下的五十萬就夠她受的了,再加上這輛車的賠款,估計她這輩子都要在還債中度過了。
譚宗明傲嬌地將視線移開,目視前方,開始啟動車子。「證據證人我都有,賠款一分不能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訛詐你。像我這種人,不差那點錢。」
不待她反擊,車子已經一溜煙離開了。尤冰沖著車裡離開的方向,高高的豎起中指。
「像你這種人,小心被雷劈!」
賴寒飛握住她的手,把她的中指放下來。「還是出車禍的可能性大一點。」
尤冰詫異地看向賴寒飛,這話可不像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賴寒飛和她十指相扣,牽著她的手走向校園。
「以後不要比這麼粗魯的手勢了。你要記得,你是我賴寒飛的女朋友。」
尤冰咬了下下唇,他是又嫌她丟人了嗎?看到對方等待她回答的眼神,她還是笑著用力的點點頭。
賴寒飛說:「你欠他多少錢?」
尤冰乾笑兩聲,「這個啊,我……會想辦法還給他的。你就別操心了。」
「那怎麼行,你是我女朋友。我眼睜睜看著你欠債么?」
聽他這意思,他要幫她一起還。雖然他是她男朋友,但畢竟不是一家人,她不能讓他幫忙承擔這筆債務,更何況,就算是家人她都不想牽連。
「賴寒飛……」
「之前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是,你今天弄壞的這輛車,保守估計,你可能要賠二三十萬。」
尤冰一口氣抽進去差點沒呼出來。她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賣腎。
賴寒飛說:「你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氣質,一旦有什麼合適的角色,我會幫你爭取的。」
尤冰從小到大沒遇過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被騙倒不止一次,演戲成角兒,她不奢望,也不覺得自己能在那個行當里混出來。她更不想像是挑白菜一樣,被人挑挑揀揀,最後卻就是扮演一個只能露出半張臉的小蝦米。
她沒什麼興緻地說:「好啊,能演戲最好,試試看唄。」
聽到她應下來,賴寒飛倒是很高興的。賴寒飛說:「既然你打算試試,就要用心些,你可不要小看錶演。裡面可是有很多門道的,你要是不用心些,肯定是不成的。對了,你們專業學表演嗎?」
她幾乎連他的課表都背下來了,他甚至不知道她們專業是否有表演課。
尤冰搖搖頭,說:「我們專業是學校新建的,我們是第一屆,連基本課程都是老師學生一起學,三年多了,一塌糊塗。我甚至都不知道畢業了能去幹什麼。」
。